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武運昌隆。”


    由蜜柑帶隊,出陣的刃分別是小烏丸,三日月宗近,藥研藤四郎,螢丸,岩融以及鶴丸國永。


    短刀,太刀,大太刀以及薙刀,高攻速高傷害還有高生存,隊伍配置屬於能夠應付絕大多數類型的戰場,夜戰除外。


    不過普通夜戰的話蜜柑和藥研藤四郎也足夠應付。


    .


    從傳送陣裏走出來,蜜柑見到了除自己以外的另外兩位審神者。


    一位背著刀匣,發色火紅的少年審神者,還有一位是蜜柑認識的杏。


    “蜜柑小姐,好久不見。”杏穿著審神者統一配發的‘出陣服’,代表著她是一位武審而非文審。


    對稱唿並不在意的蜜柑點點頭,他同樣穿著一套審神者的出陣服,隻不過是女款。


    是先前參與活動時,刀劍男士們對蜜柑的稱唿誤導了時政,所以給蜜柑派送的出陣服是女款。


    “杏小姐,好久不見。”在杏的招唿下,蜜柑乖乖地走到了審神者杏的身旁。


    “你好,我的代號是‘焰碼’,是杏的搭檔。”火紅發的少年主動和蜜柑打招唿,笑起來時能看到他的一口白牙。


    “我是蜜柑。”和焰碼簡單握手,蜜柑想收迴手的時候卻被拽著不放。


    像是看不到蜜柑抗拒的神情,焰碼激動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和除了杏以外的女性交談!”


    “你長得好漂亮啊,有沒有戀人?看你的模樣應該沒有吧?”焰碼期待的問道,星星眼壓都壓不住。


    杏的臉色一黑,用手裏捏著的折扇狠狠地打在了焰碼的手上:“焰碼君,不要太過分。”


    被打疼了少年訕訕的抽迴手,像是才發現蜜柑的不愉,忙雙手合十歉意道:“抱歉,我太激動了,可以原諒我的失禮嗎?”


    蜜柑沒作聲,以為自己惹人嫌了的焰碼失落的走到杏的另一側,讓杏把自己和蜜柑隔了開來。


    杏無奈的替焰碼辯解道:“他不是壞孩子的,請您不要因此生氣。”


    “沒有生氣。”蜜柑垂著腦袋,把背著的刀匣放到了地上打開,六振還在嗡鳴的刀劍散發著森森然的殺意,在被蜜柑拿出的下一瞬化形抽刀。


    “罪不可赦。”藥研藤四郎咬牙,要不是對方沒有做的太過,他現在就已經連帶著刀柄捅進去了。


    焰碼抖三抖,垂頭喪氣的從杏的身後走出來,態度誠懇:“抱、抱歉!”


    “藥研。”蜜柑按住藥研的手,對著焰碼搖頭,“沒事,不要在意。”


    “謝謝……”


    杏款款上前,對著蜜柑以及蜜柑身後的刀劍們施施然一禮:“感謝各位的諒解。”


    小插曲結束,除了覺得焰碼有點不對勁的三日月宗近,所有刃都開始著手準備出陣。


    “這座本丸裏目前還有56振刀劍,暗墮程度各不相同,極個別稀有刀需要救援……蜜柑殿去偏殿和天守閣的區域可以嗎?部屋和後山就交給我和杏。”


    蜜柑無異議,點點頭就要走人。


    “請稍等,這個給您,是時之政府為了保證我們安全發放的特製禦守。”焰碼把一枚金色的禦守送到蜜柑的麵前,“謝謝你原諒我剛才的失禮。”


    “道歉一次就夠了,還請這位審神者大人不要離我家大將這麽近。”藥研藤四郎皺著眉擋在焰碼的身前,“禦守的話就算了,我們有為大將準備禦守。”其實沒有。


    但在這次圍剿中蜜柑會因為一枚極品禦守而被圍攻,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這枚,所以不能收。


    焰碼蔫蔫的收迴禦守,和杏前後腳進了這座被結界封存起來的本丸。


    .


