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有圖案。
不知是用什麽刻上去的，經過了多少年還是清晰無比。在火光的閃爍下，隱隱顯現出它的原本模樣來——
一個長發女子端坐在一把四方椅上，手中拿著一麵鏡子，看樣子正在梳頭，她的前後左右共有四隻不明動物伏坐在地上。
圖案不大，但清晰可見。
三兒哥在身後問道：“哎，你倆，看什麽呢？”
我盯著圖案迴答道：“這兒有幅畫，不知道畫的是什麽。”
後麵的二狗七星兩人也擠了上來，東子退出去，又跑到另外的牆角蹭去了。
二狗拍拍我肩膀說：“栓子，東子他不會是中邪了吧？”
我瞪了二狗一眼道：“哪有那麽多邪給你中！你看這牆角有畫，搞不好又有什麽講究在裏麵。等看看東子怎麽說。”
二狗“哦”了聲就蹲下去看那圖案，東子把四個角都蹭遍了，角落裏塵封已久的圖案終於都顯現出來。
東子跑迴來告訴我們：“看來我想的沒錯，每個牆角都有一個圖案。”
三兒哥問道：“這個有什麽講究？”
“我聽你們說這地下工廠的構造，跟什麽外屋裏屋一樣。仔細一想，地下軍工廠一定還有暗道，通往士兵們的住所之類的。能容得下一百多號人的，一定比這實驗室還要大上很多，而且一個軍工廠不可能就隻有武器庫這麽點家什吧？但地圖上為什麽要隱藏掉其他的房間呢？”
“我想起之前在鐵門處看到的‘獬豸銀枕’，這東西可不是隨便用的，那在以前可是皇帝的待遇，而且還是墓鎖！”
東子頓了頓，走到牆角接著說道：“賈文普也說過，地下王師的組成有很多民間的高人，我猜想這地下軍工廠絕不會是隨隨便便建的，要建工廠選址很重要，要說選址，除了一些地理地質方麵的，還有最重要的就是風水。”
“風水？”
我驚訝道，“他們……還會信這個？”
東子笑了一聲道：“誰不信？當年帶頭老大哥建guo時候，還專門建了個組織管理這些事務，你說誰還會不信這個？說不信那是假的……總不能引領著廣大勞苦大眾說，天命如何人運如何之類的造fan話吧？”
三兒哥著急道：“是，說的是，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東子說道：“既然鐵門用了墓鎖，我猜測這工廠的選址和建造用了建陵墓的法子。而這建墓選址沒有能離得開‘龍、砂、穴、水、山、明堂、近案和遠朝’這幾個點的。”
“這‘龍’指的是‘龍山’，說的是山的走向氣勢。蓮花山中好穴很多，無一處不是負陰抱陽、儲氣納精的寶地。”
“砂、穴、水、山說的是周圍的條件，藍湖和瀑布周圍的勢皆是護砂拱衛，藏風聚氣之地。明堂、近案和遠朝講究的是南北對景，東西唿應。滿足了這些條件的，便是難得一遇的好穴。”
“但這世上難有幾處能十全十美的寶地，所以隻有人工加以修、補、填、挖，把自然和人文有機結合在一起，造就出一個理想的‘人造’風水寶地。”
我有些不解道：“隻是建一個jun工廠，設備更重要吧，一個選址用得著這麽麻煩嗎？”
東子笑笑道“哎呀，哥，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要在咱蓮花山這樣一個偏遠、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窮鄉僻壤裏建一個jun工廠，那得付出想象不到的人力物力財力。一旦出了什麽意外狀況，損失是無法估量的啊！”
