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中央一條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重氏兄弟三人走在街道上,各懷心事,木楞地走著。


    “大哥,你說那小子會不會死啊?”重乙性格憨厚,心裏藏不住事,臉上的擔憂之色明顯。


    重甲冷冷地看了一眼這個像傻子一樣的弟弟,大聲道:“這跟我們有關係嗎?反正不管任何人進入暗影流的地牢,都不會活著離開。”


    重甲就沒見過有人活著從暗影流地牢裏出來過,隻有一具具屍體,那小子進去隻怕也是……想及此處,心中有些兔死狗烹的感覺。


    “我們找個時間跟香主說一下,離開這裏吧,去大陸闖闖。”重甲說道。


    重丙臉色一變:“隻怕很難,進入暗影流的人,從來隻有活著進,死的出!”


    重甲冷笑一聲,沒有說話,他堅信雖然譚俊心狠手辣,但他應該不至於連跟了他十年之久的人也下狠手。


    兄弟三人加入暗影流已經快十年了,一直幹一些打雜跑腿的事。雖然也曾殺過人,但實在上不了台麵,所以一直在外門徘徊,無法進入核心。


    譚俊比他們來得晚,卻升得更快,因為他夠狠辣,夠無情,曾經在逮捕南平國餘孽一事上立下過大功,把曾經南平國工部侍郎王崇山活活折磨致死,他死時的那雙空洞的眼睛他們三人永遠也忘不了。


    “我們沒有把李平是南平國餘孽的事告訴譚俊,沒事吧?要知道那小子可是心狠手辣,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重丙一臉擔憂地看向重甲。


    重甲臉色一沉:“大不了跟他拚個魚死網破!”三人雖然元嬰境界有點水分,但卻也是實打實的元嬰境,死拚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


    李平路被換上了一套古怪的衣服,兩個黑衣人帶著他穿過一條幽暗狹長的隧道,見到一條潮濕的走廊,走廊兩側是兩排鏽跡斑斑的鐵柱加固的牢籠。


    李平掃了一眼,裏麵的人全都兩眼空洞,眼周瘢痕累累,明顯被人挖去挖去雙眼,有幾個直接被懸吊在空中,身體已經幹癟,這些人全身都戴著特製的符籙鎖鏈,那是一種專為修行之人打造的鐵鏈。髒亂不堪的牢籠裏不時發出沉痛的低吟聲,聽起來讓人後背發涼。


    在最末的幾個牢房裏李平甚至看到了好多小孩的屍體,李平瞬間感覺一股氣血卡在喉嚨裏,無法咳出。他使勁攥緊拳頭,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前方帶路的黑衣人看到李平的反應,以為他是恐懼,冷笑一聲:“放心,你不會待在這裏的。”


    “兩位,我們這是要去哪?”李平強忍著心底的怒氣,低聲問道。


    走在後方的黑衣人感受最直觀,他感到前方似是有一頭暴怒的老虎,讓自己渾身冰涼,大喝道:“急什麽,去了你就知道了!”


    李平迴頭瞪了身後黑衣人一眼,頓感全身仿佛被針紮一般,他壯著膽氣,朝李平的後背踹了一腳:“快……走,別……磨磨唧唧!”


    突然側方一個牢房中一人伸出殘缺不全的雙手,使勁抱住了李平的腿,張嘴似要說什麽,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李平心中一顫,老者發白的胡須,臉上已經不成人形,鼻子被削去,雙眼窩空洞,雙手格隻剩一指,細看才發現老者的舌頭也已不見。


    後方黑衣人上前就是一腳,把老者踹開:“老家夥,死也死不了!”


