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現在是眾望所歸,大家都願意投資艾斯,因為他不但有實力,而且為人正直,還是羅傑的兒子。


    “艾斯,艾斯,艾斯——!”艾斯拯救了大和,還被凱多看中,大海上的海賊紛紛起哄歡唿。


    路飛也在海賊之中,聽到所有人都在歡唿艾斯的名字,似乎大哥隨時都可以成為海賊王,他的心情說不出得複雜,有一種玩具被好兄弟搶走的感覺。


    路飛的隊友聽到大家的歡唿,多少能理解路飛現在的複雜心情。顯然成為海賊王並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艾斯反而得到了更多的支持。路飛雖然一路上也幫了很多的人,但路飛沒有這麽高的人氣。


    艾斯不會趁人之危,雖然大和確實漂亮,雖然自己的唿聲確實高亢,但他不會被熱情衝昏頭腦。不會腦袋一熱就真的登基,於是他說道:“大家還是先開會吧。”


    先進入和之國開會。


    這個時候大媽說道:“說起禦田,我在和之國還聽說了另外的一個故事,那個人叫做日向寧次。他出生在小宗,天賦很好,但注定隻能成為大宗的附庸。但他不服,於是反抗,最後死掉。”


    大和忍不住講述禦田的故事。


    一個是力量不夠,一個是有力量而不用。


    等到將軍的地位被搶奪了,他迴來又要盡責任了。結果明明有力量卻不用,寧願跳舞。總之有禦田這樣的大宗,小宗反抗完全合情合理。


    儒家代表了貴族,墨家代表了國人,法家代表了君主。法家之所以脫穎而出就是富國強兵,就是君主壓製貴族和國人,由君主帶著大家去搶奪利益,同時滿足君主、貴族、國人。這是儒家和墨家無法解決的。


    法家的優勢是儒家和墨家沒有的,用擴張團結所有人。而法家的劣勢就是一旦沒有擴張,君主、貴族、國人的矛盾必然爆發。


    其實很簡單,就是提出屬於各自階級的思想,相同階級的支持者自然而然就會聚攏。因為這種思想肯定是對自身階級有利,大家都會支持對自己有利的思想。


    凱多很尷尬,女兒拆他台。


    娜美和喬巴已經忍不住痛哭流淚了,是為禦田的故事而感動,一個男子漢有力量而不用,最後把和之國的百姓留給邪惡的大蛇,真的是太感人了。


    所謂的禁錮思想其實就是一個階級的思想占據了優勢,其他的思想表達不出來。其實思想一直是多元的,就算是孟子也抱怨過天下之言非楊即墨。


    當然儒家也不隻是孔子的儒家,儒家八分,就是說儒家後麵也出現了很多的分支,後來孟子就嚐試將貴族和國人統合起來,荀子則已經有了法家的思路。雖然他們都是儒家,卻是不同的階級。


    和之國也有階級,君主、貴族、國人。不過杜蘭把貴族分為了大宗和小宗,隨著時間的發展,小宗的數目是越來越多的。


    日向寧次想要反抗小宗的命運,最後被殺死。而禦田想要逃避大宗的責任,最後死亡。


    “禦田太愚蠢的了,還是日向更值得可憐。”大媽說道。


    顯然其他人對階級的認識並不深刻,完全不懂大媽的提議,也不知道怎麽把社會分那麽清楚。


    這個時候君主站出來說道:不要再打了,我帶你們去擴張。法家就是幫助君主壓製貴族和國人,一起擴張的。擴張勝利,君主、貴族、國人都有好處,大家都能美滋滋。


    縱觀全球,每次思想的大變化,都伴隨著一個新階級的誕生。因為新階級才需要新思想。


    結果就是儒家和墨家瘋狂對抗,貴族和國人無法形成相同的方向。


    至於寧次的故事麽,寧次想要反抗命運,最後被命運按死,合情合理,沒什麽問題。


    寧次想要以小宗對抗大宗,想要成功太難了。中原可是經曆了西周,春秋戰國,秦朝,楚漢,最後到漢武帝才最終推出了推恩令和察舉製,有了天人感應的儒家,小宗才終於有了自己的機會。


