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目光落在紙張上,不由得退後一步。


    符咒上除掉一些看不懂的,還有禍國妖姬幾個字,可那散開的紙張上麵,赫然寫著皇上的大名以及生辰。


    普天之下誰敢做出如此掉腦袋的事,祁景恆看著麵前的太後,眼神滿是陌生。


    “母後若是恨朕,大可不必使出這些陰損招數對付她人,就通通放在朕這裏,反正母後也不是沒做過。”


    皇上的聲音如冬日裏吹來最猛烈的寒風,冷入骨。


    緊接著,他抱著人離開了這裏。


    太後站在那裏,腳底板湧上來些許寒意,微風很溫柔,她竟然覺得臉有一些疼。


    ..........


    洛書然靠在這懷中,感受著皇上的氣息,唇色蒼白,“皇上不是生氣嗎?來找嬪妾做什麽。”


    她的聲音虛弱,隱隱間還有一些自嘲。


    祁景恆又沒有說話,想到剛剛她倒下的那一刻,腦海裏就浮現出她擋在了自己的麵前,為他承受那一刀的時刻。


    “朕對不住你。”


    聽到皇上的話,洛書然笑了,有些自嘲又有些像是嘲笑皇上。


    “皇上怎麽會對不住我,是我不該,不該奢望.....”


    她聲音微顫,止不住咳嗽起來,鮮血從口中溢出。


    祁景恆緊緊抱著她,“然然乖,很快就沒事了,是我不該生你的氣,是我不該小孩心性,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看到了然然眼中溢出的絕望,心痛開始蔓延,有點喘不過來氣了。


    ..........


    對於宓修儀又複寵的消息,後宮的那些嬪妃都開始有些麻木了。


    不過除去這件事,更讓人關注的是慈寧宮。


    聽聞的是太後處罰了宓修儀,皇上竟然與太後翻臉,整個慈寧宮都被監禁,裏外人都不得擅自進出。


    就連同深受太後喜愛的李妃娘娘,也沒有幸免,被罰了一年俸祿,降為淑容。


    這樣的變故,自然是引起嬪妃們的疑惑。


    在她們看來,太後處置了一個嬪妃而已,何故如此?


    何至於如此?


    此舉口風雖壓得緊,但事情太過重大,終究還是傳出了宮。


    頓時引起了那些朝堂上的臣子,爭相彈劾。


    妖女迷惑皇上,終將給大祁釀成禍端。


    當然,皇上該上朝的上朝,對於大臣提出的意見,都一一批改,很是嚴謹。


    眾人瞧著皇上的樣子,又開始懷疑事件的真實性。


    畢竟在他們眼裏,皇上做不出這樣的事,當初皇上對太後娘娘的孝順,有目共睹。


    八百裏加急,也隻為給太後求得一味喜愛的香料。


    此事早就傳遍整個大祁,誰人不知皇上的孝心。


    ......


    下了朝的皇上,可就不是這個樣子的,甩了一地的奏折。


    陳安見怪不怪,跟著撿起來安撫著皇上。


    “皇上,那些大臣都是見風使舵的,若不提幾句,都顯得大祁無能人了。”


    祁景恆重重把這些甩在桌麵上,冷笑,“大祁是真的無能人了,整日裏盯著朕後宮的事,卻不看看這周邊的民眾。”


    今年秋收收成並不好,去年凍災水災頻發,導致很多良田都受到了損壞,這造成有些百姓流離失所,不得已遷往富庶之地,就更加造成了混亂。


    陳安隻是悄然把奏折放在一邊。


    他是不敢多說什麽了,最近皇上忙碌又受了群臣的氣,心裏壓著火呢。


    “母後那邊查出的婦人呢?”祁景恆怎麽都沒想到母後會如此糊塗,竟然相信一些怪力亂神的事情。


    陳安聽到皇上問起這件事,忙說著,“皇上,據太後身邊的叢書嬤嬤招供,這名婦人是活躍在京城中的神婆,聽說極為靈驗,找她看的,大都是些高門貴婦,此次,便是洛國公府夫人引薦。隻是這次我們去派人去尋,早就人去樓空了。”


    祁景恆眼眸暗下來,洛家又是洛家。


    他是太過容忍這些人了,才讓他們一而再地挑戰天威。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祁景恆冷聲說著,從直覺上,他隱隱感覺出,這些人有組織的,絕不會那麽巧然。


    策劃這一切的不是洛家,仿佛間背後似乎有一隻大手在推動。


    陳安領了命,祁景恆便走出去,順帶提了那兩隻兔子。


    後麵跟上的陳安,自然接過這活,拎著。


    他瞅了瞅皇上的臉色,雖然不知道皇上是怎麽個意思,但是他知道,皇上是要去找宓修儀吧。


    隻是。


    陳安猶豫地瞧了瞧皇上的臉色,他眼裏是有幾分期盼的。


    可等到了麗陽宮的時候。


    就能看到皇上黑著臉,雙手緊握成拳。


    還聽到明夏在那裏,說著不要命的話,“皇上,主子讓奴婢說幾句話,她的傷勢不過是小傷,還請皇上不要掛牽,之前是娘娘做得不對,未來,娘娘一定好好做個合格的嬪妃。近段時間,娘娘想靜養。”


    幾句話下來,陳安趕緊嗬斥,替自家皇上找點顏麵。


    宓修儀算得上第一個敢把皇上拒之門外的,還不止這一次了,受傷後,迴了麗陽宮,就開始對皇上避而不見了。


    第一次見這樣把皇上往外麵推的,真是活得不耐煩呢。


    明夏雖然心底裏有些害怕,但守著門,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祁景恆看著那門,仿佛是看到了裏麵的人兒。


    他知道然然是在怨他了。


    “你告訴她,朕可以不碰她,讓她別傷著身子。”


    皇上的話說的隱晦,其實,他剛開始知道,確實很痛心,就像是一腔熱血被冷冰打斷,從頭淋到了腳。


    但早在自己無數次念起她的時候,祁景恆便已經不怪她了。


    這一次,更是覺得內心充滿了愧疚。


    若非是他沒有好好保護她,又怎會如此。


    祁景恆沒有強求進去,而是轉身,讓陳安把那兩隻兔子都放在了這裏,隨後他往迴走。


    經過禦花園的時候,就聽到吹笛的聲音,有些悠揚帶著幾分孤寂。


    祁景恆看到坐在那池邊的女子,穿著簡單的素衣,她手臂微微抬起,隱隱能看見


    裏麵的青色羅衣。


    簡單的竹笛,吹出的音律不簡單。


    坐在那裏的正是白慧雅,她仿佛瞧見了皇上,有些驚詫的瞪著眼,隨後跪地行禮。


    今日的她未施粉黛,穿著隨意。


    似乎真的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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