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窩座為了躲避太陽而逃跑之際,一振刀身漆黑如墨的日輪刀,帶著少年獵鬼人的滔天怒火狠狠地貫穿了鬼的身體。


    .


    “別說話,別動。”蜜柑架著煉獄杏壽郎,將極禦守放在手心貼在了煉獄杏壽郎毀壞的眼睛下麵,禦守能夠暫時的欺騙過人類的身體,現在需要抓緊時間治療。


    隻要身體沒有意識到自己要死了,那麽這個人還能撐上不短的時間。


    “你……”


    “不準說話!”不知為什麽突然有些暴躁,蜜柑隨手薅過數珠丸恆次遞過來的草藥就直接塞進了煉獄杏壽郎的嘴裏,現在貓頭鷹先生是真的沒辦法說話了。


    煉獄杏壽郎:唔姆!(嚼嚼嚼)味道不錯!(嚼嚼嚼)…


    煉獄杏壽郎瀕死,怒火讓炭治郎不顧傷勢也想要攔截住逃離白晝的猗窩座,但無奈實力不濟,不然怎麽也不會是現在的場麵。


    黎明的曙光到來,金黃的紗綢將黑夜驅散,在這一刻世界被溫暖包裹,經曆了無端災禍的人們迎來了寧靜和安詳。


    晨曦靜謐,帶來了希望。


    雲層被柔和的金光籠罩,天邊被勾勒出美麗的弧線。太陽升起,灑下的光輝籠罩了鏖戰一夜的獵鬼人。


    煉獄杏壽郎睜著完好的那隻眼睛看著蜜柑,眼眸裏的水霧流轉。


    親吻煉獄杏壽郎臉龐的橙紅陽光溫柔又小心的撫摸著他的麵頰,柔光帶著希望,想要驅散試圖將點燃希望的人所籠罩的死氣。


    煉獄杏壽郎是燃燒了整個黑夜的火焰,沒人希望他在黎明到來之際消逝,那抹炙熱卻溫柔的色彩,被所有人留戀。


    被蜜柑揪著臉頰不讓嚼嚼嚼,煉獄杏壽郎的餘光剛好瞥見麵向森林哭泣的灶門炭治郎。


    出神地嚼著嘴裏味道不錯的草藥,煉獄杏壽郎的眸色不禁柔和,那是如同陽光一般艶麗的顏色,仿若希望的瑰寶。


    “不準嚼!”蜜柑有點炸毛,這個重傷的人類臉頰都被他扯變形了居然也不放棄吃他的草藥!


    煉獄杏壽郎點頭:“唔姆!”


    “不準動啊笨蛋!”


    蜜柑罵了自化形以來的第一句髒話。


    煉獄杏壽郎聽話的不動了,然後又開始新一輪的嚼嚼嚼,吃沒了不忘張著嘴巴提醒蜜柑沒有了。


    蜜柑:……


    要不是靈草能止痛以及輔助禦守欺騙人類的身體,他絕對不要喂貓頭鷹吃他好不容易才培育出來的草藥。


    數珠丸恆次乖乖遞東西,對於氣惱起來的主公他覺得很可愛……而且感情生動的的主公才能更好地被他們所桎梏啊。


    炭治郎踉蹌的跑向煉獄杏壽郎,眼眶裏的淚水像是無法關停的水閘,一刻也不停歇的溢出水霧。


    走近後,炭治郎才真正的看清蜜柑的臉,見過……是在那田蜘蛛山幫助過他的劍士。


    對了,用那枚禦守…!那枚禦守的話是不是能夠治療煉獄先生!


    慌忙的從懷裏掏出那枚自己用紅繩穿起來戴在脖頸上的禦守,捏著禦守的炭治郎希冀地看著蜜柑。


    被這般炙熱的視線所注視,蜜柑側過腦袋,沉思了片刻,好像……好像見過這個男孩。


    看向炭治郎捧到自己麵前的禦守,蜜柑恍然大悟,隨後在炭治郎希冀的注視下搖了搖頭。


    “沒用的。”普通的禦守靈力不足,根本沒辦法欺騙身體去無視這麽嚴重的傷勢。


    “而且,已經用過了,力量已經大幅度折損了。”


    眼見後輩被蜜柑打擊的神色灰敗又絕望,煉獄杏壽郎試圖開口解釋一句,但剛張嘴就被以為是他在討要草藥的蜜柑塞了一嘴的草。


    煉獄杏壽郎:唔姆(嚼嚼嚼)這個少年(嚼嚼嚼)應該會(嚼嚼嚼)解釋吧(嚼嚼嚼).


    “傷勢太嚴重了,”蜜柑用禦守貼著煉獄杏壽郎的臉頰,平靜的眼眸一直注視著炭治郎。


    “抱歉。”我需要帶走他。


    “這種傷勢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亡的選項。”


    煉獄杏壽郎:灶門少年(嚼嚼嚼)其實我還能搶救(嚼嚼嚼)一下!


    將禦守塞到煉獄杏壽郎的手裏,在貓頭鷹困惑的注視下,蜜柑幹脆利落的扒下煉獄杏壽郎的羽織,將染血髒汙的羽織丟給了炭治郎。


    “誒……?”


    茫然的攥著炎柱的羽織,炭治郎不解地看著蜜柑,眼眸裏的淚水似乎都因為困惑而短暫的停頓在眼眶裏沒有滑落。


    抱起煉獄杏壽郎,蜜柑決定先迴本丸一趟,這個人算是藥研拜托他救的,所以帶迴去應該也沒問題吧。


    想著短刀付喪神在自己出陣前的千叮嚀萬囑咐,蜜柑就有點暈乎乎的感覺,內容太多了並沒能全部記住。


    但是好像有‘不救他的話姬主會哭’一類的話……?


    垂死病中驚坐起,蜜柑一個激靈,完全無法允許這個人的死亡讓姬主哭泣。


    必須要快點迴到本丸。


    “等…等等!你要帶著煉獄先生去哪……!”


    在這句話結束之前,他們儼然不見了身影,炭治郎又一次的感受到了實力差距帶來的絕望。


    最後看到的……是煉獄先生閉上的眼睛。


    ……雖然草藥很好吃…但遺言沒能留下啊……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在向千壽郎和父親道歉吧。


    .


    “炭治郎——伊之助——”


    “你們沒事吧……!”在隱接手照顧那些受傷的人後,我妻善逸背著禰豆子一刻也不敢停的朝著這邊趕來…但好像來遲了。


    “呐,炭治郎,你還好嗎……?”蹲在炭治郎的麵前,我妻善逸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他的眼眸在震顫,聽力那麽好的他怎麽會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煉獄…!煉獄先生隻是被蜜柑小姐帶走了!”


    “不一定就是已經……”


    “炭治郎!振作起來!”


    “好不…好不甘心啊。”緊緊的攥著煉獄杏壽郎留下的羽織,炭治郎的眼淚再次決堤,他哭泣,因為自己的弱小。


    “紋逸!”


    “既然煉獄大哥沒死!那你哭什麽!”


    “眼睛裏進沙子了不行嗎!再說…你不也在哭嗎,眼淚都從你的頭套裏流出來了。”


    “我沒哭!”


    惱羞成怒的伊之助試圖給我妻善逸一個頭槌,但被我妻善逸抱著腦袋蹲下剛好躲開。


    擦著眼淚,我妻善逸哽咽著:“蜜…蜜柑小姐!一定…不會對煉獄先生…的遺體做什麽的……!”


    黎明曙光下,三個少年在布滿刀痕的戰場旁哭得撕心裂肺。


    哭,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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