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被許佛掐住脖子高高提起的通幽見到此時的隋便後難以置信地說道。


    因為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能夠瞧得出來現在隋便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是正身處破境之中。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才流露出震驚之色。


    在此之前他可以確信隋便已經身陷偽春秋境,再也沒有“更上一層樓”的可能。


    甚至就可以說相對於淬體修行這條斷頭路,眼下練氣修行於他而言才是真真切切的斷頭台。


    而就是這麽一個已經被他蓋棺定論“病入膏肓”的前朝孽子,竟然在不久之後的當下,當著他的麵以破境之姿闖入了他的眼簾中。


    所以這份震驚已經讓通幽忘記了自己眼下的性命正被許佛攥在掌心中。


    許佛也注意到了隋便此時的變化,雖然他對於金烏吞龍丹並不算陌生,但他並沒有想到隋便竟然會借助那磅礴藥力滋養自身靈力繼而一舉破境。


    “春秋境。”許佛輕聲呢喃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下一境就該是龍門境了吧,就是不知道隋便的龍門在何處了。”


    練氣修行的龍門境可以說是煉氣士真正踏上大道修行超凡脫俗的第一道門檻。


    相傳遠古之時在那黃河之上有座巍然聳立於雲端的天門,名為龍門。


    那條悠遠流長黃河之中的水生之屬隻要能夠躍過那道龍門就可以魚化為龍。


    傳聞初登龍門,即有雲雨隨之,天火自後燒其尾,乃化龍矣,遂駕霧騰霧掌施雲布雨之職。


    遠古人族初開靈智,吐納天地靈氣,當第一撮修道之人於黃河之上見到那萬鯉爭來赴之,競逐躍龍門,所以見此心生感慨,心覺大道之爭莫過於此。


    於是自第一撥練氣修行之人得道飛升之後,便擬定下了練氣修行中的這一龍門境的說法。


    但練氣修道之人因為修行天賦的緣故,所以根據自身資質所演化而來的那座龍門也有高低之分。


    天賦中庸之人那座龍門也過六七十丈,修道資質再好些的便超過了九十九丈之高。


    不要小看多出來的這兩三十丈高,“九”在大道修行之中有著不同尋常的意思。


    龍門之高達到了九十九丈,隻要能夠躍成功躍過,在接下來的大道修行中多半就會是順風順水,一直到天象境都不會遇到太大的瓶頸。


    當初他許佛躍龍門之時,那座恢宏浩大的龍門幾近觸碰到了雲海。


    許佛當然不會知道,隋便此時見到的那座散發著古老氣息的龍門矗立在雲海天邊處。


    而且還有一條蜿蜒曲折九道十八彎宛若巨龍的黃河虛影若隱若現。


    隋便雖然從未遇到過此事,但杜叔在此之前就已經將練氣修行破境時發生的異象皆是告訴了自己。


    所以他此刻也明白自己既然已經見到那座龍門,那大抵就是要破開春秋境踏進龍門境了。


    所以在那份堅韌道心的驅使之下,隋便一邊保持著神識的靈光,一邊禦風而行朝那座天邊龍門趕赴而去。


    浩然台上,通幽趁著許佛微微出神時強行掙脫開他的束縛,然後將一道道護身法器朝他轟砸而來。


    既然他不肯放過自己,那自己就隻能同他來個魚死網破了。


    見到通幽竟然還有氣力掙脫開自己的禁錮,許佛輕咦一聲。


    眼見通幽的法器拖著長長的靈尾以雷霆之勢朝自己轟砸而來後,許佛冷哼一聲,隨即右手探出,修長的食指輕輕點在了身前的那處虛空之上。


    “敕!”


    許佛嘴唇翕動,輕輕吐出一字。


    陡然間宛若言出法隨般,那些雖然品秩不高但勉強也能夠躋身法器之列的攻伐之器就這般止住了攻勢,穩穩地停在了許佛身上。


    隻是簡單掃了一眼這些能夠將山河境煉氣士輕易重創的法器,許佛長眸中冷芒乍現,“真當我這是收破爛的了?”