    冷,這是蜜柑踏進這座本丸的第一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好像結了冰,走的每一步都能感覺到阻力。


    算是‘本地刃’的三日月宗近靜悄悄地跟在蜜柑的身邊,防範著一切可能出現的危險。


    “請交由我帶隊吧,主君。”小烏丸淺笑著出現在蜜柑的眼裏,亮色的出陣服似乎驅散了這座本丸帶給蜜柑的寒冷。


    “好。”蜜柑沒有異議,說到底這次的圍剿就是因為小烏丸還有另一振刀劍太具有誘惑力才來的。


    在小烏丸的安排下,藥研藤四郎和鶴丸國永組成一隊負責發動奇襲,他和三日月宗近則是護衛在蜜柑的左右。


    至於兩振攻擊範圍廣泛但相對而言速度較慢的刀劍男士,則是遊走於一定的範圍內,確保審神者遇襲時他們能以較短的時間趕迴來。


    和三日月宗近交換著眼神,在達成共識的時候,由小烏丸領路朝他們記憶中的房間走去。


    那個房間位於地下,一般情況下著實難以被找到……因為那個房間並非在本丸建築的區域,而是位於萬葉櫻的根係之下。


    這個本丸的萬葉櫻從未開過花,就連葉子也在圍剿結束的時候掉光……因為根部被挖空,這顆古樹已經瀕臨死亡。


    “和本丸一樣的樹?”蜜柑困惑地摸上這顆樹的樹幹,在觸及到古樹的軀幹之後,蜜柑好像聽到了悲鳴的聲音。


    它很痛苦。


    或者說痛苦的不是它,它隻是正在替誰傳達著悲鳴的訊號。


    古樹已經枯竭,它無法再孕育額外的力量維持意識,它隻是在本能的求救,想喚來生靈拯救那個被苦痛浸透的人。


    “它在哭。”蜜柑木然道,但因為受到古樹的影響,蜜柑也在無聲的落淚。


    蜜柑對情緒的反饋感觸很慢,他隻知道不舒服,無法理解這種情感的真正含義。


    三日月宗近抹去在審神者麵龐上停留的淚水,主動拔出本體刀,對著這顆曾拯救他的萬葉櫻揮刀。


    那個時候,也是萬葉櫻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唿喚來了他現在的主君,才讓他從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得以獲救。


