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都沒要求，還要求你對象？”程俊毅的腦子裏不知為何冒出了之前親娘說過的這句話時的神情，怎麽和麵前這個女人神似？就連內容也是異曲同工！
“蘇曉萌，你到底怎麽看待我們之間的感情？”程俊毅忽然覺得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愛情。他明明一直在反抗老媽，怎麽找女朋友又找了這樣一個家夥？
“感情這東西不是用來看待的！”蘇曉萌磨牙道，“我要的愛情是用來讓自己開心的！”
程俊毅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感受，皺眉：“那如果不開心呢？”
“不開心就隨心而動唄！”
健身房的遊泳池旁邊，蘇曉萌一腳直接把程俊毅踹了下去。程俊毅嗆了好幾口水，沉到水裏撲騰了幾下，忽然不見了。
“別裝了， 咱們00後哪個小時候沒上過遊泳班，重金之下沒出個比賽冠軍，狗刨總能學會一種。”蘇曉明這麽想著，直到見泳池的水麵越來越平靜，她心裏也一點不慌張。撅屁股就知道這人要拉什麽屎。她下一秒直接跳進了泳池裏，深貓到水底，潛伏了起來。
程俊毅不知道岸上發生了什麽，悄咪咪地在水底返迴剛剛被推下來的位置，想要抓住某人的腳脖子把她拖下水，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丫頭，忽然後背受力竟然被人襲擊了。
蘇曉萌浮出水麵，揪著程俊毅的頭發在水裏打：“就知道你的劇本會這麽寫，算計我，你還嫩點兒，姐才是絕殺的高手。”
“啊！”話音未落自己就被人從水底抱了起來，先是被嚇得叫出聲，忽而心裏一甜，蘇曉萌迎著程俊毅炙熱的目光，憑著戀人之間的心靈感應，她覺得這家夥可能要玩親親。她的心劇烈地跳著，眼看著他英俊的麵龐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長睫毛的大眼睛裏帶著挑釁和嫵媚。
嘭，蘇曉萌一個失重被扔到了水裏。程俊毅像條魚一樣遊遠了，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遊泳池，自己收拾完就從健身房離開了。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讓蘇曉萌暴跳如雷。
他說：“你怎麽這麽討厭呢？”
深井冰啊！
蘇曉萌越想越生氣，這人喜怒無常跟抽風似的。她不就是給他推水裏了，怎麽了？以前比這玩笑開得大的時候多去了，他高興時像個正麵大男主，不高興時就像個渣男。
迴到家裏，蘇曉萌一臉不高興。周若昀問：“俊毅呢，你沒讓他進來，我有話跟他說呢？ “死了！”
哐當，這孩子把門摔上了。當媽的在門外問：“你們又鬧矛盾了，婚還結不結了？”
“結什麽婚，發昏呢！”
張津京從昨天開始就不好好搭理兒子了。今天她心情不錯，這次賞臉把大好兒拎過來教育一通。
“蘇曉萌這種為了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我是絕不會同意她和你結婚的。要是再讓我知道因為她害得家明和你幹媽的感情出亂子，我就把你徹底趕出去，你愛跟誰結婚跟誰結婚。愛怎麽發昏怎麽發昏！”
看著一臉嚴肅的老娘，程俊毅憑空就想起當年自己是初中還是高中來著，在客廳裝著寫題卻偷偷靜音看電視。長久的練習，加上自己天生的聰明才智，在揣摩老媽方麵，他自以為做到了爐火純青，自己一切都隱藏得天衣無縫。可張津京平靜地走到他麵前，讓他拿出遙控器。那一刻，他有種絕望，似乎永遠都不可能戰勝老娘了。
意識迴歸，程俊毅的眉梢眼角多了些許挑釁，他的青春期似乎還沒有結束，叛逆又不定期發作了。“程家明和艾文靜搞對象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蘇曉萌不告知，別人就不知道了？如果她撒謊了，那屬於品質問題，可她就陳述一個事實，怎麽就成品質有問題了？”