    隨後他拂袖一揮,又將這些法器重新“還”給了通幽。


    既然他願意當做寶貝收著那就自己留著。


    通幽見到被如數返還的法器,臉上沒有半點驚喜之色,隻有慌張與恐懼。


    因為他清楚原本這些屬於自己護身的法器接下來會毫不留情地轟砸在自己身上。


    通幽不敢有半點猶豫,迅速捏指掐訣,一圈圈淡白色的靈力漣漪由內向外蕩漾而出。


    刹那間一座百丈之高的法相真身矗立在了通幽的身後。


    隨著通幽施展出法相真身,浩然台上原本還振聾發聵的廝殺聲漸漸減弱下來,最後寂靜一片,沒有半點嘈雜之聲。


    不管是江湖之人還是天霜山弟子,皆是極為默契地停下了了手上的動作,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道聳入雲端的法相真身。


    甚至在人群中能夠聽到有人因為驚訝而吞咽口水的“咕咚”聲。


    不要說那群江湖之人,即便是身為天霜山的弟子也從未見過山門長老施展法相真身。


    所以通幽的法相真身一旦顯現,不出意外引來了諸多目光。


    在這些目光中有恐懼,有震驚,有崇敬,有豔羨。


    前兩者是屬於那群江湖人的,後兩者則是能夠在眾多天霜山弟子眼中看到的神采。


    “對方施展出這般神通手段,我們該如何應對?”蜀地唐門的李尋歡吞咽了口口水,臉色煞白地問道。


    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夠對抗的存在。


    “這就是天象境的風采嗎?”戰場上一手將一春秋境的天霜山弟子抹殺後的董天仇看著那道巨大的法相真身,呢喃道。


    在見到這一本命神通後,更加堅定了他躋身天象境的決心,所以他絕對不能夠死在天霜山上。


    “通幽長老已經施展出這般通天徹地的神通手段,這群來犯之敵已經人心惶惶,諸位師兄師弟,隨我一同殺敵!”楊負樓神色一振,慷慨激昂地呐喊道。


    天霜山這邊的戰意瞬間被拔高,每名天霜山弟子臉上都流露出堅毅之色。


    他們這邊有足以焚天煮海通天徹地的長老坐鎮,又何懼這幫宵小之輩!


    此消彼長之間,原本勢如破竹的江湖之人瞬間就成了天霜山弟子斬殺的對象,隻是眨眼間局勢就呈現一邊倒的跡象。


    隨著那道巨大法相真身的顯現,通幽先是以法相的雙手交疊替自己擋下那數道攻伐而來的法器。


    那數道能夠將山河境煉氣士隨意打殺的法器在碰到法相交疊的雙手後,隨著陣陣宛若金石撞擊的清脆聲響傳出,那些法器皆是砰然破碎開來。


    不過他們也或多或少在那道法相真身的雙手上留下了深淺不一的印痕。


    見到自己的護身法器盡數破碎,通幽深知想要修補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隻能夠再重新找尋天地靈寶煉化,一想到這,即便是身為天霜山長老的通幽也心如刀絞。


    其實若是對上同為天象境的煉氣士,憑借這些護身法器通幽不說能夠穩占上風但也能夠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但他現在對上的卻是許佛。


    滿腔怒火的通幽心神一動,身後那座巨大的法相真身就緩緩而動,然後朝不遠處的許佛轟出一拳。


    這一拳自上而下裹挾著浩蕩威壓朝許佛砸落。


    但許佛在麵對這道猶如泰山壓頂般的的拳鋒時,依舊神色平靜,眼眸中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就在法相真身的碩大拳鋒將要把許佛砸入地麵時,許佛這才在眾目睽睽之年探出右手,然後看似輕描淡寫般就用一隻手抵下了對方那隻近乎重嶽般的拳掌。


    “這怎麽可能?”有天霜山弟子親眼見到這一幕後匪夷所思地問道。


    若是換做他們硬挨這一拳勢必會死傷無數,但對方隻是憑借一己之力甚至是依靠單手就將其接了下來,這就足以證明很多事情了。


    許佛的目光透過身前的巨拳看向通幽,冷聲說道:“若是你的本事也隻有這些我想今日你唯有一死了之了。”


    通幽同樣震驚於對方隻是憑借一隻手就將自己的法相真身攔下,不過當他聽到許佛不帶半點情緒的話後,瞬間背後冷汗直流。


    隨即他在諸多天霜山弟子麵前再也顧不得半點的風範,神情猙獰且癲狂,而後他以心神牽動著法相真身,朝那道修長身影雙拳轟出。


    一拳,兩拳,三拳...


    一時之間眾人甚至看不到了其出拳的速度,隻見到虛空中有數之不清的模糊拳影。


    沒有人記得那座法相真身一共朝那道身影轟出多少拳,但近乎半座的浩然台卻因為那一記記傾盡全力的重拳而生出醒目的裂縫,最後直接向下崩塌而去。


    等到通幽筋疲力竭終於收斂拳勢,看著那漫天的硝煙,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這下你總該死了吧。”


    不過很快他就又倒吸一口氣,仿佛活見鬼般瞪大了雙眼。


    因為在那漸漸消散開來的煙塵之中,他見到那道修長身姿依舊站在那,根本就沒有自己意料之中的倒地不起。


    身上這件白袍有些破碎的許佛隻是輕輕跺了跺腳,周身的煙塵瞬間蕩然一清。


    “看來你再也沒有別的什麽花樣了。”算得上是毫發未傷的許佛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殺意傾瀉道。


