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幾人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李平鐵青著臉看著何太守,問道:“既然是昨日之事,為何何太守不通知我等四人,我四人進城時就已經將宗門文牒交給城門守衛了,太守昨日就應該知道我等已經入城!”


    何子詹臉色微微一變,道:“我就一個小小太守,怎敢打擾四位山上大爺,這不,一大清早就去請四位了嗎?”


    “那村子在地方?勞煩太守帶我們去一趟!”肖軒首突然言道。


    “這個嘛……”何子詹臉色變了數次,最後輕歎一聲,最後言道:“好吧,各位要是想看,就隨我來!”


    如此痛快,不禁讓李平一愣。


    肖軒首也是臉色微變,道:“那就有勞何太守了!”


    很快,太守符管家傳來兩輛馬車,看到太守管家模樣,李平心中一驚,元嬰境修士,老管家一雙眼睛精光暗藏,李平目光不經意間探及老者左手老繭三枚,心及所想,又看了一眼周圍護衛,細細查探,發現裏麵竟然有幾個金丹境修士,頓時心中對太守府忌憚大增。


    李平四人同坐在一輛馬車上,太守與管家同坐一車,幾人心情沉重,沒有一句言語,馬車出城後沿著山路行走了大概三四十裏左右便停了下來。


    老管家來到四人所乘馬車前,道:“各位,前方山路崎嶇、陡峭,馬車很難前行,隻能勞煩各位步行前往。”


    四人下車後看到一條崎嶇山路蜿蜒向前,通向一座孤山,山另一側還有未曾散去的黑煙在上空盤旋纏繞。


    何子詹也下了馬車,坐馬車似是對他來說很困難的事,下車後大口喘氣,滿頭大汗。他上前,對著四人幹笑一聲,道:“各位,恕老夫無禮,自小體弱,無法陪同幾位登山了,由老夫管家何夫帶各位前往,那邊已經交代清楚,各位要查什麽,我們一定配合!”


    “好,那就多謝何太守了!”沈峰說完當先一步沿著山路行去。幾人快步跟上,在老管家將要轉身時,何太守偷偷使了一個眼色,老管家點了點頭。


    山路崎嶇,越往山上空氣越潮濕,令李平有些疑惑,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盤桓的黑色煙霧,眉頭微皺。


    老管家告訴幾人村子名叫崖山村,他以前來過,村民老實本分,村裏人背後芒山,基本都是以打獵為生,雖然偶與鄰村有糾紛,但卻沒有出現大的衝突,最近幾年也算太平。


    幾人很快就繞過山頭,眼前視野頓時開朗,李平四人頓時被眼前景象驚呆了,一座座房屋都被燒的麵目全非,地上到處都是被燒成焦塊的黑色塊狀物。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惡臭味。幾個身穿捕快裝的人嘴上覆蓋著毛巾在清理殘破的焦土間清理地麵上的被燒焦的屍體。


    “嘔!”王全忍受不了第一個幹嘔起來,接著沈峰也開始幹嘔,李平忙取出手帕綁在嘴上。


    “哎,今早城中知事接到報案,是鄰村村民報的案,說是看到崖山村大火,起初知事不太在意,就隻派了一人前來查詢,到了才知道整個村子都被大火燒成這樣。”老管家何夫解釋道。


    “報案的人呢?”沈峰問道。


    “還在知事府裏,畢竟事關重大,沒敢讓其自行離開!”


    李平上前,在灰燼中不斷翻騰。


    “你在找什麽?”肖軒首疑惑地看向李平。


    李平看著焦黑的房屋,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味?”


    聞言幾人使勁嗅了嗅,頓時幹嘔聲又響起。


    “哪有什麽梔子花香啊?”王全捂著肚子,盡量不去看焦黑的東西。


    幾個捕快看到幾人,轉身上前,朝著老管家行禮問候。


    “錢捕頭,怎麽樣?可有收獲?”老管家看著一個麵色冷峻的中年男子問道。


    “沒有,除了早上清理出來的三百多具屍體,一無所獲……”言及此處,男子略有猶豫,見男子表情,肖軒首問道:“可有什麽異常?”


    男子言道:“卻有一地甚是詭異!”


    “哪裏?”


    中年男子遂將幾人帶到村子中央一處屋舍,屋舍外部已經燒毀,但看布局,似是一處祠堂,幾人進入 屋子,眾人都臉色一變,屋內布置完好無損,中央擺放著一張供桌,桌前牆壁上供著一人,三頭六臂。


    “詭……詭族!”沈峰大吃一驚。


    令李平感到詫異的是畫中三頭六臂“人物”竟然是女性,而且三頭皆容貌姣好,嬌媚豔麗。尤其中間頭顱,若落人間,當真是人間尤物。李平第一次看到女性詭族畫像,不禁好奇,多看了幾眼,與畫中人對視,卻有些心思不定,忙移開視線。


    錢捕快道:”這個村子總共有屋舍七十八座,幾乎每座房屋都被燒毀得,裏麵全都被破壞的不成人樣,所以我們懷疑可能是人從裏麵放火燒的,而且是每一間都是如此……”


    “這麽說來,錢捕快是斷定這是人為了?”王全問道。


    錢捕快看了一眼王全的大肚子,道:“這場大火肯定是有人所為,要麽是仇家所為,要麽就是糾紛所致,絕對不是失火引起的火災,而且極有可能是一樁殺人滅口的案子。”


    聞言幾人臉色更加難看。肖軒首似是在找什麽東西,四處翻騰,偶爾敲敲牆壁、地磚。


    李平環顧祠堂四周,輕言道:“此處應當是縱火之人休息,聚集之處,故才得以保全。”


    “錢捕快可知道前些日子的嬰兒失蹤案?”肖軒首問道。


    “知道,但距離這裏都比較遠,一樁在北牧村,一樁在懸沽鎮,兩樁都發生在古椿縣境內,距離這裏足足有三百多裏。”錢捕頭言道。


    李平疑惑更甚,問道:“可是我曾聽說崖山村曾有人報案,說有人威脅他們交出三十對童男童女,不然就要燒了全村!”


    錢捕頭臉色平靜,道:“這我倒是未曾聽說!”


    李平轉頭看向老管家,老管家知道李平想問什麽,答道:“確實有這檔子事,但是當時錢捕頭不在衙內,當時兩樁嬰兒失蹤案都在古椿縣,所以錢捕頭帶著衙內一些捕快前去支援古椿縣,他今晨才返迴衙內,就馬不停蹄接手這件案子。”


    “哦,那錢捕頭辛苦了!”李平輕聲道。


    “應該的!”錢捕頭說完就退出大堂,眼神不經意看向肖軒首。


    “咦?空的?”肖軒首突然言道。


    眾人聞言都聚了過去,是大堂供桌正中央下方的一塊石磚,掀開桌布,粉紅色,確實顯眼。


    王全最是興奮,道:“小白眼你這是找見什麽寶貝了嗎?”


    “小白眼?”肖軒首嘴角抽搐了一下,瞪了王全一眼,拿出一把小刀,緩緩撬開紅磚,拿開紅磚瞬間,一股血腥味迎麵撲來,幾人再次幹嘔起來。


    “血……血……觀音!”王全大叫起來,仿佛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


    一尊狹小的白玉觀音被放在方格大小的血泊中,鮮血淹沒了蓮台,白玉觀音上的白玉已經開始有些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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