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黎聽雪冷哼一聲,撤去氣息,怒聲喝道:“滾吧。”


    “謝雪尊。”


    十幾人同時抱拳一禮,沒有絲毫留戀,邁步走出衡陽宗大殿。


    “師尊,就這般放他們離去?”


    一旁的溫行青看著遠去的十幾人,憤憤說道。


    “不放他們離去還能如何?”


    黎聽雪怒視:“若不將他們放走,激起了東洲的眾怒,我衡陽宗的基業,便要毀於一旦!”


    是啊,東洲的至尊不止她一個,而她隻是至尊中,資曆最淺的那一個。


    “拿了衡陽宗那麽多資源,現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來這等好事。”


    苓赤月在一旁同樣憤怒:“師尊,讓徒兒出手,挨個尋他們討債去。”


    黎聽雪思索片刻後,說道:“去吧,切記,不要暴露衡陽宗的身份。”


    “徒兒定不讓師尊失望!”


    說罷,苓赤月躬身一禮,朝殿外走去。


    黎聽雪一雙美眸微微眯起,看向遠處。


    是啊,拿了她衡陽宗的那麽多資源,想拍拍屁股走人,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


    “師尊,那個廢物,我們該……”


    溫行青低聲問道,生怕惹得黎聽雪震怒。


    “自然要管他。”


    黎聽雪眼神微眯,開口道:“宗門氣運消散的事情還與他有所關聯,若此事不解決,宗門百年內,必將衰敗。”


    “可那位強者……”


    溫行青心中膽寒,猶記得,當初那位強者一個眼神便將自己的師尊鎮壓。


    黎聽雪聲音冰冷:“你去,尋找黃泉殺手,發出追殺令,本尊隻需要他的屍體。”


    “是,師尊,弟子這就去辦。”


    言罷,溫行青躬身一禮,離開宗門。


    “師尊。”


    邵恆上前躬身道。


    “怎麽了恆兒?”黎聽雪一轉冷冽的氣息,滿眼溫和地看向邵恆。


    邵恆開口:“師尊,弟子想再次出去曆練,聽說顏家那一片有一座古老遺跡,弟子想去那裏碰碰運氣。”


    “是否太過危險?”


    黎聽雪擔憂地問道。


    “請師尊放心,弟子已經查明,那座古老遺跡有禁製,弟子是不會有危險的。”邵恆自信道:“若弟子前去,八成以上的幾率,可帶其中機緣返迴宗門。”


    “當真?”


    “弟子的話,師尊還不相信嗎?”邵恆裝作裝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好好好,為師信你。”黎聽雪心頭瞬間一軟,答應道:“恆兒切記,機緣吧機緣的不重要,為師隻要你平安歸來。”


    “是,弟子先行告退。”


    言罷,邵恆退去。


    一瞬間,衡陽宗大殿內,就隻剩下黎聽雪一人。


    看著空蕩蕩的大殿,黎聽雪拿出一塊玉佩,在其上刻畫了幾道符文。


    片刻後,齊若涵來到大殿之中。


    麵對上座的黎聽雪,齊若涵躬身一禮:“師尊,叫弟子前來何事。”


    “藥峰現如今如何了。”黎聽雪問道。


    “迴稟師尊。”


    齊若涵應道:“天地道韻重新迴歸,弟子們可以正常煉製丹藥,隻是那些毀掉的靈藥,短時間內……”


    “知道了。”


    黎聽雪微微皺眉:“讓你六師妹與你一同重鑄藥峰,宗門關鍵,不容有失。”


    “六師妹她……不在宗內……”


    齊若涵道。


    “這丫頭。”


    黎聽雪拿出刻有蕭芳兒傳訊符的玉佩,剛打算對其傳音,卻發現,傳訊符暗淡,“又在何處閉關?如今宗門頻出大事,她還有心思去閉關。”


    剛消去的氣,險些再度燃起。


    “去吧,看看你大師姐何時出關,待她出關,你便去尋她。”


    黎聽雪揮手,示意齊若涵離去。


    齊若涵躬身一禮,退出大殿。


    “師弟,師姐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原諒師姐的。”


    一片原野之上,蕭芳兒急速掠動,口中呢喃。


    ……


    “前輩,我們到前方休息片刻吧,後方的兄弟們都有些跟不上了。”


