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叔?”孫天掃了一圈發現小魔女不在,這才小聲道:“雖說魔常的確有些黑,但你們可不能當著你們幽兒姐姐和魔黑的麵叫,不然我就要倒黴了。”


    眾女都忍不住失笑。


    加啦道:“公子這麽晚才迴來,趕緊歇息吧。”


    “哦,我迴來跟你們說一聲,今晚我住北廂,跟李先生談點事。”


    諸女齊齊露出失望之色。


    孫天見此也是一臉疼惜,這麽多的美女姐姐們等著我,我卻拒絕了她們的好意,我畜生呀!


    看著她們臉上露出失望之色,我...心疼呀!


    罷遼罷遼,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不過別說,常青這人蠻會做事的,給我找的雇傭軍,竟都是美人,不錯、不錯,看來迴去要好好嘉獎嘉獎。


    孫天進屋與小魔女聊了幾句,囑托她看好小麗,別再惹出事端,出來時那些女護衛們已經收拾好被褥,跟他一路送到北廂房。


    房中馬老相士剛洗漱過,正在與李先生和交談。看得出,他在生人麵前十分謹慎,隻泛泛說著今世的經曆、見聞,對自己的隱秘絕口不提。


    李先生憑幾而坐,半閉著眼睛,似乎昏昏欲睡,麵前的幾案上扔著幾頁紙。


    “今晚我們抵足而眠,好好聊聊。”孫天說著吩咐那群女侍衛,“讓掌櫃的熬點參湯,給李先生和馬老相士補補身體。”


    老相士起身道:“何必勞煩?清水一盞足矣。”


    他揭去偽裝,整個人似乎年輕了許多,隻是多年風餐露宿,身體終究有些虛弱。


    李先生咳嗽了幾聲,“先說哪個?”


    孫天笑了笑,“李先生總是這麽直接。那我也不見外了,先說馬哈喇子吧。”


    李先生點了點頭,將案上的幾頁紙推過去,“打聽出來的都在這裏了。”


    他說道:“我問過客棧的掌櫃,他是外來的,對馬哈喇子的傳言所知不多。倒是店裏一名小廝是本地人氏,多少知道一些。”


    孫天端詳著手中的紙頁仔細看著,馬哈喇子姓名不詳,出生年代約在一百到一百二十年以前甚至有的說是千年以前。他的發家經曆眾說紛紜,但可以肯定房凱之前所說的中進士做官、拜入天下第一劍門下全是虛構。


    所有傳言中,幾乎都提到馬哈喇子原本蠢笨不堪,後來遇到魅鬼,得到造化,才在極短時間內掙下偌大家業。


    馬哈喇子的故宅並不在鎮上,而是在鎮安塔南邊的山間。馬哈喇子消失後,故宅被改成道觀,如今也已經敗落多年。


    至於馬哈喇子所留下的詩文辭賦,都是口頭相傳,早已被演繹得麵目全非,難辨真偽。


    “消失?”孫天指著裏麵的字句道:“不是成仙了嗎?”


    李先生道:“那小廝說馬哈喇子多年前出門遊曆,再沒有迴來,隨後家業被人侵占。房凱則說馬哈喇子是壽終正寢,還留下墳墓。予取其中,未作定論。”


    孫天與馬老相士對視一眼,“他會不會是……”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消失很像。”


    “房凱祖上可能也侵占了他的家業,才一口咬定死了。”


    “沒有後裔?”


    “通常都沒有。”


    “通常?”孫天立刻敏感起來。


    “我了解的雖不懂,但有一點我是知道的要是真的是吞了陽丹,那麽就不可能誕生後代。”


    孫天疑惑道:“不對,我有一個兄弟,也吞噬過陽丹,如今的確有後裔。”


    老相士點頭道:“你說的是當朝女帝吧?其實,我也隱約知道幾個,但我覺得他們大概是血脈變異了。”


    “不可能!”孫天斬釘截鐵道。


    “為什麽不可能?”老相士狐疑的看著孫天。


    孫天頓了下,“這點我不能說,但我敢肯定一點,絕無血脈變異!”


    老相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孫天,“我知道了,這也隻是我的猜測,竟然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不用放在心上。”


    “你還知道幾個?”