“那你是確定要和她結婚了？”張津京問，“想好了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程俊毅說：“我知道自己現在就是想和蘇曉萌結婚，我管一輩子那麽長幹什麽？”
張津京點點頭，指了指小臥室的方向：“你滾！”
幾天之中，深明公司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張津京重新在公司裏成為了那個前唿後擁的“大姐大”。老戴前段時間有多嫌棄張津京這朵老黃花，現在就有多捧這位“大功臣”。之前有多愛護蘇曉萌這位00後，現在對她就有多冷淡。蘇曉萌隔著落地玻璃都能看到對方勝利者的姿態，自己心底很不是滋味。這個女魔頭在生活上挑撥自己和程俊毅的關係，在工作上重新碾壓自己，自己甚至還有可能被“置於死地”。那老女人肯定得意啊！
蘇曉萌正收拾了一半，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張津京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稟退眾人。辦公室裏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蘇曉萌冷冷地看著女魔頭，直言：“迫不及待來看我的慘狀了，感覺是不是很得意啊？”
張津京說：“看看你的樣子，換個辦公室重新迴到廁所對麵就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慘的人了？覺得這這段時間跑遠鬆集團很辛苦，沒有好的結果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沒得蹦了？年輕人，我勸你看看地鐵站附近嚴寒酷暑那幾個擺攤兒賣小吃的，哪個不比你累，不比你慘？”
“我的痛苦不會因為別人比我痛苦而消失，隻會因為取悅了自己而消失。大家覺得辛苦勞累就應該去馬上休息，而不是比誰更辛苦。梅花本來就是香的，跟寒冬沒有關係。醜小鴨本來就是天鵝，和努力也不沾邊兒。”蘇曉萌拍拍手上的灰，“我不是不能吃苦，隻是不想吃沒意義的苦！”
“人來一世，不想吃什麽苦，要享什麽福，都是要通過自己努力去證明的！”
“我來人間一趟，想盡量體驗一下生活的美好，所以不想太為難自己。坐到廁所對麵是為了有一天證明自己能再次迴到這個大辦公室裏嗎？不，任何證明都不足以彌補我眼下的不快樂。”
張津京被懟得無言以對。
蘇曉萌放下手裏的東西，盯著張津京的眼睛說：“所以，我雖然這次我敗給你，但是讓我去廁所門口坐著可是不能夠的。”
“又想著辭職了？”張津京問。
“管得著嗎？”
張津京說：“我可以不讓你迴廁所對麵的位置坐著，你也不必為這個辭職！”
蘇曉萌一點也不信，這個女魔頭在工作中從來沒想放過她，在生活裏也不想給她留一絲餘地，對方就是自己的天敵，天敵怎麽可能放過天敵？
“你有那麽好心？”
“我本來沒想管你，但是你這個德行，我不管你，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聽說我修複了這個項目的b ug後，你又去了遠鬆集團好幾趟？”
蘇曉萌說：“客戶又不是你們家的，你去得我就去不得？別以為你替公司了了這個項目，我就會和別人一樣覺得你好哇塞，告訴你張津京，我打心眼裏瞧不起你。”
看看人家那些職場精英的女高管，哪個不是爽文裏的大女主。蘇曉萌覺得自己如果40歲還活得這麽沒原則，還不如迴去當家庭婦女或者全職親人。
“我知道作為00後的你很厲害，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為鬥米折腰。可是人不可能永遠年輕，我勸你在有資本隨心所欲的年紀裏學會體諒別人！”張津京耐著性子給小年輕解釋，“合同額砍了，那幾個人的居間合同的數額沒變，我們公司的利潤是少了很多，但是求人的事情，也隻能這樣。”
