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隋便這般伶牙俐齒,枯瘦老人的那張本就因為呂奉仙的一戟而受傷的臉龐此時更加猙獰。


    “老鬼,一起出手吧。”嫵媚女子見到他失利後溪心湖漣漪的手段說道。


    雖說如今作為叛軍將領的李景涼可能已經死在了太子殿下手中,繼而叛軍群龍無首再也難成氣候,但別忘了他們在他們身後還有從金陵調兵及時馳援迴來的李濟民。


    若是他們與李濟民撞麵,屆時不但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說,更會因為出手對付房玄策與隋便而引來李濟民的雷霆震怒。


    嫵媚女人可不想被李濟民率領著鐵騎追得滿山跑。


    所以為今之計他們隻得速戰速決。


    “不必,你就再旁看著。”沒想到枯瘦老人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將她給迴絕了,惡狠狠地說道:“我會親手敲掉他滿嘴的牙齒再將他的舌頭給拔出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就在原地消失不見。


    聽到那個老鬼這麽說,嫵媚女人雙眸含煞,心中已經打定主意隻要完成任務迴去見到太子殿下後定要在其麵前好好告告這個老雜種的狀。


    見到枯瘦老人再次出手,隋便竟然選擇將玄凰插入地麵,然後主動向前一步踏出。


    “砰!”


    兩人在對轟一拳後枯瘦老人眼神陰晴不定地盯著他,冷聲質問道:“什麽意思?”


    他若是使用寶具戰力勢必會更上一重樓,但如今棄寶具而不用估計也隻有蠢貨才會這樣做。


    “你不是說我隻有看著身後的這杆槍才能夠與你勉強戰個平手嗎。”隋便擰了擰手腕,戰意凜然地說道:“我無非是想告訴你,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聽到這番頗為意氣用事的話,枯瘦老人桀桀詭笑道:“所以說你還是太年輕了。”


    隋便拉出一個拳架,體內鼎盛的氣血之力瘋狂衝刷叩響著四肢百骸中的竅穴,源源不斷地將氣力送至四肢百骸之中。


    須臾之間隋便一身的戰意就已經攀升至極致。


    見到隋便當真選擇赤手空拳對上自己,枯瘦老人臉上並沒有半點喜悅,恰恰相反他臉色陰沉如水。


    自己好歹也是躋身山河境多年,若不是天賦受限此時早就躋身瓶頸了,但如今卻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這般輕視,這口氣無論如何他都咽不下去。


    “既然你找死那就怨不得旁人了。”枯瘦老人殺意凜然地說道。


    此時他仿佛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先前隋便正是憑借磨根境的武夫修為就從山河境的他手中將玄凰重新奪了迴去。


    他們七玲瓏隻認為當時在昭陵山中斬殺段風波的是同為山河境的呂奉仙,但絕對想象不到最後要了段風波性命的最後一戟正是隋便代其擲射出去的。


    以及死在了山溪一岸半步天象境的臣霖,同樣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枯瘦老人同樣將一身精純磅礴的靈力運轉到極致,在身軀上更是有陰冷的靈力纏繞。


    見到枯瘦老人滿臉殺意地盯著隋便,嫵媚女子黛眉一蹙。


    隋便是自己作為破境的契機,自己隻有吃掉他之後才有破境的可能。


    所以她隻允許那個老鬼將其打了半死並且不傷及其純陽之氣,若是他膽敢壞了自己的好事,自己一定要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原本抱著這個想法再旁觀戰的嫵媚女子從一開始的作壁上觀的輕鬆神態到之後的複雜神色,然後再到後來的凝重神情,最後在看到他們兩人互換一百餘手後依舊打得難解難分後那張妖媚的臉龐上已經露出了震驚之色。


    那隻老鬼的手段如何自己再清楚不過,若是單論捉對廝殺的能力,他的本事在七玲瓏中排第三。


    第一位是那個嗓音溫醇但戰力卻極為恐怖的男子,同樣他也是七玲瓏的首領。


    第二位就是那個背著寬厚鐵劍的男人。


    但眼下那個隻有磨根境修為的隋便竟然同他鏖戰不休。


    原本她就覺得後者的修為有問題,若他真是隻有磨根境的戰力先前在大帳內就已經死在自己手上了。


    但眼下他卻憑借著磨根境的修為與山河境的枯瘦老鬼戰成了平手,這其中意味著什麽她再清楚不過。


    “轟!”


