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生春親眼見到樓下的那場刺殺後,臉上露出那震驚之色。


    他已經從四周人的口中得知樓下那氣質脫俗的七八人乃是天霜山弟子。


    所以雖然洗雲酒莊一樓座無虛席,人滿為患,但幾乎所有人對他們側目而視。


    哪怕對方並沒有展露境界修為,但僅憑著那身超凡的祥雲法衣,就足以使得他們這眾江湖人忌憚不已。


    而眼下,那個瞧起來年紀輕輕的女子,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其發動襲殺。


    “竟然有人敢對他們動手。”梅生春緊盯著那個仿佛羊入狼群的年輕女子,倒吸一口涼氣。


    隋便的目光同樣居高臨下落在了她身上,“如今的天霜山已經被某人從神壇上拉了下來,若是平日裏沒有那般惡行也就罷了,但誰讓之前天霜山惡貫滿盈呢,所以現在隻要有人願意率先對其出手,哪怕是做個樣子呢,剩下的觀望之人也會一擁而上。”


    他口中說的某人正是自己,而在此之前自己已經將斬殺白朗與於林仙的消息傳出去了。


    像今日這個年輕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同徐河圖一樣,與天霜山有著血海深仇。


    而像他們這樣的人,在這偌大的江湖上絕對不在少數。


    誰讓天霜山往日裏手腳不幹淨呢。


    隋便食指輕輕敲打著桌案,麵無表情地說道:“福禍無門惟人自召,這才叫做自作自受。”


    “隋朝,你先走吧。”梅生春刻意壓低嗓音,神色緊張地說道。


    隋便聞言轉頭看向右手顫抖的梅生春,說道:“你想做什麽?”


    梅生春因為緊張而通紅的臉上強擠出一抹笑意,然後故作輕鬆地說道:“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柔弱女子死在他們手上。”


    隋便聞言嘖嘖感慨道:“梅少俠,你倒是挺有俠義心腸的。”


    梅生春聽到他這般調侃,咧嘴一笑,“說不定屆時這位姑娘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許了呢。”


    雖然梅生春嘴上這般說,但兩人其實都心知肚明,以他的本事想要在天霜山那群人手中救下人來,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說不定最後還要將自己的性命一同搭進去。


    不然他也不會讓隋便提前離開了。


    “行了。”梅生春站起身來,說道:“今日就先同隋公子在此別過,若是再有機會,我請你去門派做客。”


    隋便抬眸看向這個相處了這段時日的江湖遊俠,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提醒道:“先別著急,再等等。”


    梅生春正色說道:“不能再等了。”


    若是再稍遲些,隻怕樓下那個姑娘就已經死在天霜山那群人手中了。


    但梅生春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開隋便的手臂。


    “先坐下。”隋便依舊麵帶笑意地說道:“放心,我向你打包票,那個姑娘不會有事的。”


    梅生春沉聲問道:“你怎麽保證?”


    與他相處這般時日,隋便大概是已經習慣了梅生春的性情。


    這人怎麽都好,就是有時候愛鑽牛角尖。


    “你覺得那個女子有那麽傻嗎,會孤身一人犯險?肯定是還有幫手的。”隋便蓋棺定論般說道。


    “而且天霜山那邊遲遲還沒有對其下手,等的也就是她的其餘同夥。”


    “這...你怎麽知道的?”依舊站著的梅生春狐疑問道。


    “我猜的。”隋便淡淡說道。


    “那你同我說這些?!”梅生春神色不悅地反駁道。


    不過很快仿佛是為了印證隋便的那番話,隻見在樓下的眾賓客中緩緩走出十數人,為首的是個身材魁梧相貌粗獷的漢子。


    那十數人極有默契般將天霜山的那七八人圍攏開來,而那個領頭的粗獷漢子則是走到已經重傷的女子跟前,將其護在了身後。


    “這不就都出來了嗎?”隋便見此笑眯眯地說道:“好像這英雄救美之事還輪不到咱們的梅少俠。”


    梅生春見到對方在人數上占據優勢後這才悄然間鬆了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到底是相中人家這個姑娘了還是就打算得罪天霜山?”隋便見到梅生春坐下來後,笑吟吟地問道。


    如釋重負的梅生春對於隋便探尋的目光明顯有所躲避,他報以笑意,“有什麽區別嗎?”


