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位行為舉止略顯狡黠的女子,陳池心中雖有調侃之意,欲以非傳統手段探究真相,卻深知張三豐的貞潔觀念如磐石般堅定,此舉定難獲應允。他心中暗笑,若是換作那風流成性的田伯光,或許真會與他共演一出“龍鳳呈祥”的戲碼,但此情此景,非他所求。


    於是,他迅速調整策略,言辭間透露出對藥物真偽的深切憂慮:“此黑玉斷續膏,若為贗品,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不妨先以非常手段驗證其效,譬如,於動物身上試驗?”此言一出,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殷素素也不禁感到一陣寒意,仿佛看到了人性中潛藏的殘酷一麵。


    然而,陳池的憤怒與堅持並非空穴來風,趙敏的挑釁無疑觸及了他的底線。他眼神堅定,仿佛在無聲地宣告:冒犯者,必遭報應。張三豐聞言,微微頷首,表示讚同這份謹慎,而趙敏則身體微顫,似乎預見了自己可能麵臨的命運轉折。


    “善惡有報,天道輪迴。”陳池以一句富含哲理的話語作為對趙敏的警告,隨後,事態並未如預期般急轉直下。張三豐以一種更為人道的方式解決了問題,他前往後院捕獲一隻黃狗,以其腿骨為試驗對象,驗證了黑玉斷續膏的神奇療效。


    數炷香後,黃狗竟能蹣跚行走,這一幕不僅讓在場眾人驚歎不已,更讓這膏藥的療效顯得超越時代,即便是以精湛醫術著稱的德國骨科,也難以企及。張三豐的滿意之情溢於言表,隨即命道童將重傷的俞岱岩接入屋內,為其療傷。


    此刻,趙敏終於開口,試圖以約定的自由作為交換條件。然而,陳池豈能輕易放她離去,心中雖有戲謔之意,但麵上卻保持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姑娘,你我之間的賬,可還未算清。”


    這場圍繞黑玉斷續膏的較量,不僅是對藥物真偽的驗證,更是人性、智慧與策略的一場交鋒。在張三豐的仁慈與陳池的機智並存之下,一場可能演變為暴力的衝突得以和平解決,而趙敏也在這場博弈中,深刻體會到了“自由”二字的沉重與不易。在錯綜複雜的江湖局勢中,放任潛在威脅如虎歸山,其後果之嚴峻,不言而喻……然而,決策之權,並未握於眼前人之手,徒留一聲無奈的輕歎。


    “女俠若有意,去留隨意,不妨共飲此杯,以表江湖情誼。”張三豐言罷,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手勢優雅地示意,盡顯宗師風範。


    趙敏卻紋絲未動,眸中閃爍著疑慮,方才的交鋒讓她深知,眼前的老者絕非易於之輩,輕易相信其和善,無異於自投羅網。


    “哼,今日之賬,日後定當細細清算。”她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威脅,目光如炬,尤其在陳池身上停留片刻,仿佛要將他刻入心底,“尤其是你,我們之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言畢,她決然轉身,留給眾人一個孤傲的背影。陳池見狀,隻是淡然聳肩,心中暗自思量:江湖之大,何處不可為家?即便是遠赴神農架的原始森林,或是揚帆出海,探尋未知的大航海時代,又有何懼?


    趙敏的目光在殷素素身上稍作停留,最終卻未發一語,兩人之間,似乎有著無需言明的默契與較量。


    待趙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張三豐依舊保持著那份超然物外的姿態,未曾有絲毫阻攔之意。陳池終是按捺不住,苦笑中夾雜著幾分不解,向張三豐問道:“張真人,就這樣讓她走了?”


    張三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反問道:“哦?莫非你認為此舉有何不妥之處?”


    陳池直言不諱,坦誠自己雖有畏懼,卻也非懦弱之輩,張三豐聽後,笑容更甚,輕描淡寫地提議:“若真感不安,此刻追去,了斷因果,亦非難事。”


    此言一出,空氣中彌漫起一絲微妙的尷尬,陳池心中暗道:這哪裏是建議,分明是玩笑話嘛!


