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杜蘭的,他不再說什麽。但黑島還沒同意配合杜蘭呢,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拒絕。


    認識杜蘭真的是倒了血黴,黑島現在腦海裏就在想如何殺掉杜蘭。可是這一次她的想象卻和以前不同了,以前每次幻想,都是她將別人殺死。可是當她幻想殺死杜蘭的時候,在她的幻覺中,杜蘭卻好像活的一樣,不受控製,結果次次都是她自食其果,被杜蘭反殺。


    自己的幻想竟然都不受自己控製,這是何等的可怕?


    黑島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連在幻想中都殺不了杜蘭,更不要說現實中了。就好像野獸會遠離危險,黑島現在就覺得杜蘭是個巨大的危險。


    她想逃,可是偏偏杜蘭就像個黑洞將她給牢牢吸住。


    不過杜蘭現在笑得歡樂,不代表他能一直笑下去,他剛才所說的一切都通過竊聽器落到了柯南的耳裏。


    柯南多麽希望自己的懷疑是錯的,可是事實證明他沒有懷疑錯。而且他也確定了杜蘭的動機,就是要檢驗那套犯罪能讓世界變得更好的理論。


    柯南承認有時候犯罪確實可以造成好的結果,但這不過是幸存者偏差,根本不能以偏概全。杜蘭想要把特例當成必然的事件來研究,甚至驗證,本身就是錯的。


    真的是不明白杜蘭這麽聰明的人,為什麽會有這樣愚蠢的想法。


    柯南覺得是時候阻止杜蘭了,不能再讓他任意妄為了。所以他來到了302,按下了門鈴。


    大家都一愣,翔太更是緊張萬分,這種情況下要是來了無辜的人,說不定會被人殺人滅口的。


    杜蘭卻開門讓柯南進來。


    “柯南?!”翔太表示這裏危險,不過卻發現柯南的氣質根本不是孩子能擁有的,冷靜,睿智,甚至還有點沉穩。


    杜蘭說道:“你都聽到了?”


    柯南點頭:“我聽到了,你的想法太過偏執了,如果人人都如你這樣認為犯罪可以讓世界變得更好,那麽這個世界就沒有希望了。”


    杜蘭卻說道:“那麽你所相信的法律又有什麽用呢?它能真正阻止罪犯麽?又能給死者公正麽?要知道在以前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道理,但現在因為法律的存在,殺人者不用償命,欠債者不用還錢,法律到底是保護受害人,還是施暴者?”


    “你說的這些都是強詞奪理,沒有法律的話,這個世界早變得混亂不堪了,正是有了法律的保護,普通人才能過上現在的生活,才能享受這工業文明的進步。沒有法律,這一切都不過是海市蜃樓罷了。”柯南知道法律不是全能的,但沒人可以否定法律的用處。而且法律是唯一公平公正的,不以個人意誌而改變的標準,是人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規則。他不允許杜蘭這麽說。


    “難道你忘記諾亞了麽?沒有犯罪,就不可能改變未來。”杜蘭表示諾亞的例子已經清晰地說明了,哪怕人性善良,但沒有外力的逼迫之下,人性之善也展現不出來。


    “那隻是個例。會有人能夠不論貧窮與富貴,都胸懷正義的。你要對人類有信心。”


    “你說的理想主義者,何嚐不是個例?這個世界上能為了人類解放事業而奮鬥終生,無怨無悔的人隻是少數。更多的人會習慣特權,享受特權,慢慢生出天生的優越感來,這才是現實。他們不會畏懼法律,所以我們必須創造出他們畏懼的力量,讓他們在黑夜中輾轉難眠,在青天白日下如臨大敵。”


    翔太聽了,表示這兩個家夥都喜歡用特例舉例子,讓他這個平民來說的話,當然還是願意接受法律的,當然也希望有黑夜騎士守護法律的公正性。他覺得平民得靠法律來保護,而法律得靠上層的道德來保護,柯南說的沒錯,法律是非常重要的。


    至於最後誰來要求上層的道德,這可是千古難題,可以說沒有人能保證上層道德永遠長存。如果上層道德消失,法律再也不能起作用,到時候廣大人名群眾自然會教他們做人。


    現在上層道德依舊存在,所以柯南不允許杜蘭用什麽犯罪手法去警示,因為這不過是加強上下階級的矛盾而已,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而矛盾過於尖銳的話,會導致社會動蕩,民不聊生,加速國家和朝代的滅亡。


    柯南不傻,他不是看不到問題,可是有些問題是沒有解決辦法的,能做到的就是自己做好榜樣,盡可能地去影響別人,對於處在曆史中的個人來說,這是唯一能做的事情,渺小又卑微,但如果能影響哪怕一個人也是好的。


    所以柯南不會動搖,他要學習自己的父親,學習自己的母親,堅定信念,同時他也和朋友、戰友堅定不移地相信世界存在公正,柯南的道路不是孤獨的,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反對杜蘭的態度。


    “杜蘭,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請你相信我們。”柯南也知道杜蘭是希望世界變得更好,但是不能不擇手段。


    “就在我們說話之間,有人正在合理合法地吞噬大家的財富,正在毀滅普通人的生活。”杜蘭說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他們真的犯罪了,我一定找到證據送他們去監獄。但如果隻是正常的經濟活動,那就是被允許的。”法律是柯南的底線,對違法犯罪,他絕對不會輕饒。但對於那些法律沒規定的金融行為,他也無可奈何。


    其實何止是金融手段不受他管,中東戰爭,非洲的饑荒,他都沒辦法管。畢竟中東戰爭和非洲饑荒是國家犯罪造成的,不是個體犯罪。


    反正柯南不讚成謀殺改變世界,因為謀殺這種手段很容易被人學會。倒是要是每個人都用謀殺解決問題,最後吃虧的還是平民百姓。畢竟殺人搶劫來錢的速度比用金融欺騙來得更快,如果謀殺成為常規手段,那麽有人就會徹底撕去虛偽的麵具,直接殺人搶劫,再也不用弄虛做假了。


    可以說柯南和杜蘭兩人,看似柯南是秩序派,可是他心裏擔心的其實是人類最惡毒的一麵被激活。而杜蘭是相信所有人都有畏懼之心,想用犯罪來保持他們的敬畏之心,來達到目的。


    可以說他們目的相同,但出發點不同,導致了行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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