“那明年如果遠鬆集團還要砍合同額呢？就憑老戴的尿性，他隻會討好客戶，到時砍的都是自己員工的傭金。而這些拿錢不辦事的人，也會有恃無恐，在行業裏形成潛規則，最後還是打工人買單。後年再來個遠緊集團呢，大後年在來個近鬆集團呢？要不要一直這麽幹，反正他們搞個大合同，拿到好處費，剩下的隨便砍唄！要我說，這才是需要解決的打bug。”
張津京說：“蘇曉萌，你還真以為地球得圍著你轉是吧？現在這個市場行情，你不做，有的是公司能低出十倍的價格接這個項目。誰都不想白給錢，可現在的情況是，大把公司想拿著錢去求項目，幾萬塊利潤也有人搶破頭。”
“對啊！”蘇曉萌說：“沒有一個相對公平公正的職場規則，每個人的利益都得不到保證。都不遵守契約精神，就算眼下暫時得到了項目，長遠來看，大家會更累更沒安全感。隻能靠卷自己來卷同行，苦得永遠是同類的人。”
“我怎麽跟你講話，就是對牛談琴呢！看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公司最大的風險是什麽，那你應該知道一個人最根本的需求是活下去才能講其他的道理吧？”
蘇曉萌閉嘴看著張津京。
“深明公司成立十幾年，員工最多的時候達到了一百人以上。你知道科技企業這個規模代表什麽嗎？當時公司的的福利待遇對標世界500強的外企。後來公司經營不善，員工最少的時候隻剩下了個位數，每個人都隻有績效工資，現在幾十人的規模其實也隻有三年的時間。按照現在的財務情況，也會分分鍾就會進行下一次裁員！”
蘇曉萌確實對這些一無所知。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張津京看著年輕人，深感無奈，“100個人的公司就是100個家庭的組合。曾經在這個公司裏，九十多個家庭陷入經濟困境的境地。如果現在遠鬆集團徹底終止合同，我們公司下一步就是裁員。和你一起在公司裏的大部分人並不能隨心所欲，他們的訴求僅僅是能養家糊口而已。”
“所以呢？”
張津京說：“所以你和我之間的個人矛盾，在公司失去客戶可能會再次裁員的問題麵前，根本不值一提。這個辦公室你可以繼續用， 你也不用去外那個位置，或者我坐到廁所對麵的位置上也無所謂。”
蘇曉萌疑惑地看著張津京，遠鬆集團的提成傭金在自己取代女魔頭做項目經理的時候，就已經大部分被公司收繳了。按照戴磊的風格，張津京次幫助公司去洽談，不會給一分好處的，給迴她原來的位置和最重就已經是極限。
“如今聖母兩個字可是貶義詞！”
“我不是聖母，我隻是不想失業，隻想身邊努力工作的人也能保住飯碗。”張津京指了指外麵廁所對麵的位置，“我說得都是真的。”
辦公室裏的太陽越來越滿，張津京講這些話的時候看起來形象還真有點高大。蘇曉萌確實不怕失業，跑到遠鬆集團去要個說法更多也是想和張津京打擂台，她確實沒想過很多同事可能會因此被裁員的後果。可張京津這麽做真的就是對的嗎？
蘇曉萌一點也不想承認，內心卻是誠實的，“我真的不用坐到廁所對麵了？”
張津京看著蘇曉萌，說得都是肺腑之言：“我這個人一諾千金，一句話一個釘，從不反把！”
蘇曉萌想起自己在老戴麵前說的話，跟人家張津京比起來，確實有點言而無信了。
就在這時，張津京又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話：“聽說程家明的父母聽說了什麽流言蜚語，現在焦慮得不行。”
蘇曉萌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根本都沒有思考就被帶了節奏：‘他們應該不會再聽到什麽來自 別人的留言蜚語了！”
張津京歪著頭略顯疑惑：“這樣啊？”
“是的！”
張津京點點頭，不再理會蘇曉萌，拿起手機一邊接聽，一邊講話，徑直走出了辦公室，臨出門時，不知有意無意地指了指牆上的鬧鍾。
“再給我一點時間，馬上收拾好！”
辦公室裏又隻剩下了蘇曉萌一個人，她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小花卷。這女魔頭講了這麽多，主要就是為了這個吧？自己竟然差點被感動了。蘇曉萌想，這個女魔頭還真是隨時都想pua別人，隨時隨地都不能掉以輕心！