    此時百裏浠以及江湖之人正在節節敗退。


    不斷有身負血海深仇的江湖人死在天霜山弟子的掌下。


    百裏浠雖然是龍門境的靈力修為,但他的這個龍門境並非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走出來的,而是憑借丹藥堆積上來的。


    所以百裏浠的戰力已經不能夠用不濟來形容,而是可以說拉胯。


    所幸身為百草堂掌門一直有門下弟子護在他身邊,不然隻怕如今他已經慘死在天霜山某位弟子掌下了。


    不過隨著天霜山弟子士氣高漲,百裏浠親眼看著門派弟子為保護自己一個接一個死在天霜山弟子手中。


    且戰且退的他一不小心被一具屍體絆倒在地,而且跌坐在地上的他雙手正按在一攤血水當中。


    百裏浠神色神色驚恐地擦拭著手上的鮮血,然後不經意間就見到原來絆倒自己的正是出身百草堂的弟子的屍體。


    隻見那名弟子額頭深深陷了下去,七竅流血死不瞑目,分明是被對方一掌斃命。


    百裏浠用滿是鮮血的右手給他合上雙眼,麵露悲痛之色。


    就在這位百草堂之主神情恍惚之時,一道黑影暴掠至他身後,然後手中佩劍朝其後脊狠狠揮下。


    在這廝殺混亂的戰場上,稍有分神可能就會被敵人找到可乘之機,說不定最後連死在誰的手上都不會看到。


    當百裏浠感受到自己已經被一股淩厲殺意所籠罩時已經為時已晚,他轉頭看著那道寒芒閃爍的劍刃落下,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


    就在他已經閉上雙眼等死之時,一道錚錚劍鳴聲在他耳畔邊響起。


    “錚!”


    緊接著在他耳邊響起了清脆至極的金石碰撞之聲。


    感覺那道劍刃久久沒有落在自己身上,百裏浠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柄劍身赤紅的長劍。


    “百裏掌門,別忘了百裏姑娘還在等你迴去。”徐河圖正色說道。


    百裏浠聞言神色一凜,也顧不得儀度匆忙在地上站起身來。


    “對,清寧還在等我迴去!”百裏浠心中堅定地想道。


    徐河圖手持赤霄將那名突襲的天霜山弟子手中佩劍挑飛,然後以一記“孤鶩平落霞”一劍洞穿其咽喉。


    逃過一命的百裏浠對徐河圖感激道:“徐兄弟,大恩不言謝,若是我們能活著下山去,你就是我百草堂的貴客。”


    徐河圖拱手道:“百裏掌門放心,我們一定能夠活著走下天霜山。”


    沒有為什麽,因為他相信許佛大人,也相信隋便。


    “隻怕...難呐...”百裏浠麵露苦色道。


    若是對方沒有那位天霜山長老壓陣,或許他們還有幾分勝算,但隨著那個通幽顯露出法相真身,這戰場上的局勢就呈現一邊倒了。


    話音未落,遠處就傳來一道雷霆炸響之聲,緊接著他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腳下傳來的劇烈動蕩之感。


    當百裏浠勉強穩住身形後,朝著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方向望去後,這位百草堂之主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在他的視線之中,那座本該聳入雲端高高在上的法相真身如今已經被一襲白衣踹下神壇。


    巨大的身軀轟然砸在浩然台上,有數不清的天霜山弟子和江湖之人被殃及池魚,最後被壓在法相真身那座龐然大物之下,成了一灘肉泥。


    宛若溪流的血水從法相真身下汩汩流出,見到這一幕的百裏浠髒腑中翻騰不已,臉色煞白。


    此時的浩然台已經再也沒有了半點仙家氣息,有的隻有無盡的血腥與汙濁。


    現在的浩然台已經淪為了一座人間煉獄,修羅戰場。


    許佛淩空而立,雙手負後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那尊巨大法相真身。


    因為身軀太過於龐大,所以那座法相真身的上半身已經將近掉落出浩然台。


    既然法相真身受到重創,那麽與之休戚相關的通幽此刻的情況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通幽眼神陰翳酷烈地看著禦空而立的許佛,沒想到自己哪怕顯現出法相真身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難道天象境與接引境之間的差距就這般大嗎?


