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大概後天就會磨好,好期待呢。”吃著脆餅,炭治郎自顧自說著,眼眸間不乏對蜜柑的善意。


    “不過鋼鐵塚先生的那種磨刀方法好像特別苛刻,真想去看看。”


    “但是他讓我絕對不能去偷看。”


    蜜柑沉默的聽著,但會時不時的抿茶和投喂白鶴,和炭治郎之間的氛圍倒也不算僵。


    “玄彌覺得呢?偷偷看一眼的話怎麽樣?”


    被cue的不死川玄彌直接炸毛:“我怎麽知道!你給我出去!”


    “還有你為什麽還帶著朋友來我的房間,我們很熟嗎?!”


    “別裝得像我朋友一樣叨嘮個不停!”


    炭治郎呆住:“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不死川玄彌要被這個傻白甜氣笑了:“肯定不是啊!”


    “你可是掰斷過我的胳膊,別說你忘了!”


    被不死川玄彌指著,迴憶起最終考試時的場景,炭治郎粲然一笑:“那是因為玄彌你打女孩子,錯全在你。”


    “不能怪我吧。”炭治郎開啟了被動技能:長男領域。


    不死川玄彌麻了:“不準叫我的名字!”


    炭治郎直接無視沒營養的話,興奮的分享起自己剛才吃的零食:“這個脆餅可好吃了,嚐嚐唄!”


    不死川玄彌很想拍掉炭治郎手裏的脆餅,但蜜柑突然發出的聲響嚇了他一跳,明明隻是脆餅被咬碎的聲音,但直覺係的人已經感到恐怖了。


    炭治郎欣喜迴頭:“對吧,蜜柑先生也覺得很美味是不是!”


    “嗯。”蜜柑點點頭,順手掰碎一塊餅幹投喂起懶洋洋的白鶴團子。


    “好吃~”


    “……”


    是威脅吧,絕對是威脅吧!


    高高揚起的手輕緩放下,不死川玄彌接過炭治郎遞來的餅幹,不情不願道:“……謝謝。”


    炭治郎繼續釋放長男光波:“哈哈哈你能喜歡就好。”


    不死川玄彌:……


    到底是誰說喜歡了啊混蛋!


    一時間,屋裏隻剩餅幹被咬碎的清脆聲響。


    不死川玄彌:……他們到底什麽時候能走!


    “我帶主君迴去休息了。”鶴丸國永突兀的起身,寬大的兜帽羽織被他脫下,罩在了蜜柑的身上,小小一隻的審神者剛好能被白鶴的羽織完全籠罩。


    “誒,夜、晚安。”炭治郎一呆,難得和蜜柑獨處他卻沒能問出想問的問題……算了,明天還有機會的,“鶴丸先生也請早點休息。”


    “嗯,我知道了喔。”


    抱起蜜柑輕緩的離開,鶴丸國永靜悄悄的迴到了村長為他們安排的房間。


    是很大的房間,能夠容納他們三個人,雖然髭切睡刀架。


    “主君,還好嗎?”


    將蜜柑放到床褥上,鶴丸國永掀起兜帽,看著蜜柑滿臉不自然的潮紅有些無措,這樣的主君……怎會不讓刃垂涎。


    伸手順著蜜柑的背撫摸而下,哪怕手腕一痛多了一隻首飾鶴丸國永也不為所動。


    主君和白蛇在有些時候能通感,看白蛇的模樣,‘罪魁禍首’是他才對。


    村長年紀大了,應該不會在夜晚折騰…對,他收迴這個想法。


    把手腕舉到眼前,鶴丸國永晃晃幾乎和自己的膚色融為一體的小白蛇,非常壞心眼的揪住了白蛇的尾巴尖:“主君因為你渾身都濕透了。”


    “就算意識不清醒,你也該知道主君這麽休息會很不舒服吧?”


    小白蛇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清明,但在下一秒又重歸於混沌,不著片刻,或許是聽進了白鶴的勸誡,白蛇軟趴趴的掉到了榻榻米上,難受得將自己盤成了一團。


    鶴丸國永沒有去欺負小白蛇,他知道新生付喪神第一次接受修複都比較難熬,像主君和伊內丸殿這麽安靜的挺著其實很稀奇。


    第一次的修複往往沒有靈力的滋養,有的隻是烈火焚燒時帶來的灼痛,所以在有了‘人’的意識後很難熬。


    但自己幫不上什麽忙。


    觸碰審神者泛紅的臉頰,鶴丸國永有一瞬間幻視被灼燒的自己,他曾經的主君,格外喜歡‘鶴丸國永’……喜歡白鶴在烈火中掙紮的模樣。


    因為……


    ‘染上血就更像鶴了’。


    垂著眼眸為蜜柑脫去被汗水浸透的浴衣,鶴丸國永想,如果自己沒有繼承同體們的記憶就好了。


    被惡意破壞至重傷,然後以人身之姿帶著本體的刀劍,困囿於言靈令下於凡火之中融為鐵水。


    因為痛苦是輪迴且枯燥的,所以在無數的同體記憶裏,逐漸他有了控製暗墮化力量的能力,就連新月之刃的掌控力都不如他。


    隻是為何……像是被遺棄一樣,我沒有關於主君的更多記憶呢。


    擁抱住蜜柑,拿著幹淨的浴巾為蜜柑擦拭著身體,鶴丸國永的動作緩慢,金色混雜異色的眼眸似乎空茫無神。


    房間的門被唰得打開,鶴丸國永下意識緊緊擁抱住蜜柑,將蜜柑盡數於來人視線裏遮擋,那雙無神卻通透的猩紅眼眸變得狠厲,如泣血之鶴那般陰冷兇狠。


    像是垂死掙紮卻尚有搏命一力的野獸。


    “抱、抱歉!”


    “村長大人是第一次處理蛇柱…閣下的另外一振刀,因為走不開所以特地派我走一趟……!”


    蜜柑迷迷糊糊的在白鶴的懷裏顫動了一下,但被恢複理智的白鶴按得更緊了些。


    “村長想問一下閣下!”


    “那振刀有靈嗎?”


    蜜柑的身體一顫,眼神變得清明,但快他一步,鶴丸國永做出了迴答:“有。”


    “好的,感謝您的配合!”


    “這附近沒有人居住,之後也不會有人打擾,兩位請放心!”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廢走,鍛刀村的人奇奇怪怪。


    鶴丸國永猛地想起被自己按在懷裏的蜜柑,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和蜜柑稍稍拉開了距離。


    但是蜜柑沒有給予他一絲視線。


    好像在這位主君的心裏,他們都是無足輕重的存在,能夠撥動主公心弦的除了作為半身的伊內丸閣下……就隻剩那位於主公而言素未謀麵的姬君。


    找到伊內丸蜷縮起來的身影,蜜柑忍著身上密密麻麻的灼痛,無法控製指腹力度的觸及在小蛇的尾端。


    但應激般,小白蛇躥到了角落,像是在逃離蜜柑。


    看見蜜柑恍惚失意的模樣,鶴丸國永壓下唇邊的笑意,從背後攬住了審神者纖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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