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腳和尚的慘死,立即把林子裏的危險係數上升到最高級別。這裏藏有可怖的殺手,已不再是猜疑,而是既定事實。考慮到安全上的原因,於虎提議馬上撤離樹林。


    慧清大力支持。


    康熙似乎還在猶豫,但見兩個人的神情極度緊張,知道他們擔心自己安全上出問題,也就不再固執己見了,同意離開樹林。


    在兩人的合力保護下,他們平安順利地退到了三清觀。


    到了安全地帶後,於虎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沒有坐下來休息,而是站在河堤的一塊高地上,望著遠處的麻布坡,陷入了沉思。


    在未來這兒之前,他把這塊地方想象成一塊絕佳的風水寶地。


    隻有風水寶地,才會有人在這兒存放大量的金銀財寶,從而使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彈丸之地,一下子熱鬧起來,成為令人向往的地方。


    後來雖然財富被神秘人萬忠取走了大部分,但由於別的原因,仍有少部分繼續埋藏在這裏。


    就是這小部分財寶,也足夠吸引人的了,上至帝王,下至神秘的盜賊,都對麻布坡投入了極大的熱情。


    甚至為了取得這筆財寶的使用權,康熙在這兒下足了本錢,不惜投入大量人力,目的就是等待藏寶人的出現,然後一網打盡,占有寶藏。


    現在林中出現了兩個女人,他們的到來,肯定與寶藏有關。


    現在的問題是,這兩個女人還在不在林子中。


    如果在,又該怎麽對付她們。


    還有,她們有沒有別的同夥?跌腳和尚的死,她們能逃脫責任嗎?


    於虎所想的,也是是康熙思索的問題。


    “我肯定,這兩個女人現在已經離開了樹林,”望著天際邊一抹彩雲,康熙說道。


    慧清一愣,“陛下為何得出這個結論?”


    “我們在來時遇到了她們,是不是這樣,小虎?”


    於虎一下子想起他們在靠河村頭的關帝廟裏,所看到的一幕。


    那個院子裏拴著一黑一白兩匹馬,與林子出現的兩匹馬一樣的顏色。


    後來廟裏出現兩個人影,一美一醜兩個婦人的身影,他們君臣曾因為兩個人的身份,以及幹什麽事,有過討論。


    不是康熙提醒,於虎差點把這茬子事忘了。


    “不錯,這和僧人見到的兩個女人,完全對得上號,可以確定他們是出現在兩個不同地方的同一撥人。”


    “那從時間上來說,他們在林子裏呆了最少兩天,”慧清說。


    “這個不好確定,因為僧人隻是碰到了他們,這一天並不一定是兩個女人進入樹林的時間。或許在他們相遇時,這兩個女人已經來林中好些時間了,”於虎說道。


    康熙對於虎的推斷表示認可。


    “我們迴去時,到靠河村做一個調查,一定會收集到有關兩個女人的信息。她們兩個騎著高頭大馬,在村中經過時,肯定有村民看到,並記憶深刻。追查這兩個女人很有必要,就從關帝廟開始。”


    “對,兩個女人在廟裏停留,不會僅僅是為了歇息,莫非,廟裏有什麽秘密?”


    於虎麵向康熙,說著自己的推測,希望得到支持。


    “這個分析靠譜,”康熙說。


    “還有,是不是可以確定,這兩個女人是來尋寶的,並且是殺害和尚的兇手呢?”於虎問道。


    “雖然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兩個女人是兇手,但最後的調查結果,一定會指向她們。為什麽這樣認定呢?你們聽說過良家婦女,結伴到深山老林,來這樣的兇險之地來遊玩的嗎?且還留宿?實在叫人不可理解,”康熙說道。


    “但把他們這種詭異的行為,放在以盜寶為目的的出行上,就完全說的通了,”於虎說道。接著他話鋒一轉,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既然如此,你看這兩個女人,成功找到她們所需要的東西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慧清肯定地說,“林子裏情況複雜,找藏了多年的東西,很不容易。況且這兩天我巡視林子,也沒見到那兒地表有破壞的痕跡。”


    “你主要巡視的那兒?”康熙問。


    “藏寶洞以南,廣元寺廢墟一帶。我一直認為那兒是最可能的藏寶地。”


    “有道理,而且那些寶物很多。從我們在關帝廟看到的情況,兩個女人明顯是輕騎,不是重裝,不像是發了大財的人,”康熙說道。


    “但願事情如此,隻是可憐了那個僧人,死的不明不白。”


