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小娃娃便是陵軒的孫兒?的確與當初的陵軒有幾分相似。”那白袍女性並未搭理劍狂生和武天峰,而是細細打量起了張清河,向身旁鶴發童顏的老者詢問道。


    聽到對方提起自己自己的爺爺,張清河頓時一個激靈。還好自己的禮節足夠到位,自己的爺爺已經是快百歲的人了,這白袍女性與爺爺相識,莫非也是他那個時代的人。


    “嗯,現在算算,上次見到陵軒也有好幾十年了,不知他如今是否踏出了那一步。”鶴發童顏的老者看著遠處緬懷道。隨後朝著武天峰和劍狂生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免禮。劍狂生和武天峰這才收迴了拱著的雙手。


    “兩位師叔不問世事多年,今日到此不會也是為了收徒而來吧?”劍狂生看了看突然到來的兩人,試探性的問道。


    “老夫自然是不會與你們兩個小輩相爭。隻是收徒之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你們兩人這般爭執,可曾問過本人的意願?”鶴發童顏的老者笑嗬嗬的說道。


    聽到老者的話,武天峰和劍狂生皆是鬆了口氣。這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名為許君安,可是核心長老中位居首席的人物。如果他參與進來,無論是武天峰還是劍狂生都沒有與其競爭的資格。


    “師兄說的不錯,不過老身剛剛明明聽見這娃娃說已經拜了師尊,為何你們二人還不知收斂呢。”白袍女性點了點頭,跟著說道。


    “虞師叔此言差矣,清河小子那師尊都不知故去多少年了。既然如此再拜一位師尊有何不可呢。”劍狂生聞言立即反駁道。


    在這兩位麵前,他卻比武天峰自在多了。且不說他時常與許君安對弈,兩人關係極好。即便這白袍女性,也是他師父的親妹妹。所以即便這兩人在輩分上是他和武天峰的師叔,但他也能些微放肆一些。


    白袍女性名為虞紅葉,除了本身實力強橫,位居天劍宗核心長老第四席外。她也是天劍宗現任掌門虞青山的親妹妹。平日裏就連許君安,也會讓她三分。劍狂生因為是虞青山的親傳弟子,也受到過虞紅葉的指點,兩人的關係也不錯。所以才敢這麽說話。


    “你們倆倒是這麽想,但有沒有考慮過這小娃娃他自己的感受。對他來說你們倆他誰都得罪不起,如何能做的出選擇。而且就你們倆這毛躁的性子,也的確不適合教導他。”虞紅葉看著兩人毫不留情麵的說道。


    “此事也怨我。掌門師兄讓狂生跟著我磨煉心性,這麽多年了還是個急性子。”許君安見狀連忙笑嗬嗬的出來做和事佬。


    “小娃娃,你可想拜他們兩人為師?”虞紅葉瞥了許君安一眼,看向張清河問道。


    張清河此時還在震驚當中沒完全緩過來,平日裏哪有機會看到這麽多大佬相聚一堂啊。而且張清河也明白,無論是劍狂生的道,還是武天峰的道都不完全適合自己。但現在虞紅葉又問到了自己,張清河也無法給出一個確定的答複。


    “很好,在這種場麵下還能保持冷靜。看來他也沒想好要不要拜你們為師,今日你們就先迴去吧,給這個小娃娃一點考慮的時間,別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虞紅葉帶著慈祥的笑容看了看張清河,對武天峰和劍狂生說道。


    “是,師叔。”武天峰和劍狂生相視一眼,知道今天是爭不出個結果了。於是異口同聲的答道,離開了張清河的閣樓。


    “小娃娃,他們倆你瞧不上。老身現任核心長老第四席,不知你瞧不瞧得上啊?”見武天峰和劍狂生離開,虞紅葉走到張清河身前笑眯眯的說道。


    “這...”張清河一時語塞,看向了一旁的許君安。


    “你這摸樣倒是像極了陵軒小時候。算了不逗你了。老身看得出你已隱約摸索到了自己的路。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自身。修煉到最後,都需要靠個人的感悟,你就按照自己覺得對的方向去修煉吧。有什麽問題,也可以來赤竹峰問我。”虞紅葉看到張清河窘迫的樣子,突然大笑了起來。


