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道清澈的龍吟聲響徹整座忘川洞天,薑寒的臉上流露出震驚之色,而青雲與許佛兩人的眼眸中同樣閃過一縷凝重之色。


    “這小子體內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許佛沉聲說道。


    他以為自己經過天霜山一役已經足夠了解他,可如今看來自己卻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不過以他的心思很快就從那道清昂龍吟聲中想到了之前在浩然台上的那道恢宏異象。


    難道與當初出現在雲海上空的那條金色真龍有關?


    青雲聞言搖搖頭,比起許佛,自己確實是最先認識隋便的,甚至還多次在他危難之時伸出援手。


    可他同樣不清楚為何在一人族的身軀內會傳來龍吟之聲。


    薑寒見到原本欺壓在隋便身上的大道法則已經停滯不落。


    哪怕是在他的心神牽引之下那或者這天地之威的大道法則始終是不能夠再降臨分毫。


    隋便所身在地那處虛空仿佛已經不堪重負,不斷傳來“嗡嗡”顫抖之聲。


    而這一切隻因為隋便身上所纏繞著的濃鬱龍氣。


    那泛著紫金色光暈的龍氣正不斷抵抗著其此處天地的大道法則。


    天地間風雲忽變,天色陰沉雷聲滾滾。


    “師叔。”青雲終於在此時來口道。


    薑寒聞聲說道:“青雲,你該知道此時的隋便已經不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隋便,所以絕對不能夠讓他踏出忘川洞天半步!”


    青雲聞言沉默不語,他又何嚐不清楚,可難道真要讓他親眼看著隋便被這座天地大道所鎮壓而無動於衷?


    “轟!”


    就在薑寒的話音剛剛落地後,在隋便的體內猛然間一股濃鬱的龍氣衝天而起。


    直接將鎮壓在自己身上的大道法則硬生生托高了數丈不止。


    然後隋便的雙眸在刹那間就變成了金色龍瞳,隻見他在電光火石之間朝頭頂上空遞出一拳。


    瞬息之間,那氣勢恢宏的一拳就又將鎮壓在自己身上的天地大道又抬高了十丈有餘。


    隋便的眼眸幾乎又是在轉瞬間恢複如常,那雙璀璨如星辰的眼眸中不見半點詭異之色。


    “前輩,還請高抬貴手!”隋便眼見天地大道再次朝自己鎮壓而來,出聲喊道。


    薑寒聽著熟悉的語氣,神色一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已經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半點的神性氣息了。


    遠處的許佛看著一拳遞出便將此間大道托高十丈有餘的那道背影,長眸微眯。


    雖然這一拳確實顯得很是古怪,甚至可以說是匪夷所思,但他確實能夠已經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先前的那股陌生之感。


    青雲聽到這股熟悉語氣後沉聲道:“師叔,他是隋便!”


    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青雲確信此時的他就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隋便。


    薑寒聞言這才及時收手,然後滿臉正色地盯著那張年輕麵孔。


    特別是那雙眼眸已經恢複如常。


    “他呢?”薑寒甕聲甕氣地問道。


    對於那道純粹神性的消失,他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隋便揉了揉眉心,心有餘悸地說道:“已經主動消失了。”


    看到薑寒狐疑的神色,隋便啞然失笑道:“前輩,我真是隋便呐。”


    聽到這句話,薑寒這才點點頭。


    他知道若真是那道純粹神性占據了身軀,不管是性情使然亦或者身份使然,他都不會用這種語氣同外人言語。


    隻不過他很好奇,隋便是如何能夠在純粹神性麵前重新奪迴這具身軀的掌控權的。


    “前輩,您能不能夠先把我頭頂上的撤去?”隋便抬手指了指上邊懸而不落的大道法則,試探性問道。


    薑寒不著痕跡地點點頭,隨後拂袖一揮將那些積威甚重的大道法則悄然散去。


    既然隋便已經恢複如常,那自己便沒有再將其鎮壓的必要了。


    覺察到頭頂上空再沒了那股籠罩全身的威壓,隋便心神一鬆,原本緊繃的身軀也鬆懈了下來。


    現在的他就差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了。


    “究竟是怎麽迴事?”青雲走到隋便身旁,詢問道。


    隋便抿了抿薄唇,沉聲道:“是他主動消散了。”


    “主動消散?”青雲狐疑道。


    隋便神色複雜地點頭應道:“雖然不清楚他是如何想的,但當我重新醒來後,他就在我的一拳下順勢而為主動散去。”


    原本隋便還覺得是自己與那道龍魂融為一體後實力太過強大,所以才能夠將其一拳轟散。


    可當隋便見到他最後從嘴角上流露出來的那抹得逞的笑意後,他才愈發覺得事情太過於順利了。


    順利的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仿佛就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那樣,而身為正主的自己隻要在蘇醒過來後按部就班就好了。


    甚至隋便如今都懷疑是不是連自己在幾時醒來都在某人的預料之中。


    許佛同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隋便,但從那張臉龐上看不到半點慌張神色。


    這也就是說後者並沒有說謊。


    難道事實真是如此?


