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的攻擊越發的瘋狂,但太陽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起,隻是為什麽,鬼王沒有逃跑的意思。


    “為什麽,明明天要亮了……”


    不死川實彌扶著牆壁站起身,帶著難以置信的心情在周圍找了一振日輪刀,試圖再拚一把,但他現在的身體……


    “哥哥!”不死川玄彌急急跑到自家兄長的身旁,以一種強硬的態度奪走了實彌手裏的日輪刀。


    “鬼舞辻無慘顯然恢複到了巔峰狀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隻會白白送死!”


    看著玄彌滿臉溢出的憤怒,實彌歎息的笑道:“你總算有點男子漢的樣子了。”


    “玄彌,獵鬼是我的職責。”


    玄彌一愣,態度強硬的把不死川實彌按了迴去:“走路都費勁還想殺鬼,哥哥簡直不可理喻!”


    在玄彌轉身前,不死川實彌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臉色陰沉,“你不準去。”


    “哥哥,我也是鬼殺隊的一員。”玄彌推開了自家兄長拽著自己衣袖的手,神色鄭重。


    “哪怕隻能撐一擊,我也必須為大家做點什麽。”


    看著玄彌決然踏進戰場的背影,不死川實彌愣在原地。


    .


    鬼舞辻無慘的攻擊變得毫無章法,甚至不再注重於有沒有攻擊對象。


    江雪左文字在撿走小夜左文字的遺留物後,仍保持著最初的心態對戰鬼舞辻無慘。


    冷靜的觀察下,江雪左文字基本確定鬼舞辻無慘失去了理智,現在全然是自保的本能。


    江雪左文字和明石國行打著配合戰,但礙於鬼舞辻無慘的攻擊一擊比一擊強悍,兩刃沒有撈到什麽好,狀態在重傷中傷間反複橫跳。


    這種程度的戰鬥,已經不是人類所能插手的了。


    伊黑小芭內在場外緊急給甘露寺蜜璃包紮手臂,發覺甘露寺蜜璃的氣息越來越熱,他的額上不斷滑下冷汗。


    鬼舞辻無慘的毒素太強了。


    伊黑小芭內摸上甘露寺蜜璃的臉,緊張的唿喊著甘露寺的名字,“不要睡,醫療人員馬上就到了…不要睡著…!”


    甘露寺蜜璃拚命的唿吸著,她意識模糊的看著伊黑小芭內開合的嘴,突然傻笑了起來,“伊黑先生,我喜歡你……”


    伊黑小芭內一震,他猛地搖晃著甘露寺蜜璃,但甘露寺蜜璃卻像失去聲息一般閉上了眼睛。


    “蜜璃!!!”


    蛇柱的嘶吼聲過於撕心裂肺,給時透有一郎處理傷口的富岡義勇不禁臉色一白。


    “甘露寺…犧牲了…?”


    時透有一郎一聲悶哼,讓富岡義勇恍然迴神,想起來自己包紮的人還是個有意識的活人。


    “抱歉。”


    “我來吧。”時透無一郎從廢墟上一點點爬下來,渾身血跡斑斑的模樣不比時透有一郎好上多少。


    富岡義勇抬頭看了他一眼,沉默著繼續給時透有一郎包紮,“管好你自己。”


    時透無一郎歪歪腦袋,耿直道:“你先給自己包紮吧,你看起來快死了。”


    富岡義勇一僵,在無一郎接手有一郎的包紮後,委委屈屈縮到角落給自己的傷口止血包紮。


    看著繃帶上的一處血汙,富岡義勇沉默了一下,繼續裹到了傷口上止血。


    這些繃帶大多不是很幹淨,但這些醫療品全都是先前存活的鬼殺隊成員,用命送到這裏的。


    想到被地麵巨大的裂縫吞噬,在地下求生無望的同伴們,富岡義勇眼眶一酸,無聲的掉下了眼淚。


    要是錆兔在的話就好了,他一定不會像自己這麽差勁。


    “……”


    無一郎發現了他的眼淚,但麵對自己氣息奄奄的兄長,安慰的話怎麽也沒有辦法說出口。


    如果能活下來的話,就關心一下總是一個人的富岡先生好了。


    無一郎看著自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的哥哥,恍惚覺得迴到了三年前第一次碰見鬼的時候。


    那個時候,要是沒有蜜柑迷路湊巧經過,他大概早就沒有哥哥了吧。


    無一郎想著那道夜色下如同神明踏雲而來的身影,心中一陣悸動,手上包紮的力道一時間沒控製好,有一郎處在昏迷中都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還是我來吧……”富岡義勇看著有一郎難看的臉色,欲言又止。


    時透無一郎臉上一熱,扭頭錯開了富岡義勇的視線,“不用。”


    兩人無言,各自忙活著手上的事,隻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他們想趕緊收拾好自己,而不是頂著柱的身份,卻被其他人保護著。


    戰場上很緊張,那兩位素不相識的劍士……已經替代他們爭取了太多的時間。


    想到那三個拿命救下他們的孩童,富岡義勇垂著腦袋,眼眶裏轉了好幾圈沒落下的淚水終是滴在了地上。


    他已經包紮好了傷口,雖然沒有力量把日輪刀變成赫刀,但他還想盡一份力。


    “太陽為什麽還不升起。”富岡義勇遠遠看了一眼東方,在看到不死川玄彌的身影時微微一怔,這個孩子還活著。


    他答應了不死川幫忙找他的弟弟,可自己什麽都沒做……他連這種小事也沒做到。


    在看著不死川實彌拿著刀朝著鬼舞辻無慘的方向跑去的時候,富岡義勇心有感觸。


    後輩還在努力,他不該在這自怨自艾的浪費時間。


    腦海中突然雷鳴一般的閃過不祥預感,富岡義勇踉蹌的起身,拚命的往前跑去。


    “快跑——”


    喉嚨裏還在溢出血,富岡義勇吼出這句話的聲音嘶啞又難聽,像是聲帶被扯壞了卻強行發聲。


    不死川玄彌沒聽到富岡義勇的聲音,或者他在又拿起日輪刀後,就想過了接下來有多兇險。


    直麵鬼舞辻無慘破竹之勢的橫掃,不死川玄彌第一次感覺到了萌芽破土而生的感覺。


    他一瞬間覺得眼前的攻擊很慢很慢,身體也很輕,很輕易的就躲了過去。


    但隻有短短的一瞬間,因為在躲過攻擊後他感覺身體又變得沉重了起來,他也看不到了鬼舞辻無慘的攻擊。


    躲過這一擊後不死川玄彌憑借直覺又一次的躲過了致命一擊,冷汗不斷從他的額角落下,真正麵對鬼舞辻無慘的時候,他才敢肯定自己先前的決定是對的。


    沒有一戰之力的自己隻會拖人後腿。


    可是,他這次是帶著勝過生命的任務來的。


    攥緊手裏的藥劑,不死川玄彌低吼一聲為自己加油鼓氣,放手一搏的衝向了鬼舞辻無慘。


    ‘縱然我身俱滅,定將惡鬼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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