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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西門海鮮館裏頓時炸翻了天。


    一撥接一撥的,帶著紅袖箍的煉山穀執法隊隊員,趕到了山門旁的西門海鮮館。


    整個西門海鮮館已經清場。


    隨著一個身著素灰色的中年婦人來到現場,氣氛壓抑到了頂點:


    “徐清呢?怎麽還沒到?”


    “馮穀主,徐清師姐馬上就到。”


    灰衣的中年婦人,就是馮毓婷的姑媽,火苑的大長老,煉山穀的代理副穀主馮蘇櫻。


    盡管她在煉山穀身份顯赫,但是按照煉山穀的穀規,日常的所有執法事宜,統規精武係管理。執法隊也隻對精武係的大長老負責。


    當然,她的身份在這裏,依然給整個執法隊的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


    徐清走得並不匆忙。


    今天的這件事情,好像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單一事件,她需要好好的理清一下思路。


    上午:新生報道時,花五衝擊了金苑涼棚;


    下午:馮毓婷“搶劫”未遂,騰小白被左玄驅逐;


    傍晚:金苑弟子“重傷垂危”;


    晚上:馮毓婷“報案”,遭花五搶劫。


    如果花五對“重傷垂危”的判斷是真實的,這個花五還真是果敢堅決,有仇就報啊。


    徐清的心裏對花五這個“罪犯”,好像並沒有什麽憤慨,反而還有了一點點的欣賞。


    .


    盡管接到馮大親自打來的手尋,感受到了馮大的異常震怒。可是依照煉山穀的執法條例,好像也並不能把花五和淩夢太怎麽樣了。


    強勢的學子,欺負弱勢的學子,隻要在適度的範圍內,各個宗門基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一個宗門要想強盛不衰,學子之間保持適度的競爭和壓力是必須的。


    就是萬聖大帝也縱容了這一點:帝國的律法,隻適用於宗門之外。各宗門之內,依然是各個宗門自己的法度。


    煉山穀之所以一直能執帝國專修宗門的牛耳,和煉山穀自身的法製息息相關。這特麽的有點像地球上某個超級大國的三權分治,比起那些醃臢的,在宗門裏長老可以橫行無度的製度,自然是優越了許多。


    花五看似滿身痞相,可不得不承認,他是打各種規則擦邊球的社會老油條。


    .


    要想真的製裁花五,好像並不容易。


    徐清可不想急吼吼的趕過去,趕著馮大的火頭之上挨一頓亂噴。


    貌似先哲說過:時間是最好的治愈劑。


    希望時間能給馮大冷靜一點。


    “清姐,生命探測儀掃定,淩夢宿舍內無生命跡象。”


    “清姐,山門魂印查詢,淩夢和花五到此未歸煉山穀。”


    走得並不匆忙的好處,就是在抵達現場之前,就能充分了解許多必要的信息:


    “再複述一遍事發經過。”


    “馮毓婷在西門海鮮包了一個包間,花五和淩夢隨後進入,想用慕詩蕊工作室的觀禮券,加普通級築基丸,換馮毓婷的精品級築基丸。在交換過程中,花五突然將普通築基丸強行塞入馮毓婷口中,迫使馮毓婷不得不馬上進入煉山訣的運功狀態,花五順勢搶走了馮毓婷的精品築基丸。”


    這麽簡單粗暴?


    徐清好像察覺到了某種不對,這種行事方式和花五的性格,好像有點不相符合。


    “點菜單查過嗎?”


    “查過。馮毓婷在包間共點了273晶圓的食物。”


    “淩夢有消費嗎?”


    “這個沒查。”


    “現在馬上查。”


    徐清身後一個白領弟子,立即對著手尋開始唿叫著什麽。


    徐清轉頭對著身後另一側的白領弟子:“讓大師哥和金錢門聯係,我要查一下西門海鮮今天晚7點半到8點之間的轉賬流水。”


    .


    西門海鮮館緊靠在煉山穀的山門外麵。山門外想看熱鬧的人群早已被執法隊清場了。隻有煉山穀的山門裏,還零散的站著一些伸長脖子、交頭接耳的資深吃瓜群眾。


    “看呐,徐清師姐都親自來了。”


    “我說今天的事不小吧?”


    “馮大都到場了,這事能小嗎?”


    “到底是什麽事啊?”


    “不知道啊。”


    “你也不知道啊?那你說得像真的似的。”


    .


    “馮穀主。”徐清畢恭畢敬地走到了馮蘇櫻的麵前。


    馮蘇櫻的臉色已經比剛才和緩了許多,伸手一指身旁的座位:


    “徐清,坐這兒吧。都等你下處罰決定呢。”


    徐清一邊落座,一邊掃視了一圈滿堂的執法隊隊員:“把服務生叫來吧。”


    兩名藍領弟子立刻從旁邊帶來了今晚那位當值的服務生。.


    認真的翻閱完全部的問詢筆錄,看似漫不經心的淡淡問道:“你剛才迴答的,都保證是真實的?”


    “嗯!”


    服務生緊張地低著頭,輕輕的答應了一聲。


    “包間的最低消費是多少?”


    “150晶圓。”


    馮蘇櫻不滿地看了看徐清。等著你來是宣布處罰決定的,剛才都已經訊問過的事情,你在這兒重複算什麽呢?


    .


    徐清的聲音依然淡淡的:“捏造事實,陷害同門,知道是什麽罪嗎?”


    嘶……


    西門海鮮館的大廳裏,頓時升騰起了一股寒意。


    馮蘇櫻的臉色也猛地一沉。


    服務生蒼白著臉,可依然沒有鬆口:


    “不知道師姐為什麽問這個。”


    徐清抽出了手尋,翻到了一條信息:


    “這是金錢門的轉賬記錄。馮毓婷在7點35分付款73晶圓。淩夢離開西門海鮮時間是8點10分。這期間馮毓婷再沒有向西門海鮮有任何支出。”


    徐清抬起頭,淩厲的目光瞬間罩住了服務生的全身:


    “包間最低消費150晶圓,說明馮毓婷隻有坐在大堂卡座的資格。你告訴我,隻能坐在大堂卡座的馮毓婷,是怎麽在包間裏被搶的?”


    .


    臉騰的紅了。


    馮蘇櫻隻覺得自己的老臉這一刻瞬間丟盡了,還是當著那麽多學子的麵。


    自己不該這麽衝動的。


    要在以往她不會這麽衝動的,要真的隻是丟了精品築基丸,她也不會這麽衝動的。


    原以為隻是有人搶了侄女的“精品”築基丸這麽簡單的故事,才這麽衝動的跑到現場來“督戰”,現在可好,就連想下的台階都沒有了。此時此刻連的馮蘇櫻,一巴掌拍死侄女的心都有了。


    現在,隻能求徐清能“有效的”控製住場麵了,自己還得咬著牙,表現出一個上位者的“高潔”姿態:


    “這件事一定要嚴查嚴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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