    “生春,同你相處這麽久了,還不知道你的師門,也不知道你師父的名諱。”隋便直言不諱地說道。


    本來隋便並沒有對梅生春的來曆有所懷疑,就當他是個沒有半點城府的江湖遊俠。


    但當他覺察到梅生春對於天霜山的關注後,他就起了一絲絲的疑心。


    等到他在見到了後者對那名年輕女子的態度後,他就近乎斷定,梅生春亦或者是其師門,絕對與天霜山有著不淺的淵源。


    梅生春沒有吭聲,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如此一來,隋便就更加確定他心中的那份猜測。


    “先看著啊。”隋便沒有再逼下去,隻是淡淡說道:“雖然那名粗獷男子肉身體魄已經極為接近摩根境,但看其唿吸換氣始終沒有踏入“入室”一層,所以若真要對上天霜山那邊的山河境強者,恐怕還是輸多勝少。”


    原本低頭的梅生春在聽到隋便這番“真知灼見”後,滿臉詫異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向這個自己當日在劫匪手中救下來的讀書人,呢喃道:“隋朝,你...你怎麽會知曉這些?”


    要知道即便是混跡江湖之人也很難摸清楚山上的那套修行法門,就更別提像隋朝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書生了。


    但眼下坐在對麵的他卻對於山上的境界修行如數家珍,甚至是張口就來。


    所以他肯定不隻是負笈遠遊的書生這般簡單,他究竟是什麽人?!


    隋便卻是滿臉笑意地解釋道:“都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雖然不知道該怎樣修行,但家族中也有成功踏入練氣修行的族人。”


    盡管隋便這樣說,但梅生春卻始終對此半信半疑。


    雖然也說得通,可他還是覺得隋朝沒有那麽他說得那麽簡單。


    所以眼下這兩人,其實都對各自的身份有了些許的懷疑與揣測。


    隻是都隔著一層窗戶紙,尚且沒有點破而已。


    那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姓連,單名一個營字,是這場襲殺的組織者。


    至於那個率先對沈重陽出手的年輕女子,喚作楊柳,是連營的師妹,也是數年前被天霜山滅門的青蓮宗宗主的女兒。


    連營護在楊柳身前,神情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楊柳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嗓音清冷地說道:“死不了。”


    連營聞言輕輕歎了口氣,原本他們是另有計劃安排的,但當自己這個師妹知曉天霜山之人出現在洗雲酒莊後,便再也按耐不住其殺心,然後就有了先前出手失利的一幕。


    不過索性自己這邊還占據著人數上的優勢,大可以與對方真刀真槍地幹上一場。


    隨即他看向沈重陽的目光寒芒閃爍,一身近乎實質的戰意衝天而起。


    姚樂親眼看著自人群中走出然後護在女子刺客身前的漢子,然後在環顧一周後,同沈重陽說道:“應該沒有錯了。”


    或許沒有人會想到,沈重陽之所以會帶著他們來到這洗雲酒莊,最重要的是要釣出那些江湖中的小魚小蝦。


    而眼下隨著那名女子刺客的重傷,緊接著這幫“亂臣賊子”就自然而然現身了。


    既然他們敢對天霜山不敬,身為山門弟子的沈重陽他們不介意親手擰下他們的腦袋,用來殺雞儆猴,震懾住那群宵小之輩。


    滿武扭頭看向沈重陽,冷笑道:“沈師兄,現在可以動手吧?”


    沈重陽揮揮手,叮囑道:“記得留一個活口。”


    話音尚未落地,滿武就已然出手,一身半步龍門境的靈力如同狂風驟雨般傾瀉而出,與此同時,一股厚重的威壓以滿武為中心,向四周蕩漾開來。


    “這種事沈師兄你大可以向姚樂他們說。”


    伴隨著連營這邊一人被轟飛而出,繼而筋脈寸斷倒地身死,滿身殺意的滿武在撂下這句話後繼續向其餘人奔殺而去。


    在滿武的手中,連營所率領的人手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敵。


    半步龍門境的滿武宛若狼入羊群,隻是幾息之間已經有數名青蓮宗弟子七竅流血生氣斷絕。


    “姚樂,記得留個活口。”沈重陽見到這一幕後神色平靜地提醒道。


    “沈師兄放心。”姚樂拱手說道。


    隨即他神色一凜,與其餘天霜山弟子對視一眼後,低喝道:“殺!”


    轉瞬間原本還占據著人數上優勢的連營他們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因為隨著這眾天霜山弟子出手,連營所率領的青蓮宗弟子非死即殘,短短半盞茶的功夫就隻剩下連營與身後的楊柳還站著。


    “待會兒我來拖住他們,你借機離開這裏。”連營以武夫聚音凝線的手段同楊柳說道。


    “我不走。”楊柳拒絕道:“今日若師兄你們都死在這,那我也不願自己一人苟活於世!”


    言語間,滿身血腥氣的滿武已經擰動著手腕朝連營這邊緩緩走來。


    仿佛是看穿了這兩人的心思,嗜殺成性的滿武陰惻惻笑道:“放心,今日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見到局勢呈現一邊倒的跡象,原本圍觀的眾人忍不住驚唿道:“怎麽會這樣?!”


