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就是溫泉區域了。”


    豆豆在前麵領路,被傅言之教育一頓後果然聽話多了,再也不敢對著周末耍流氓,“豆豆就在外麵等著你們哦,有什麽需要隨時叫我。”


    溫泉旁邊的小幾上就擺著很多精致漂亮的小點心,周末現在還不怎麽餓,於是將浴袍一甩就蹦進去了,泡進溫泉的一瞬間還舒服地唿了一口氣。


    這水暖唿唿的,往這池子裏一坐好像什麽疲勞都洗幹淨了呢!


    “傅董!你怎麽還不進來啊?”周末傻嗬嗬地拍拍身邊的座位,“快進來啊,可舒服了。”


    原來泡溫泉這麽舒服啊。


    周末靠在池壁上一臉安詳:這輩子都不想出去了。


    傅言之坐在椅子上,眼神掃過周末光溜溜的上半身和纖細的腰,一層薄薄的肌肉覆蓋在小腹上,充滿了生命力和少年感。


    而且還,白得要命。


    傅言之默默地把目光移開。


    “傅董,你怎麽不下來啊。”


    “我先不泡。”傅言之說。


    “舒服也別泡太久,過了二十分鍾就出來。”


    不能泡太久,周末有點失望,但是他從小到大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應了一聲:“好的。”


    周雲寧前兩天還在那裏得意洋洋地吹噓他們家給周末養胖了整整五斤,那五斤肉都長哪裏去了?


    周末在那裏享受得很,臉蛋都被熱氣蒸得白裏透紅,但是沒過多久傅言之就發現周末的臉色隱隱有泛白的趨向。


    他心裏閃過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周末。”他說,“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嗯?沒有啊,就是好困,傅董這是正常的現象嗎?我們是不是得去午睡了啊?”周末在那裏昏昏欲睡,身子就要往熱水裏滑。


    傅言之:“……”


    這倒黴孩子!


    傅言之不由分說一步向前,一把就將周末從水裏拎出來了,嘩啦嘩啦滴了一地的水,周末被拎出來時還在眼冒金星,傻嗬嗬地問:“怎麽這麽困呀,他們是不是往水池裏摻安眠藥了。”


    “周末。”傅言之表情嚴肅,“你是不是分不清頭暈和犯困?”


    “瞎說,我從來都沒頭暈過。”


    傅言之:“……”


    知道和他說不通,傅言之也就不強求了,將他妥善安置在椅子上後又給他找了一件幹淨的浴衣讓他披上。


    “空腹泡溫泉很容易低血糖的,你應該沒吃什麽糖分,桌子上有點心水果,你可以吃一點。”


    “原來是這樣。”


    周末恍然大悟,伸手去拿了一塊小蛋糕塞進嘴裏,有點噎,傅言之又給他倒了杯熱牛奶。


    “頭暈,一般在後腦,你隻要覺得昏昏脹脹得,頭腦不清醒,或者是頭重腳輕,那就是頭暈。”傅言之手裏拿著一條幹燥的毛巾,蓋在周末的頭上,輕輕地擦著,“犯困就隻是你想睡覺,感覺眼皮睜不開而已。”


    周末有點坐不住:“傅董,我自己擦就好了。”


    “你先吃著。”傅言之把他摁迴去,“在這裏你不用那麽客氣,我也算你的哥哥了,你叫我哥就好。”


    “哦。”


    周末應了一聲,很小一聲說:“傅哥。”


    傅言之聽著,嘴角漾起一抹笑。


    “所以我剛才跟你講的你記住沒?”


    “記住啦。”周末應了一聲,又咬了一口蛋糕說道:“可是我從來沒有頭暈過啊。”


    傅言之能信他的話才是見鬼了,於是問道:“那你平時困得狠了怎麽辦?”


    “倒頭就睡啊。”


    周末有一些小得意,“我最困的時候走著走著都能睡著呢哈哈…”


    “走著走著就睡著了嗎?”


    “對啊,我當時困得要命。”周末的一手拿著蛋糕,一手端著牛奶,嘴上還叭叭個不停:“後來大街上一個保安掐人中給我掐醒了,可疼了,都給我摳破皮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確定你那不是暈倒了?”


    “不是,那就是睡著了,因為我沒有感冒發燒,也沒有肚子疼。”


    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那你能分清暈倒和睡著的區別嗎?”


    “能啊。”


    周末說下“頭上有大包的是暈倒,沒有大包的是睡著。”


    “你經常會暈倒嗎?”


    “沒有。”周末搖搖頭:“我可健康了,除非有的時候感冒或者肚子疼,可能會一頭栽倒下去,但是沒過多一陣就醒了。”


    傅言之不停擦頭發的手一頓,眉頭緊鎖,這麽看來,這小子這麽脆皮啊。


    分不清頭暈和犯困,這明顯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思想啊,這難道不是人生理上的本能嗎?


