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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頭蟒感覺到了大蜥蜴已經漸漸的虛弱。


    堅持,堅持。


    隻要再堅持一下。


    隻要大蜥蜴一鬆口,就是你們兩個的死期。


    這已是最後的拚搏了,看自己的血先流失得失去力氣,還是大蜥蜴先輸了這口氣。


    劇烈的疼痛刺激著銅頭蟒的肌肉更劇烈的收縮。


    它的身體對納夕纏繞得更緊了。


    淩夢的眼睛越來越紅。


    淩夢的神誌已幾近瘋狂。


    一劈,摔倒了爬起來衝上去,再一劈。這已經是十七次,還是十八次爬起來了。


    腦海裏又湧入了一股悲涼而又虛弱的氣息:


    “小公主,快跑呀。”


    .


    不!不!不!


    淩夢的心,倏然撕裂般的疼痛。


    眼前依稀又出現了那隻小迅猛龍,在衝天的烈火和斷壁殘垣之間,睜著滿是驚恐的雙眼,嘴裏依然緊緊的叼著那個小小的繈褓。


    一股強烈到莫名的悲憤,從心底猛然衝起。


    哢嚓……


    靈魂深處的某道枷鎖,在這股強烈到極致的悲憤中衝開了。


    “呀……伊……”


    一聲清越刺心的嘯叫,仿佛能刺穿雲霄般響起。在這清越刺心的嘯叫聲中,淩夢的頭發瞬息化為了雪白,在這清越刺耳的嘯叫聲中,淩夢的雙眼已經血紅。


    我要殺了你!


    腦海中一瞬的閃念,身體已經騰躍而起。


    一切都變得好慢;


    一切都變得好清晰。


    在血紅色的目光下,清晰的看到納夕鬆開了緊咬的牙齒,不甘的目光卻又滿是詫異的望向了自己;清晰的看到大蟒蛇睜開了蘋果綠的雙眼,驚異的望向了自己。


    清晰的看到,自己淩空到了大蟒蛇頭顱的麵前。


    緊握的匕首從大蟒的兩眼之間刺了進去,再奮力的朝下一劈。


    大蟒的頭顱被筆直的一剖為二,血紅的鮮血夾雜著白色的腦漿,一噴而出。


    .


    噗通。


    淩夢渾身虛脫了一般,跌坐在旁邊的草叢之中。


    血色從她的眼眸中,一點點的消退,披肩的如雪白發,也一點點的返迴了烏黑。


    重重的舒了口氣。


    看著還在抽搐身體的十幾米大蟒,看著還在唿唿喘氣的納夕。


    淩夢這時才又一次感覺到,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摔的好疼。


    正想撐著站起來。


    一低頭,卻看到了左手手指上的魂曜石亮著耀眼的光芒,就在左手的邊上,挺立著一棵雪白色的魂煉草。


    是踏破鐵鞋的故事?還是暮然迴首的傳說?


    納夕從大蟒蛇的頭顱裏,抓出來了一顆核桃大小的圓核,叼到了淩夢麵前。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獸晶吧?


    淩夢搖了搖頭,伸手指著大蟒蛇的屍體:


    “那些,都是納夕的。”


    納夕歪著頭仿佛極認真的思索了一下,一口吞下了銅頭蟒的獸晶。


    馱著滿身血汙的小女生,納夕走出了遮天蔽日的森林,外麵已是夕照滿山。


    .


    ++++++


    .


    落雲軒是尚武原內一處三麵環溪的三層小樓。這是精武係為長老和內門學子,請些外客既方便又有顏麵而專門建造的。就像火苑的聽風小築。


    煉山穀的三係五苑一亭,幾乎都有這樣的一處建築。


    落雲軒的整個三樓就是一個完整的包廳,包廳裏隻有臨窗擺放著一張茶桌。徐清此時包了落雲軒三樓,請的隻是一個人:花五。


    淡淡的茶香順著壺嘴滾落入茶盞,烹起了極淡的一層香靄。


    花五斜倚著懶懶地打量起認真布茶的徐清,不可否認徐清的確是一個清純秀美的女生。卡口的中袖校服,展露著白玉般潤滑的藕臂,輕盈而又專注的托著紫晶茶壺。


    今天的徐清收拾的格外清爽,舞美練出的那份柔婉韻律,更是讓人舒心養目。


    “花先生請。”


    花五略顯不適的聳了聳肩:


    “我還是習慣別人叫我五哥。”


    “可是……”


    徐清遲疑了一下,畢竟自己可是大著花五的。


    .


    “哥不僅僅是年齡吧?也可以包含其他的含義的。”


    今天徐清請他來,花五大致猜到了徐清的意圖。前天擂台一戰,自己用手尋一通亂砸,估計已經成了徐清揮之不去的心魔。


    既然是來指點徐清技藝的,徐清叫聲五哥,有什麽擔當不起嗎?


    花五是這麽想的,女生會這麽想麽?


    或許一姐慕詩蕊也會這麽想,畢竟學霸不是一般的女生思維。


    還包含其他含義?


    這一聲“哥”到底是什麽含義?


    一直努力克製著一份心情的徐清,霎時間兩朵羞雲飛上了麵頰,清澈的眸光裏平添了一絲波痕:


    “嗯。今天請五哥,是希望五哥能幫我解惑。”


    花五淡然的看了一眼徐清:


    “那天你為什麽會選擇長槍?”


    “用空間換速度。”


    徐清冷靜的迴答著,這是那天上午在步驚塵的工作室,大家一致研討的結果。花五要想突破長槍的距離,就必須消耗時間。消耗時間,就淹沒了花五速度的優勢。


    .


    花五邪邪的一笑:


    “你怕我的速度?未戰先怯,你的戰力相當於自降了兩段。”


    未戰先怯?


    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思考過的徐清,好像被打開了一扇心門。


    隻是她依然還是沒有完全明白:


    “難道,不應該選擇克製對手的武器嗎?”


    “選擇一件兵器的理由,隻能是你熟悉它、熱愛它、堅信它。其他任何借口,都反映出你內心對對手的一種怯懦。”


    “這三條也是我喜歡長槍的理由,隻是與你手尋對戰,如果僅僅因為你說的這三條,實戰就會有所不同嗎?”


    “如果你是因為熟悉、熱愛和堅信選擇的長槍,挑戰台上你的手把就不會總是那麽靠後。”


    嗯?


    徐清的心倏然一驚。


    沒有想到花五臨戰的觀察竟是這麽的仔細,認真的迴憶起挑戰台上的所用的招式,握槍的後把的確一直是在槍杆的最尾端。


    徐清驚疑的小聲嘟囔了一聲:


    “我自己都沒察覺。”


    .


    花五一壓茶桌站了起來:


    “再戰一次!你拿手尋,我拿長槍。看怎麽一槍戳翻你。”


    “好!”


    落雲軒這麽大空間的三樓,為什麽隻有靠窗的一張茶桌?萬聖帝國宴請賓客時爆發一兩場切磋,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同樣,為什麽煉山穀的教室裏,講台都大的沒譜?因為講課中也是隨時需要切磋的。


    在萬聖帝國,教學和指點,怎麽可能僅僅是靠空口白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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