    先前那眾天霜山弟子的淩厲出手帶給了他們極大的震撼。


    這些年雖然天霜山不斷抹殺對自身有威脅的宗門,但江湖之中其實很少有人真正知曉天霜山的戰力。


    因為見過他們出手的大多已經死了。


    即便是逃過一劫的,也會麵臨著無休止的追殺,比如徐河圖。


    所以隨著隋便斬殺白朗與於林仙的消息傳出,就帶給了這幫江湖之人一種錯覺,覺得天霜山弟子也不過如此。


    既然那個隋便能夠殺得,那他們自然也能夠殺得。


    然後這才有了當下這一幕。


    後知後覺的隋便揉了揉眉心,心中想道:“這總不能都賴在我的身上吧?”


    “這怎麽辦?”梅生春親眼見到一個又一個青蓮宗弟子慘死,如今隻剩下那個漢子與年輕女子兩人後,忍不住問道。


    他可不覺得單憑那個漢子就能夠帶著重傷在身的年輕女子逃離這。


    “你若是覺得自己能夠勝過那幾人,可以下樓去幫他們。”隋便直截了當地說道。


    梅生春瞥了眼那個滿身血腥出手狠辣的滿武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剛才那人出手自己可是親眼瞧著的,那種血腥程度差點讓自己剛吃進肚的菜肴都吐出來。


    似乎是覺察到了後背的目光,滿武緩緩轉頭朝這邊看來。


    眼疾首快的梅生春趕忙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隋便見此微微一笑,然後敲了敲桌子,道:“行了。”


    梅生春這才慢慢抬起頭來,如釋重負般喘了口粗氣。


    “就你這膽子還想要下樓去救人?”隋便哂笑道。


    被隋便這麽一說,梅生春瞬間臉紅脖子粗,差點羞愧地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急,先吃點東西。”隋便拾起竹筷,“那個武夫漢子還是有些本事的,相信撐下半柱香的功夫應該不是難事。”


    “那半柱香之後呢?”梅生春忍不住追問道。


    “就隻能各安天命了。”隋便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迴道。


    姚樂與生穀兩人走到滿武身邊,三人並肩而立。


    “沈師兄說對方的體魄已經極為接近磨根境,他擔心你會吃虧,所以讓他們三人一起出手。”姚樂主動開口解釋道。


    滿武聞言冷哼一聲,不過還是沒有拒絕。


    “動手!”姚樂冷喝道。


    旋即三位半步龍門境的煉氣士周身靈力吞吐不定,身形化作三道流光朝連營奔殺而去。


    連營感受到那股宛若澎湃浪濤般迎麵而來的靈壓後,深吸一口氣,隨即選擇向前一步踏出,繼而一身如火爐般鼎沸的氣血充斥著四肢百骸。


    最後在無數道目光之下,他接連朝著身前轟出數拳。


    而就在他轟拳的刹那間,姚樂他們三人已然來到連營身前。


    所以他們三人不偏不倚剛剛撞上這霸道無雙的拳罡。


    隻是從這便可以看出,無論是境界修為還是對於戰機的把控,連營都要比姚樂他們勝出一籌。


    姚樂他們在迎上這股勢大力沉宛若重嶽壓頂的拳罡後,神色皆是一凜。


    與此同時他們體內的靈力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然後各自對其轟出一掌。


    轉瞬間,三人的澎湃靈力化作一道靈力巨掌與那股拳罡硬撼在了一起。


    “轟!”


    刹那間洗雲酒莊內響徹起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


    無數的酒桌應聲破碎,人仰椅翻,哀嚎聲此起彼伏,就連那碩大的樓柱上也出現了醒目的裂痕。


    “掌櫃的,若是再任由天霜山那群人出手下去,隻怕咱們的酒莊就得成一座廢墟了。”在洗雲酒莊的某處,一名侍奴打扮的男子畢恭畢敬地站在一名女子身前,沉聲說道。


    “拆,讓他們拆!”那名在燭火搖曳下身段婀娜的女子冷聲道:“拆了我的洗雲酒莊,我就去拆了他鴻雲子的祖師堂。”


    見到自家掌櫃的發怒,那名男子也不敢再多言。


    “那就任由他們這般來?”過了半晌,那名實力還算尚可的男子試探性問道。


    “你他娘的是不是腦袋裏進水了?”那名背景神秘的女子指著他的腦門罵道:“老娘說得氣話你都聽不出來,趕緊的,讓他們這幫人滾出去打!”


    “若是他們不聽呢?”那名男子小聲問道。


    因為洗雲酒莊的老板娘聞言拍桌而起,怒其不爭道:“老娘養你是吃幹飯的嗎?他們不聽你不會打到他們聽嗎?”


