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便剛走下樓去,就見到老鴇雲媽站在樓梯口一臉慌張急切的神色。


    當見到隋便走下樓梯後慌忙擺手示意他不要下樓來。


    隋便見此神色一凜,似乎是意識到了眉頭一皺,然後身形迅速躲進一間雅房內。


    “看清楚了嗎?”在樓梯口處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隋便屏氣凝神,將武夫氣機盡數收斂至體內。


    “迴殿下的話,小人看的真真切切,就是隋便。”一個尖銳的嗓音迴道。


    隋便眉頭緊鎖,現在他明白為何老鴇雲媽會露出那樣的慌張神色,也明白李雍和為何突然會出現在這裏了。


    “雲媽,我問你,隋便可是在紅袖招中?”李雍和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嗓音之中多出了幾分冰冷。


    “殿下,我就是騙誰也不敢欺騙您啊,我能不知道殿下您對隋便是深惡痛絕嘛,若是他膽敢在紅袖招露麵我肯定得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您。”房間外雲媽信誓旦旦地說道。


    聽到老鴇雲媽這麽說,那個尖銳的嗓音似乎有些急了,生怕會失去李雍和對他的信任,急忙自證道:“太子殿下,我是親眼看到隋便上的樓,然後紫芝姑娘的貼身丫鬟胡桃就跑下來了,之後我才給您送去消息,估計這會隋便還在紫芝姑娘的閨房中呢。”


    隋便透過門縫李雍和已經帶人走上樓梯來到了他這一層,左邊是一個尖嘴猴腮龜公模樣打扮的男子,右手邊是亦步亦趨的雲媽。


    再後邊是一眾雍和衛。


    不過按照隋便的估計李雍和出現的地方肯定有七玲瓏的足跡,隻是不知道這次跟在李雍和身邊的是哪幾人或者也可能是七人此時盡在暗處。


    “有此事?”李雍和冷聲問道。


    “殿下,我們現在大可以上去看看,若是發現我欺騙了您我願意以死謝罪,但若是沒有,也請殿下還我一個公道。”老鴇雲媽沉聲說道。


    她之所以敢這麽說是因為她已經看到隋便下了樓,此時根本不在紫芝閨房內,不然隻怕此時已經因為心虛而露出了破綻。


    “放心,若是沒有此事我會親自把這個奴才的狗頭砍下來還雲媽一個清白。”李雍和臉色一改,笑吟吟地說道。


    聽著愈來愈遠的腳步聲,隋便鬆了口氣,若是讓他在此時發現自己,恐怕牽動的就不隻是他太子府一家勢力了。


    屆時滿城傳得沸沸揚揚,李濟民那邊肯定也會知道。


    就在隋便已經徹底聽不到李雍和他們的腳步聲後,隋便這才從雅房中走出,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紅袖招。


    當李雍和率人走上頂樓時,見到了候在門外的丫鬟胡桃。


    “拜見太子殿下。”心思機敏的胡桃見到李雍和出現在樓梯口趕忙跪地請安,高聲喊道。


    她之所以嗓音高些是想要提醒房間內的小姐,好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起來吧。”李雍和徑直越過她,然後將閨房房門給推了開來。


    這個胡桃的那點心思自己怎麽可能會猜不到,但越是這樣就越發可疑。


    “砰!”


    李雍和猛然推開房門,房間內除了一襲紫衣的紫芝外再無旁人。


    紫芝微微側身對他行了萬福禮,輕聲道:“紫芝見過太子殿下。”


    見到李雍和沉默不語,深邃的目光在自己房間內掃過一圈,紫芝狐疑問道:“不知道殿下是在奴婢的房間中找尋什麽?”


    李雍和神色一變,原本緊皺的眉頭也緩緩舒展開來。


    他踱步走進房中,對著紫芝笑吟吟地說道:“剛才聽到消息,說是紫芝姑娘房間中進了不速之客,所以我就匆匆趕來,以免紫芝姑娘有性命之憂。”


    紫芝聞言淡淡一笑,“奴婢多謝殿下厚愛,但奴婢一直在房中,從未有外人進來過,我想應該是有人誆騙殿下。”


    站在門外的那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聽到紫芝這番話後心頭一緊,這娘們可真是話裏藏刀啊,三言兩語的功夫就給自己扣上了一頂誆騙太子的大帽子。


    隻怕太子殿下一旦信了這番話,自己的這顆項上人頭就保不住了。


    想明白這些後,他急忙開口道:“殿下,她胡說,我明明看到隋便走進了這間房中。”


    紫芝的犀利目光看向那個男子,冷冷問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見到有人進了我的閨房,那大可讓殿下派人搜一搜。”


    “殿下,小人拿性命保證,隋便一定還在這間房中。”那個男子伸出三根手指,發誓道。


    李雍和聞言轉頭瞥了他一眼,然後迴過頭來看向紫芝,說道:“我是相信紫芝姑娘的,但是為了姑娘你的安危,這閨房還得要細細檢查一番,還請姑娘多多見諒。”


