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棟想到在芝山城裏一本書上看到的,西夷建國後一直提倡‘文治’(因為夷人習性太過野蠻),然後又結合剛才聽到的那一段關於公羊托托充滿愛心、關愛幼小的事情,張浩棟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看來得給你個文仁的諡號啊?


    ‘嗯?將軍你說什麽?’侯明山沒聽清


    公羊托托和公羊瑩草也應該沒聽見張浩棟說的啥


    ‘額,沒什麽沒什麽’張浩棟慌亂應付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 ,隨後鎮定了一下開口道:


    ‘公羊兄,不管現在有沒有勸退公羊雄的良策,咱們都得前去篾鹿山試一試’


    公羊托托哪裏還敢反駁?隻得點頭連連稱是


    張浩棟又道:


    ‘平彰國滅,民不聊生,安達賊子又沒能將逃入深山中的匪患剿滅,如今大戰焦灼,闊江諸城防禦薄弱,更不用說舊都這裏連個城牆都沒有,如果匪兵此時下山,這裏的諸位臣子婦孺恐怕是要遭殃,因此我決定帶著你們前往浮山城,將這裏的婦孺臣子都留在城內,隻需公羊兄與我渡江前去即可’


    公羊托托自然還是不敢反駁,不過公羊瑩草卻不滿道:


    ‘我要與你同去,安達賊子好不要臉,我要去見他然後狠狠的罵他!’


    哎喲,這小娘們的脾氣可真不小啊


    侯明山笑道:


    ‘數十萬大軍匯聚在篾鹿峽穀,你去哪裏找他安達賊子?’


    ‘那我不管,我要替我爹狠狠地出口惡氣!’公羊瑩草怒氣填胸


    張浩棟看著眼前這個高原紅妞,心裏暗道:如果帶著這個姑娘前去篾鹿山,到時候不管戰事如何,恐怕都要將她跟公羊托托一起送往大梁國都接受審判了。16歲的小姑娘已經苦了16年,難道還要她繼續苦下去嗎?


    想到這裏,張浩棟佯怒道:


    ‘你爹公羊托托都不敢如此跟我講話,你是誰?!敢如此狂妄!’


    此話一出,又把瑩草旁邊的公羊托托給嚇壞了,他從椅子上一出溜就跪坐在了地上開口道:


    ‘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小女出言無狀,狂悖犯上,請將軍息怒啊!快給將軍認罪!’


    公羊托托拉著公羊瑩草的手


    此時的公羊瑩草也被張浩棟給嚇了一跳,多日的相處公羊瑩草還以為跟張浩棟混熟了,她已經是張浩棟的朋友了,所以才那麽說話。


    被張浩棟一句訓斥,加上慫王公羊托托跪倒在地的模樣,公羊瑩草的心裏也開始發虛,於是她也跪了下去認錯道:


    ‘我知錯了,將軍息怒’


    張浩棟‘哼’了一聲,道:


    ‘待我等到了浮山城後,你與眾位婦人一起留於城內,再敢狂言前往篾鹿山,我就殺了你爹!’


    公羊瑩草心裏不服、表情委屈,落下淚來。


    看到公羊瑩草哭了,張浩棟也覺得自己說話太衝了些,不過轉念又一想這是為她好,於是再次狠下心來道:


    ‘哭什麽?!出去通知大家收拾行囊,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


    公羊瑩草抹著眼淚出了王帳


    看到瑩草出去以後,公羊托托卻又開始抹起來了眼淚,他再次拱手作揖道:


    ‘多謝將軍為小女開一條活路,多謝將軍大恩’


    聽到這話,侯明山和張浩棟不由得又高看了公羊托托一眼,能夠看出來張浩棟的良苦用心,說明這傀儡王還是有點腦子的嘛!


    ‘行了,公羊兄,你明白就好,你也迴去休息吧,準備妥當,我們才好出發’張浩棟吩咐道


    公羊托托點頭稱是,吃力的爬起來出了王帳。


    侯明山等到帳內隻剩下張浩棟一個人的時候,開口道:


    ‘將軍,咱們不派人前去靈城傳信嗎?’