“嗬嗬，戲精上身啊！”
“蘇曉萌，你到底怎麽看待我們之間的感情？”程俊毅忽然覺得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愛情。他明明一直在反抗老媽，怎麽找女朋友又找了這樣一個家夥？
“感情這東西不是用來看待的！”蘇曉萌磨牙道，“我要的愛情是用來讓自己開心的！”
程俊毅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感受，皺眉：“那如果不開心呢？”
“不開心就隨心而動唄！”
健身房的遊泳池旁邊，蘇曉萌一腳直接把程俊毅踹了下去。程俊毅嗆了好幾口水，沉到水裏撲騰了幾下，忽然不見了。
“別裝了， 咱們00後哪個小時候沒上過遊泳班，重金之下沒出個比賽冠軍，狗刨總能學會一種。”蘇曉明這麽想著，直到見泳池的水麵越來越平靜，她心裏也一點不慌張。撅屁股就知道這人要拉什麽屎。她下一秒直接跳進了泳池裏，深貓到水底，潛伏了起來。
程俊毅不知道岸上發生了什麽，悄咪咪地在水底返迴剛剛被推下來的位置，想要抓住某人的腳脖子把她拖下水，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丫頭，忽然後背受力竟然被人襲擊了。
蘇曉萌浮出水麵，揪著程俊毅的頭發在水裏打：“就知道你的劇本會這麽寫，算計我，你還嫩點兒，姐才是絕殺的高手。”
“啊！”話音未落自己就被人從水底抱了起來，先是被嚇得叫出聲，忽而心裏一甜，蘇曉萌迎著程俊毅炙熱的目光，憑著戀人之間的心靈感應，她覺得這家夥可能要玩親親。她的心劇烈地跳著，眼看著他英俊的麵龐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長睫毛的大眼睛裏帶著挑釁和嫵媚。
嘭，蘇曉萌一個失重被扔到了水裏。程俊毅像條魚一樣遊遠了，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遊泳池，自己收拾完就從健身房離開了。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讓蘇曉萌暴跳如雷。
他說：“你怎麽這麽討厭呢？”
深井冰啊！
蘇曉萌越想越生氣，這人喜怒無常跟抽風似的。她不就是給他推水裏了，怎麽了？以前比這玩笑開得大的時候多去了，他高興時像個正麵大男主，不高興時就像個渣男。
迴到家裏，蘇曉萌一臉不高興。周若昀問：“俊毅呢，你沒讓他進來，我有話跟他說呢？ “死了！”
哐當，這孩子把門摔上了。當媽的在門外問：“你們又鬧矛盾了，婚還結不結了？”
“結什麽婚，發昏呢！”
張津京從昨天開始就不好好搭理兒子了。今天她心情不錯，這次賞臉把大好兒拎過來教育一通。
“蘇曉萌這種為了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我是絕不會同意她和你結婚的。要是再讓我知道因為她害得家明和你幹媽的感情出亂子，我就把你徹底趕出去，你愛跟誰結婚跟誰結婚。愛怎麽發昏怎麽發昏！”
看著一臉嚴肅的老娘，程俊毅憑空就想起當年自己是初中還是高中來著，在客廳裝著寫題卻偷偷靜音看電視。長久的練習，加上自己天生的聰明才智，在揣摩老媽方麵，他自以為做到了爐火純青，自己一切都隱藏得天衣無縫。可張津京平靜地走到他麵前，讓他拿出遙控器。那一刻，他有種絕望，似乎永遠都不可能戰勝老娘了。
意識迴歸，程俊毅的眉梢眼角多了些許挑釁，他的青春期似乎還沒有結束，叛逆又不定期發作了。“程家明和艾文靜搞對象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蘇曉萌不告知，別人就不知道了？如果她撒謊了，那屬於品質問題，可她就陳述一個事實，怎麽就成品質有問題了？”
“那你是確定要和她結婚了？”張津京問，“想好了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程俊毅說：“我知道自己現在就是想和蘇曉萌結婚，我管一輩子那麽長幹什麽？”
