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接下來至少兩天整沒有出現在蜜柑的麵前,除去每次都被攔住沒時間,還有就是有些刃專朝臉上招唿。


    最美之刃多少是有點包袱在身上的。


    在基本養好表麵傷後,三日月宗近繼續一張笑臉在蜜柑的身邊晃蕩,隻可惜兩天不見自己留在審神者身上的靈力氣味已經散去了大半,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補充一下。


    啊哈哈,畢竟最美之刃和審神者一直很配不是嗎?


    說起來怎麽一直不見藥研殿。


    有些疑惑的三日月宗近扭頭去找自家兄長,完美的錯過了藥總和鶴球為其準備的pleasant surprise(驚喜).


    三日月宗近:啊哈哈,這說的最好是驚喜。


    .


    “你好,打攪了,我是明石國行,請多關照。有點沒幹勁……但戰場上的事就算是我也不會放鬆的,請好好的看待我吧。”


    看起來輕浮像是花街裏走出來的付喪神懶洋洋又貌似有點幹勁的自我介紹道,台詞也是更改過的,看樣子也是經曆頗多。


    被一隊刀教做刃的明石國行:保持微笑謝謝。


    蜜柑:“歡迎你。”


    被這位少女模樣審神者的反應噎到,明石國行勉強勾唇,自嘲一笑。


    果然他這種刃到哪都不會被重視,就算提起幹勁也沒什麽用。


    隻是在糾結說什麽的蜜柑:……?他好像對自己很不滿意。


    兩刃對視幾秒,同時開口。


    “審神者大人是不歡迎我嗎?”\/“你是不願意接受我作為審神者嗎?”


    ——雙向直球解決所有煩惱。


    兩刃齊齊一愣,蜜柑倒是感覺沒什麽,隻是突然被幾道大佬的視線注視,明石國行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壓力。


    懶懶的舉起一隻手,明示國行的語速和語調難得正常了起來:“不,我應該很喜歡你。”哇,眼神更兇了,審神者大人都不管一下的嗎。


    蜜柑毫無所覺,點點頭露出了一個淺淡但漂亮的笑容:“那我也會喜歡你的。”


    “明石國行要住來派的部屋嗎?”


    “不,還是算了,我一個人習慣了。”是一位單是看起來就不得了的審神者啊,和那些人類完全不一樣訴說的‘喜歡’真是讓刃感動,“叫我‘明石’即可,審神者大人。”


    這個時候明石國行還不知道自己和岩融被‘騙’迴來的流程不能說毫不相幹,隻能說一模一樣。


    繼他之後還會有不少被審神者一張無辜的臉蛋就誘騙迴來的笨蛋……這是後話。


    “我叫蜜柑,他是伊內丸。”蜜柑摸摸脖頸上纏繞的小蛇,表情肉眼可見的柔和了幾分。


    “蜜柑…”明石國行念了一聲這個名字,雖然不是本名但也察覺到麵前的審神者和這個名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今天的近侍是退,明石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他。”


    蜜柑的聲音很溫和,也是雌雄莫辨的聲音,這種可以稱作‘軟糯’的聲音讓目前為止還不清楚經曆了什麽的明石國行有點心動。


    “我知道了。”太刀付喪神懶洋洋地點點頭,轉身跟著奶白發的小短刀走了出去。


    目視小小一隻的五虎退,明石國行心底咋舌,他可沒忘記五虎退剛才看向他的視線,那種仿佛和他的老虎融合,野獸一樣的視線……


    嘖嘖嘖,這個本丸還真是可怕,但如果能每天見到‘蜜柑’的話,未嚐不可待下去。


    .


    明石國行沒有經受惡墮審的洗禮,也沒有什麽過於悲慘的經曆,他隻是跟著自己的上一任審神者到達了現世生活,稍稍吃了點生活上的苦。


    明石國行的上任主人曾是一位風姿絕代的花魁,據說是因為‘明石國行’這振刀長得像她夭折的孩子,因此在任期即將結束的時候,帶著這振‘明石國行’從時政的管轄漏洞下逃了出來,她想在晚年帶著自己的‘孩子’去見一見心愛之人。


    年邁的花魁找到官家的時候才知道當初心悅自己的少年早早就隕落戰場,失意的打擊讓花魁患上了瘋病,成天就是拉著才剛化形不久的明石國行絮叨她的少年郎是多麽颯爽的一個人,是天妒英才才讓她的星星迴到了天上。