    紫芝側身說道:“殿下嚴重了,整座紅袖招都是殿下的,隻是要搜查奴婢的一間屋子,何來見諒一說。”


    李雍和聞言沒有再說什麽,然後他轉頭對身後的雍和衛使了個眼色。


    很快會意的雍和衛迅速走進房中,然後搜查極為細致,每個能夠藏人的角落都不放過。


    但即便是雍和衛將整座閨房搜得底朝天也沒見過隋便的影子。


    “啟稟殿下,沒有。”那眾雍和衛沉聲說道。


    李雍和聞言點點頭,臉色陰沉如水,道:“我知道了。”


    然後他緩緩轉身走向門外。


    在經過一名雍和衛時後者極為貼心地將一柄長刀雙手遞到了他的麵前。


    李雍和握住長刀,朝那個賊眉鼠眼假傳消息的男子走去。


    “殿下你聽我說,小人確認是見到隋便上了樓。”那個紅袖招的龜公見到李雍和提刀朝自己走來後,神色驚慌地解釋道。


    看到李雍和步步緊逼,他便步步後退,但很快他的退路就讓兩名雍和衛給死死擋住。


    “殿下,你要相信我啊,隋便肯定是聽到風聲逃跑了,這樣吧殿下,您派人封鎖整座紅袖招,小人打賭他絕對沒有逃出紅袖招。”那個龜公此時已經冷汗直流,嗓音顫顫巍巍地說道。


    此時在他眼中李雍和宛若來自十八層地獄的殺神正一步步朝他走來,手中的寒刃化作索命的鐵鏈正一點點勒住他的脖子。


    “殿下...”他的那句求饒話剛到嘴邊,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說出來了。


    “啊!一旁的老鴇雲媽發出一聲驚唿,原來那個賊眉鼠眼的龜公的頭顱“咕嚕咕嚕”滾到了她的腳邊。


    李雍和將沾滿鮮血的長刀拋還給那名雍和衛,然後重新走迴了房間內。


    “不好意思,今日髒了紫芝姑娘的眼睛。”李雍和報以歉意地說道。


    紫芝聞言微微搖頭,嗓音清冷地說道:“無妨,隻要殿下能夠還紅袖招,還雲媽一份公道,紫芝吃著委屈也沒什麽。”


    李雍和淡淡一笑,然後走到桌前緩緩坐下。


    當他看到桌上的那隻杯盞後劍眉微微皺起。


    他輕輕轉動著那隻曾經被隋便用過的茶杯,冷不丁問道:“今日紫芝姑娘可曾塗唇紅了?”


    紫芝聞言心頭一緊,不過神色依舊平靜地說道:“迴殿下的話,今日奴婢未曾塗抹過唇紅。”


    李雍和淡淡一笑,然後說道:“我隻是隨便問問,紫芝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然後他站起身來,說道:“今日就不在叨擾姑娘了,等改日我再過來向姑娘當麵賠罪。”


    紫芝輕聲說道:“奴婢當不得殿下賠罪一說。”


    李雍和聞言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再次走了出去。


    見到李雍和走出閨房後,紫芝心中的石頭明顯落地,頓時鬆了口氣。


    李雍和走到門口,看了眼站在門口的丫鬟胡桃走上前去,笑問道:“你叫做胡桃?”


    胡桃聽到堂堂的太子殿下問自己話,那雙杏眼中滿是慌張神色。


    因為她此時已經聽明白了太子殿下正是為了隋便而來,而眼下她們正在做得是欺騙太子之事。


    若是事情敗露,整座紅袖招說不定就會雞犬不寧。


    一想到這,本就緊張的胡桃此時更是心生慌張。


    “迴...迴殿下的話,是。”胡桃顫巍巍地說道。


    “不用緊張,我就簡單問你幾個問題。”李雍和笑容和煦嗓音溫醇如春風拂柳般說道。


    “殿下請說。”胡桃雙手已經攥起,指甲陷入了掌心肉裏都不知。


    以李雍和的眼力自然看出了胡桃的異樣,不過他還是問道:“是不是從沒有人來過紫芝姑娘的房間?”


    “是!”胡桃嗓音堅定地迴道:“奴婢一直守在小姐房間門口,從未有人來找到紫芝姑娘。”


    李雍和聞言輕嗯一聲,然後轉頭看了眼雲媽,繼而看似隨意地問道:“隋便今日穿的件青色長袍?”


    “是黑色。”胡桃直直道。


    但當她反應過來時雙眸瞪得極大,一雙杏眼泛紅。


    自知已經說錯話的她雙膝跪地,嬌小的身子匍匐在地上,嗓音哽咽道:“殿下,是奴婢說錯了,奴婢不知道隋便是誰,更不知道他今日穿得什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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