    誰也不需要特意傳授頭暈和犯困的區別啊。


    更何況…周家的小少爺從小嬌生慣養的,身邊有一群人圍著,怎麽會暈倒在大街上還被保安救了呢。


    傅言之壓下心裏那種怪異的感覺,見周末吃得差不多了,拍拍他的後背問道:“那你以後能分清了嗎?”


    周末覺得自己可能還是分不太清。


    從小他就隻知道困了睡一覺就好了啊,什麽昏昏漲漲就是頭暈,他都這樣二十多年了,也沒見有啥。


    “能分清了。”


    周末順嘴迴答。


    下次一定。


    傅言之瞧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在糊弄人,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媽媽們從行李箱裏抽出一遝麵膜來,扔在茶幾上,兩位太太一人臉上頂著一片,見周末迴來了,崔麗麗特別激動地把周末拽過來摁在沙發上。


    “誒!”


    “陪媽媽敷張麵膜嗎,你現在也沒事幹。”崔麗麗把束發帶往周末臉上一套,小貓束發帶瞬間在周末腦袋上支楞起兩隻耳朵。


    周末試圖反抗:“媽媽,我是男生。”


    “男生怎麽了,男生也要保養保養的啊。”陶雪也湊過來,趁亂捏了一下周末那張嫩豆腐一樣的小臉蛋兒,“誒呦,這張臉走出去,不看身高誰知道你是男生。”


    周末感覺他被陶雪罵了


    但是他沒有證據。


    傅言之就出去打個電話的功夫,迴來就看見周末被兩個媽媽圍住,往臉上抹了一些不明液體,陶雪更是撕開一袋麵膜往周末臉上一貼。


    周末像是被打上什麽符咒一樣一動不敢動,隻有眼珠子在滴溜溜轉。


    好家夥,這是把周末當小姑娘養了。


    周家傅家四個孩子,四個都是大小夥子,就周末長得水靈點兒,沒逃過媽媽們的魔掌。


    周末的眼神轉到了傅言之身上,見這位大哥靠在門口笑盈盈地在看這裏的熱鬧,非常迅速地指了他一下:“媽媽,傅哥還在這裏呢,他加班不是經常熬夜嗎,皮膚肯定不好著呢。”


    兩位媽媽的眼神刷得一下定位到傅言之身上,陶雪更是又掏出了一張麵膜:“寶寶,你過來媽媽給你貼上。”


    “都說了在外麵不要叫我寶寶!”


    傅言之有些崩潰,轉身就要走。


    “貼一張嗎,這張麵膜很滋潤的,貼一張吧。”陶雪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


    “不要。”傅言之開門,一隻腳都踏出去了。


    “你比末末大了八歲,再不好好保養保養末末風華正茂呢,你就成老頭子了。”


    傅言之……


    傅言之把門關上了。


    傅言之走迴來了。


    傅言之坐下了。


    傅言之往沙發上一靠,大義凜然道:“貼吧。”


    周末眼睜睜看著這一套操作下來,都傻眼了,想不到傅言之,堂堂傅氏集團董事長,年齡焦慮竟然這麽嚴重嗎!


    兩個大小夥子靠在沙發上,頭上頂著小動物的束發帶,臉上貼著一張麵膜,怎麽看怎麽喜感。


    兩位媽媽完成任務後心滿意足地跑去影像廳看電影去了,留下兩個人並排坐,靠在沙發上,生無可戀地看著天花板。


    過了一會兒,白色小貓束發帶往黑色小狗束發帶那裏靠了靠,周末小聲說:“傅哥,其實你也不用焦慮,你很帥,真的。”


    傅言之斜眼看他一眼:“真的嗎?”


    “真的,你比明星都帥呢,我長這麽大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這麽帥的。”周末覺得自己這麽說可能還不夠誠懇,接著補了一句:“我要是個姑娘,就要嫁給你了。”


    他的表情非常認真,看樣子不是在開玩笑。傅言之藏在麵膜下的老臉一紅,嘟囔了一句“是男的也可以”


    “你說什麽?”


    “沒事。”傅言之把臉擰了過去,在心裏勸了自己好幾遍徐徐圖之。


    徐徐圖之徐徐圖之……


    “所以你真的不用焦慮,就算是你老了,也是個風韻猶存的老頭子。”


    傅言之扭頭看他,眼神幽怨:“我比你大了整整八歲呢。”


    陶雪可能也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給她從小到大成績優異,意氣風發,臨危不亂,自信優秀的大兒子帶來了這麽大的刺激,在她眼裏那句話可能和“你看末末都乖乖吃飯了,寶寶不能不吃哦”差不多。


    結果傅言之今天晚上滿腦子都是“二十八了二十八了我今年二十八了…”


    再過幾年我就老了,我老了但是周末還年輕…


    周末簡直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好了,一晚上傅言之整整照了四次鏡子觀察他眼睛底下有沒有皺紋,周末已經向他保證了,我們傅董事長沒有皺紋,更沒有白頭發,二十八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就算是死了也稱得上是一句英年早逝。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ooc了啊!


    媽的在原書裏都無所不能意氣風發的傅言之,居然有一天也會年齡焦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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