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司挑眉,看向蘇逸的眼神都變得奇怪了,感覺是在點自己,又感覺不像是點自己。


    蘇逸看了看眾人,指向自己,突然開口道:“諸位道友可認得我是誰?”


    “不認識。”


    眾人抬頭,看了又看,迴道。


    蘇逸笑了笑,又將手指向白少司,再次開口道:“這位,大家可認識?”


    “學宮當代大弟子,自是認識。”


    眾人開口。


    “學宮名聲如何?”蘇逸出言問道。


    “自然是極好。”


    眾人不假思索說道。


    學宮雖是超級大宗門中拔尖的存在,風評卻是極好,從未傳出過與其他強大宗門一般,恃強淩弱的傳言。


    一直都是秉承著有教無類的訓言,門下弟子更是一身的浩然正氣。


    當然,必須要將大弟子白少司除外。


    “那學宮名聲比龍家如何?”


    蘇逸再次問道。


    “自然不必多說,龍家哪能配得上與學宮相比。”


    眾人依舊不假思索地出言。


    “那以學宮名譽為擔,所買的避毒丹,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啊!”


    眾人齊聲高唿。


    白少司則是再次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蘇逸。


    什麽情況,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又拿他學宮出來當擋箭牌。


    蘇逸絲毫沒有理會白少司奇怪的眼神,而是向其投去“你懂得”的目光。


    無奈,白少司上前一步,開口道:“我以學宮名譽向諸位道友保證,此避毒丹絕非龍傲天之輩賣給諸位的那等劣品,皆是四品避毒丹,藥效之強,可保諸位在毒瘴之中堅持數日而無恙,如丹藥與我所言不符,盡可去學宮找個說法。”


    有了學宮大弟子的再次保證,眾人心中對蘇逸避毒丹的最後一絲戒備也消散,當即便要開買。


    “不知這學宮的避毒丹,賣如何的價格。”


    有人猴急,開口問道。


    “一百六十枚丹藥。”


    一枚靈石不多,一枚靈石不少,正好一百六十枚。


    與“龍傲天”所賣的丹藥價格相同,卻是比之高了一個階別。


    鮮明對比下,眾人不覺得自己又要花掉一百六十枚靈石,隻會覺得,買到此丹,便是賺到。


    片刻功夫,攤位上的丹藥便被一搶而空,眾人臉上再度洋溢笑容。


    學宮的名號,果然好用。


    蘇逸看著空空如也的攤位,心中暗想。


    倒是白少司,臉上多少都有些不大樂意。


    能樂意嗎?


    好處沒拿多少,風險卻是都讓他擔上了。


    “拿著吧。”


    還在白少司用幽怨的小眼神盯著蘇逸之時,蘇逸已將一個儲物袋丟到其懷中,其中裝的,正是此處賣避毒丹的四成收入。


    白少司見狀,臉上笑容瞬間綻放,笑得那叫一個諂媚:“我就知道,我白少司的眼光,絕不會看錯人!”


    “學宮老子信得過,這丹藥,正品無疑!”


    一名不怕死的修士,剛買到避毒丹,便馬不停蹄來到狼山毒瘴之外。


    服下避毒丹後,丟下一語,便果斷衝入毒瘴。


    城中不少修士皆在目不轉睛地探查狼山方向,很想知道新買來的避毒丹效果如何。


    隻見那名不怕死的修士已經邁入毒瘴之中,且還待足了半個時辰。


    避毒丹所散發的勃勃藥力依舊縈繞在周身,將毒瘴攔在身外。


    “不愧是學宮所售出的丹藥,果真可將毒瘴攔在身外。”


    城中修士見到這一幕,心中皆是激動,這麽說,一旦大墓開啟,自己便可憑借避毒丹避開毒瘴,進入大墓,求取機緣。


    “什麽!”


