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寶珠有些疑惑,想幫著解釋,卻發現,想要講出自己上輩子的事,根本就開不了口。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她們把這是一本書裏的世界這件事說出來。


    封軍看出了些端倪,說:“幾年前,真正的甄英蓮被拐那次,受了重傷,魂魄離體,機緣巧合,讓朝姐兒進了英蓮的身子。


    英蓮的魂魄又機緣巧合進到了溺水而亡的曾寶珠身子裏,便成了如今的模樣。”


    甄士隱和封氏都覺得驚奇,但女兒沒有死,還好好的在他們麵前,他們還有什麽可計較的呢?


    封氏一手拉著一個,紅著眼睛,說:“太好了,我竟有這般福氣,能有兩個好女兒。”


    甄士隱也露出了笑容:“好好好,上天待我們夫妻 不薄,讓我的女兒們有如此奇遇。”


    終於說出了真相,葉朝心裏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要不然她一直都會為了這事難受,畢竟 是占了人家的身份,弄得人家一家子相見不相識。


    好在甄士氏和封氏都接受良好,要不然她還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甄士隱和封氏想要曾寶珠搬迴來,擇日辦收養義女的儀式,卻被曾寶珠拒絕了。


    “爹,娘,女兒既然用了曾家姑娘的身份,就不能什麽都不做。


    曾家雖然沒人了,但關於曾家,還有一些事未了,作為占用她身份的酬勞,女兒有義務幫她解決那些事。”曾寶珠認真的說。


    “曾家還有何事?需要我兒去做?”甄士隱問。


    葉朝也好奇地看向曾寶珠,最近是她太忙了,竟然都沒怎麽關注曾寶珠的事。


    迎著幾人好奇的目光,曾寶珠說:“馮家人很奇怪,特別是蔡姨,我問過他們關於我外祖一家的事,他們都說在曾家待的時間短,沒見過我母親與娘家有來往,所以不清楚我外祖家。


    但最近,蔡姨開始教我一些平頭百姓不該會的東西。”


    “哦?”


    幾人都很疑惑地看著她。


    曾寶珠接著說:“蔡姨最近開始教我宮中禮儀,她以為我不懂,隻說是以後要用的禮儀規矩,別家姑娘也是這樣學的。”


    曾寶珠能知道,也是上輩子薛寶釵待選 ,專門請了人來教導,所以曾寶珠看過。


    要不然她還真被蔡月娘給蒙在了鼓裏。


    幾人麵麵相覷。


    葉朝看向封軍:“曾祖,你可能算出曾寶珠的真實身份?”


    封軍既然連求雨這種事都能做得到,算命這種小事應該不在話下吧。


    封軍拿著曾寶珠的生辰八字,算來算去,最後搖頭歎氣。


    “按曾寶珠本來的生辰八字,應該已經早夭了,她也的確是曾國棟的女兒,至於她的外家,老夫竟算到她外家早已無人。”


    怎麽會這樣?


    按這說法,真正的曾寶珠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兒?


    那蔡月娘這是想做什麽?


    葉朝拍了拍曾寶珠的肩膀,說:“你放心,我會好好調查,一定會找到真相。”


    曾寶珠感激地福了福身:“多謝。”


    葉朝伸手扶住了她,說:“你是我妹妹,跟我不必談謝字。”


    曾寶珠點點頭,眼圈又紅了起來。


    甄士隱和封氏都欣慰地看著兩人。


    與甄家的溫馨不同,整個京城,都已經炸開了鍋。


    比禾樂縣主是抓人放血,使用邪術害人的妖人更讓人震驚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


    禾樂縣主 是冤枉的,禾樂縣主是孤山先生的後人,禾樂縣主會求雨。


    一條比一條炸裂,禾樂縣主的名號,成了京中所有人熱烈談論的話題,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販夫走卒,都對禾樂縣主十分好奇。


    連葉朝他們住的那條街都變得熱鬧起來,過往的小商販比以往多了好幾倍,大家都想看看,這個一直活在京城各種傳說中的禾樂縣主。


    誣陷葉朝的案子,皇帝又派了大理寺郎中柳經藝去查,清虛做輔助。


    葉朝讓三胖和糯米去大理寺轉悠,正好看到本來會指認她的那些人正在被嚴刑拷打。


    別人葉朝並不關心,但是紅果……


    紅果雖然隻在甄家做了五年長工,但也算是在甄家長大的,性子有些單純,沒主見,但絕對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她為什麽會出麵指證呢?


    葉朝想不通,所以讓三胖停在了關押紅果的大牢外牆小小的窗戶上,一直看著下麵的動靜。


    紅果已經被打的滿身是傷,破舊的衣服上,沾滿了血漬,淩亂的頭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上,看起來十分狼狽。


    她已經沒什麽力氣,卻還是被綁在十字架上,不得動彈。


    審問的獄卒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打在紅果身上。


    紅果疼得發出慘叫,那聲音卻是有聲無力。


    “還不快說,是誰指使你誣陷禾樂縣主的?”


    紅果的聲音很虛弱:“沒,沒有人,我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妖女。”


    獄卒下一鞭打得更重,紅果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晦氣。”


    獄卒罵了一聲,提起旁邊的水桶,直接潑了紅果一身。


    紅果身上都是傷,那水桶裏卻都是鹽水,強烈的疼痛迫使她醒了過來。


    “老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獄卒一聲怒吼。


    紅果渾身顫栗,精神已經恍惚,卻還是在說:“我沒有騙人,我說的是真的。”


    葉朝看她這反應,覺得她可能說的是真的,至少在紅果的認知裏,這就是事實,有人故意引導她,或者是欺騙她,讓她相信這就是事實。


    葉朝又去看了其它幾個犯人,一樣的結果,那幾個人甚至說是禾樂縣主親自與他們交接,逼迫他們抓人放血。


    審問了半天,不管用多重的刑,所有人都堅持這一個說法。


    這麽多人,不可能沒有一個軟骨頭。


    那麽真相隻有一個,他們說的,就是他們的所見所聞,就是他們記憶裏的真相。


    這也並不難,警幻都能弄出一個顧蘭蘭來,再弄一個跟葉朝長得一樣的人,也不是難事。


    更何況,封軍都會的障眼法,警幻又怎麽會不會呢?


    看來在這些人身上,是問不出什麽了。


    柳經藝和清虛調查了顧蘭蘭的死因。


    清虛是有真本事的,用了一些手段,找到了施法讓顧蘭蘭身死的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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