    “前輩認識我爺爺?”張清河見狀頓時鬆了口氣。不過他也對自己爺爺的事情很好奇,繼而問道。


    “當然認識,你爺爺可是個相當有趣的人兒呢。”虞紅葉笑了笑說道。


    “好了,紅葉師妹,別嚇著孩子。清河啊,其實你爺爺張陵軒年少時也在天劍宗修行過幾年時間。隻可惜後來因為一些事情,陵軒選擇了迴歸家族。不然如今這天劍宗的核心長老,必然會有他一席。”這時許君安也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隻是先前並未聽父親提起過。”張清河點了點頭。張陵軒在天劍宗修煉過的事情他並不知道,也沒有聽人提起過。


    “別說你了,此事天劍宗現在知道的人也不多了。當年若不是因為荒天界的緣故,陵軒也不至於在宗門和家族之間進行抉擇。”虞紅葉無奈的說道。


    “荒天界...”張清河喃喃道。


    “你也知曉荒天界?看來上次成人禮大會之後,你們主家那位家主也很看重你啊。”許君安聽到張清河重複了一遍荒天界,有些吃驚的說道。


    “嗯,家主曾與我說起過。兩位前輩能和我講一下爺爺當年的事情麽?”張清河老實說道。


    這麽做並非是張清河傻,隨意將這些事情告訴外人。而是他從剛才的情形中已經明白,眼前兩人都和自己爺爺關係匪淺。而他當初想拜入天劍宗的目的,就是為了調查父親失蹤的事情。


    而眼前兩人又都是天劍宗舉足輕重的人物,荒天界的事情他們遲早會收到風聲。既然如此不如借此機會獲得他們的信任,和他們打好關係。好方便他日後在天劍宗調查父親失蹤的事情。畢竟張清河已經進入天劍宗幾年了,現在才算是真正接觸到了核心人物。


    “當年陵軒還未離開你們張家的主家。我記得他年僅十二歲就通過了考核進入天劍宗,並以驚人的速度在十六歲就成為核心弟子,拜在前任宗主門下成為了一名入室弟子。後來他又在大荒秘境中待足足七個多月,歸來之後就被提升為了親傳弟子,成為了我們的小師弟。”許君安點了點頭,迴憶道。


    聽到這裏,張清河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自己這位素未謀麵的爺爺,竟然如此了得。不僅達到靈將境的年紀比自己還小,就連在大荒秘境中待的時間,都是千年來名列前茅的存在。


    “隻可惜後來因為宗門聯盟想和五大家族討要一些進入荒天界的名額,導致許多宗門與五大世家的關係變得緊張了起來。而陵軒身份特殊,一邊是家族繼承人的待遇,一邊是掌門親傳弟子。這兩個身份讓他更加難以自處,我們這位小師弟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天劍宗。”虞紅葉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造化弄人的是,這件事情很快又在五大世家堅硬的態度中不了了之,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陵軒也沒有再迴歸天劍宗,可惜啊,可惜。”許君安搖了搖頭歎息道。


    說到這裏,張清河也大概明白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大聲說話。但當雙方實力差不多時,矛盾來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不是因為宗門聯盟索要荒天界名額的事情,隱隱破壞了原先荒域微妙的平衡,那麽這件事情定然不會這麽容易結束。


    五大世家紮根荒域多年,家族弟子早就滲透了各大宗門。而要是論起天賦和底蘊,又有幾人比得過這些千年世家的天才弟子呢。所以宗門聯盟和五大家族之間根本不可能真正的撕破臉,但張陵軒卻因其敏感而特殊的身份,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擇。想必宗門聯盟也是因此發現了其中的厲害,才最終放棄了對五大世家的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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