“風水寶地不會受自然災害大的影響不說，還能向自然借力，佑護實驗研究和研究人員、士bing們的順利與安全。而且，自古來地下自有一個世界，人世、天界、地獄三世，地下離地獄近，又永世不得光亮陰潮之氣重，自然格外重視地下的建設。”
我點點頭，示意東子繼續說。
東子繼續說道：“古代達官貴人的墓無不遵循‘典禮之規製，山川之形勝’，現代的bing工廠自然不需要遵照什麽宗法禮製，但‘山川之形勝’這點是一定要參照的。”
“所以我猜測這地下jun工廠，應該是在蓮花山的‘結穴’處建造的，而咱蓮花山主脈有九脈，共托主峰之氣，要結這樣一座穴可不是那麽簡單的。結穴太小壓不住氣，結穴太大容易泄氣，相反還會變成兇穴。解決方法就是以工廠內的物件壓氣，也就是需要‘鎮物’。”
“可是我左找右找，就這麽大的地方愣是沒找到什麽鎮物。剛才聽三兒哥說起房子的構造，我才有了一個膽大的猜想——”
“什麽猜想？”
“整個工廠本身就是鎮物！”
“啊？”眾人訝異不已，這得是怎樣厲害的人，才會把整座工廠的建造變成鎮物？
東子有些憂慮地接著說：“不過一切都是猜想，書上也沒有說過把整個墓穴當成結穴的鎮物這一說……”
我鼓勵東子道：“你忘了賈文普生前曾經對你說過的話了嗎？”
“盡信書不如無書！”
我二人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東子哈哈一笑道：“對！的確是。書也是人寫的嘛不是，而且我驗證了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二狗這時可是讓東子這繞來繞去的繞急了，催促東子說：“哎呀，到底怎麽迴事你快說啊！你可急死我了！”
東子看了二狗一眼不去理會他，接著說道：“根據之前賈文普所說，如果情況屬實，那這bing工廠的規模肯定大的難以想象。我憑著初來這裏的印象，把這裏的風水氣象在心裏描畫一番後，如果要滿足結穴的氣勢，那這兵工廠大概能有從瀑布之上的山峰，到藍湖之下這麽大的範圍。湖下自然是不會有建設的，瀑布之上也不可能有。”
“之前咱們進藍湖那個洞穴取東西的時候，並沒有想過山洞本身的問題。我哥取東西的時候，那洞內牆壁上分明有燭台，所以那山洞不是天然形成的，是有高人借著藍湖怪魚祀旻翁的活動規律，和湖水漲落時間設計建造的，具體用途我們還不清楚。不過，咱在那遇到了屍蟲蝓螅和蟲王體內的血屍，蝓螅是吃腐屍的……”
“大膽些說，那個地方是棄屍用的！”
“棄屍？”
眾人聽到這裏下巴都快驚掉了，怎麽可能有那麽多屍體養活那許多墓蚰！
東子忙解釋說：“我說的不光指死人，更大的可能是小動物什麽的，做實驗用的犧牲品。”
我們這才舒了口氣，聽東子繼續說：“所以大家可以想象這地下工廠到底有多大……而武器庫隻是它的一個小中心。藍湖這裏是整個蓮花山的中心，蓮花山按風水來說的話應該屬於‘九龍浣水’，要想在這裏結穴就也得用九條更強的龍騎在龍背上——”
“應該有九個通道從這裏伸出去。這種風水結穴格局名叫‘龍蟠羅天，八卦空亡’。”
“龍蟠羅天，八卦空亡？”
“恩，這總體大格局是八卦，上麵蟠著龍。隻有這樣才能震得住蓮花山的九龍。”
二狗一臉鄙夷之色，嘴中不知叨咕著什麽。
東子看在眼裏，氣憤地瞪著他道：“死胖子，我可不跟你似的一天淨吹牛，我這都是有根有據的，這格局都是有先例的！”
我懟了二狗一下，讓他別亂插嘴，對東子說：“你還不知道他嘛，別搭理他你接著說——說說這牆角的圖案又跟你剛才說的有什麽關係？”
東子道：“我的依據就是這個！這畫是有來曆的，這也是很厲害的鎮物，名叫‘緹佼照鏡’！”