    枯瘦老人與隋便再互換一拳後神形各自後退兩步。


    “小子,你究竟是什麽人!”已經稍微察覺到不對勁的枯瘦老人冷聲質問道。


    自己哪怕有靈力護體但在交手之時對方的那份如龍似象的恐怖力道依舊震得他手臂發麻,這種氣力怎麽可能會是區區一個磨根境的淬體武夫所能夠擁有的。


    而且自己與他交手近百招,換做尋常的磨根境武夫如今早就流露出頹廢之勢,出現力竭聲嘶的跡象,但眼下對方非但沒有出現頹廢之勢反而戰意節節攀升鋒芒畢露。


    此時站在他對麵的隋便理了理淩亂的衣襟,衝著他伸出手掌,然後四指向上微彎,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大可再攻過來。


    後知後覺的枯瘦老人麵露勃然怒色,對方竟然將他視為一塊磨刀石。


    在這之後兩人又互換了百手,在隋便以淩厲霸道的一拳將對方朝自己麵門甩來的靈力匹練轟碎之後他悄然間換了一口武夫真氣。


    “現在你還覺得我能夠與你交手是因為身後那杆槍的緣故?”隋便氣勢淩人地問道。


    雖然在剛才的交手中他硬挨了對方兩三道靈力匹練,此時體內氣血翻湧,也正是如此他不得已才換了口武夫真氣,但那雙璀璨如星河的眼眸中卻是熠熠生輝流光溢轉。


    對麵的枯瘦老者此時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不知道隋便是否故意為之,他遞出去的那些拳大多是朝前者的麵門而去的


    雖然大多都被對方給擋下來了但還是有三四拳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麵門上的。


    隻是那霸道的拳罡就足以讓枯瘦老人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所以此時枯瘦老人的那張臉瞧起來要比先前大出了許多。


    聽到隋便依舊這般尋釁自己,枯瘦老人那雙拳頭攥的“咯吱”作響。


    “好,很好。”枯瘦老人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如今已經能夠確定此時站在他對麵的是一位足可逆行上伐跨境而戰的天縱之材。


    不遠處的蜂蝶稚童一邊以靈蟲黑雲追逐著呂奉仙不給他半點喘息的時間一邊注意著那邊的戰局。


    當他看到枯瘦老人竟然在百招內依舊沒有將其拿下後,隻見他憤憤喊道:“你究竟在搞什麽?!”


    沒想到如今枯瘦老人的心思盡在隋便的身上,對於他這番話直接充耳不聞,壓根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那個嫵媚女人剛轉過身來想要替那個枯瘦老人“打抱不平”一次,沒想到神色驚變,她急聲提醒道:“小心身後!”


    蜂蝶稚童聞言神色驚變,沒有半點遲疑迅速向一旁躲避而去。


    “砰!”


    隨著一道青戟以雷霆之勢插在他原先所站立之地,繼而砰然炸裂將地麵炸出一個三寸有餘的深坑。


    蜂蝶稚童看著身旁觸目驚心的深坑,那一瞬間的冷汗直接將他的後背的衣衫打濕開來。


    若是這一槍落在自己身上,估計自己也就沒有再戰之力了。


    但自己明明已經對他倍加小心,他又是如何來到自己身後的?


    而隨著身後一道破空聲響起他就知道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再多想。


    一路迂迴繞至他身後的呂奉仙朝蜂蝶稚童奔掠而來,在其身後是緊追不舍的靈蟲黑雲。


    呂奉先的青戟既然不能夠解決掉那數以萬計的靈蟲,但他卻可以用一道青戟做掉驅馭靈蟲的這個稚童。


    此時分神驅馭靈蟲的蜂蝶稚童見到已經掠至麵前的呂奉仙眸底深處閃過一縷驚慌。


    雖然他是山河境的境界修為,但因為潛心修行驅馭靈蟲之術,所以真要是論起捉對廝殺的手段恐怕連那個嫵媚女子都不如。


    所以尚未等他放心過來他手中的那根精致的竹笛就已經被呂奉仙搶奪了過去。


    “你就是憑借這個驅馭靈蟲從而進行攻擊的?”呂奉仙轉動著竹笛,沉聲問道。


    “還給我!”蜂蝶稚童見到自己的竹笛被搶奪,故作氣憤跺腳道。


    看到自己奪過竹笛後追趕自己靈蟲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呂奉仙麵無表情地將說道:“看來是這樣了。”