    老相士想了想,“疑似的有五六個吧,不過都好像過世了,有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最近聽說的就是這位馬仙人了。”


    孫天道:“說起來這位馬哈喇子,聽說小時候愚笨至極,整天坐在山梁上發呆,忽然有一天突然就開竅了。”


    老相士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道:“為什麽開竅了?”


    “想通了吧。”孫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接受現實,然後改變現實。”


    “契機是什麽?”


    “魅鬼?”孫天道:“說不定因為遇上一個魅鬼,馬哈喇子受了刺激,才開始振作?”


    “也有可能。”老相士猜測道:“不過所有傳說都提到遇到魅鬼,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遇到魅鬼的可能性很大。”


    “會不會是陽丹?”


    孫天搖了搖頭,“陽丹沒有這種功能。”


    尋常百姓不懂陽丹的作用也就罷了,孫天豈會不懂,陽丹也就能增長修為、壯陽而已,而且不提煉,修士們直接吃的話,副作用極大,甚至有可能引起魔變,以至於入魔。


    更何況尋常百姓吃了?


    “兩位隻在爭論馬哈喇子,為何忘了另一位?”李先生適當插入話題道。


    “誰?”孫天和馬老相士齊聲道。


    “那隻魅鬼,不...不對應該是魅皇!。”


    孫天、白發相士聽此皆都麵麵相覷。


    “何解?“


    李先生端起桌前的茶盞,微抿了一口,緩緩道:“大家不妨換一種思路,如果是魅皇化為馬哈喇子,行走世間呢?”


    “魅皇化人?對呀!”孫天拍了拍腦袋,“李先生說的對,為什麽不能是那個所謂的魅鬼化人呢?隻不過用了馬哈喇子的身份?”


    “理由呢?”老相士還是想不明白。


    “他們不是說,這個魅皇是被鎮安塔自天鎮壓而來的嗎?保不齊就是她用了什麽莫名的手段脫離了鎮安塔的控製,但不想被鎮安塔的主人發現,用了一招狸貓換太子!”孫天道。


    老相士沉默良久,最後歎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我算是白來一趟了。”


    “嗯?”孫天猛的想起了什麽,“你是衝著這魅皇來的!”


    “嗯。”


    “好呀!你騙我!”孫天直接擼起袖子,就要作勢揍老相士。


    “等等等...容我解釋呀!”看著沙包大的拳頭衝向自己,老相士急忙解釋。


    “嗯?”


    看到孫天止住了身軀,老相士鬆了口氣,拂去額頭的冷汗,這才緩緩道:“其實對於這些我也是不太清楚,那是我腦海中比較零散的記憶,陽丹人若不加提煉吃,易激起其身的欲望,使其魔化,這點我想你是知道的吧?”


    “沒錯,確實如此,這有什麽問題嗎?”


    “的確有問題,但不出在陽丹上,而是出在魅皇的皇丹!”


    “有何不一樣嗎?”


    “皇丹,又稱陽道,活可借其丹逆陰陽,轉乾坤,活死人,肉白骨,追溯本源!”


    果然如此!


    孫天眸中隱約閃過一絲精芒,“這樣啊,那我就不打你了,看來你是想借其丹,重塑你的記憶。”


    “對,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可悲的。”老相士臉上布滿了落寞之色。


    “哎,老馬,別傷感了,話說...”孫天拍了拍老相士的肩膀,問道:“你不是有預知能力嗎?怎麽混這麽慘呢?”


    老相士無奈道:“我隻能預知自家兇吉。至於旁人的兇吉,隻能靠蒙了。”


    這能力真夠雞肋的。孫天也無語了。說沒用吧,老馬全靠著這能力才活到現在;說有用吧,連個燒餅都換不到,說來還比不上江湖道士招搖撞騙呢。


    “既然撞見,不能就這麽錯過了。”孫天決定了道:“明天一早,我們去馬哈喇子的故居,看看有什麽線索。”


    聽此老相士臉上又露出懼意,最後一咬牙,“去就去!”


    孫天勾著老相士的肩膀,笑道:“老馬,你也太膽小了吧?跟我一道,還有什麽好怕的?”


    老相士苦笑道:“你要是被人追殺數十年,也會跟我一樣膽小。”


    “要是我,早就殺迴去了。別怕,等下次在遇到追殺你的,我幫你殺迴去,保你平安!”


    “希望吧。”


    ...