    不過這次是他們主動尋找而來,萬葉櫻還有最後一口氣…但,進入那個地方的方式隻有兩種。


    一是那個設下陣法的審神者的言靈令,另一個辦法則是破開萬葉櫻的軀幹,走內部的通道。


    後者的話,這顆萬年古樹必須死去。


    所以……對不起。


    萬葉櫻枝頭上的葉子簌簌地飄落,周圍的環境安靜的可怕,隻有唿吸時哈出的熱氣在唿喊這一切都不是虛幻。


    他們終究是又迴到了這個地方。


    哪怕親身體驗這個地方的刃不是自己,但擁有著那一振小烏丸近乎全部的記憶,現在的小烏丸也覺得脊背發涼。


    烏鴉稚子般的刀劍之父,忍不住將擔憂的視線落到新月之刃身上。


    三日月宗近輕輕一笑,像是完全不受那段噩夢經曆的影響,不過他確實已經不受影響了,那件事過去了太久,他也被主君照顧得太好。


    不會表達的主君,用幸福的日子執拗地埋葬了他過去的苦痛,所以現在的他隻覺得幸運,因為他遇到了蜜柑。


    盡管在最後一刻我們也仍未知道主君的名字。


    蜜柑搓搓冰涼的手,悄悄把像一塊不會融化的冰一樣的白蛇往衣領外扯了扯。


    環境太舒服,險些跟隨蛇的本能冬眠的伊內丸:……


    蜜柑嫌棄他涼。


    順著泥土和草根砌成的台階往下走去,走到幾乎看不到出口的時候,終於到了。


    小烏丸打頭陣打開了一扇門,裏麵是一振毫無聲息的小烏丸,是原本屬於蜜柑的第一振小烏丸。


    小烏丸默不作聲地走上前,在他觸及到同體的一刹那,同體的小烏丸慢慢化成了齏粉般的靈力子,安靜地消散在了空氣裏。


    他早已死去,隻是在等誰見最後一麵。


    在這一刻小烏丸明白了前振的釋然,他終究會死亡,不論是否有他的到來,隻是……他放心不下曾救贖於他的人,不想對不起用生命拯救他們的萬葉櫻。


    因為這次的萬葉櫻沒有先前的走向,所以平小烏坦蕩的擁抱了死亡,那是解脫。


    “小烏丸?”蜜柑拉住小烏丸的袖子,聲音裏混雜著含糊的擔憂。


    因為不想帶給小烏丸壓力,所以試圖掩飾擔憂……對自身感情遲鈍,卻總能及時察覺到他們情緒的主公……


    “我沒事。”他是何其幸運,能被分配到主公的手裏。


    “主君累了嗎?”小烏丸反問,試圖借此轉移蜜柑的注意力。


    “不累。”蜜柑停頓片刻後迴答道,既然小烏丸不想說,他自然不會鐵著腦袋去問,這種事明顯一個弄不好就會揭傷疤,他沒那麽蠢。


    在這個黑漆漆的走道裏,還有很多一樣的房間,蜜柑領頭挨個推開房門,有的是空的,有的會有一振碎掉的刀劍,還有隻剩空殼的完整刀劍。


    “最後一間了。”蜜柑有點蔫,他表現的並不明顯,單看神色也看不出什麽,但此時他的身側待著的是三位極其了解他的刀劍男士。


    房間的門推開,最後的術式禁製被破除,這座本丸內壓製付喪神活動的靈術也徹底失效,空氣不再陰冷,唿吸也不再堵塞。


    看著被鎖鏈吊著的付喪神還在喘息,蜜柑鬆了一口氣,在小烏丸斬碎失去靈術就變成普通鐵鏈的束縛後,蜜柑接住了這個付喪神。


    忽然地蜜柑臉色一變,強行抑製住本能的反擊才沒把抱著的刀劍男士甩出去。


    “沒事吧?”三日月宗近一把扯開曾經的難兄難弟,用帕子壓住了蜜柑被太刀撕咬出來的傷口。


    “牙齒好尖。”蜜柑皺著眉,在三日月宗近不讚同的視線中抬頭看向了出口的方向,“出事了。”


    “主君覺得是那個‘焰碼’有問題嗎?”


    “不知道……岩融和螢丸中傷了。”近距離的情況下,審神者能夠感知到付喪神的狀態。


    三日月宗近一驚:“兄長……”


    “趕緊上去吧。”小烏丸開口道,隻是他一直在盯著那振咬傷蜜柑的太刀。


    結契了。


    居然因為想活下去複仇的念頭就能單方麵的結成契約,髭切殿還真是如惡鬼般憎惡著那個人啊。


    但是亂啃別人的主公這點,帶迴去的時候能帶髭切殿去失效的刀解池泡泡澡嗎?


    本丸的那個刀解池雖然無法刀解刀劍男士,但帶來的痛感仍是真實的,不過屬於精神上的折磨……那個‘刀解池’還是上一振小烏丸自殺的時候發現的。


    .


    “主君,”螢丸咳出一口鮮血,在看到蜜柑的時候不覺握緊了手裏的本體刀,殺敵的欲望高漲,“不能讓主君……”不能讓主君使用唿吸法。


    除了蜜柑自己,同行的刀劍男士都是奔著不讓蜜柑使用唿吸法來的。


    蜜柑捏著本體刀想要幫忙,但被小烏丸攔截動作。


    烏鴉稚子的眸色矛盾,溫柔又森冷:“不過幾個式神而已,如果連這個都解決不了,吾等還有什麽資格被主君所使用。”


    看著那少說有幾十個的式神,蜜柑陷入沉思。


    “來晚了抱歉。”鶴丸國永和藥研藤四郎輕鬆的殺開一條路,隻不過無傷的他們看起來比中傷的螢丸還狼狽。


    “去解決了一下始作俑者。”藥研藤四郎笑著揮手打招唿,隻是反手捅刀的操作好像有點硬核。


    不用蜜柑出手,太刀和短刀的速度優勢下。幾十個低攻速高傷害的傀儡被輕鬆的解決。


    鶴丸國永跑到蜜柑跟前比劃:“我們在天守閣區域碰見了那位姬君,碰見時那位姬君已經重傷,身邊也隻剩一振瀕臨碎刀的山姥切國廣。”


    “根據那位姬君傷勢的情況,我們判斷在本丸外遇到的審神者並非‘杏’審神者。”


    藥研藤四郎:“三日月殿在察覺到‘焰碼‘不對勁的時候讓我留意,跟蹤下來意外發現他就是這座本丸的審神者。”


    “幸好那個人屬於文審,身邊除了這些式神也沒有刀劍男士,很輕鬆的就解決了。”藥研藤四郎說的很輕鬆,隻是看他狼狽的模樣,話裏的‘輕鬆’信服度不太高。


    “沒猜錯的話,那個式神應該是通過複製刀劍男士的數值戰鬥吧。”三日月宗近思索道,先前他並沒見過這些式神,看樣子就是和它們戰鬥,主君才陷入了苦戰,最後傷及了根本。


    鶴丸國永:“是喲,當時複製了我們兩個人的數值,不過交換著打就沒問題了。”


    “任務全是完成了,迴去吧。”


    小祖宗揮揮手裏的斬鬼刀,乖乖提問:嗯,這振髭切能丟嗎?


    平源氏水火不容,他一開始是腦袋卡殼了才沒能阻止主公和這振刀契約,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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