    城中一處小院,苓赤月尋著氣息,來到邵恆所在的小院。


    本是一件讓邵恆高興的事情,卻不料,她帶來了一個於邵恆而言,非常不友好的消息。


    “師姐,你確定,所賣的避毒丹,可避得過大墓外圍的毒瘴?”邵恆問道,眸中冷冽一閃而過。


    “嗯。”


    苓赤月應道:“丹藥之力磅礴,那人在毒瘴之中停留了半個時辰,依舊不見有絲毫減退跡象。”


    “這……這豈不是說,本屬於小師弟一人的機緣,現在要被那些擁有避毒丹那的人染指?”


    溫行青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身上展露殺機。


    “避毒丹到底是何人賣出,不如趁現在買到丹藥的人還不多,將那賣家斬殺。”


    苓赤月微微搖頭:“師妹不可,賣家乃學宮之人。”


    “學宮?”


    邵恆眼瞳中閃過一瞬狠厲,猜出了賣丹之人的身份。


    “竟是學宮之人。”


    一聽到學宮二字,溫行青身上殺機瞬間褪去。


    學宮在衡陽宗麵前,依舊能被稱得上一句龐然大物。


    雖然她對自己小師弟的武道天賦非常自信,可心中難免擔憂,動了動眉,開口道:“小師弟,不必擔心,師姐這就為你布下手段,屬於小師弟的機緣,任何人都不得染指!”


    言罷,溫行青手中法印轉動,一座小型陣盤出現在手中。


    隨著溫行青指訣掐動間,道道符文飄動,印在邵恆體表。


    一刻鍾過後,殺陣雛形顯現,溫行青額間細汗冒出。


    在人身上刻畫殺陣,不比在陣盤之上刻畫,稍有不慎便會傷到人身,故而,即便溫行青陣道水平奇高,也要小心應對。


    邵恆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極其反抗溫行青的這一行為。


    他能感受得到,溫行青所刻畫的陣法品階不低,但凡出現差池,遭殃的必然是他。


    苓赤月對陣法一竅不通,自然是看不出其中奧妙,當即坐在椅子上,開始溫養殺氣。


    溫行青看見邵恆麵色有些蒼白,雙手緊握成拳,柔聲安慰道:“師弟不必擔憂,相信師姐。”


    “好……我相信師姐!”


    邵恆心中雖然懼怕,但還是一咬牙,出言道。


    有了小師弟的鼓勵,溫行青更加賣力,手中符文飛速飄動,一個個印在邵恆身上,看得邵恆是心驚肉跳。


    三刻鍾後,溫行青與邵恆同時鬆了一口氣,殺陣終於刻畫成功。


    溫行青擦掉額間汗水,微笑道:“小師弟,殺陣已成,大墓之中,再無人是你敵手。”


    “謝謝師姐。”


    邵恆同樣擦掉額間汗水,強撐出一絲微笑,說道。


    “小師弟,我將一道殺機打入你的體內,性命危急之時,它可保你無恙。”


    突然,一直閉幕溫養殺機的苓赤月突然起身,走到邵恆背後,一手按在其頭顱,暗紅色殺機順著手臂,灌入邵恆體內。


    這一過程,並未任何危險,邵恆欣然接受。


    “小師弟,進入大墓之後,不必擔憂,盡管出手便是,即便是遇到學宮之人,也不必留手,機緣向來是有能者的,想必學宮強者也該明白這個道理。”苓赤月拍了拍邵恆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師弟記住了。”


    另一邊。


    蘇逸看著身前吊兒郎當的白少司,淡淡開口道:“明日或將大墓開啟,其中必然危機四伏,我怕你死得太快,便在你身上留些保命手段。”


    言罷,蘇逸手中陣紋流轉,袖袍揮動間,便在白少司身上刻畫出一道恐怖殺陣來。


    “嗯?”


    剛反應過來的白少司眸子不由驚動:“我家老頭說,在人身上刻畫陣法是一件相當困難且危險的事情嗎,為何到你這裏,卻是如此簡單,揮揮袖袍便完成了。”


    蘇逸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他總不能說,上萬年的經驗,為手熟爾吧。


    蘇逸又定睛在白少司身上打量起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蘇兄,你瞅啥呢?”


    擺上四見狀,在自己身上瞅了瞅,問道。


    “沒什麽,我再給你加一樣保命的手段。”


    說罷,蘇逸朝著白少司走近一步,一手按在其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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