    旋即他手掌微微用力竟然直接將那根竹笛給捏碎至齏粉。


    毀去竹笛呂奉仙抬眸看向蜂蝶稚童,猛然間神色一凝。


    因為他並未從對方的臉上看到半點的氣急敗壞,而是一抹計劃得逞後的陰險笑容。


    “不好!”很快就明白過來的呂奉仙仿佛就意識到了,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見。


    果然,就在他抬頭之時鋪天蓋地的靈蟲黑雲氣勢洶洶地朝他飛湧而來,速度比之先前更是迅猛了許多。


    “忘記告訴你了,一旦竹笛被毀那群靈蟲隻會變得更加嗜血,而且冤有頭債有主,是誰將竹笛悔壞誰就要承受它們的噬肉之痛。”蜂蝶稚童極為猖獗地笑道。


    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呂奉仙的視線一直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己的竹笛上,一直以來他都是故意這般分神才好讓後者覺得有機可乘。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上鉤了。


    “還是大梁雙壁呢,竟然連這點心思都沒有。”蜂蝶稚童不屑說道。


    麵對變得更加嗜血的靈蟲黑雲,呂奉仙隻得暫避鋒芒一次又一次地躲開靈蟲的撲殺。


    而且此時在與這群靈蟲的纏鬥中他的靈力迅速消耗,使得在此之前恢複的靈力已經十不存一。


    “必須得速戰速決了。”呂奉仙心中想道。


    雖然自己是著了那個蜂蝶稚童的道不假,但剛才在他近身時後者眼眸流露出來的那抹慌張卻半點都做不得假。


    也就是說他不願或者說不敢與人捉對廝殺。


    呂奉先一邊躲開靈蟲的又一次撲殺一邊在心中迴憶著剛才那一幕。


    為了印證心中的那個猜想,呂奉仙一手握住青戟不斷揮退欺壓上來的靈蟲,然後左手一揮一杆青戟破土而出直掠蜂蝶稚童而去。


    先前在他迂迴靠近後者時已經將十數道靈種埋藏在地上,不然他體內的靈力也不會消耗的如此迅速。


    見到青戟朝自己飛掠而來,蜂蝶稚童神色一凜,雖然已經沒有了竹笛但他卻依舊可以用神識驅馭靈蟲。


    受到驅馭風靈蟲迅速分出一支迴防至蜂蝶稚童身邊。


    就在青戟即將刺入他的胸口時,已經迴防的靈蟲振動著雙翅將那杆青戟戟尖給包圍繼而吞噬掉。


    “果然是這樣。”呂奉仙見到這一幕後沉聲說道。


    呂奉仙在戰場上繼續遊走,每次都是靈蟲群在剛要撲殺上他時他的速度便陡然提升,堪堪避開靈蟲的撲殺。


    如此往複了五六次,蜂蝶稚童已經慢慢開始失去了耐心。


    當呂奉仙察覺到自己已經距離他頗遠時,他嘴角微微上揚。


    一直注意著呂奉仙的嫵媚女人在瞥見他嘴角噙起的弧度後神情一變,沒有任何猶豫迅速向蜂蝶稚童掠去。


    霎那間受到呂奉仙心神牽動,原本埋藏於地麵的那十數道靈種破土而出,繼而在虛空中化作一道道青戟朝蜂蝶稚童襲掠而去。


    “他是什麽時候埋下的殺手鐧?!”蜂蝶稚童難以置信地說道。


    他下意識地想要驅馭靈蟲迴防,但不曾想到呂奉仙已經將靈蟲黑雲“牽扯”至遠處,如今想要迴防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但隻憑他就要接下這十數道青戟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此時枯瘦老人也並不在他身邊,而他眼下已經被逼至死路。


    就在蜂蝶稚童已經瞧見那十數道青戟近在咫尺後,一道龐大的身影擋在了他麵前。


    是那個嫵媚女人及時趕來並且施展靈訣替他擋下了這波戟雨。


    但很明顯那個嫵媚女人低估了呂奉仙同樣也低估了這十數道靈戟的威勢。


    當初呂奉仙憑借三四道青戟就可以將隋便逼至絕地,如今她想用靈訣所化的這頭紫蛛魔物將其盡數擋下顯然很難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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