    李平憤怒地看著黑衣獄卒:“你!”他身上的氣息瞬間暴漲,兩個金丹後期黑衣人大吃一驚。


    來不及反應,後方獄卒就被李平一把抓住脖子,他的手上金色與青色氣息交織。黑衣獄卒驚恐地睜大雙眼,卻無法說出一句話,雙手使勁掰扯著李平的右手,卻像碰到生鐵一般無法動彈絲毫。


    李平臉色平靜,眼神陰沉:“下輩子別做人了!”說完用力一捏,一聲清脆響聲傳來,獄卒的脖子被掐斷了,腦袋朝著側方無力垂下,他從老者張大的嘴型中知道老者想說“殺了我!”,李平又一掌擊打在丹田,將其金丹擊得粉碎。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前方黑衣獄卒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同伴死了,這是前所未有之事,頓時嚇得大叫起來。


    不用他唿喊同伴,那個拄著拐杖的老者已經站在李平的身後,他一直潛伏在暗處,他早就懷疑雷電囚籠對其不起作用,一個連紫雷都能煉化的人,雷電怎麽可能奈何得了他,這麽簡單的一個邏輯卻沒有一個人能理解。我們一直太順暢了,所以把任何事都想成理所應當,暗影流真的該好好改改了。


    拄著拐杖的老者從背後輕輕一掌打在李平的丹田,李平大吃一驚,檢查丹田,卻未見異常,沒有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


    李平轉頭怒目看著老者:“你對我做了什麽?”


    老者微微一笑:“做了什麽?當然是打了一掌,此掌名叫化雲掌,當然不是化雲的,但他卻能令你丹田固化,死絕然後化作一團毒水,流遍全身,你很快就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在死之前可能有些事情得做完。”


    李平心中震撼,卻沒有恐懼,老者的一掌確實封閉了丹田內金丹的退路,但掌勁卻無法奈何金丹,李平早就在結金丹之時在其上篆刻了符文,想到這裏,不由想起納蘭如雪,好久沒見了,應該過得挺好的吧。


    “右護法,您來了啊!”前方黑衣人見到老頭出現,頓時膽氣大增,上前就給李平門麵全力一拳,雖然李平能調動其他三個金丹內的靈力與其對抗,但無遺把自己的底牌暴露,且即使有四極金丹,但境界的巨大鴻溝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李平被打得口鼻流血,他碎了一口血渣,惡狠狠地看著黑衣獄卒,黑衣人頓時嚇得氣焰又矮了一截。


    老者瞪了黑衣獄卒一眼:“還嫌丟人不夠嗎?趕快帶過去!”


    黑衣人齜牙咧嘴朝著李平碎了一口口水,朝著前方走去,穿過潮濕地長廊,長廊的盡頭是一個拱圓形大廳,擺滿了刑具,地麵血鏽結了一層又一層,大廳中央垂釣者一條鐵鏈,鐵鏈一端有一個細長的倒鉤,周圍有老虎鉗,立籠,彎刀,靠邊的一個火盆裏扔著兩把火鉗。兩個壯漢壯漢站在鐵鏈兩側,麵無表情。金丹境後期。


    大廳中最讓李平膽寒的是中央的鐵鏈,每一個鏈環上都有血咒,這種東西李平雖然沒有見過,卻在書中看到過,血咒不同於符籙,對人體的上害幾乎很難清除,會伴隨受害者的一生,可以說殘酷至極,所以掌天司早就命令禁止血咒的施用。


    黑衣獄卒看到漫大廳的刑具,仿佛來到了屬於自己的樂土,心中陰霾一掃而空,笑嘻嘻地看著李平:“我承認你很強,能瞬間秒殺比你高出一個小境界的人,不過在這裏,不管你有多強,也得給老子趴著。”似是不解氣,說著就用一個鐵鉗朝著李平臉上甩去。


    老者微眯著雙眼,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止的意思。


    李平知道不能再藏拙了,再這麽隱忍下去,自己隻怕真的會落下終身疾患,到時候隻怕大道無望。


    在鐵鉗甩來瞬間,李平心元金丹光芒大作,靈氣灌注全身,伸手抓住鐵鉗,用力一扯,黑衣獄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李平一把扯了過來,然後提起,甩到中央的鐵鉤上,黑衣獄卒頓時發出一聲慘叫,鐵鉤上方鐵鏈上的符文在獻血的刺激下瞬間活躍過來,像一隻隻血爬蟲一樣,沿著鐵鏈爬進黑衣獄卒的體內。


    “不!”黑衣獄卒發出淒厲地慘叫,卻無可奈何,身體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揉捏一般反複變形,最後全身快速幹癟,不一會血咒咒文又沿著鐵鏈爬了上去,隱入鏈環,恢複了正常,下方隻剩下一具幹癟的屍體擺著痛苦掙紮的姿勢懸吊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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