    周叔醒來,隻覺喉嚨又幹又痛,腦中昏昏沉沉,費盡力氣才想起昨晚跟苗立一幫人喝酒,最後喝得大醉。


    “老...周叔!”苗立道:“起來了吧?我帶了幾壇酒……”


    聽到“酒”字,周叔差點兒吐出來,幹啞著嗓子道:“免了免了!”


    苗立可不已了,“別啊。”


    他推開房屋,進來道:“我們一會兒上路去邊疆,周叔,你要不要一起走?”


    周叔趕緊道:“我不久就要迴長京城複命了。”


    “那正好。”苗立一擺手,秒算和一群奴仆們抱著酒壇走了進來,“這些酒是給我爹的。周叔幫我帶迴去如何?”


    “這個……”周叔麵露難色,他此次來邊疆是給丞相辦事的,哪兒能帶著幾壇酒到處跑?再說自己是迴長京城又不是迴陽州,這都不順路好吧。


    “我讓妙算跟你一路,”苗立大大咧咧道:“出力的事,都交給他!”


    身邊多個耳目那還了得?周叔忙道:“不用不用,這點酒我帶上便是。”


    “那就勞煩周叔了。等迴陽州有時間,我請你老喝酒!”


    “嘔……”周叔酒意上湧,喉嚨一陣翻滾。


    苗立忙輕輕拍著周叔的後背,爽朗道:“倒是我在叫幾個頭牌,陪周叔重溫酒池肉林!”


    “頭牌可以有,酒就不用了,嘔...”


    苗立:“...”


    天色剛亮,眾人便整理好行裝,淩將軍親自帶著人陪同,一行人離開鎮安塔,迤邐西行。


    那位大人仍未露麵,淩將軍不敢多問,隻加倍留意,車前馬後地小心照應。


    他並不知道,他心念的大人並不在車隊中,他天亮前就已經啟程,前往南麵的山中。領路的是小廝王小二,他騎了一頭小毛驢走在前麵,後麵是老相士。


    老相士沒有再打那麵算命的旗幡,這會兒換了一件遮風的大氅,騎著一匹健馬,頂著風埋頭趕路。


    王小二並不知道幾人的身份,隻是天不亮幾名客人便叫來掌櫃,說是聽了馬哈喇子的故事,好奇心起,想去山裏看看,掌櫃對鄉間道路不熟,便打發他來領路。


    馬哈喇子騎在驢上,不時偷偷望向後麵。最後麵一匹高頭大馬,通體赤紅,神駿非凡。馬背上卻不止一人,而是一男一女共乘一騎。馬上的男子身形矯健,雖然不是十分引人注目的相貌,但氣宇不凡,尤其是那對眼睛,平常倒也罷了,一旦凝神注目,目光如有實質,盯在身上讓人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馬哈喇子偷看的不是那位男客,而是與他同乘的女子。那女子整個人都依偎在男客懷中,被他用大氅裹著,露出的麵孔也戴著麵紗。


    但在上馬時,王小二驚鴻一瞥看到她的麵容,那種媚豔的風情韻致,讓他迴想起來,心頭還狂跳不已。


    “那小廝又在偷看我了……”小麗伏在孫天懷裏,嬌喘細細地說道。


    孫天沒好氣地說道:“你要是再故意搔首弄姿,賣弄風情,我就把你扔給小魔女。讓她好好教訓教訓你。”


    小麗顰眉道:“奴婢不是有意的,往後再也不敢了,求主子恕罪。”


    說實話,與其帶著小麗出行,孫天寧肯帶上小魔女。雖然小魔女脾氣壞了點,但那身軀嬌柔軟嫩,讓人怎麽都抱不夠。


    隻不過馬哈喇子的傳說中總有魅鬼,一時間又找不到別的魅鬼,這一趟才專門帶上小麗。


    其實小麗也很好,她具備了魅鬼所有的優點,但隻要一想到這是個歪的,孫天就提不起一點興趣了。


    山路多年來少有人行,到處枯草叢生,有些路段因為山洪和落石,變得難以通行,連領路的小廝都走得小心翼翼,孫天胯下的千鈞馬卻如履平地,走得輕鬆之極。


    這千鈞馬,是常青高價從黑市買來的,金丹期的靈寵,其中還有一絲天馬的血統,算是不可多得的寶馬了。


    孫天從鞍側的皮囊中取出一隻靈果,喂到千鈞馬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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