    那個麵容被燭火陰影所遮蓋的男子聞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掌櫃的吩咐,那小的可就不客氣了。”


    等到場中彌漫的煙塵消散而去,跌坐在地的眾人也逐漸見到了那四人的身形。


    因為之前滿武等人的出手已經給眾人留在了刻骨銘心的陰影,所在連營出手之前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


    認為他以一己之力獨戰鬥姚樂三人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但眼下連營卻宛若一座峰嶽屹立在楊柳身前,在其麵前一齊出手的姚樂三人卻因為那股拳罡與靈力的反震餘波而後退了半步。


    雖然僅是半步,但已然高低立判。


    生穀見到毫發未損的連營,提議道:“我與滿武先出手找尋出他的破綻,姚樂你伺機而動。”


    隨即他與滿武相視一眼,分別裹挾著澎湃洶湧的靈力從左右兩側各自轟向連營。


    連營見到那兩道猶如鬼魅般的身影朝自己攻來後,那尊猶如鐵塔般的魁梧身形終於動了。


    隻見他身軀位弓,手臂上的肌肉猶如虯龍般隆起,緊接著那蘊含著龍象之力的雙掌朝兩側砰然落下。


    “砰!”


    “砰!”


    隨著兩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乍響,眾人在紛紛捂住耳朵的同時竟然兩道連營以雙掌之力竟然同時攔下來生穀與滿武兩人。


    隻見那兩人腳下的那方已經深陷下半尺有餘,而那原本鋪設的精美地磚也在那股龍象之力下化作齏粉。


    “就是現在!”生穀見到連營身前的空當,低喝道。


    話音未落,正在圍觀的眾人便覺得眼前有抹黑影裹挾著淩厲的肅殺之氣一閃而過。


    等到他們再反應過來時,一直伺機而動的姚樂已經出現在了連營的身前。


    “轟!”


    姚樂沒有半點猶豫,一道蘊含著精純且狂暴靈力的匹練自掌心激蕩而出,朝連營的麵門轟殺而去。


    連營神色一凜,近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迅速收掌,然後奔騰鼎沸的氣血迅速奔湧至雙臂之上。


    最後那道宛若驚雷般的靈力匹練狠狠地轟在了連營交叉的雙臂之上。


    “轟!”


    靈力匹練瞬間爆炸開來,那耀眼的白芒瞬間就將整座洗雲酒莊吞噬開來。


    隋便用手輕輕遮住雙眼,不以為然。


    這股動靜不說比之先前在太安城內自己與封天山的捉對廝殺要小得多,就連白朗與自己交手的那場都比不過。


    而對麵的梅生春則是因為這道白芒睜不開眼睛,臉上還露出一抹驚慌失色,“隋朝,你別擔心,有本少俠保護你呢!”


    他可能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口中的隋朝看向他的眼神是那般的無奈。


    因為防禦匆忙,連營被那道靈力匹練轟退了半丈之遠。


    身負重傷的楊柳也被其魁梧的身軀撞飛出去。


    等到連營將那道靈力匹練抵消後,他隻是簡單看了眼泛紅的手臂,然後迅速轉身將楊柳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看到三人聯手都沒有對連營造成傷害,滿武的眼神一點點變得陰翳酷烈下來。


    似乎是覺察到了滿武的心境變化,姚樂沉聲說道:“別想多了,對方畢竟距離磨根境僅有一線之隔,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趁著現在對方有所分神,我們正好可以用來磨礪自己的境界。”


    “接下來由我主攻,你們二人從旁掠陣。”姚樂繼續說道。


    不等滿武與生穀兩人開口,姚樂的身形已經宛若奔雷般朝連營襲掠而去。


    “他們三人這是打算用車輪戰來耗死對方?”梅生春睜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問道。


    隋便搖搖頭,“磨根境武夫的氣血濃鬱程度根本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到的,即便是在麵對三名半步龍門境的煉氣士也絕不會陷入被動之地。”


    “所以那三人想要用車輪戰的方法消耗對方的氣血,簡直是異想天開。”隋便蓋棺定論道。


    “你又知道了?”梅生春聽到他這番毫不客氣地評頭論足後忍不住問道:“你總不能告訴我你家裏還有位磨根境的武夫吧?”


    隋便揉了揉下巴,搖搖頭,“那倒沒有。”


    其實他很想說我自己就是個磨根境的淬體武夫。


    “那那個魁梧漢子怎麽不放手廝殺?”梅生春不解問道。


    “因為這眾天霜山弟子中還有一人沒有出手。”隋便拿著筷子指向沈重陽,笑道:“對於那個淬體武夫而言,他才是最棘手的存在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神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司天小神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司天小神仙並收藏神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