    在那個時代,明石國行作為唯一守在審神者身邊的刀劍男士,一切重擔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他還要小心躲避著一切名留青史的人物,防止因為蝴蝶效應破壞曆史本該的走向。


    日子就這麽清貧的過著,在明石國行的四處求醫下,花魁漸漸恢複的神誌,但她忘記了自己審神者的身份,執拗的要帶著‘好不容易被自己拉扯大的孩子’迴到花街。


    花魁已經年老色衰,但年輕時她攢下了不淺的資產,明石國行在看到花魁拿出來的一筆不菲的金錢時,覺得自己十餘年的苦都是白吃了。


    花魁盤下了一家店,又去各處物色苦命的姑娘,不過一餘年就成為了花街中遊地段的一名老鴇。但她魔怔的藏起明石國行,時間的推移下,幾乎是整個花街都知道了前花魁現老鴇有一個名喚‘明’的貌美女兒,但隻聞其名。


    越來越多的人求見老鴇藏起的那位被傳的國色天香的‘女兒’,就連達官貴人都來湊熱鬧般的施壓,好奇‘明’的相貌。


    終於迫於壓力,本來好好當鹹魚的明石國行就這麽被自己的‘媽媽’拉了出來,打扮成了一位另類的花魁。


    迴憶起來,明石國行到現在都想一棍子戳死那個造謠他姬君有女兒的武士。但國色天香的形容明石國行認下來了,畢竟作為付喪神,不先說他本來就好看…他就算是在同類裏麵醜,放到人類當中也是顏值拔尖的那一撮人。


    就這樣當了一個擺設三五載,看著花樓從小小一坊開成花街第一樓,再送走壽命到頭的姬君,受夠人類視線的明石國行在為老鴇守孝三年後果斷撂擔子走人了。


    隨後就是在那之後的數十載後,明石國行撞上了一隊混著暗墮刀的不正經出陣隊。


    本來應該隻是陌路行人,但明石國行因為靈力儲備告罄沒來得及跑路,直接當著那些刃的麵被迫迴到本體,掉進了泥坑裏。


    失去意識前,明石國行認真的祈禱了一下,希望那振看起來不正經的愛染國俊能看在他們同一個刀派的麵子上撈他一把……於是他就有現在的新主了。


    一位容貌不遜於最美之刃的美麗主君。


    一路上被斑駁靈力強行激活意識,不知道被灌輸了多久‘知識’的明石國行嘴角一抽,但覺得不錯。


    ‘蜜柑’啊,一定是一位很好的主君吧。


    明石國行的前主叫‘甘之蜜’,因為那位姬君很喜歡年輕時她的少年郎帶給她的蜜餞,所以取了這個代號。


    .


    “什麽啊,才來一天就要幹活。”明石國行興致缺缺地捧著碗,對於五虎退的近侍交接有點蔫。


    五虎退冷冷的看著明石國行,拔刀的欲望蠢蠢欲動。


    他最討厭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刀劍付喪神了。


    眼見小短刀的殺意逐漸凝實,帶著一種毫不做作的優美,明石國行果斷放下碗,求生欲極強的笑道:“我是說我很樂意。”


    笑話,才87等練度的他在夜晚對上滿練度的短刀除了死路還有什麽路能走,他是懶了點,不是不惜命。


    五虎退冷漠收刀,轉身就走,看的從未和時政中的同僚相處過的明石國行又是一陣迷惑。


    明石國行:嗯,粟田口的短刀都真麽有個性嗎?


    當晚,得知自己要服侍審神者就寢的明石國行陷入了沉思,時政定下的近侍規則沒說有陪睡一項吧?


