此時正殿不止有他們幾個,幾個皇子都在,也不敢說話。


    盛元合因為沒處理好金世子被打的事,已經被皇上罵過好幾次了。


    眼下盛景玉把麻煩攬了過去,盛元合恨不得直接消失在這裏,不想再摻和一點。


    最後還是和怡公主出來打圓場,皺眉說道:“幾位大人,麵對父皇的時候,還是要尊敬一些,不可無禮。”


    “宸王妃,兩國關係涉及朝政,祖宗規矩,你身為後院婦人,不該多話的,不如去偏殿休息一會兒。”


    兩邊都說了,但還是蘇文鳶受到的傷害大一點,直接想把她給攆出去。


    蘇文鳶笑說:“真涉及朝政,我就不在這了,我之所以在這,是怕有人誤解我,冤枉我故意傷人,祖宗應該沒有蒙冤不讓解釋的規矩吧?有的話,就廢了吧。”


    蘇文鳶狂妄至極,口氣就和皇太後一樣。


    什麽就廢了?


    皇上眼前一黑,捂住胸口,感覺心髒跳得飛快,蘇文鳶要是再口無遮攔,他就要被氣死了。


    先別管那些規矩有沒有,規矩是她說廢就能廢的?


    盛景玉解釋說:“蒙冤就是要解釋的,祖輩不可能留下不合理的規矩。”


    蘇文鳶微微一笑,看向和怡公主。


    這位公主,恐怕已經是啟空國的人了,這次迴來,怕是另有所謀。


    袁後有些激動的問說:“那麽多人都看到你打人了,你說你是冤枉的?”


    “那他們有沒有看到是誰先動得手啊?”蘇文鳶反問。


    揪著金世子先動手一事不放,總能討到便宜的。


    袁後指責說:“世子隻是一時激動,揮了下手,你至於把世子踢成重傷嗎?”


    蘇文鳶理直氣壯的說:“我也隻是一時激動,伸了下腿,他怎麽就重傷了?這位世子身體也太嬌貴了?”


    “體型如此龐大,說話卻有氣無力,氣色也不好,還見風就倒,他不會有病吧,命不久矣那種,你們是來訛詐的?”


    幾句話的功夫,不光責任甩出去了,還倒打一耙。


    蘇文鳶可都是照著袁後的話,去反駁的。


    金世子都能激動,蘇文鳶怎麽就不能?


    而且重傷那一腳,也不是她踢的,是盛景玉踢的。


    “你……強詞奪理!那麽多人都看到了,就是你們把人打成這樣的!”袁後言語匱乏,開始說不過了。


    蘇文鳶疑惑道:“我一個姑娘家,能有多少力氣?王爺一向體弱,今天過來都是強撐著來的,他又有多少力氣?”


    話音剛落,盛景玉馬上就咳嗽起來,身子也佝僂了。


    身形晃動,有些站不穩,蘇文鳶趕緊扶他坐下。


    盛景玉坐穩後,蘇文鳶無奈的一攤手說:“你看,王爺體弱,人盡皆知,你要是非得懷疑,是我把他踹成那樣的,就別怪我懷疑你們訛詐!”


    “和怡公主身份尊貴,你們卻給她找了一位將死的駙馬?這話傳出去,誰對誰錯,一目了然!”


    在蘇文鳶的嘴裏,金世子像是要死。


    啟空國皇上的那些仁慈大度,也都沒了,他變成了用心險惡的奸詐小人。


    “金世子身體好著呢,就是被你們打的!”


    “你怎麽不講道理啊?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呢。”


    “打傷了人還不承認,有你們這樣辦事的嗎?”


    幾位使臣爭先恐後的指責,怒意已經到達了頂峰。


    可他們除了逼他們兩個承認以外,再也說不出什麽。


    皇上心情舒暢不少,先前他被這幾個使臣一個勁的逼問,現在也能看到他們百口莫辯。


    蘇文鳶抬手示意他們先別說話,自己要開始反駁了。


    “我們打人,我們承認啊,可這事是金世子先動手,我們有錯,他也有錯,你要說我們打得太重,那我們不承認,我和王爺還做不到重傷世子。”


    “非要說是我們打得重傷,那就是他的身體,本來就差!”蘇文鳶說出了結論。


    盛景玉接著說道:“諸位要是覺得王妃說得不對,那就傳信給你們的皇帝,讓他來決定。”


    兩國相隔甚遠,因為這種事來迴傳消息,不夠麻煩的。


    袁後看向和怡公主,金世子是她的駙馬,此時受傷如此嚴重,她就不說點什麽嗎?


    和怡公主皺眉說道:“我認識世子十三年,他的身體一向健康,宸王妃非要說他身體弱,是什麽意思?”


    盛景玉說:“他的身體好不好,是你們的事,打人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金世子先動手,他還出言辱罵本王,本王和王妃這才還擊,他連個瞎子都打不過,日後還是少挑事吧。”


    蘇文鳶繞到盛景玉身後,雙手在他的肩膀上輕拍兩下,算是安撫。


    吵架就吵架,沒必要說這個。


    皇上是時候出來收尾了,嚴肅說道:“景玉的身體一直不好,金世子出手傷人,防備是應該的,不然世子這一拳下去,景玉要休息半年之久。”


    “兩方都有錯,使臣若是覺得全是我們的問題,盡可傳信迴去!朕等著。”皇上也很硬氣。


    要是沒有蘇文鳶的激將法,嘲諷他被使臣拿捏,他現在還硬氣不起來。


    被袁後繞得太厲害,都要忘了自己是皇上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袁後本就沒打算給皇上傳信,現在也沒辦法繼續逼迫他們認錯。


    這事是金世子先動手,蘇文鳶隻要咬死這一點,他們就理虧。


    是他們二人下手更重一些,但他們不承認啊,還裝病。


    “世子還沒清醒,這件事等世子清醒以後再說,先前金世子被打一事,皇上能否給個交代?”


    袁後開始翻前麵的賬,蘇文鳶聽著都煩。


    這幾天已經有所耳聞,袁後天天來找皇上,車軲轆話反複說,非說京城治安不好,這才讓金世子受傷,所以安川國要負責。


    也不知道他想讓安川國怎麽負責。


    皇上不想擔這個責任,每次都不理會,有時候想和他爭辯一下,又說不過。


    現在他又提出這事,皇上給蘇文鳶使了個眼色以後,就後退幾步不管了,戰場交給蘇文鳶。


    蘇文鳶後悔了,她應該要點好處再過來的,吵架能是白吵的嗎?


    皇上這時候才意識到誰能幫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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