    並非是他信不過隋便,而是那個純粹神性的隋便帶給自己的震撼實在是太深。


    深到他即便是親耳所聞也不相信後者會煙消雲散。


    隋便神色平靜地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他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然後他轉頭看向薑寒,淡淡說道:“若是前輩你放心不過,大可以直接出手將小子鎮壓在此。”


    薑寒看向青雲,後者搖搖頭。


    不得不說隋便的這招以退為進用的很是不錯。


    這一句話便徹底打消了薑寒與許佛的顧慮。


    “氣運之庭已經被推倒了。”不想再從此事上糾纏下去的薑寒主動開口道,“如此一來天霜山就徹底與天上斷去了聯係。”


    “我想他們絕對不會放過穹陵州這塊肥肉的。”許佛沉聲說道。


    天下浩然九州,雖說穹陵州偏居一隅實力最為弱小,可俗話說“蒼蠅再小也是肉”,他們怎麽可能眼睜睜放著這塊盤中餐不動呢。


    “之前降臨霜霞峰的那個天人並沒有死。”薑寒淡淡說道。


    話音剛落,隋便就覺察到有兩道犀利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幹什麽?”隋便瞥眼看向青雲,質問道:“都看我做什麽,又不是我要故意放跑他的,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薑寒聞言看著這個還被蒙在鼓裏的年輕人,就在還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這個驚天噩耗時,許佛已經率先開口道:“你覺得挽江在你手上吃了這麽大的虧,若是他卷土重來,最先找上的會是誰?”


    說完他嘴角噙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隋便瞧得真真切切,那分明就是十足的幸災樂禍。


    “幹老子屁事啊!”隋便一想到自己被一個道玄境的天人記恨上,瞬間後脊一涼,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青雲聳聳肩,“真若到了那時我和許佛兩人陪你一起上路。”


    上什麽路?當然是黃泉路。


    “這事可別扯上我。”沒想到許佛卻是毅然決然地拒絕道:“我可是馬上就要離開穹陵州了,到時候找個荒古戰場一鑽,即便他是天人想要找到我也是難如登天。”


    青雲往他身邊湊了湊,套近乎道:“帶我一個唄。”


    其實早在霜霞峰頂見到端木挽江時,他就知道自己雖然已經悄然躋身接引境,可在麵對天山之人時始終力有不逮。


    所以他決定下次見麵之時自己一定要踏進道玄境,隻有這樣才能與之有一戰之力。


    “不行。”薑寒冷聲嗬斥道。


    如今天霜山祖師堂內的那群人死傷殆盡,山門弟子更是死傷慘重,此時正值山門百廢待興之時,青雲無疑是坐上那個位置最合適的人選。


    “你聽到了?”許佛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青雲白了他一眼,他自然也清楚師叔為何反對自己如此行事。


    “師叔,你也知道我並不是當山主的那塊料,不然當年師尊也不會把山主的位置傳給師兄了。”青雲無奈地說道。


    隋便聽著他們三人的談話,沒有吭聲,隻是雙手攏袖緩緩走到了那方化龍池前,然後蹲了下來。


    既然天霜山那波舊勢力已經土崩瓦解,那隻要不再插手山下之事,隋便便也懶得再管這種閑事。


    況且有青雲在的天霜山,又能夠“為非作歹”到什麽地步呢。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青雲不知何時來到了隋便的身邊,學著他雙手攏袖蹲下身來,嗓音溫醇地問道。


    “這天下已經是李濟民的了,我十有八九要迴西洲去,在西洲親眼看著他如何讓天下百姓衣食無憂,讓大梁疆域風調雨順海晏河清。”隋便望著平靜無瀾的池麵,呢喃道。


    “那任姑娘呢?”青雲冷不丁地問道。


    隋便聽到這個稱唿後滿臉狐疑地看向他。


    “之前去了趟西洲,雖然楊老頭不怎麽待見我,可怎麽說也是故交,飯桌總得讓我上吧。”青雲笑眯眯地解釋道:“你也知道,楊老頭雖說平日裏滴酒不沾,可我這勸酒的功夫還是勉強能夠拿得出手來的。”


    說到這他微微頓了頓,眉眼間的笑容更盛,“這三杯兩盞淡酒下肚,不勝酒力的楊老頭就開始了,嘖嘖,說實話,你這故事橋段我也隻從天橋底下說書先生那裏聽到過。”


