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打出一個法訣,一道白光從他指尖飛到那少女臉上,少女的臉毫無變化。


    “竟然不是法術?”封軍有些驚訝,他還以為這臉是有人用法術變出來的,沒想到是真的。


    葉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又按了按,這才明白過來,這少女臉上的骨頭被動過,不是正常的樣子。


    隻是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見識到書上說的整容,效果還這麽好。


    葉朝給封軍科普了一下什麽叫整容,聽得封軍一愣一愣的,這世上竟還有這種神奇的技能,不用法術也能改變人的樣貌,實在是有趣。


    葉朝把地上的少女提溜起來,為了防止她不配合,拿了根繩子,把人綁在了椅子上。


    然後往她臉上潑了一杯茶水。


    少女被冷水刺激著醒來,睜開眼,就看到葉朝那張臉,頓時瞳孔地震,有些僵硬的臉上露了了恐懼。


    葉朝和封軍並排坐著,動作整齊一致地翹起了二郎腿。


    葉朝漫不經心地說:“說吧,到底怎麽迴事?說仔細點兒。”


    少女眼中全是恐懼,一張小臉慘白無色,眼淚像珍珠一樣,大顆大顆地掉落,端得是梨花帶雨,我見尤憐。


    隻可惜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對她麵前這兩個人一點作用也沒有。


    少女顫抖著說:“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 我?我沒有錢,求你們放了我。”


    葉朝淩厲的眼刀飛了過去:“別裝了,讓你自己說是給你機會,免得你吃苦,若你自己不珍惜……”


    葉朝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捏,陶瓷的茶杯就碎成了好幾塊。


    少女驚恐地合不上嘴,一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眼淚也不掉了,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小聲說:“我,我說,但是我說了,你們可得放了我。”


    “嗬,就憑你對抓迴來的那幾個姑娘做的事,你覺得我們憑什麽放過你?”


    少女顯然 也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垂下眸,眼中滿是不甘,又很快收斂起來,抬頭時,變得楚楚可憐,淚眼朦朧地看著葉朝和封軍。


    “ 我都是被逼的,如果我不做,她就會殺了我全家,我沒辦法。”


    葉朝心裏生不起一點同情,就算是被迫的,她傷害了那幾個小姑娘是事實,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她是誰?”


    見葉朝和封軍兩人都麵無表情,一點沒有對她的心軟,少女心中暗罵,卻不敢表露出來。


    “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但她讓我叫她仙姑,她很厲害,幫我換了臉,還教了我法術。”


    少女講了她的經曆。


    她叫顧蘭蘭,本是一商戶人家的女兒,家中殷實,父母恩愛,還有疼她的兄姐。


    她本該有幸福圓滿的人生,卻因為生來臉上就有一塊覆蓋了半張臉黑色的胎記,被人嘲笑,欺辱。


    連帶著他的家人,也經常被人指指點點。


    家人很努力地保護她,維護她的自尊,卻沒辦法阻擋住所有來自別人的惡意,或者同情。


    她變得自卑,敏感,不敢出門,整日整夜地窩在屋子裏。


    仙姑的出現,改變了她。


    仙姑說她天資聰穎,根骨不凡,要收她為徒。


    她是第一次被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喜歡,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拜師。


    拜師之後,仙姑果然教了她各種法術,她也如仙姑所說的那樣,很有天賦,修煉起來進展神速。


    但兩個月前,仙姑突然給她換了一張臉。


    起初,她以為這是仙姑給她的恩賜,這麽美 的臉,足以讓大多數人為她傾倒,她再也不必被人嘲笑了,從今以後,別人對她的目光,將隻會有豔羨和喜歡。


    但她錯了,這張臉不是白給的。


    仙姑讓她做一件事,就是抓七個八字為陰時出生的女孩,放她們的血,完成七仙陣。


    她當然不願意,這分明就是傷天害理的事,她做不來。


    她也終於看清了仙姑的真麵目,但為時已晚。


    仙姑卻以她和她家人的性命為要挾,若她完成不了,就會殺了他們全家。


    顧蘭蘭無法,隻能答應,按仙姑所說的,在山上找到那邊的溶洞,然後冒充葉朝的身份,誘拐了那幾個姑娘。


    “你說的仙姑,不會叫警幻吧?”葉朝神色古怪地看向顧蘭蘭。


    顧蘭蘭有些錯愕:“你怎麽知道?”


    葉朝麵露殺氣,冷笑道:“嗬嗬,自稱仙姑,又跟我有仇的,除了她,還能是誰?”


    顧蘭蘭瑟縮著,不敢接話。


    “除了你,還有誰在替警幻做這事?”葉朝問。


    顧蘭蘭顯然很驚訝,搖了搖頭:“一直都是我一個人,沒有別人,真的。”


    “那些人血都去哪兒了?溶洞裏的陣法全是用的豬血,你放了那幾個小姑娘那麽多血,都去哪兒了?”封軍問。


    顧蘭蘭咬了咬唇,說:“我不知道,仙姑隻讓我收集,然後放到那個石像前。我每次夜裏放,第二天早上就會消失。我好奇,頓了一晚上,都沒發現那些血是怎麽消失的。”


    “雕像哪來的?”葉朝已經明白了,警幻就是故意 的,想要坑她,所以那個雕像就是按她的樣子雕刻的。


    “仙姑放的。她放的時候,我聽到她說什麽,要破了你的運氣,看你還怎麽和她作對。”顧蘭蘭一邊迴憶,一邊說。


    葉朝和封軍對視一眼。


    封軍微微點頭,表示還真有這種破除別人氣運的辦法。


    普通人,如果平白無故享受了人間煙火,或者是太多人的供奉,就很可能遭到反噬,損壞自身氣運。


    因為這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除非身具大功德,否則不會被天道承認。


    要不然做皇帝的,讓天下百姓都供奉他的雕像,給他立長生牌位,日夜三炷香,皇帝不得成仙嗎?


    這也算是一種捧殺。


    葉朝繼續問:“關於警幻,你還知道多少?比如,她在什麽地方?”


    顧蘭蘭又搖頭:“我不知道了,每次都是她來找我,而且全部都是在夢裏出現,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真人。”


    看來顧蘭蘭也不過是警幻找的一個小傀儡罷了,還是本來就打算用完就扔的傀儡。


    但葉朝一點也不同情,顧蘭蘭說自己是被迫的,但看那幾個姑娘身上的傷痕,她下手的時候可沒猶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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