    薛統領小跑到常弓朔麵前,低聲下氣,滿臉諂笑地問道。


    “問他。”


    常弓朔聲音冰冷,指向蘇逸。


    “是是是。”


    薛統領並未有不滿,一臉諂笑地又問向蘇逸:“蘇劍神,後方兄弟們有些吃不消,我們去前方休整片刻可好。”


    蘇逸瞪了一眼常弓朔,開口道:“那便去前方休整一番。”


    “謝蘇劍神。”


    薛統領躬身一禮,招唿車隊後麵的百十號修士去前方休息。


    “恩人。”


    車子停下,顏紅月走出,徑直跑向蘇逸:“恩人,是我家護衛不懂事,先前衝撞了恩人,您切莫往心上去,到了顏家,我定讓父親大人好好為您賠不是。”


    “不必。”


    蘇逸微微搖頭:“日後,你不用叫我恩人。”


    “恩人救了我的命,為何我不可以叫恩人,若是不叫恩人,我該叫你什麽。”顏紅月不解道。


    “日後叫我蘇公子即可。”蘇逸答道。


    顏紅月美目微微一變,應道:“是,恩……蘇公子。”


    “嘁。”


    一道不屑的聲音傳出。


    常弓朔正用一個不屑的目光瞥向蘇逸:“還蘇公子,可笑。”


    蘇逸笑道:“常公子這是怎麽了。”


    “公子之名,我可受不起。”


    常弓朔再次不屑道,一躍來到一棵古樹之上,仰躺在粗壯的樹杈之上。


    “還和我五百年前一樣能裝。”


    蘇逸微微搖頭,說著,走到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坐下。


    “蘇劍神,我這是上等的好酒,您嚐嚐。”


    此時,薛統領走了過來,手中托著兩壇酒,諂笑地看向蘇逸。


    蘇逸沒有推脫,接過薛統領手中的酒壇。


    “蘇劍神,先前是在下的不對,還請您莫要記上心頭。”


    薛統領說著,又看向樹上的常弓朔:“這位前輩,晚輩手中這壺還是上等的好酒,先前是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前輩,還望前輩勿怪。”


    常弓朔冷冷看了一眼薛統領,手在空中微微虛握,酒壇便飄在他的手中。


    “蘇逸,你我二人貌似還從未一同飲酒。”


    突然,常弓朔開口,“不妨今日,你我幹此一壇,敬五百年蹉跎。”


    “呦,你還抒上情了。”蘇逸笑道:“行,便與你暢飲一杯。”


    說著二人舉起壇子,隔空敬酒,一同將酒壇子送到嘴邊。


    可二人隻是飲了一口,便發現了其中問題。


    常弓朔微微側眸,用他人看不到的眼神,瞥向蘇逸。


    卻發現,蘇逸也在用他人無法察覺的目光瞥向自己,還對自己微微眨了下眼。


    二人曾在五百年前爭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對彼此甚是了解。


    隻是這一個眼神,常弓朔便明白了蘇逸的意思,並未聲張,將壇中酒一飲而盡。


    “垃圾。”


    喝完之後,常弓朔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看著手中的酒壇子,滿是嫌棄:“若不是與你對飲的第一壇酒,我早就將這壺酒砸了。”


    蘇逸再度笑道:“哈哈哈哈,常公子自小錦衣玉食,嘴巴上鑲了金子,這等酒,如何入得了你的口。”


    “前輩莫要怪罪,是晚輩無知。”


    薛統領忙躬身說道,同時,用旁人察覺不到的眼神掃過二人的酒壇,發現其中酒一滴不剩後,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顯現在臉上。


    “去吧,看到你,礙眼。”常弓朔冷聲道。


    “是是是,前輩教訓的是。”


    薛統領忙躬身一禮,退下。


    “兄弟們,你們喝好,離雲盛城還需不少時日,休整好後,我們繼續趕路。”


    薛統領,來到眾修士麵前,舉起手中的酒壇,高聲唿道:“兄弟們幹了這壺酒!”


    “幹了!”


    百十號人開口同時舉起手中酒壇,高聲喝道,一同飲酒。


    看到眾人都喝了酒,薛統領的臉上再度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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