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算是謹慎,鏟車在城牆四百多米外就停下,之前大豐丟的手榴彈起了震懾。


    但是這並不是吳彬想要的,必須清除掉可能是隱患,而炸掉鏟車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好了!”陳海濤對鏟車方向豎了個大拇指,測好距離。


    大豐會意,小心的從彈箱裏取出炮彈,喬興華手上也架起7.62中型機槍,對著皮卡車。


    “嗵!”


    “咻-”


    “轟!”


    第一次炮擊多少都會偏離目標,不算太離譜,陳海濤迅速的修正。


    “嗵!”


    緊接著是第二發炮彈,兩發之間僅隔十秒,鏟車司機已經反應過來。


    此刻他是心驚膽戰,鏟車的改裝防禦子彈還行,但是防不住從天而降的炮彈。


    鏟車引擎嗷嗷大叫,大口大口的噴出黑煙,但是它就不是什麽靈活的車輛,起步慢。


    如果鏟車司機能果斷放棄車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惜……


    炮彈襲來,正中鏟臂,準確的說是液壓杆,起重的液壓杆被炸變形,溫熱的液壓油正嘩嘩的流出。


    鏟車的發動機後置,因此它還在轉向試圖逃跑。


    第三發炮彈襲來,鏟車司機的運氣用完了,炮彈直接砸中駕駛室,雖然是高爆彈,威力不容小覷。


    爆炸將車頂焊接的鋼板炸變形,沒有直接穿透鋼板,灼熱的彈流從裂縫竄進,殺死了鏟車司機。


    同時高溫引燃了駕駛室,此刻開始冒出縷縷黑煙。


    “噠噠噠!”喬興華的機槍也開火了,皮卡車後麵的幾個人冒險進入車輛。


    皮卡車車身經過加強,防不住機槍,還是有人好運發動車輛,帶著幸存的人愴惶逃跑。


    喬興華打破了他們的車胎,皮卡車奇跡的沒有掉鏈子,帶著他們漸行漸遠。


    移動的車輛不好擊中,陳海濤放棄炮擊,放任離去,反正對麵損失慘重。


    山丘上的槍手不敢輕易冒頭,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確定他的位置,有高手在場。


    陳廣軍手中與對麵槍手一樣的88狙,這是之前在南嶺鎮的幸存者手中奪得。


    何雨馨手中的更好些,cslr高精狙,新一代的軍警製式裝備。


    陳海濤調轉炮口,遙遙的對向山丘,不過他並不知道狙擊手的準確方位,陳廣軍便瞄著雪堆,放了一槍。


    陳海濤放下望遠鏡,著手調整迫擊炮。


    “好了!”


    對講機傳來陳海濤的聲音,陳廣軍出聲道:“穩住,等一下狙擊手出來,千萬別手軟!”


    “嗯!”何雨馨姿勢不動,輕聲迴應。


    大豐再取一發炮彈,陳海濤對其點頭,大豐上前將炮彈放入炮口,試圖將狙擊手逼出來。


    “嗵!”


    炮口微光一閃,炮彈夾雜著破風之聲狠狠的向山丘砸去。


    迫擊炮炮彈的初速過低,這麽遠的距離如果是經驗豐富的狙擊手還是可以避開的。


    陳廣軍深知這點,因此緊緊的盯著雪丘。


    陳海濤同樣如此,他上大豐打三發急速射,如果這樣還打不中,再多也是浪費炮彈。


    第一發炮彈剛上天,第二發被放入炮口,接著是第三發。


    在炮彈落下前一瞬,狙擊手行動了,放出一個誘餌,就是一個雪球,但是陳廣軍與何雨馨都沒有開槍。


    相較而言,兩人壓力並不大。


    狙擊手管不了太多,再不走,就挨炮轟了,起身一躍,飛撲至另一側。


    “砰砰!”


    兩聲槍響,幾乎是同時開槍,子彈是擦著對方的背飛過,對方吃痛落地上滾一圈。


    炮彈也到了,轟的一下,沒有炸到,狙擊手大致撲出殺傷範圍,再加上雪地吸收了部分威力,因此隻是有些氣浪擊中。


    二三枚炮彈飛至,炮彈自然不會在同一個彈坑裏炸,對麵的運氣挺好,三發炮彈沒有傷其分毫,隻濺了一身冰雪。


    而炮彈的爆炸卻阻礙兩個人的視線,完全看不清人影,反而是為其提供了掩護。


    看不清人形,隻希望炮彈搞定了他。


    “應該是跑了!”陳廣軍放下槍。


    何雨馨仍然保持著,她的手臂早已有些酸痛。


    忽然,何雨馨透過未散去的硝煙,見到模糊的人形,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砰!”


    子彈向人影飛去,陳廣軍也立即抬槍。


    “怎麽樣?打中了嗎?”