張津京點點頭，指了指小臥室的方向：“你滾！”
幾天之中，深明公司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張津京重新在公司裏成為了那個前唿後擁的“大姐大”。老戴前段時間有多嫌棄張津京這朵老黃花，現在就有多捧這位“大功臣”。之前有多愛護蘇曉萌這位00後，現在對她就有多冷淡。蘇曉萌隔著落地玻璃都能看到對方勝利者的姿態，自己心底很不是滋味。這個女魔頭在生活上挑撥自己和程俊毅的關係，在工作上重新碾壓自己，自己甚至還有可能被“置於死地”。那老女人肯定得意啊！
蘇曉萌正收拾了一半，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張津京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稟退眾人。辦公室裏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蘇曉萌冷冷地看著女魔頭，直言：“迫不及待來看我的慘狀了，感覺是不是很得意啊？”
張津京說：“看看你的樣子，換個辦公室重新迴到廁所對麵就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慘的人了？覺得這這段時間跑遠鬆集團很辛苦，沒有好的結果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沒得蹦了？年輕人，我勸你看看地鐵站附近嚴寒酷暑那幾個擺攤兒賣小吃的，哪個不比你累，不比你慘？”
“我的痛苦不會因為別人比我痛苦而消失，隻會因為取悅了自己而消失。大家覺得辛苦勞累就應該去馬上休息，而不是比誰更辛苦。梅花本來就是香的，跟寒冬沒有關係。醜小鴨本來就是天鵝，和努力也不沾邊兒。”蘇曉萌拍拍手上的灰，“我不是不能吃苦，隻是不想吃沒意義的苦！”
“人來一世，不想吃什麽苦，要享什麽福，都是要通過自己努力去證明的！”
“我來人間一趟，想盡量體驗一下生活的美好，所以不想太為難自己。坐到廁所對麵是為了有一天證明自己能再次迴到這個大辦公室裏嗎？不，任何證明都不足以彌補我眼下的不快樂。”
張津京被懟得無言以對。
蘇曉萌放下手裏的東西，盯著張津京的眼睛說：“所以，我雖然這次我敗給你，但是讓我去廁所門口坐著可是不能夠的。”
“又想著辭職了？”張津京問。
“管得著嗎？”
張津京說：“我可以不讓你迴廁所對麵的位置坐著，你也不必為這個辭職！”
蘇曉萌一點也不信，這個女魔頭在工作中從來沒想放過她，在生活裏也不想給她留一絲餘地，對方就是自己的天敵，天敵怎麽可能放過天敵？
“你有那麽好心？”
“我本來沒想管你，但是你這個德行，我不管你，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聽說我修複了這個項目的b ug後，你又去了遠鬆集團好幾趟？”
蘇曉萌說：“客戶又不是你們家的，你去得我就去不得？別以為你替公司了了這個項目，我就會和別人一樣覺得你好哇塞，告訴你張津京，我打心眼裏瞧不起你。”
看看人家那些職場精英的女高管，哪個不是爽文裏的大女主。蘇曉萌覺得自己如果40歲還活得這麽沒原則，還不如迴去當家庭婦女或者全職親人。
“我知道作為00後的你很厲害，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為鬥米折腰。可是人不可能永遠年輕，我勸你在有資本隨心所欲的年紀裏學會體諒別人！”張津京耐著性子給小年輕解釋，“合同額砍了，那幾個人的居間合同的數額沒變，我們公司的利潤是少了很多，但是求人的事情，也隻能這樣。”
“那明年如果遠鬆集團還要砍合同額呢？就憑老戴的尿性，他隻會討好客戶，到時砍的都是自己員工的傭金。而這些拿錢不辦事的人，也會有恃無恐，在行業裏形成潛規則，最後還是打工人買單。後年再來個遠緊集團呢，大後年在來個近鬆集團呢？要不要一直這麽幹，反正他們搞個大合同，拿到好處費，剩下的隨便砍唄！要我說，這才是需要解決的打bug。”