    “僧人不會白死,此事早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現在我們要排除幹憂,把心思用在追查兩個女人。這是我們目前唯一可用的線索,一定要想法把他們緝拿歸案。在這兒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他們是從京都方向來的,這沒一點問題,但是,”康熙眉頭擰成了一大把,“她們是從那兒摸進來的,又從那兒走出去的?順著河來,必須從這兒路過,東邊又有駐軍。”


    “這個問題很嚴重,證明我們編織的網,出了漏洞。要趕快把這個漏洞找出來,堵上,不能讓不明身份的人隨便進入,而我們卻一無所知,這很危險。”


    “對”,康熙認為丁虎的話很有道理,說,“她們可能己找到了一條能避開我們監控的道路,並且他們己不止一次利用這個道路,進入林區。如果不是這次事件,我們會以為我們精心設置的防護網,是安全無死角的。這次兩個女人的進入,證明我們以前的努力,失敗了。”


    “讓我想想,”慧清拍打著腦袋說。


    “必須找到漏洞,刻不容緩。否則財寶被人盜完了,我們還在夢中,多年努力豈不毀於一旦??幸虧發現的早,亡羊補牢還不為遲。”於虎焦急地說道。


    “我想起來了,他們進入此山,可能是通過一條古河道來的。”


    “那條古河道在那兒?”康熙和於虎同時問。


    “在東麵大約五裏的地方,有一條便道,它是廣元寺進京運輸物資的唯一通道,可行馳馬車,以前廣元寺的僧人,一切生活來源,都靠這條路,但現在這條路前方有哨卡,兩個女人不會選擇這條路,並且我己向駐軍方麵證實。”


    二人不解地望著他。


    “這條路不會出什麽問題。但是在這條路的起點,也就是樹林的南部邊緣,有一條山溝,它兩邊都是大山。在大雨時,西邊的河水暴漲,這條溝便會注滿水,成為一個臨時蓄水池,時間會根據每雨量的大小,而不同,或三個月,或半年…”


    “現在那條溝沒水,對吧?”康熙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對,今年雨季來的遲,一直沒有大的雨水,故溝裏一直沒有積水現象。”


    “走,馬上帶我們去哪個地方看看,”康熙迫不及待地說。


    “可是,那條路不適合您走,”慧清為難地說。


    “為什麽?”康熙問。


    “溝裏植被茂密,情況複雜,特別地難走,”慧清說道,“它最寬處有四五丈,最窄處隻可以並行兩人通過,兩邊都是大山,高聳入雲。正因為如此,這條溝才一向不為人知。”


    “那您又是怎麽發現的呢?”於虎問。


    “也是巧了,一次我在那溝邊發現了獵物,便去追。獵物沒追上,到發現了這條溝。雖然行走艱難,但在枯水期,是可以走出去的。”


    “不要把我看得那樣金貴,你們能走的路,我也能走,”康熙說道。


    於是在慧清帶領下,他們找到了那條古道。


    正象慧清說的那樣,從林區延伸出一條道路,它貼山而行,不久在它的南邊,開出了一道口子,就是一道峽穀,裏麵植被茂密,一般人不會輕易注意。


    由於現在還未到雨季,溝裏相對幹燥。


    在林子口邊,有一層很厚的淤泥,地上出現了動物的掌印。


    “是馬的,腳掌有向前的,有向後的,表現她們進出都是走的這一地方,”於虎說。


    康熙仔細看了地麵,“對,而且從痕跡上看,是兩匹馬的踏痕,而且是最近留下的。”


    他們鑽進了溝內,溝兩邊都是高山,隻有天正午時才可能有陽光照射進溝底,平時則一片昏暗。


    溝底部高低不平,流水的衝刷痕跡明顯。有淤泥的地方,馬蹄印清晰可辨。


    路窄林密處,有明顯的刀斧修理過的痕跡,明顯是為了人通過而臨時采取的措施。


    看來為走這條路,兩個女人下了不少功夫。


    這條路通向何處,有多遠,誰也不知道。


    當時慧清進入這條山溝,也向前走了不過五六裏的路程,便迴去了。


    好在那馬踏的痕跡特別明顯,給他們的探險活動帶來了極大的動力。


    大約走了有三十裏,溝寬闊起來,並有水出現。


    這是一個低窪地帶,水流不暢,長年積水。


    但從兩邊可以通過。


    又行了二十裏,溝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喇叭口狀,前方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


    原來他們已走出了溝,前邊好像出現了一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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