    “嗯?”茫然地看著太刀付喪神摘下眼鏡,蜜柑有些疑惑的歪歪腦袋,長長的絲發依著他的動作自肩頭滑落,美人如畫。


    “不是要就寢嗎,主君。”明石國行懶懶的笑著,沒臉沒皮地鑽進了蜜柑的被窩。


    蜜柑在思索幾秒後沒有發現問題的所在,輕應了一聲後起身去關燈,隨後摸黑從明石國行的另一側躺下,和太刀付喪神挨得很近。


    明石國行閉著眼睛不禁感歎,還真的隻是就寢啊。


    次日跟著近侍去到大廣間用膳的蜜柑裏裏外外都散發著屬於明石國行的氣味,等候在大廣間的刀劍男士們直接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感覺同僚們看待自己的眼神格外有壓力的明石國行已經大致明白了自己做出了何等驚天動地的事,三年老鴇(霧)可不是白當的。


    故作鎮定的端碗吃飯,隻有明石國行自己知道冷汗流的有多麽歡快。


    吃飯的時候很少有人說話,但明石國行覺得自己不成為先例,明天就要被發現碎在哪個犄角旮旯。


    主動往審神者的碗裏夾了一塊肉排,明石國行明媚到ooc的笑道:“主君,今天可以一直跟著您嗎?”太刀付喪神在此處強調了‘一直’。


    看到肉排眼睛一亮的蜜柑完全沒聽出付喪神的話外音,但不妨礙他點頭同意,並迴給明石國行兩塊炸蝦。


    結果就是兩塊炸蝦落碗後,明石國行覺得自己拿筷子的手都在抖。


    炸蝦就炸蝦吧,就當斷頭飯了。想通了後的明石國行變本加厲了起來,挑釁似的直接用自己的筷子投喂蜜柑。


    蜜柑是真的呆,以為新同僚在示好就盡數接受並按比例反饋,不過這一行徑也保下了明石國行,讓其他刃以為蜜柑格外喜歡這振太刀。


    愛染國俊:別問,問就是後悔。


    他應該撿一振符合時政刀設的正常明石的,而不是這振爭寵能力和拉仇恨能力都max的太刀付喪神。


    愛染國俊:我不管你是誰,從明石身上下來。


    因為約定好了要一整天都待在一起,所以泡溫泉的時候蜜柑也拉著明石國行去了,雖然太刀付喪神最開始怎麽也不願意一起泡湯,但在其他同僚的友好勸說下,還是下了湯池窩在了蜜柑的旁邊。


    “是水溫不合適嗎?”看著臉色有點白的明石國行,蜜柑有些擔憂的詢問道,異色的瞳眸在溫泉水霧的氤氳下滿滿都是溫柔。


    ——這是他的戰力,在真正派上用場之前不能出問題,要照顧好才行。


    “水溫很合適……”滿屋子的殺氣您是一點都沒察覺啊,主君。


    “是在擔心和大家不和嗎?”蜜柑難得敏銳了一迴。


    明石國行抿抿蒼白的唇,讓好看的唇有了點霧花般模糊的血色:“沒有。”已經不和了,完全不擔心,現在隻擔心能不能活下去。


    “哦。”本來覺得自己沒有伊內丸在身邊也能聰明一迴的蜜柑有點小失落。


    蜜柑難得情緒外溢,還是負麵情緒,幾乎在蜜柑閉嘴的下一瞬,明石國行這邊就感受到了更加窒息的友好信號。


    明石國行:夠了,你們別太愛。


    在和下一位近侍交接的時候,明石國行真心想掉頭就走。


    他沒在這振三日月宗近身上嗅到暗墮的氣息,但總覺得這振刀比其他的刀還要恐怖一點……說不上來,就是那種麵對官場謀士的感覺。


    不過在麵對那些官宦時他不祥的預感沒這麽強烈。


    那些人不過是人類,他尚且還能應付。


    秉承著氣勢不能輸的理念,明石國行勾起唇,假裝不知道暗處躲著的那幾雙眼睛:“明日的近侍居然是三日月殿嗎?”


    三日月宗近笑意吟吟,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友善的信號,但就是瘋狂觸及明石國行的危險雷達:“不是,下一位近侍是我的兄長。”


    “喔。”明石國行並不關心下一位近侍是三日月宗近的哪位兄長,也不care和自己交接的刃為什麽是三日月宗近而不是明日的近侍,他隻想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窩迴自己的部屋過鹹魚生活。


    自然的無視明石國行透露出‘我想走’的信號,三日月宗近不緊不慢地打開拎著的食盒,盤膝而坐:“明石殿,來探討一下刃生吧?”


    探討什麽,探討我這短暫的刃生嗎。


    但在三日月宗近和善的注視,以及暗處的刀劍付喪神友善的信號下,明石國行隻能認命的坐下,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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