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役看到房內的場景後,隻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幹淨了。


    這畫麵,完全就是群魔亂舞。


    三四名中年男子壓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嘴裏還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避役真是一秒都不想多留,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監察會的不靠譜。


    淩宇當時分明說他們是在這個房間裏討論事情的,等了半小時也沒等那些人講正事。


    “他進去這麽久不會被發現吧?”江邊擔心地問。


    “變色龍能夠改變自身顏色和環境同化,他的妖力又能加強這一體質,不會那麽容易被發現的。”淩宇安慰他說道。


    又過了一個小時,還是什麽進展都沒有,避役已經想走了。


    可他現在要出去,要麽就得等他們有人開門,要麽就得等他們睡著後自己開門出去。


    顯然,他的選項隻有後者。


    避役怕江邊擔心,找了個機會躲到浴室裏給他發了條信息。


    直到淩晨兩點左右,避役才等到他們都睡著。


    “怎麽樣,他們說了什麽?”淩宇一見到他就問。


    “你們沒看到?”不是裝了攝像頭嗎?


    淩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房間裏裝了信號屏蔽,就……”


    合著就他一個人受罪啊。


    避役這時突然起了壞心眼,對夏明淵說:“這事說出來有些複雜,你直接讀心吧。”


    夏明淵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讀了,他皺起眉說:“你耍我?”


    “哪有,這確實不好描述不是嗎?”避役說得相當正直,不過多少是有點報複的意味在裏麵的,誰讓他之前騙江邊吃藥了。


    “什麽意思,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淩宇不明所以地問道。


    避役沒好氣地說道:“他們什麽都沒說,全程都在做那檔子事。”


    不會吧?


    淩宇拿出手機,給他看了司天嬌的照片,“裏麵的人是她嗎?”


    避役看了兩眼,確定地說:“是。”


    這不對啊。淩宇收起手機,他們已經知道司天嬌是引誘那些女孩做身體交易的人,所以他一直以為她應該是和某人來這裏商議這些事的。


    她自己應該是沒有必要做這些事的,對她而言做這些事完全沒有好處。


    不過她會與這種地方有聯係本身就很奇怪,她又不缺錢,何必引誘這些女孩靠這種方式做生意?


    考慮到天色已晚,大家就先把這事放在腦後,迴去休息了。


    淩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他就給夏明淵和避役打了電話,請他們幫忙。


    “哥哥這是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了?”


    “可能嗎?通完電話就關迴去。”


    靠著避役的易容和夏明淵的讀心,他們知道了司天嬌最早和會所有聯係的時間。


    那個時間非常微妙,和夏明淵母親離家是同一年。


    避役假扮成圈子裏的一個人混進去後聽說,司天嬌在27年前談了一個圈內的對象。


    年少無知的她被騙到了這裏,和許多人拍了那種視頻。


    “那個視頻你們有嗎,也讓哥們看看唄,司家大小姐的視頻肯定很刺激。”避役學著他們猥瑣的語氣說道。


    “我們哪能有啊,不過想想確實很刺激,聽說她還曾經一個晚上伺候六個男人。”男子臉上掛著猥瑣的表情,似在幻想那個場景。


    避役聽不下去了,找了借口離開了這裏。


    從竊聽器中得知這件事的淩宇握緊了拳頭,看來司天嬌是被他們用視頻威脅走上的這條道路。


    但是因為這種理由就拉無辜的女孩下水這一點還是無法原諒。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那些視頻到底在誰手上。


    但是整個會所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而且成員都是非富即貴,調查起來不是件易事。


    “我記得你爸不是……,這裏麵應該有你認識的人吧。”夏明淵說道。


    “這事處理不好容易沾上汙點,還是換個方向切入比較好。”