不知是用什麽刻上去的，經過了多少年還是清晰無比。在火光的閃爍下，隱隱顯現出它的原本模樣來——
一個長發女子端坐在一把四方椅上，手中拿著一麵鏡子，看樣子正在梳頭，她的前後左右共有四隻不明動物伏坐在地上。
圖案不大，但清晰可見。
三兒哥在身後問道：“哎，你倆，看什麽呢？”
我盯著圖案迴答道：“這兒有幅畫，不知道畫的是什麽。”
後麵的二狗七星兩人也擠了上來，東子退出去，又跑到另外的牆角蹭去了。
二狗拍拍我肩膀說：“栓子，東子他不會是中邪了吧？”
我瞪了二狗一眼道：“哪有那麽多邪給你中！你看這牆角有畫，搞不好又有什麽講究在裏麵。等看看東子怎麽說。”
二狗“哦”了聲就蹲下去看那圖案，東子把四個角都蹭遍了，角落裏塵封已久的圖案終於都顯現出來。
東子跑迴來告訴我們：“看來我想的沒錯，每個牆角都有一個圖案。”
三兒哥問道：“這個有什麽講究？”
“我聽你們說這地下工廠的構造，跟什麽外屋裏屋一樣。仔細一想，地下軍工廠一定還有暗道，通往士兵們的住所之類的。能容得下一百多號人的，一定比這實驗室還要大上很多，而且一個軍工廠不可能就隻有武器庫這麽點家什吧？但地圖上為什麽要隱藏掉其他的房間呢？”
“我想起之前在鐵門處看到的‘獬豸銀枕’，這東西可不是隨便用的，那在以前可是皇帝的待遇，而且還是墓鎖！”
東子頓了頓，走到牆角接著說道：“賈文普也說過，地下王師的組成有很多民間的高人，我猜想這地下軍工廠絕不會是隨隨便便建的，要建工廠選址很重要，要說選址，除了一些地理地質方麵的，還有最重要的就是風水。”
“風水？”
我驚訝道，“他們……還會信這個？”
東子笑了一聲道：“誰不信？當年帶頭老大哥建guo時候，還專門建了個組織管理這些事務，你說誰還會不信這個？說不信那是假的……總不能引領著廣大勞苦大眾說，天命如何人運如何之類的造fan話吧？”
三兒哥著急道：“是，說的是，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東子說道：“既然鐵門用了墓鎖，我猜測這工廠的選址和建造用了建陵墓的法子。而這建墓選址沒有能離得開‘龍、砂、穴、水、山、明堂、近案和遠朝’這幾個點的。”
“這‘龍’指的是‘龍山’，說的是山的走向氣勢。蓮花山中好穴很多，無一處不是負陰抱陽、儲氣納精的寶地。”
“砂、穴、水、山說的是周圍的條件，藍湖和瀑布周圍的勢皆是護砂拱衛，藏風聚氣之地。明堂、近案和遠朝講究的是南北對景，東西唿應。滿足了這些條件的，便是難得一遇的好穴。”
“但這世上難有幾處能十全十美的寶地，所以隻有人工加以修、補、填、挖，把自然和人文有機結合在一起，造就出一個理想的‘人造’風水寶地。”
我有些不解道：“隻是建一個jun工廠，設備更重要吧，一個選址用得著這麽麻煩嗎？”
東子笑笑道“哎呀，哥，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要在咱蓮花山這樣一個偏遠、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窮鄉僻壤裏建一個jun工廠，那得付出想象不到的人力物力財力。一旦出了什麽意外狀況，損失是無法估量的啊！”
“風水寶地不會受自然災害大的影響不說，還能向自然借力，佑護實驗研究和研究人員、士bing們的順利與安全。而且，自古來地下自有一個世界，人世、天界、地獄三世，地下離地獄近，又永世不得光亮陰潮之氣重，自然格外重視地下的建設。”
