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十八?”


    司非皺起了眉頭,什麽意思?


    “正是。”


    十一接過了話頭,仿佛絲毫不在意其中的不妥之處。


    “請隨我來。”


    老人提著燈籠,步履蹣跚走上了樓梯,吱嘎吱嘎的聲音讓司非十分擔憂這木梯的質量。三人跟著老人上了樓。


    “這三間房都是你們的,那位大師在左手邊的第一間,其餘兩間都空著。”


    老人指了指樓道盡頭的三間房,便告罪下樓,沒有半點想帶司非等人走過去的意思。


    “奇怪?”


    司非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古哪有這樣做生意的。等他們走近,這三間房的名字更加重了司非的疑慮。


    “三兩?”


    “崗?”


    “景陽?”


    這都什麽名字!


    司非推開了老人所說金蟬佛子在的那間房間,【景陽】。


    “金蟬!”


    “佛子!”


    “額,佛子,對不住,在下走錯門了!”


    司非邁進大門下意識就要開口問罪,但一看房間裏除了金蟬佛子,書生陳玄應外,還坐著三個人。其中一人身穿紅色長裙,一頭火紅長發向後高高隨風飄蕩,正抿著嘴看著自己。


    “站住了!”


    見司非轉身就想走,這人一聲厲喝,連後進門的十一和青衣小童都下意識立著不動了。


    這人似乎是動了嗔怒,滔天的灼熱之感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節節升高的溫度將眾人烤得大汗淋漓,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製止這人的行為。


    因為這人無論是在這慶雲鎮,還是上清道門與碧幽宮,乃至整個三十六宗都擁有不容小覷的地位和實力。


    “嘿嘿,火靈師伯,弟子司非有禮了!”


    司非隻好轉過身,一臉陪笑地向這人行禮,絲毫不敢怠慢。


    “這麽久沒見,居然成長如此之快?”


    那絕色女子起身,雙腳赤裸,晶瑩可愛,一步一步踏在虛空之中,紅唇開合,皓齒餘輝。雙目之間不斷閃過火紅色的精芒,八境的氣息顯露無疑。


    正是碧幽宮內宮實權長老之一的火靈真人!


    “額,多年未見火靈師伯,還是如此美豔動人!”


    司非睜著眼睛說瞎話,他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眼睛盯著地板,直到那雙晶瑩雪白的雙足出現在他的眼前。


    咕嚕——


    他吞了吞口水,將浮上心頭的雜念按下。


    “咯咯——”


    或許是聽到了司非吞咽口水的聲音,火靈真人居然笑出了聲,一甩長裙,右手便按在了司非的天靈蓋上,一股灼熱之感頓時從司非頭頂傳遍全身,他仿佛覺得自己的頭發快要燒著了一般。


    “師伯師伯,著了著了!”


    他連忙縮迴頭顱,連連拍打快要冒煙的頭發,那一抹明晃晃的金色在如瀑的黑發之間很是晃眼。


    唔——


    火靈真人一把抓住司非的脖子,將他提到近前,雙眼盯著了那支金箍。司非甚至感覺得到火靈真人的唿吸噴薄在自己臉頰上的灼熱感。


    “還真是個火熱的人!”


    司非心想。


    叮——


    火靈真人曲指一彈,震動了金箍,發出清脆的響聲,然而卻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


    “佛子,這就是你們佛宗三寶裏的那件正品金箍嗎?”


    所謂佛宗三寶,便是金箍、袈裟、缽盂。


    袈裟,除卻毗盧遮那袈裟的正品由當代佛宗主持穿戴,還有幾件佛祖遺留的孤品,都被保存在佛宗寶庫之中。


    缽盂,佛宗典籍記載的正品缽盂有三件,錠光缽盂,瞿曇缽盂以及阿逸多缽盂,不過都已經失傳。金蟬佛子在司非那裏以一些條件交換到了那件外表是仿製的金剛缽盂,實質上是正品的七佛釋經者缽盂,算是為佛宗彌補上了三寶之一。


    至於金箍,便是司非頭上這個了。


    “好叫火靈前輩知曉,那件正品金箍早已埋沒在曆史長河之中,佛門典籍中並未有記載。”


    金蟬佛子卻是搖了搖頭,沒有故作玄虛,而是明告在場諸人,司非頭上的金箍並非最開始的那件法寶,而是後來成就佛祖果位的一位佛宗大能仿製。


    其威能大致相差不大,隻是與原品相比肯定欠缺了些什麽功效。


    “你這小子,居然心甘情願戴上這玩意?”


    火靈真人看著司非,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然後鬆開了手掌,將司非放下。


    “願賭服輸。”


    司非大口唿吸靈氣,撓了撓頭。


    “過來吧!”


    火靈真人瞥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還丟下了一句話。


    “門口那兩個,把門關上!”


    “好嘞!”


    青衣小童連忙應道,然後把門小心翼翼地合上,一點聲響都沒有。


    “本座來為你引薦,這兩位道友。”


    “這位便是上清道門的刑罰長老——玄霆道友!”


    火靈真人指向一位麵容剛毅的中年男子,雙目之中不時閃過雷霆,整個人不怒自威。


    “玄霆師伯!”


    司非連忙見禮,當年在上清道門外,劍宗被大夏捕逆衛伏擊,是玄霆趕到救下了劍磬等一幹人,算是對劍宗有恩情。


    “當年多謝師伯出手,救援劍宗!”


    他再度感謝,十分誠懇。


    “司非師侄不必多禮,同為三十六宗,當互相幫助!”


    玄霆笑了笑,擺了擺手,隨後誇讚起司非來。


    “司非師侄短短數年便從五境躍至七境,修為一日千裏,比我們這些老家夥可是快多了。看來,下一代的八境就快要出現了!”


    “不敢不敢!”


    玄霆這一句誇讚頗有捧殺之勢,司非連道不敢,謙遜之極。


    “這一位乃是如柳箭閣的副宗主,亦是本次慶雲拍賣會的主持者——何汜修道友!”


    司非看向那位麵容和藹的男子,心中一個激靈,上前便抱拳告罪。


    “劍宗司非見過何宗主,還請何宗主恕罪!”


    “哦?”


    何汜修沒有計較司非言語間刻意隱去的副宗主的【副】字,而是好奇他言語間請罪的意思。


    “不知司非小友何處有罪?”


    “小子先前在鎮子上與如柳箭閣一位弟子有過節,奪走了他的墨虹寶弓,還與何長工一戰!”


    何汜修聞言笑了笑,似乎早已經知曉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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