    張三豐見狀,笑容收斂,轉而正色道:“或者,你可借由武林大會之機,揭露其陰謀,使其陷入孤立無援之境。譬如,當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時,便是最佳時機。”


    此言一出,陳池心中暗自盤算,此法雖妙,卻也意味著自己將被推至風口浪尖。他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正一步步踏入某人精心布置的棋局之中,不由得苦笑連連,望向張三豐,眼神中既有敬佩也有無奈:“大師,您這布局,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你是否早已布局,暗中籌謀?“張三豐的嘴角依舊掛著笑意,但那笑意深處,卻悄然隱匿了幾分狡猾的鋒芒。


    “此言何出?“他淡然反問,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深邃。


    “你雖承諾今日之事守口如瓶,然此屋內,我與素素姑娘,早已洞悉一切,若由我們二人將此事公之於眾,你之誓言,實則未破。“張三豐的話語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陳池聞言,麵色苦楚,仿佛咀嚼著世間最苦澀的果實,他幽怨地歎道:“再者,你令我搜查趙敏姑娘,分明預知此舉會觸動我的怒火,是也不是?而那姑娘,更是與你心有靈犀,故意製造混亂,引誘我步入陷阱,她,便是那幕後推手。“


    真相如同利刃,直刺人心,而陳池,再次成為了那不幸的受害者。


    殷素素俏皮地扮了個鬼臉,笑道:“情欲之海,暗藏兇險,若非你自身難以自持,又豈能怪罪於他人?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掉進了那溫柔的陷阱。“


    陳池未予理會,轉而凝視張三豐,眼中滿是不解與質問:“大師,你與這位姑娘之間,那等默契無間,究竟何時達成?“


    他雖甘願認栽,卻也渴望得到一個清晰的答案,以慰心中之惑。


    張三豐輕笑,輕輕點頭,解釋道:“江湖之中,確有高深內功者,能施展''傳音入密''之技,無需言語,心意相通。“


    ''傳音入密''?陳池心中暗自喟歎,今日之事,權當是學費,增長了見識。


    “小兄弟,我此舉並非有意刁難,實則是因事態緊急,你乃是最合適的人選。“張三豐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責任感。


    然而,在陳池聽來,這番話卻與“少年,你天資卓越,拯救蒼生之重任,非你莫屬“無異,充滿了莫名的荒誕與無奈。他心中暗道:憑什麽?


    “當今武林,風起雲湧,官府與門派間紛爭不斷,明教更是野心勃勃,欲奪天下第一門派之位,且行事乖張,不溶於中原武林。其殺害元國王族,令元國顏麵掃地,此仇必報無疑。“張三豐罕見地詳細闡述,語氣凝重。


    言罷,他仿佛看到了未來的風雨飄搖,而在這場江湖風暴中,每個人都被卷入其中,無法獨善其身。在武林的風雲變幻中,六大門派深知絕不容許任何潛在威脅的萌芽滋長,因此,少林寺圓真大師的不幸遇害,實則成為了一場精心布局的開端,少林寺借此契機,誓要將那隱匿於暗處的勁敵扼殺於無形之中。”


    言及此處,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洞悉世間百態的淡泊,眼神深邃地續道:“其餘各派,皆是同此心誌,明教一旦傾覆,十大門派之列的空缺,無疑成為了它們競相爭奪的焦點。這份誘惑,足以驅使它們攜手共謀,以圖填補那空缺之位。”


    “故而,我並未打算揭露趙敏的詭計,雖武當與明教並無直接瓜葛,但我亦不願橫生枝節,更無意於為明教辯白冤屈……實則,明教與我等武林正道,本就殊途。”


    他語畢,目光溫柔地轉向殷素素,語重心長地說:“這番話,亦是對你而言。若條件允許,盡量減少與明教之人的交集。翠山這孩子,心性純真,嫉惡如仇,他的世界非黑即白,我恐他因這份純真而遭逢不測。”


    殷素素聞言,沉默片刻後,毅然點頭應允:“為了五哥,我願放棄一切。”


    此情此景,張三豐不禁微微一笑,目光重又聚焦於陳池,語氣中透著幾分歉疚與堅決:“今日之事,我確有借刀殺人之嫌,但大丈夫行走江湖,恩怨須得分明。你所受之委屈,我自會補償。”言罷,他遞出一物,陳池接過,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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