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校長,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克蘭·帕金森瞥了潘西一眼,


    被自己父親陰狠的目光嚇到,潘西打了個寒顫。


    鄧布利多好似沒有看到這父女倆的互動,反而將目光投向了鳥架。


    在那裏,艾蘿爾·韋斯萊小姐正在一次又一次的把年幼的福克斯推倒,就好似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遊戲。


    “韋斯萊小姐,腳下留情,現在的福克斯還是個孩子,可經不起你的三拳兩腳!”


    “啵!”


    【孩子?鄧布利多教授,您知道這隻色鳥剛才對我幹了什麽嗎?】


    鄧布利多嘴角抽動了一下,將目光轉向了克蘭·帕金森:


    “帕金森先生,”


    鄧布利多說道,


    “令愛在我的麵前說出了她要殺死艾蘿爾·韋斯萊小姐,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克蘭·帕金森喊道:“可這位韋斯萊(他臉上露出一絲輕蔑)隻是一隻愚蠢的貓頭鷹!隻要我願意,我可以殺死一百隻貓頭鷹而不被魔法部追責!那隻是人類圈養的牲畜!”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老魔杖揮舞了一下,一本厚厚的、龍皮封麵的大書出現在了校長的辦公桌上。


    鄧布利多翻到最新一頁,展示給克蘭·帕金森看:


    “帕金森先生,看吧,這上麵最後一個名字寫的就是艾蘿爾·韋斯萊。”


    校長在確認帕金森看到這個名字後,將準入之書送迴了它應該存放的地方,


    “你知道的,準入之書上收錄的名字,都是小巫師的名字,隻有被準入之書和接納之筆認可的,才可以在霍格沃茨上學;”


    “相應的,凡是被錄入準入之書的,無論其種族,都被我們認定為具有魔法天賦的孩子,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是巫師。”


    校長從克蘭的臉看到潘西的臉,隨後又看向克蘭,


    “換句話說,令愛今天意圖謀殺的,是一名巫師!而我們隻是將她驅逐出霍格沃茨已是足夠仁慈。”


    “要知道,上一個因為間接導致學生死亡的小巫師,不但被逐出霍格沃茨,甚至被折斷了魔杖,被永遠禁止使用魔法。”


    鄧布利多指的是魯伯·海格,當然知道這件事的人其實並不多。


    克蘭的臉色很難看。


    潘西的未來會如何,他一點兒都不關心,


    他的怒火來源於“女兒被霍格沃茨開除”這件事——


    這會令他蒙羞!令家族蒙羞!


    現在看起來鄧布利多已經是鐵了心要將潘西開除,那克蘭也沒什麽好說的,


    “既然如此,那麽我就把潘西帶迴去了。”


    克蘭一邊死死盯著潘西,一邊說道。


    潘西幾乎要被嚇死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麽生氣和失態過,到了這時,她才隱隱有些後悔。


    是的,有後悔,但是不多,


    她應該更謹慎些,謀劃的再周全些的——或許遠遠的一發啃大瓜更有效率,雖然她的啃大瓜殺不死人,但如果對方是一隻貓頭鷹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克蘭一把揪住潘西的衣領,轉身向外走去,


    走了兩步,他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還在和福克斯玩不倒翁遊戲的艾蘿爾,


    “小貓頭鷹,我記住你了,你千萬別落到我手裏!哼!”


    此時的艾蘿爾一隻腳抬起,正貼在福克斯身上想要將它踹開,聞言她歪頭看向克蘭·帕金森——


    記住我?


    這是什麽白癡發言?


    老娘脫掉圍巾,摘掉眼鏡,你認得出住個鬼!


    所以麵對克蘭的恐嚇,艾蘿爾無所畏懼。


    送走帕金森父女,艾蘿爾撇下福克斯,飛到了辦公桌上——可憐的福克斯剛剛涅盤,還不會飛,見小姐姐飛走,便急得在鳥架上吱哇亂叫。


    艾蘿爾用爪子在身前點了三下。


    鄧布利多一臉不解,


    麵對愚笨的校長先生,艾蘿爾不耐煩的亮出了對話框,


    “啵!”


