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手裏隻剩火把,情急之下無法躲避,便聽得三兒哥大喊一聲:“栓子,快趴下!”


    我聞聲趴倒在地,砂彈一聲唿嘯直中血屍腦袋,隻聽“砰”地一聲悶響,砂彈打進了血屍頭骨,血屍受了些阻力向後傾斜了下近將倒下。


    我長舒一口悶氣,硬撐著爬起身來,心道:嗬嗬,什麽牛鬼蛇神,三兒哥這一槍也要你鬼命了!


    誰道我身子還沒站直,那血屍竟同我一樣晃了晃身子,又奔我而來!


    我聽到後麵的二狗大叫一聲:“娘親!什麽情況?栓子快跑啊!”


    “栓子!趴著別動!”


    三兒哥大喊一聲,又是兩顆砂彈從頭頂尖叫著飛過,一顆打中血屍前額,一顆打中血屍肩膀。


    那血屍向後退了兩步,感覺連氣都沒喘一下,又奔著這邊過來了。


    後麵三兒哥又要開槍,我邊起身往後退邊喊三兒哥:“別開槍浪費子彈了!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人,打不死啊!”


    血屍動作不快,我們幾人往後退了幾步,我問東子:“他是個什麽東西?是鬼不啊?”


    東子道:“不像啊!感覺像骷髏,全身除了死皮就剩骨頭架子了!”


    二狗道:“他娘的,是不是跟當年那隻血屍一樣?喂——那年你狗爺年紀還小,還唬得住,現在這洞洞裏遇見了,狗爺也不是當年的狗爺了,正好你來了,狗爺要報當年的‘一唬之仇’!”


    二狗說的有氣有勢,可就是身子不動,不僅不動還有往後縮的架勢。


    我道:“丫的呸的,我還以為你怎麽出息了,你倒是上啊!”


    “哎,哎哎,栓子你還別這麽說,你要是這麽說,你狗哥我可就真上了!”


    “哎,哎哎,我還就這麽說了怎麽滴吧?有能耐你倒是上啊,子彈都打不死,您能拿屁熏死他呀?”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倆還在這抬杠!哥你快想辦法啊!”


    東子見我倆誰也不讓誰,急得不行。


    二狗道:“三兒哥,借你寶刀一用!妖怪!吃你狗哥一刀!”


    二狗說著,竟真的奪下了三兒哥的寶刀,奔著血屍衝了上去!


    “哎,胖子!別去!”這傻逼,我就一說,真就上去送死去了!


    三兒哥剛迴過神來,怎奈二狗已經衝到了血屍前,當下上去就是一刀斜劈下去——“妖怪!吃你狗爺一刀!”


    刀光淩厲間,血屍的右邊胳膊愣是被二狗生生砍了下來!


    怎料那血屍斷了胳膊,血不流,一聲不吭,左手順勢就抓向二狗,二狗這一刀下去氣還沒運迴,愣是被血屍的利爪抓碎了胸前衣服!


    二狗大唿一聲,三兒哥又是一槍出去,我趕忙上前把胖子拽了迴來!


    二狗胸前衣服被抓破,五道血痕流血不止,染紅了衣服。


    我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傻逼!我就說說你還真去送死!”


    二狗疵著牙強忍著疼痛道:“栓子,他真的不是人!”


    我道:“廢話!你還能行不了,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此時那血屍正佝僂著身軀向我們走來,速度雖不比常人,可一轉眼就要到得近前。


    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三兒哥拖著槍托對準血屍腦袋,我對他說:“三兒哥,別瞄了,槍沒用,火把他也不怕。”


    二狗道:“別看這畜生動作慢,下起手來可一點不含糊,看給我抓的,力氣真大!”


    二狗輕輕掀開滿是血跡的上衣,察看自己的傷勢。


    我道:“東子,這怎麽也打不死的是個什麽東西?”


    東子道:“看來像是這個地方的守衛。我曾經看過一本筆記,裏麵對陵墓的守衛有記載,那種守衛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死人,有的被藥水泡過,然後引魂到死屍體內。闖入陵墓的不管是掘墳的還是誤入的小動物,沒有能活著出來的。因為那種守衛是打不死的,他們已經不是人了。我看現在這情況有點像是那種不死的守衛……”


    我聽後背後直冒涼氣,道:“不死的守衛?那我們豈不是要哏兒屁朝梁了?”