    “難道杜叔就沒有攔著?”隋便聞言眼角一陣抽搐,問道。


    青雲摩挲著下巴青青的胡茬,搖搖頭,“說實話,你杜叔的酒量更差。”


    雖然酒量差,但那破境之快饒是青雲也歎為觀止。


    也是從西洲走出後,青雲這才知道隋便敢於對天霜山出手的底氣何在。


    隻是一個“小杜”杜行甲就可以讓天霜山捉襟見肘了。


    “杜叔的酒量確實拿不上桌麵來。”隋便點頭附和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好奇問道:“若是讓你同杜叔比試,你們倆勝負在幾幾開?”


    “四六開吧。”青雲沉吟了許久,終於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隋便沒有問誰四誰六,而是改口道:“若是分生死呢?”


    青雲聞言悠悠歎了口氣,“你就這麽盼著我死嗎?”


    “也不是。”隋便搖搖頭,忍俊不禁道:“就是想看一下你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


    青雲忍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話鋒一轉,說道:“你覺得許佛如何?”


    “嗯?”隋便扭頭朝許佛那邊望去,後者盤膝而坐正在吐納靈氣療傷冥想。


    青雲顫悠著身子,直言不諱地說道:“經過霜霞峰一戰,我覺得你可以跟隨在他身邊修行。”


    不等隋便開口,青雲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穹陵州確實是太小了,或許以後我會跨州遠遊,可如今既然師叔已經將天霜山的擔子交到了我的手上,那我總不能當個甩手掌櫃。”


    隋便聽到這番解釋後默不作聲,那雙宛若星辰的眼眸平靜地看向池中池水。


    他知道此事了結後杜叔多半也不會再離開西洲,所以若自己真的想要兌現與任姑娘的承諾,就絕對不能止步於穹陵州。


    “這件事我會同許佛說。”隋便輕聲迴道。


    “天上那幫家夥都是睚眥必報的主,今日挽江從你手上吃了大虧,甚至險些命喪在你手上,他日卷土重來勢必會找上你。”青雲嗓音平靜地說道。


    再到了那時隻怕不會像今日這樣再占據天時地利人和,失去了純粹神性的隋便,想要同道玄境的天人交手簡直是自尋死路。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知道我這個人並不喜歡坐以待斃。”隋便長眸半眯,應道。


    “嗯?”青雲聞言輕咦一聲。


    隋便揉了揉膝蓋,大概是蹲久了,雙腿有些發麻。


    然後他雙手撐住膝蓋緩緩站起身來,而後伸了個極為慵懶的懶腰。


    “或許等不到他主動尋上門來我就登天而上了。”隋便目光中神采奕奕,意氣風發道。


    青雲抬眸看著此時風采卓絕的少年郎。


    他一身白衣上渲染著金燦燦的暖陽,金暈加神恍若神人,一時間竟然讓自己睜不開眼。


    站在不遠處的薑寒聽到池邊這兩人的談話後神色複雜。


    或許隋便已經不記得,或許也是因為是那句話其實是由神性隋便親口所說。


    但不管是隋便還是另外一個他,他們的目光都從未在人間,而是在天上。


    醉雲山。


    按照青雲所說,這應該是整座天霜山景色最美之地了。


    所以某人便來到了這裏。


    按照他的話來說,好不容易來天霜山走一遭,眼裏總不能隻有打打殺殺。


    雖然山中美景帶不走,但看看也不至於會有人分高下決生死。


    隻身一人躺在草地上的隋便嘴裏叼著一根青草。


    他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看著天上的雲卷雲舒。


    微風不燥,陽光正好。


    聽到在耳邊響起的輕微腳步身,隋便沒有起身,甚至連睜眼的打算都沒有。


    “許佛大人說你來了這裏。”徐河圖輕聲說道。


    隋便嗯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我能坐下嗎?”徐河圖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問道。


    隋便吐出嘴裏已經咀嚼無味的青草,百無聊賴地說道:“坐。”


    “謝謝。”徐河圖感激道。


    當徐河圖坐下身來後,將手中的名劍赤霄輕輕放在了隋便的身旁。


    這本來就已經是隋便的東西了,之前在浩然台他隻不過是將此劍暫借給自己而已。


    如今山中戰事初定,自己也該物歸原主了。


    隋便歪頭看了眼手邊的赤霄,淡淡說道:“這柄劍我用不到,你盡可以拿迴去。”


    “不行。”徐河圖斬釘截鐵地拒絕道:“這本就是我同你約好之事,你幫我報仇我將赤霄贈予你,如今我大仇得報,又怎能出爾反爾再將赤霄收迴去!”