    “不知道,消失了!”何雨馨搖搖頭,她並沒把握,興許是眼花了。


    “已經看到目標,大豐,海濤,你們過去檢查一下!”陳廣軍拿起對講機。


    兩個人繼續架槍,另一邊三個人駕駛劍齒虎出去,到山丘爆炸點上。


    地上有三個新鮮的土坑,那是迫擊炮炮彈留下來的,陳海濤扒拉一下附近表麵泥土,找到一枚7.62的彈殼。


    這是狙擊點沒錯,他也僅僅是打了一發子彈。


    “周圍看一圈!”


    大豐與喬興華點頭,三人便是散開,沒有發現屍體,陳海濤發現了血跡與雜亂的足跡。


    “濤哥,咋辦?”兩個人都是看著陳海濤。


    陳海濤看著足跡方向:“他受傷不輕,肯定走不遠,追過去看看!”


    兩個人沒有意見,三個人檢查槍械便是順著足跡追去,追出不遠,足跡在一條路上消失,公路多一條清晰的車轍。


    “看來是有人接應,我們撤!”陳海濤雖有不甘,帶兩人迴到劍齒虎上。


    “怎麽樣?”三人迴來,吳彬上前詢問。


    “有些遺憾,讓他跑了!”陳海濤輕歎一聲。


    “無礙,我們也沒有損失!”吳彬並不糾結。


    “大家沒事就行,招集大夥,我們開個會!”


    事情大家已經知曉,接下來就是商議對策,從避難所出來至現在,與幸存者們交火數次。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對車隊而言,與另外的幸存者隊伍相遇不是好事。


    “我真是受夠了,為什麽每次遇到其他人就沒好事?”夢子涵很不滿的抱怨。


    喬興華隻能上去安撫,其他人亦是相同心境。


    “唉,這是讓大家一起討論的原因,他們退了,很可能會組織報複!”吳彬壓壓手,示意安靜下來。


    “對,換我也氣不過!”大豐出言,在這種事情上,似乎沒有對錯之分。


    你過來襲擊我,我自保反擊,殺了你的人,而你因此又迴來報複,是與非已經不重要了。


    “那麽是不是我們的方式不對?”李勳思考著。


    “安靜,現在什麽世道?對錯永遠是相對的!”吳彬再次說道:“討論對錯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們會來報複,我們怎麽辦?”


    大家沉默了,暴露了實力,他們應該不會輕易再來進犯,但是外麵除了人還有喪屍,形勢很複雜。


    “早些做準備,我們來這裏快十天了,情況都還沒摸清楚!”趙博鋒出聲說道。


    “大規模屍群,應該是沒有,不排除有心人引誘!”沉默的陳廣軍開口道。


    既自己做不到完全可以利用其他的資源。


    大家都是點頭,經曆這麽多,能很好理解,末世之後,與其認為所有人都存在惡,都不能信人心底的善。


    自身就是例子,永遠都是環境影響人性。


    “這麽說剛安定一陣,又得踏上路途了啊!”陳海濤都不由歎一句。


    “現在適合行車麽?”


    “暫時影響還不太大,前提是別再下雪了!”趙博鋒說道,這裏的雪並不算多,但是越往北情況就越糟糕。


    “萬一要離開,大家一定要注意行車安全,雪地駕車不同於平常!”王中也是說道。


    冬季貿然行車是很危險的事,北邊的事沒人清楚,以前經常能在新聞見某地鬧雪災。


    大家都是南方人,雪都沒見幾次,別說雪災,簡直無法想象。


    大家隻是商討了撤退事宜,不管從哪個方麵看,必然不可能在這裏挨過冬季。


    如果要針對那些人,恐怕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沒有必要。


    倒不是大家心存善念,相對來說是對方吃大虧,自己倒沒必要與他們死嗑,當然最主要還是出於實力的考量。


    車隊任何一個人的損失對車隊打擊,現在吸納一個人很難,死一個人就簡單太多了。


    “等著他們報複……很難受,他們還有狙擊手,大家輕易不要出外麵活動!”吳彬下達禁足令。


    “至於營地,安排三組人輪值,大家就辛苦一些!”吳彬開始宣布決議。


    “白天我們要兩組值班,晚上一組值通宵!”


    “白天兩組分為營地值守與圍牆巡邏,隨時有一到兩台車待命!”


    “晚上就簡單一點,大家集中起來睡,警戒區域隻是大棚附近!”吳彬說道。


    細節便是白天時夜晚組休息,但是處於待命,若有情況,隨時要支援,晚上亦是如此。


    沒有辦法,人還是少,像安文文與方曉雲她們都不能算是戰鬥力。


    大家有些苦著臉,沒有反對,吳彬讓幾個人留下,既然要走了,需要擬定方向及目的地。


    或許值班的就這幾天,規劃好路線且車輛全部檢修完成後不管對方來不來報複,都是要走的。


    吳彬從藍雨萱那得到好消息,她收集了許多攝像頭,可以搭建簡易的監控警戒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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