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恆聽著她說的話,有些怪怪地,但還是點頭。


    他掃視著那邊的人,就發現更不對勁了,怎麽還一個勁地背對著這邊,瞅著牆上的破畫作甚?


    這妮子怕是做了什麽心虛的事了。


    祁景恆擅長觀顏觀心,怎麽都能品出幾分味道,他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裏,也沒多說什麽。


    乖巧小兔是可愛,但要能有幾分狡猾,魅惑狐狸,更能吸引人。


    祁景恆不會拘束自己的好奇心,因為他覺得女人有趣,會讓他放鬆,不至於讓其危害到國事。


    洛書然一直沒摻和他們之間的談話,偶爾還會幫著續個茶什麽的。


    相處還算是融洽,等用晚膳的時候,洛晚檸坐在皇上的身邊,很是貼心地幫著布菜。


    桌上擺放的,也隻有他們兩人的餐具。


    洛書然站在後麵,連坐的地方都沒有,雲華宮的人,就壓根沒打算讓她和自家娘娘陪同皇上用膳。


    在易嬤嬤看來,皇上若真是來瞧自家主子的,趕巧碰上洛書然在這裏,無非是客氣幾句,不是真的想要一起用膳。


    隻要主子陪皇上陪高興了,皇上哪還會記得有這個人在。


    洛晚檸給皇上倒著酒,媚眼如絲,她心裏憋著勁,無論如何,她要侍寢,隔壁的淑妃已經揣著皇嗣,她不能再落後了。


    “皇上,您喝。臣妾陪您。”洛晚檸舉起酒杯,就被祁景恆摁住,直接從她手裏奪過,喝了下去。


    “愛妃身子骨弱,不適宜飲烈酒,還是喝些茶水得好,陳安啊,快給賢妃斟茶。”祁景恆說著,拿起筷子吃了口菜。


    見皇上這般貼心,洛晚檸心裏頭暖洋洋的,趕緊給皇上好酒好菜地安排,同時她瞥了一眼身後的易嬤嬤。


    兩人之間似乎達到了什麽默契,很快易嬤嬤從後麵悄然出去。


    洛書然瞧著,略有幾分思緒,照她對洛晚檸的了解,皇上好不容易來一趟,她會拚盡所有留下皇上。


    隻怕是那一招了。


    催香。


    無色無味,但聞上一會,尤其是男子,就會想要行魚水之歡之事。


    就算是隔天醒來,也不會有什麽異樣,所以很少被發覺。


    “妹妹,皇上喚你呢,想什麽呢,這般出神。”洛晚檸壓低聲音喚著一邊的洛書然。


    洛書然很快反應過來,趕緊地上前行禮,“迴皇上,娘娘,妾就是聞到這麽香的飯菜,有些餓了。”


    她說到後麵,還有些難為情。


    小家子氣的,拿不出手。


    聽到這話,洛晚檸一邊是嘲笑一邊是覺得丟人,她看向邊上的皇上,想說點什麽找補,就見著祁景恆抬手,“給洛美人準備碗筷。”


    隨後,他掃視了一眼全場,冷冷地放下手中筷子,嚇得在場的人心中一咯噔。


    “朕是說與賢妃洛美人一同用膳,難不成這雲華宮沒一個長耳朵的,讓洛美人站在那裏瞧著朕與賢妃用膳!”


    祁景恆不怒而威,就更別說現在有了發火的征兆。


    連洛晚檸都坐不住腳,趕緊請罪,打著圓場,“是臣妾見著皇上太高興,一時疏忽,這底下人做事毛躁,皇上不要為他們動氣,傷著龍體啊。”


    洛書然看了一眼周邊,雲華宮上下跪地,戰戰兢兢。


    她沒有開口,皇上也沒有說話,沉默了很長時間,寂靜可怕。


    許是覺得差不多了,洛書然才緩緩開口,“皇上,妾好養活,習慣了,皇上給口飯吃,就行。”


    她說的像是鄉下村婦才說的話,洛晚檸嗔她一眼,恨意滿滿。


    這個時候還不求原諒,胡說什麽,粗鄙不堪!


    隻是沒想到她一話說完,坐在那裏的皇上偏還吃這一套,冷不丁地笑出聲,隨後還是板著臉,“洛美人說的,像宮裏頭夥食苛刻了你似的,好了,都起來吧。”


    祁景恆揮手,恍若不在意這事了,他垂著眼眸看底下,深知,這小兔子,不對,小狐狸變著相說自己可憐,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洛晚檸卻是品不出來,見皇上高興了,不計較,就放下心來,也開始吩咐下人去準備碗筷。


    一個庶女本不配與她吃飯,更別提說與皇上。


    要不是她有點小法子讓皇上開心,哪裏輪得到她去開口。


    洛書然感受到敵意,心裏頭沒當迴事,明麵敵意與暗地敵意的區別罷了。


    隻要有利益掛鉤,都能忍,沒有價值了,就算再隱忍,也會被丟棄。


    用膳,一切都很自然地過去。


    雖然有些許的尷尬,但皇上留宿雲華宮的消息,還是很快傳遍後宮。


    當屬淑妃的樂安殿動靜最大。


    但過後還是熄了聲,淑妃再怎麽生氣,她也豁不出去,畢竟肚子裏有了牽掛,皇嗣才是最大的依靠。


    晚上,洛晚檸就要準備去沐浴,她進去的時候,就見易嬤嬤過來。


    “娘娘,安排妥當了。”易嬤嬤安排地自然是今天侍寢的事情。


    洛晚檸抿唇一笑,張開雙手,任由著身邊的婢女們服侍,“淑妃那邊氣壞了吧?”


    她特意讓人把皇上來她這裏的事情大肆傳揚出去,想必後宮的嬪妃每個人都知曉了。


    “那樂安殿可是鬧了好一會,就怕淑妃把皇嗣給氣掉了。”沁雅是洛晚檸的貼身侍婢,對她脾氣了解,知道她最愛聽什麽。


    果然這話一出,洛晚檸就樂出聲,“氣掉最好,讓她沒事挺著個肚子晃悠,像是真能生下來似的。”


    生下來也不一定能活。


    洛晚檸眼神裏閃過一絲毒辣。


    易嬤嬤倒是沒談這個事,瞅了瞅外頭,才說道:“那洛美人是讓她迴去,還是?”


    娘娘沐浴,現在外麵是洛書然陪著皇上。


    洛晚檸抿唇,她之所以這麽做,還是怕皇上等待久了,就會走了。


    那她豈不是會成為全宮笑柄,不管怎麽著,今個就不能讓皇上離開雲華宮。


    “啊呀?”沁雅的驚唿聲響起。


    得到了幾束冷眼,易嬤嬤率先責罵,“大驚小怪什麽?”


    沁雅指著衣服,又看了一眼地上,是鮮血。


    易嬤嬤緊張地察看,才發現是洛晚檸身上的,這時洛晚檸才感覺到身子的不對勁,她來癸水了?


    這個時候,她來癸水,豈不是掃皇上的興致了?


    “嬤嬤,怎麽辦?”洛晚檸緊忙詢問著易嬤嬤,一臉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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