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皇上決定把這件事交給盛景玉徹查。


    徹查期間,要求所有人都要配合。


    盛景玉眼盲以後,很少會主動攬下什麽事情,畢竟不太方便。


    可暗地裏他什麽事都沒少查,皇上也是看在眼裏的。


    他能查清楚,這件事交給他也足以讓人放心。


    盛元合心思雜亂,一不小心就折進去一個將軍,還有牽連出來的那些,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這件事又交給了盛景玉,那現在估計隻是一個開始。


    往後繼續查,他的人會一個接一個的被盛景玉給查出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盛元合也不禁開始怨恨起陸冠峰來。


    他沒事非得翻什麽舊賬,現在好了,不光自己倒黴,還得牽扯其他人。


    前朝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後宮。


    皇後和蘇文鳶正大眼瞪小眼的等著,葉衫和程嬤嬤幾乎同時進來,在二人耳邊低語幾句。


    早朝散了,皇上和盛景玉都要過來,讓她們準備好接駕。


    皇後最震驚的,還是盛景玉說要重查當年的事。


    安樂侯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十三年了,這十三年沒有一個人提起,盛景玉也沒說過要查。


    如今娶了蘇文鳶,竟然要開始查這件事?


    “景玉一向不愛多管閑事,就算是本宮有事找他,也要思量許久,如今他願意為你奔波,你可不要辜負了他。”皇後這話聽著酸酸的。


    蘇文鳶冷漠迴答:“不是為我,是為安川國的忠臣良將。”


    雖然早就想到了,皇上不會那麽痛快的答應重查舊事,可現在明確得到了拒絕,蘇文鳶還是會不開心。


    但好在陸冠峰的命留下了,先從他這裏問一下是怎麽迴事。


    皇上和盛景玉在過來的路上,談了很多事情。


    皇上拐彎抹角的問盛景玉,為什麽要重查當年的事,是發現什麽了嗎?


    盛景玉始終不肯正麵迴答,藏著掖著的敷衍過去。


    到承明宮後,皇上最後提醒了一句,調查的結果一定要先和他說,不要拿到早朝上。


    陸冠峰在前線倒賣兵器一事,已經是笑話了,不能再鬧出更多的笑話。


    盛景玉答應了,他隻是想在陸冠峰這裏問一下,到底是怎麽發現安樂侯叛國的。


    至於其他事情,都隻是順便一查。


    皇上在見到蘇文鳶時,沒給她什麽好臉色,可蘇文鳶毫不在意,也全當沒看到他。


    盛景玉沒說幾句話,就要帶著蘇文鳶離開。


    皇上忍不住了,開口問說:“宸王妃,朕聽景玉說,你願意拿出一部分銀子,當做安葬費補發給戰死士兵的家人?”


    蘇文鳶笑了笑,說道:“若叛國罪名成立,我可以拿銀子,若是不成立,洗清他們的冤屈後,我同樣可以拿,但如今這不清不楚的,我可不敢隨便拿銀子出來。”


    皇上眼神陰冷,質問說:“這是什麽意思?”


    蘇文鳶解釋道:“我母親死於丞相府,被人說成畏罪自殺,我現在要是主動補發喪葬費,豈不是會被人認為是心虛,或者是默認了外祖父一家的罪行?”


    “但要真是叛國,我可以認,如今我心中存疑,覺得當年調查的過於潦草,不想認。”


    皇上大怒,喊道:“你是在質疑朕的判決?”


    蘇文鳶直視著他的眼睛說:“當日的調查,就和今日刑部給出的結論一樣,若是真的有理有據,我沒必要質疑!”


    皇後緊張的看著二人,皇上明顯動怒,蘇文鳶怎麽還不知收斂。


    偏偏盛景玉還不嫌事大,補充說:“父皇給陸冠峰定罪時,有人證,有過程,最後更是陸冠峰親口承認,當年安樂侯一事,隻是陸冠峰彈劾,接著抄家,搜出書信便定了罪。”


    “書信是不是安樂侯寫的,還有其他叛國證據嗎?安樂侯又是否承認,可都是未解之謎啊。”


    皇上不讓人看信,也不讓人探視,沒兩天就斬了。


    盛景玉偷偷去看過,才聽到安樂侯親口說自己並沒有叛國。


    他既然和盛景玉這麽說,那麽和皇上,也一定是這麽說的。


    安樂侯不承認叛國,皇上也沒說要細查,結局就是全族被斬。


    皇上聽到盛景玉也在質疑這件事,更加憤怒。


    皇後連忙說道:“你們先迴去吧,有些事日後再說,先讓皇上好好休息。”


    二人行禮往外走,走到門口時,皇上突然開口說:“宸王妃,你怎麽知道,證據就隻有書信呢?朕怎麽會因為一些來曆不明的書信,就斷他叛國?”


    蘇文鳶愣住,迴頭看了一眼,皇上果斷堅決的目光,不像是心虛。


    除了書信還有什麽?外人知道的,就隻有書信。


    盛景玉把蘇文鳶帶離皇宮,這件事怕是沒有他們想得那麽簡單。


    “想去將軍府看看嗎?”盛景玉問。


    先前陸婉瑩挑釁蘇文鳶,現在也該到他們去炫耀的時候了。


    蘇文鳶點頭說:“要去,還有事情沒解釋清楚呢。”


    陸冠峰的事,是盛景玉調查的,現在外麵還在傳盛景玉和陸婉瑩有舊情,正好借機解釋清楚。


    太子已經和陸婉瑩糾纏不清了,盛景玉可不能再和她傳出什麽瓜葛。


    將軍府。


    府內又喊又叫,府外有士兵把守。


    周圍還圍了很多不明白真相的百姓,府門打開,將軍夫人帶著人衝了出來。


    但還沒到盛景玉身邊,就被人給攔住了。


    將軍夫人姓陳,性格彪悍,封府時官兵並未說明緣由,她一看到盛景玉,就開始質問。


    “宸王這是何意?”陳夫人厲聲喊叫。


    盛景玉淡淡說道:“陸冠峰貪汙將士們的喪葬費,十三年前還貪汙軍餉,又倒賣兵器,以至於接連戰敗,如今他已認罪,但還有事情沒有交代。”


    “本王奉旨查案,查案期間將軍府全麵封禁,不可進出,待事情查清,再做定奪。”


    這個定奪,也就是死罪和流放的區別。


    陳冠鋒已經認了一部分罪責,無論如何他們一家都是逃不了的。


    陸婉瑩在人群後麵,臉色慘白,怎麽會出現這種事?


    她才剛迴京城,很多事都沒來得及做,和太子也才剛剛開始,如今她爹竟然貪汙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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