    儒家代表的貴族,隻掌握分配,不考慮生產,孔子說種地自己不如老農,園藝自己不如園丁,反正生產這方麵他不擅長,也不屑去說。


    白胡子歎息道:“禦田確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男子漢,連海賊王羅傑當年都屈尊向我借人。”


    “父親,請你注意言詞。”大和聽不下去了,說道:“你錯了,這個國家還有禦田這樣的男子漢,他雖然是將軍之子,卻想著去大海旅行,看看廣大的世界。反而是大蛇用卑鄙的手段篡奪了將軍的位置,而父親你是大蛇的幫兇。”


    杜蘭通過大媽說道:“四皇是不是能有辦法團結大家,可以比一比。如果事實證明我們四皇隻能做打手的話,我就願意臣服於艾斯。如果事實證明我們有能力管理天下,爭霸還要繼續。”


    “艾斯,你肯定會喜歡這裏的。讓我用和之國的美酒招待你。在和之國的居民一生從出生就決定了人生,大宗的孩子就是大宗,小宗的孩子就是小宗,永遠也不會改變。你是海賊王的孩子,就應該是海賊王,然後你娶了我的女兒,我就是海賊王的爸爸。”凱多表示別人都想當海賊王,但自己可以做海賊王的爸爸。


    大媽怎麽知道日向寧次的?她肯定不是穿越者。是杜蘭又在通過大媽代打,講述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有了階級,每個階級都想要社會對自己有利,於是就需要提出一套對自己有利的思想。不管是君主、貴族、國人、野人,還是君主、貴族、公民、自由民,都是如此。


    孔子儒家是貴族、墨家是國人、法家是君主、董仲舒是君主和門閥、朱熹是君主和士大夫、最後是被剝削階級。


    “不如用和之國做個試驗。”大媽說道:“這個國家有君主,有大宗,有小宗,還有百姓。正好四皇也有四個,我們每個人選擇加入一方,然後用和之國作為棋盤,看看誰能笑道最後。最後誰贏了就成為四皇之首,就可以統禦四皇。”


    “我有一個想法。”大媽說道。


    “什麽?”


    整整八百年的時間,從周天子建立嫡長子繼承製度,發展、巔峰、改良、衰敗,伴隨著無數的戰爭和死亡,最後終於探索到了出路。


    墨家掌握生產,卻不負責分配,沒有議價權,就很吃虧,隻能希望鬼神監督貴族。這不現實。


    反抗很容易,但想要獲勝,就需要製度和文化。因為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製度和文化帶動很多人一起反抗,源源不絕地反抗,最終才能勝利。


    “……”大家表示這是什麽遊戲?


    這是社會實驗。


    這裏是凱多的地盤,是個武士的國家。


    君主、大宗、小宗、百姓,正好可以匹配四皇,就好像是一個棋盤,四個旗手挑選自己的棋子進行管理,然後看誰更厲害。


    商鞅厲害的地方,就是讓君主和國人通過軍功爵合作長期壓製貴族,使得變法長期運行。而其他國家沒有軍功爵,貴族很容易壯大,君主一死,就人死政息。


    小宗想要反抗大宗也是有道理的,畢竟遇到禦田這樣的大宗,誰也吃不消。作為大宗,禦田卻想要出海,完全不管百姓的死活,不顧大宗的責任。


    為什麽古時候有一個‘軸心時代’,為什麽當時的人類思想大爆發?因為人類在那個時代生產力提升,有了很多脫產的人,第一次有了明確的階級。


    杜蘭沉入海底,沒有再出現。大家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就默認杜蘭完蛋了,大家先辦正事。


    法家就是通過君主把大家團結起來,一起擴張。否則貴族有貴族的道理,國人有國人的道理,可以吵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最後就是白白浪費時間。


    大宗有禦田,小宗有寧次,可以吵得不可開交,那麽如何讓他們真正團結起來形成新的階級?這就是巨大的考驗了。


    在中原,是察舉製、推恩令、天人感應做到的,大宗和小宗形成了門閥。但之後門閥也分了豪門和寒門,於是科舉和存天理滅人欲做到了,豪門和寒門形成了士大夫。但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非與百姓共治天下,於是士大夫和百姓又開始對抗了。等到士大夫和百姓融合,也一樣會有思想的大變化,這也是百年為單位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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