    【蟑螂堆!我要蟑螂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艾蘿爾很生氣,鄧布利多還是看出來了。


    他抓了一把蟑螂堆放在艾蘿爾麵前,笑問道:


    “怎麽了?潘西·帕金森為她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高爾和克拉布也會被關一個學期的禁閉,斯萊特林更是被扣掉了一百五十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貓頭鷹小姐將圍巾上的胸章叼了下來,甩在了鄧布利多的麵前,


    “啵!啵!啵!”


    加大加粗的字幕出現在了對話框上,艾蘿爾還特地加了好多感歎號——準確的說,那幾個單詞被感歎號給包圍了。


    【!!!你居然窺視我!!!!!】


    鄧布利多推了推眼鏡,


    貓頭鷹小姐是個很奇怪的存在,鄧布利多一直在思考她的魔力暴動是怎麽一迴事,可百思不得其解,


    眼前的小可愛,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類的靈魂被困在了貓頭鷹的身體裏。


    “豬頭酒吧的老板,你還記得嗎?”


    【當然,他可是個大好人!】


    免費給你酒喝就是大好人,保護你的反倒是惡人。


    “他叫阿不福斯·鄧布利多,是我弟弟,親弟弟,”


    鄧布利多的目光看向窗外霍格莫德村的方向,柔和、無奈,


    “我和他的關係不怎麽和諧,上次你醉酒,我去接你,他對我放了狠話——要是你出了什麽意外,他不會放過我。”


    鄧布利多微微搖了搖頭,似乎在把糟糕的情緒甩掉,


    “當然,我並不怕他的威脅,可實際上,他是我唯一的直係親屬了,所以我不想和他的關係變得更糟糕……”


    【為了維係你們兄弟的關係,你就可以無視我的隱私嗎?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麵對艾蘿爾的質問,不慌不忙,巫師界第一白巫師的從容令他看起來十分有說服力,


    “艾蘿爾,你今年十一歲了,”


    白胡子老頭說道,


    “作為一隻貓頭鷹,你算得上十分長壽了——當然,你是特別的,我們都十分清楚這點,”


    “但是你的壽命……我們誰都不知道你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或許你會創造奇跡,或許你會突然死在飛往廚房的途中……”


    “盡管我讓西弗勒斯為你製作了可以滋養身體的滋補藥劑,但你知道的,那東西隻能延緩你的死亡,你的壽命真的不多了——”


    “抱歉,艾蘿爾,這話雖然不好聽,但這是事實。”


    鄧布利多沒再說話,艾蘿爾也沒有動靜。


    自己快老死了,這事情艾蘿爾比鄧布利多清楚。


    如果沒有自己的介入,老埃羅爾會在明年春天……不,甚至可能在冬天就壽終正寢。


    長久的沉默,鄧布利多歎了一口氣,


    “聽說你想要配置增魔藥劑,然後完成阿尼瑪格斯變形。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全新的嚐試,如果你能變成人類形態,那這將是巫師界的一個創舉,”


    鄧布利多說道,


    “就這件事情上,我存了一些私心,不妨也說給你聽,”


    此時鄧布利多對艾蘿爾說話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對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更像是對一個一百五十歲的老嫗,


    “我有一個後輩,他的愛人是一名血咒獸人,名叫納吉尼。她因為血咒的關係變成了一條蛇……”


    “我想,如果你的阿尼瑪格斯能夠成功,或許我們可以通過一些手段,讓納吉尼恢複人形。而一旦納吉尼成功了,那麽那些受血咒困擾的巫師便有了活路!”


    “雖然隻是猜想,但這難道不值得我們去嚐試嗎?”


    “所以,艾蘿爾,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重要,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夠活得好好的。但既然我對你的過度保護讓你感到不自在了,我對此十分抱歉。”


    “對不起,孩子。”


    艾蘿爾叼起一枚蟑螂堆,然後仰頭一口吞下,


    她還能說什麽?


    這個一百多歲的長者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自己三輩子加在一起,都遠遠不及這位鄧布利多的歲數。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艾蘿爾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不過她也不是那種沒有主見的人。


    【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但是那枚胸章,我是不會再戴了。】


    【哪怕是霍格沃茨的校長,也沒有權力窺視學生的隱私,難道不是嗎?】


    艾蘿爾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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