    自己簡直是被對方玩弄於股掌之間。


    通幽強行壓下體內翻騰的靈力,以自己如今的狀況想要在他手下逃走無異於癡人說夢。


    “倒了...”徐河圖看著傾倒在地上的巨大的法相真身,癡癡道。


    哪怕他一直覺得許佛大人能夠勝過那個天霜山的長老,但卻從未想到許佛大人竟然強大到僅僅一招就將那座通天徹地的法相真身給擊潰。


    “這就是許佛大人...”徐河圖看向白衣的眼神炙熱神情崇敬地說道。


    “看!那座巨人倒地了!”有江湖之人高聲喊道。


    刹那間近乎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朝法相真身傾倒的方向看去。


    不隻是已經在節節敗退的江湖之人,還有諸多天霜山弟子。


    畢竟在此之前的那場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通幽長老...”楊負樓見到氣息萎靡的通幽後愣愣道。


    他沒想到被師門弟子奉若神明的通幽長老竟然敗了,而且落敗的速度還如此之快。


    “那座巨人倒地了,他們的倚仗沒有了!”在確認那尊法相真身再沒有站起來的可能後,青蓮宗的連營以洪亮的嗓音高聲呐喊道。


    如今他已經是遍體鱗傷,但所幸並沒有傷到筋骨,而且楊柳在他的保護下也並未受太重的傷。


    連營的聲音猶如洪鍾大呂般傳到了眾人的耳中,原本節節敗退的江湖之人霎那間神色一凜,又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刀劍。


    隨著通幽那座法相真身的傾然倒地,以百裏浠所統率的江湖人士仿佛吹響了反攻的號角,重新凝聚起戰意後又向著天霜山弟子撲殺而去。


    而天霜山這邊也依舊震驚於他們通幽長老的戰敗。


    連他們心中尊崇的師門長老都敗在敵人手上了,那身為弟子的他們還有獲勝的可能嗎?


    他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想到答案,那幫已經殺紅眼的江湖人士就將手中的刀劍朝他們揮砍了過來。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天霜山弟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整座浩然台戰場的局勢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重新迴到浩然台上的許佛就站在了通幽的身前。


    “今日可沒人舍命來救你了。”許佛看著明顯已經沒有半點戰意的通幽,麵無表情地說道。


    “放過我,我知道道玄他們究竟打算怎樣對付青雲,我也會幫助你們對付天霜山,隻要你肯饒我一命,我答應以後為你當牛做馬為奴為仆。”通幽聲嘶力竭地說道。


    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許佛身上流露出來的對自己的濃鬱殺意。


    許佛沒有開口,就這般麵無表情地看著通幽。


    “不行,再這樣下去會死的。”通幽隻是與其對視了一眼,就知道眼前這個手段通天的男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隻是刹那間通幽的身形就在原地消失不見。


    但下一刻青雲的手上便多出了一物。


    沒有錯,被青雲拎在手上的正是通幽的首級。


    那顆首級上,眼睛瞪得極大,仿佛臨死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的腦袋是如何被他給摘下來的,但遺憾的是他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似乎還不夠啊。”許佛隨手將通幽的項上人頭丟到一旁,呢喃道。


    其實就在通幽的首級被許佛摘下來的片刻後,在那具無頭屍首中,有一縷淡白色的魂魄從中掠出。


    若是細看,就能夠發現在那魂魄中隱約有通幽的麵孔浮現出來。


    通幽舍棄這具軀殼,換來了一縷逃出天外的生機。


    隻要自己這縷魂魄能夠活下來,事後再找尋到一具合適的軀體,他照樣能夠借死還魂穢土轉生。


    而且憑借他的修行經驗,假以時日他又能夠重返天象境。


    屆時哪怕天霜山已經蕩然無存,但已經改頭換麵的他天下之大又何處去不得?


    通幽的想法是好的,但他忽略了一點。


    他的那招金蟬脫殼並沒有騙過許佛,當然許佛也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打算。


    所以就在許佛說出那句“似乎還不夠”後,通幽的那縷魂魄就已經被其拘禁在了掌心中。


    通幽難以置信地看著低頭俯視著自己的那張麵孔,他不明白對方究竟施展了什麽手段竟然在片刻間就將自己已經逃出生天的魂魄拘禁了來。


    “井底之蛙。”許佛冷冷說道。


    隨後再也不想同他糾纏下去的許佛輕輕將手掌攥起。


    “啊!”


    自掌心中傳來一道淒厲至極的慘叫聲,但許佛不為所動眼中無波無瀾。


    數息之後,這位之前還在天霜山中唿風喚雨的通幽此刻已經身隕道消,甚至連那神魂都被許佛碾碎。


    “通幽已死。”許佛沉聲說道。


    聲音不大,但卻如晴天霹靂般轟擊在諸多天霜山弟子的心湖上。


    正在負隅反抗的天霜山弟子神色一驚,難以置信地看向許佛這邊,繼而看到了滾落在地的通幽的首級。


    “通幽長老真的死了...”楊負樓一劍將董天仇逼退後,聞聲轉望去,當他見到死不瞑目的那顆首級後,愣愣說道。


    轉瞬間,仍舊在負隅頑抗的天霜山弟子兵敗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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