    隋便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這般神色悠然地閉眼享受著溫暖陽光的沐浴。


    兩個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就這樣一躺一坐在醉雲山上,臉上神色各異。


    “許佛大人接下來是不是要離開這裏?”徐河圖小心翼翼地問道。


    隋便撇了撇嘴,“大概吧。”


    兩個人雖然年紀相仿,但接下來的宿命卻是很不一樣。


    徐河圖抿了抿薄唇,沒有再說什麽。


    “若是你想追隨在他身邊我可以替你開口。”隋便冷不丁地冒出這麽一句來。


    “不用。”徐河圖連忙拒絕道。


    隋便微微睜開眼用眼角餘光看向徐河圖,一時間竟然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樣想的。


    “這柄赤霄我放在這裏了。”徐河圖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然後就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然後在叮囑一番後便跑下山去。


    “莫名其妙。”隋便撇頭注視著那道下山的背影,輕聲嘀咕道。


    當徐河圖下山沒多久後,一襲白衣又出現在了醉雲山山頂上。


    “徐河圖應該是找你去了,結果你卻又跑到這來,難道你跟他就真的沒有半點師徒緣分?”隋便覺察到那股熟悉的靈力波動,幽幽開口問道。


    “沒你這麽亂點師徒譜的。”許佛看著他手邊的那柄赤霄劍,神色平靜地說道。


    況且自始至終他都隻是作為徐河圖的護道人而並非傳道人。


    自知理虧的隋便幹脆緘默不語,修起閉口禪來。


    要知道當初他的本意是要青雲收徐河圖為徒的,可自己已經給他找了個呂奉仙,再拍給他一個不合適。


    這也不能總逮著一隻羊薅羊毛不是。


    “我有問題要問你。”突兀出現在此處的許佛淡淡說道。


    隋便撇了撇嘴,他就知道某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能告訴你的我肯定會告訴你。”


    “當初在忘川洞天,為何會有龍吟聲在你體內傳出?而且事後你還能夠轟退那座天地的大道法則?”許佛凝聲問道。


    既然他體內的那道純粹神性已經消失不見,那他那股恐怖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


    而且之前在忘川洞天薑寒與青雲也是親眼所見,隻是他們仿佛對於這樁事皆是避而不談。


    “若是我說這其實是他下的一盤棋你信不信?”隋便沉吟了許久,然後悠悠開口道。


    許佛聞言抱臂環胸,靜候下文。


    他知道隋便口中地那個他正是已經消失的那抹純粹神性。


    宛若星眸的雙眼緩緩睜開,然後隋便沉聲說道:“為了讓我能夠掌控體內的另外一重力量,他可真是耗費心力。”


    當初那道純粹神性為了讓自己能夠擁有金色真龍之力,甚至不惜將活了萬年光陰的金色真龍算計在內,使得他在走投無路之時必須選擇自己。


    至於他最終有何目的隋便已經不知道了。


    當然體內的某人已經後知後覺,大抵是覺得自己這萬年的光景是虛度了。


    許佛在這句話之後等了許久,然後見隋便始終沒有了再開口的意思,他便問道:“說完了?”


    “不然呢?”隋便反問道。


    “沒什麽了。”許佛搖搖頭,否認道。


    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他所說的另外那股力量就是足以轟退忘川洞天大道法則的力量了。


    “青雲已經找過我了,說是讓我帶你離開穹陵州。”許佛主動開口道。


    隋便聞言眼角一陣抽搐,這家夥是心裏藏不住話嗎?


    “你有沒有聽過‘奪鼎之爭’?”許佛冷不丁地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隋便直截了當地說道:“沒有。”


    “若是你想去見識更加廣闊的天地,想要見識更多的驚世之才,那你可以加入其中。”許佛毫不避諱地說道。


    “那座遼闊無垠的古戰場無疑會讓你成長得更快。”許佛話頭一轉,“不過前提是你能夠活下來。”


    “聽起來很兇險啊。”隋便皺眉問道:“再怎麽說咱們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了,你沒理由把我往火坑裏推吧?”


    聽到隋便這番話,許佛差點忍不住一腳將其從山頂上踹下去。


    他當真以為天底下有掉餡餅正砸自己頭上的好事呢?


    “難道你就沒聽說過‘機遇與風險並存’這句話嗎?”許佛沒好氣地問道。


    “行吧。”隋便應承道。


    主要是隋便覺得自己再不順著許佛的話說下去,他當真有可能會一腳把自己從這踹下山去。


    “那這個奪鼎之爭怎麽參加?”隋便好奇問道。


    許佛白了他一眼,然後甩給他一個白眼,“耐心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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