    他們現在就是私下調查,盡量還是要低調些。


    淩宇這邊指望不上,夏明淵隻能靠自己了,他感覺他已經快要接觸到當年的真相了。


    27年前,所有人都以為他的母親和他父親私奔了。


    可實際上,當年隻有她的母親,懷著身孕,一個人離開了這裏。


    而他的父親,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是被一隻犼殺死的。


    那隻犼因為靈氣枯竭,就到處尋找祥瑞之獸,靠他們體內的靈氣修行。


    當時它還盯上了尚未出世的夏明淵,他的母親就一路帶他逃了出去,最後被首領帶了迴去。


    但他的母親在之前已經被犼打傷,生下他沒多久後就離世了。


    他是被首領他們養大的,據首領說,他的母親擔心家人被連累,一直沒有和他們聯係,死前也一直念叨著他們。


    所以他這次迴來,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實現母親的心願,將她的骨灰帶迴家。


    另一部分,就是他懷疑司家有人參與了這件事。


    他母親失聯後外界就傳出了他們私奔的傳聞,司家也沒有一個人聯係她。


    盡管當時司家並不支持他父母的事,但麵對女兒的失聯,不可能無動於衷,何況他們當時關係並沒有破裂。


    很有可能這個傳聞就是司家內部自己傳出來的,並且這個人還說服了司家人那段時間不要找她。


    而在那段時間內,犼就能無所顧忌地追殺他們。


    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猜測,他從外公那裏知道,當年他母親失蹤後,就是司天嬌告訴他們母親想獨立出去,想讓他們看到自己和夏無虞可以過得很好。


    關於這點,他母親之前自己也表示過,所以他們並未懷疑。


    每當他們放心不下想給女兒打電話,司天嬌就會阻止他們。


    直到一個月後他們再聯係,發現聯係不到之後才慌張起來,可那時已經找不到她的蹤跡了。


    可他不明白,司天嬌為什麽這麽做?從周圍人的反應來看,她們的感情一直很好,到底為什麽要害她。


    夏明淵打算找個機會去司天嬌家裏查找線索。


    平靜的一天裏,淩宇和夏明淵的心裏都掀起了不平靜的風浪。


    同樣不平靜的,還有妖管所。


    黑龍和黑蛟兩個動不動就吵起來,一言不合就動手,每每敗下陣來的都是黑龍。


    這天,黑龍又被狠狠打飛在了樹上。


    還好應辰不準他們變迴原型,不然多少個妖管所都不夠他們拆的。


    白鵠熟練地上前阻止他繼續找打,黑龍相當不領情,說道:“你也覺得我打不過他是不是?”


    這不是明擺的事嗎?不過……


    “也?還有誰這麽覺得嗎?”他記得應辰和離曜似乎對他評價還挺高的,難道是黑蛟。


    黑龍突然就閉了嘴,聽著黑蛟的嘲諷也沒反應,跟著白鵠塗藥去了。


    塗藥的時候,黑龍問:“白鳥,你不會覺得自己很弱嗎?”


    這問得也太不禮貌了吧。


    他用力地按住黑龍的傷口,引得黑龍倒吸了一口氣,“說了多少次了,我叫白鵠。”


    “那又怎麽樣,你不也一直黑龍黑龍的叫我。”


    白鵠擦藥的手頓住了,“黑龍……不是你的名字嗎?”


    黑龍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眼睛無語地看著他,好像在說“你覺得呢?”


    白鵠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行吧,是我的錯,那你叫什麽?”


    “自己想。”離曜都叫過他多少次名字了,這人是一點沒注意。


    而且要是自己告訴他的話,就搞得他好像多希望被他叫名字似的。


    不說拉倒,白鵠起身,作勢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


    “食堂沒菜了,我出去買點。”


    是的,我們的白鵠還兼任食堂廚師外加采購。


    “我也去。”他現在不想看到黑蛟。


    想著正好能幫自己提東西,白鵠就答應了。


    到了菜市場,白鵠讓黑龍站在外麵等他,自己進去買菜。


    黑龍無聊地站在外麵,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躲在暗處的犼隻覺得自己真幸運,之前那隻諦聽的妖力已經快消耗完了,正好這兩天他若有若無地感受到一股相似的氣息,就出來尋找。


    沒想到,居然讓他在這碰上了一條龍。


    不過這裏人多,得想個辦法把他引開。


    黑龍正想著要不幹脆進去找白鵠,站在外麵顯得有點傻的時候,一顆石子朝他飛了過來。


    黑龍敏捷地躲了過去,卻有更多的石頭朝他砸來。


    這成功引起了黑龍的憤怒,追著那個扔石頭的人跑了出去。


    就這樣一路跟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後,犼停了下來。


    黑龍這時也意識到事情不對,看著眼前背對著他的男人說道:“你是故意引我出來。”


    犼轉過身,笑著說道:“現在才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他幻化出自己的原型,朝黑龍衝了過來。


    糟了,是犼。


    黑龍當機立斷變成龍要逃離這裏,卻被對方一把擒住,一龍一犼撕咬在一起。


    黑龍連黑蛟都打不過,顯然更不是它的對手,沒一會就被咬得傷痕累累得倒在地上。


    他不甘心,奮力聚起身上的妖力,想要拚死一搏。


    就在他妖力凝聚要一半的時候 ,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原本聚起的妖力也消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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