張津京說：“蘇曉萌，你還真以為地球得圍著你轉是吧？現在這個市場行情，你不做，有的是公司能低出十倍的價格接這個項目。誰都不想白給錢，可現在的情況是，大把公司想拿著錢去求項目，幾萬塊利潤也有人搶破頭。”
“對啊！”蘇曉萌說：“沒有一個相對公平公正的職場規則，每個人的利益都得不到保證。都不遵守契約精神，就算眼下暫時得到了項目，長遠來看，大家會更累更沒安全感。隻能靠卷自己來卷同行，苦得永遠是同類的人。”
“我怎麽跟你講話，就是對牛談琴呢！看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公司最大的風險是什麽，那你應該知道一個人最根本的需求是活下去才能講其他的道理吧？”
蘇曉萌閉嘴看著張津京。
“深明公司成立十幾年，員工最多的時候達到了一百人以上。你知道科技企業這個規模代表什麽嗎？當時公司的的福利待遇對標世界500強的外企。後來公司經營不善，員工最少的時候隻剩下了個位數，每個人都隻有績效工資，現在幾十人的規模其實也隻有三年的時間。按照現在的財務情況，也會分分鍾就會進行下一次裁員！”
蘇曉萌確實對這些一無所知。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張津京看著年輕人，深感無奈，“100個人的公司就是100個家庭的組合。曾經在這個公司裏，九十多個家庭陷入經濟困境的境地。如果現在遠鬆集團徹底終止合同，我們公司下一步就是裁員。和你一起在公司裏的大部分人並不能隨心所欲，他們的訴求僅僅是能養家糊口而已。”
“所以呢？”
張津京說：“所以你和我之間的個人矛盾，在公司失去客戶可能會再次裁員的問題麵前，根本不值一提。這個辦公室你可以繼續用， 你也不用去外那個位置，或者我坐到廁所對麵的位置上也無所謂。”
蘇曉萌疑惑地看著張津京，遠鬆集團的提成傭金在自己取代女魔頭做項目經理的時候，就已經大部分被公司收繳了。按照戴磊的風格，張津京次幫助公司去洽談，不會給一分好處的，給迴她原來的位置和最重就已經是極限。
“如今聖母兩個字可是貶義詞！”
“我不是聖母，我隻是不想失業，隻想身邊努力工作的人也能保住飯碗。”張津京指了指外麵廁所對麵的位置，“我說得都是真的。”
辦公室裏的太陽越來越滿，張津京講這些話的時候看起來形象還真有點高大。蘇曉萌確實不怕失業，跑到遠鬆集團去要個說法更多也是想和張津京打擂台，她確實沒想過很多同事可能會因此被裁員的後果。可張京津這麽做真的就是對的嗎？
蘇曉萌一點也不想承認，內心卻是誠實的，“我真的不用坐到廁所對麵了？”
張津京看著蘇曉萌，說得都是肺腑之言：“我這個人一諾千金，一句話一個釘，從不反把！”
蘇曉萌想起自己在老戴麵前說的話，跟人家張津京比起來，確實有點言而無信了。
就在這時，張津京又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話：“聽說程家明的父母聽說了什麽流言蜚語，現在焦慮得不行。”
蘇曉萌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根本都沒有思考就被帶了節奏：‘他們應該不會再聽到什麽來自 別人的留言蜚語了！”
張津京歪著頭略顯疑惑：“這樣啊？”
“是的！”
張津京點點頭，不再理會蘇曉萌，拿起手機一邊接聽，一邊講話，徑直走出了辦公室，臨出門時，不知有意無意地指了指牆上的鬧鍾。
“再給我一點時間，馬上收拾好！”
辦公室裏又隻剩下了蘇曉萌一個人，她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小花卷。這女魔頭講了這麽多，主要就是為了這個吧？自己竟然差點被感動了。蘇曉萌想，這個女魔頭還真是隨時都想pua別人，隨時隨地都不能掉以輕心！
“嗬嗬，戲精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