    張浩棟明白侯明山想說的其實是要盡快給大梁國都傳遞 夷王已經被抓到的這個消息,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昨日剿匪,也可以看得出來咱們騎兵不足的缺點’


    侯明山點頭,昨天下午有一夥匪兵出現在舊都附近,被張浩棟派出去巡遊的斥候發現,隨後張浩棟招聚騎兵前去作戰。


    匪兵有五百多人,張浩棟這邊一百騎兵裏又留下了十個軍士看守公羊托托等人,因此相當於九十個騎兵對陣五百多匪兵,騎兵對沒有盾牌的匪兵肯定是如同坦克衝進了羊群,隻一個衝鋒就斬殺了百餘匪兵。隻是張浩棟少了十個人,導致九十個騎兵沒能完成對五百匪兵的包圍,跑了幾十個,這一仗打的讓張浩棟覺得窩囊!不好!本來應該全殲或者俘虜的,結果跑出去幾十個人那麽多!張浩棟心裏鬱鬱不平。


    ‘少一個兄弟,遇到敵情就會多一份危險,甚至丟失所有的戰功’張浩棟如是道


    侯明山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但是不盡快通知梁都還是非常不妥,因為第一時間將抓獲夷王的驚天消息盡快通知梁都張浩棟靈城守備軍將軍的首要職責


    ‘可是將軍,如果到時候梁都查起來,恐怕會對將軍的功勞不利啊’


    ‘嗐!什麽功勞不功勞的,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弟兄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此時派出兩三個兄弟迴去傳信,我沒辦法保證迴去兄弟的安危,也沒辦法保證咱們這些人的安危,之前我還以為闊江諸城內已經沒有匪患了,現在看來是大錯特錯了!安達拉拉急功近利,襲擊大梁之前,他根本就沒有肅清闊江內的匪患!’


    是啊,闊江平原裏,有兵患還有匪患,那些土匪或許也是逃兵們組成的,你別看讓他們上戰場他們不敢上,當這些逃兵們組成兵匪團夥的時候,搶起錢來那可是兇猛的狠!


    到時候迴去傳信的三兩軍士被兵匪們給堵在了路上,那豈不是白白的丟了性命!


    再加上一百個騎兵,組成的是一個完整的騎兵軍陣,少一個人陣法就是殘缺的,陣法殘缺就會有被敵人重點攻擊缺口的風險,如果遇上千人規模懂陣法的兵匪,恐怕張浩棟這一波人也要喂了闊江上的花花草草。


    ‘將軍為弟兄們考慮安危,末將心中佩服’侯明山吹了一口彩虹屁。


    ‘好了,咱們也去收拾收拾,補充些糧草,養足精神!’張浩棟帶著侯明山迴到了騎兵營。


    安達拉拉在篾鹿峽穀的情況每日欲下,尤其是現在從西夷運輸糧草輜重的民夫越來越少了,累死在路上的人越來越多了,讓安達拉拉覺得更加煩躁的是後方傳來消息,糧草征收不上來了!


    沒有了糧草,軍心隻需要三天就崩潰了!


    因此安達拉拉在張浩棟帶著公羊托托離開舊都前往浮山城的這一天,秘密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兩營一萬六千嫡係部隊放入了澗西山道,從澗西山道進入了小莽山,以圖篾鹿峽穀戰事潰敗後能夠從東線打出一條活路來。


    與此同時,大梁國都針對剿滅小莽山上西夷匪兵的戰事做出了決策:


    馬四戰 貽誤戰機、拋棄同袍,戰後搶功,汙蔑邊關城百戶陳黑,以軍法從事。


    本來以軍法從事的話,馬四戰是不會被斬殺的,因為罪不至死,拉到都城也頂多被有司判個終身監禁或者發配明國為奴。


    但是在邊關郡城守備軍大將雲知章遞給朝廷的奏疏之中,加了這麽一句話:狂悖犯上、違抗軍令、不服管教、霍亂軍心。


    一句話,本來不該被斬殺的馬四戰,直接被氣的胡子都吹起來的梁小福給批了一個斬字。。


    馬四戰的親衛格免被判發配明國為奴,在大梁駐明國軍中當奴隸。


    馬四戰管轄的一百軍士也受到了牽連,被調往明國魏武揚的軍中刷馬桶去了。


    陳黑被評為勇武果斷、不齊同袍,有乃祖(陳文達)風範,特旨升為靈城守備軍左營百戶,去給張浩棟當小弟去了。


    陳黑在邊關城裏是百戶,轄管一百軍士,到了靈城還是百戶,不過因為靈城是座大城,駐軍三萬,同時追加任命張浩棟為靈城郡守的王旨到達以後,在郡守的權限內,張浩棟還要再征兵一萬,如果是在大梁境內,張浩棟直接發布征兵告示就可以了,如今卻是在西夷境內,張浩棟沒辦法征召西夷人來到當兵,因此這缺口的一萬人還是要由大梁朝廷分派。


    不過如今戰事正酣,梁庭也沒辦法很快補充這麽多人過來,隻派遣了一千關內兵,在陳黑的帶領下前往靈城。


    所以陳黑雖然名義上是百戶,實際上已經是千戶了,之所以沒有立刻將他勝任為千戶,這裏麵自然有要培養陳黑一段時間的意思。


    畢竟管轄一百人與管轄一千人,相差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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