    東子道:“也不一定啊,這裏又不是什麽墳墓,實在想不明白這東西是哪來的……”


    二狗道:“栓子,不行咱趕緊迴去吧!剛進來還沒走多遠就遇到這麽個挨千刀的,說不好那裏麵還有什麽更邪性的東西——”


    我心裏也在打鼓:這裏又沒有什麽達官貴人的好墳,這守衛是哪裏來的、守衛什麽的?


    難不成是我爺爺安排在這看寶物的?


    爺爺啊爺爺,要真是您安排的,您老人家可把孫子我害慘了啊!


    這時三兒哥奪迴二狗手裏的寶刀,對我道:“就算他是個鐵人,把他身上的部件兒都卸了他也玩完了!”


    三兒哥把槍扔給了我,道:“栓子你掩護我,看你三兒哥我怎麽卸他胳膊腿兒!”


    這時一直沒怎麽說話的七星搶到三兒哥身前道:“三兒哥,還是咱一起來,我動作快先攻他右路轉移他注意,趁著他攻擊我的時候你再用刀卸了他左胳膊,然後咱把他嘴也堵上,看他還能有什麽能耐!”


    三兒哥一拍七星肩膀道:“好主意!”


    七星衝我們笑著,大道一聲:“瞧好了!”雙腳輕點地麵,三步兩步掠了過去,到得那血屍旁淩空飛起一腳踹到了血屍的右半邊身子。他這一腳沒有用力,隻是輕點到血屍身上吸引他的注意,又迅速收腳迴來躲避血屍的迴擊。


    三兒哥瞅好了空隙,大喊一身:“七星躲開!”


    毫不猶豫就是一刀砍向血屍的左胳膊,刀法靈活剛猛,卻因血屍動作而有些偏差,不過也是砍掉了血屍的大半拉胳膊,毫不含糊!


    那血屍雙臂都已被三兒哥的寶刀砍斷,現在身體失去平衡卻依然屍心不死,搖搖晃晃還想向我們撲來。


    三兒哥喘著粗氣道:“都卸了兩條胳膊了,他竟然還往前上……”


    我道:“三兒哥,他根本不是人了,不知被下了什麽絆子還是誰家墳地詐的屍……”


    我看著二狗胸前兀自流淌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上衣,便問二狗:“胖子,撐不撐得住?”


    二狗裝作毫不在意地笑笑道:“栓子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那黑瞎子的熊掌可比這個厲害多了你狗爺我都嚐過,這點小傷算什麽!”


    我道:“能挺住最好!我是擔心你現在哏兒屁了耽誤我們正事兒!”


    我又轉過身對三兒哥說,“這血屍沒多大能耐折騰了,三兒哥快卸了他雙腿省的誤了咱的大事!”


    三兒哥啐了口,歎氣道:“栓子不瞞你說,哥這麽多年屠豬宰羊的殺過不少活牲野畜,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可從沒傷過人。這血屍再怎麽說也是個人形,剛才是情急之下為了保命才動的手,現在他已經對咱們沒什麽危害了,三兒哥我還真下不去這手。”


    我看血屍還在掙紮著往我們這邊而來,急了道:“三兒哥你看到沒,他都這樣了還想置咱們於死地,他已經不是人了,咱要不收拾他就要被他害死啦!”


    三兒哥握緊寶刀,牙關緊閉。


    我看他麵色糾結不已,也不在為難他,當下奪下寶刀:“三兒哥,你有善心栓子理解,張連順說人之初性本善。但是現在咱不滅他就要被他滅了,你下不去手讓栓子來!”


    說著我提著寶刀就往前衝。


    那寶刀很沉,我提起來還是費些力氣,便雙手拎著直逼向血屍下身。


    就在這時突然從洞口傳來幾聲狗叫聲,聲音急促。


    三兒哥道:“老虎?是老虎的聲音!”


    我刀勢緩停下來,三兒哥衝洞口方向大喊道:“老虎——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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