我點點頭，示意東子繼續說。
東子繼續說道：“古代達官貴人的墓無不遵循‘典禮之規製，山川之形勝’，現代的bing工廠自然不需要遵照什麽宗法禮製，但‘山川之形勝’這點是一定要參照的。”
“所以我猜測這地下jun工廠，應該是在蓮花山的‘結穴’處建造的，而咱蓮花山主脈有九脈，共托主峰之氣，要結這樣一座穴可不是那麽簡單的。結穴太小壓不住氣，結穴太大容易泄氣，相反還會變成兇穴。解決方法就是以工廠內的物件壓氣，也就是需要‘鎮物’。”
“可是我左找右找，就這麽大的地方愣是沒找到什麽鎮物。剛才聽三兒哥說起房子的構造，我才有了一個膽大的猜想——”
“什麽猜想？”
“整個工廠本身就是鎮物！”
“啊？”眾人訝異不已，這得是怎樣厲害的人，才會把整座工廠的建造變成鎮物？
東子有些憂慮地接著說：“不過一切都是猜想，書上也沒有說過把整個墓穴當成結穴的鎮物這一說……”
我鼓勵東子道：“你忘了賈文普生前曾經對你說過的話了嗎？”
“盡信書不如無書！”
我二人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東子哈哈一笑道：“對！的確是。書也是人寫的嘛不是，而且我驗證了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二狗這時可是讓東子這繞來繞去的繞急了，催促東子說：“哎呀，到底怎麽迴事你快說啊！你可急死我了！”
東子看了二狗一眼不去理會他，接著說道：“根據之前賈文普所說，如果情況屬實，那這bing工廠的規模肯定大的難以想象。我憑著初來這裏的印象，把這裏的風水氣象在心裏描畫一番後，如果要滿足結穴的氣勢，那這兵工廠大概能有從瀑布之上的山峰，到藍湖之下這麽大的範圍。湖下自然是不會有建設的，瀑布之上也不可能有。”
“之前咱們進藍湖那個洞穴取東西的時候，並沒有想過山洞本身的問題。我哥取東西的時候，那洞內牆壁上分明有燭台，所以那山洞不是天然形成的，是有高人借著藍湖怪魚祀旻翁的活動規律，和湖水漲落時間設計建造的，具體用途我們還不清楚。不過，咱在那遇到了屍蟲蝓螅和蟲王體內的血屍，蝓螅是吃腐屍的……”
“大膽些說，那個地方是棄屍用的！”
“棄屍？”
眾人聽到這裏下巴都快驚掉了，怎麽可能有那麽多屍體養活那許多墓蚰！
東子忙解釋說：“我說的不光指死人，更大的可能是小動物什麽的，做實驗用的犧牲品。”
我們這才舒了口氣，聽東子繼續說：“所以大家可以想象這地下工廠到底有多大……而武器庫隻是它的一個小中心。藍湖這裏是整個蓮花山的中心，蓮花山按風水來說的話應該屬於‘九龍浣水’，要想在這裏結穴就也得用九條更強的龍騎在龍背上——”
“應該有九個通道從這裏伸出去。這種風水結穴格局名叫‘龍蟠羅天，八卦空亡’。”
“龍蟠羅天，八卦空亡？”
“恩，這總體大格局是八卦，上麵蟠著龍。隻有這樣才能震得住蓮花山的九龍。”
二狗一臉鄙夷之色，嘴中不知叨咕著什麽。
東子看在眼裏，氣憤地瞪著他道：“死胖子，我可不跟你似的一天淨吹牛，我這都是有根有據的，這格局都是有先例的！”
我懟了二狗一下，讓他別亂插嘴，對東子說：“你還不知道他嘛，別搭理他你接著說——說說這牆角的圖案又跟你剛才說的有什麽關係？”
東子道：“我的依據就是這個！這畫是有來曆的，這也是很厲害的鎮物，名叫‘緹佼照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