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翰林醫官院的當值王醫官到了。”武安侯府的小廝走進來通報。


    “段公子,我們立刻迴去清風苑看看。”大理寺正說道。


    “好,大人,這邊請。你直接把王醫官引到清風苑吧。”段雲遲吩咐小廝道。


    段雲遲與大理寺正在清風苑的水井旁等候著王醫官的到來。


    “大人,這麽急讓下官過來,是有急症嗎?”王醫官背著醫藥箱,氣籲籲地問道。


    “王醫官,請你過來就是想看一下這個水井裏的水是否有問題。”大理寺正說道。


    王醫官看著剛從井裏打上來的水,用一個小碗裝起在太陽底下晃動,隻見水麵漂浮著泛著綠光類似油脂的東西。


    “這井水有人喝過了嗎?什麽時候發現有問題。”王醫官焦急地問道。


    “王醫官,今日一大早發現的,應該是昨天傍晚到今日清晨這段時間下的藥,一發現便封起來了,沒人使用過這井水。”段雲遲迴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這井裏隻是些尋常毒藥,就是處理起來麻煩點。要找到大量椰子的椰棕、木炭碎混合了倒在井裏攪動,靜置一天後再清理掉井裏的椰棕和木炭,再重複兩遍以上的方法。”


    “如果水還會像這樣泛著綠光,那就要再重複上麵的方法,直到水不會再這樣泛著綠光的油脂。”王醫官細心地講訴如何清理井裏的藥。


    “如果幾日後你們還不確定井水是否能使用,可以派人到翰林醫官院找老夫,我再過來看看井水的情況。”


    “王醫官,那真是非常感謝您。”段雲遲雙手作揖感謝說道。


    “如果沒什麽事,那在下先迴翰林醫官院了,今日井水的具體情況,我會親自修書一封交給大理寺的。”王醫官說道。


    “管家,送王醫官迴去翰林醫官院吧。”段雲遲說道,


    “段公子,剛押去大理寺的犯人還需要審問,本官也不在此多留了。”大理寺正說道。


    “笙兒,王醫官這個辦法可行?”段雲遲帶眾人走後問道。


    “段大哥,這辦法很好,椰棕和木炭起到吸附毒藥的作用,又不用往井裏加入其他藥,更安全。”餘笙解釋道,她衷心覺得王醫官經驗足,醫書都不會寫的,這是平日的總結才知道。


    大理寺正迴到大理寺後,發現大理寺少卿陳堇已下朝迴到大理寺,知道武安侯府又有事情發生,立刻親自提審被剛押迴來的二娘子。


    “王氏,為何要在清風苑的水井下毒。”


    跪在地上的二娘子默不出聲,低下頭盯著地麵。


    “王氏,你以為你不出聲就可以了。證據都在此,沒得狡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大理寺少卿陳堇嚴肅地嗬斥道。


    “大人,我家夫君都已在大理寺了,是清風苑那班人陷害的,一切都是他們設的局,他們該死,我隻是運氣不好,被他們提前發現。”王氏咬牙切齒道。


    “憑什麽都是武安侯的後代,這段言景也不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隻是記在她名下,為什麽隻能他們大房承襲爵位,我的夫君,我的兒子哪方麵比那沒爹沒娘的孤兒差!”


    “王氏,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大理寺少卿陳堇聽到王氏的粗言穢語眉頭皺成一團。


    “青天沒眼啊,這老太太吃了這麽多甜食竟然還能撐到現在。枉費我家老爺重金請了廚子天天煮那甜膩的玩意。”


    “錄事,方才王氏說的一切都記錄下來沒。”


    “大人,一字不漏記錄下來了。”


    “王氏,這藥你是哪裏買的,具體在何時下到清風苑的水井內。”陳堇繼續問道。


    “嗬嗬,你想知道?我偏不說。你們大理寺不是查案很厲害的嗎?嗬嗬你們去查啊。”王氏豁出去了,問什麽再也答非所問。


    “大人,這……”錄事看著大理少卿陳堇尷尬地說道。


    “來人,把王氏押到盡頭的牢房看管,不許任何人探視,需要提審必須經過本官或者大理寺卿的同意。”


    “是。”


    獄卒押著王氏往最盡頭陰暗潮濕的牢房走去,“你們輕點,弄疼我了,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是武安侯府的二娘子,弄傷我了,你們吃不多兜著走。”王氏罵咧咧。


    王氏被嬌生慣養了大半輩子,養尊處優的她並不知道牢房的實際情況。


    當她來到最盡頭的牢房,迎麵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牢房陰暗,隻有牆上那一個巴掌大的孔透著微弱的光線,被人推進了牢房,二娘子摔趴在牢房地麵的幹草堆上。


    嘰嘰嘰嘰,一隻碩大的老鼠被嚇到了從幹草堆裏跑了出來,“啊啊啊啊啊啊!”二娘子被嚇到尖叫著靠在牢房邊。


    看著老鼠被自己的尖叫聲嚇跑了,二娘子四肢酸軟地舒了一口氣。


    “嘶嘶嘶嘶。”一條小蛇吐著蛇信慢慢地往二娘子的方向遊過來。


    自小錦衣玉食的二娘子哪見過如此場麵,嚇蒙了一下子後,二娘子再次淒厲地尖叫,“啊……,大人,我招了,我把我知道的全部事情都會說出來,帶我離開這個牢房吧,我不要繼續待在這裏。”


    一直候在拐角處的錄事笑道;“陳大人英明,這王氏如你猜想的一樣熬不過半刻。”


    “好了,把王氏押出來。”大理寺少卿笑著道。


    “是,卑職立刻就去。”


    錄事押著王氏跪在了審訊台前,“王氏,幫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不能有半點遺漏。”


    王氏哆嗦著身子跪坐在地上,“大人,我家老爺一直惦記著武安侯府的爵位,他經常與劉良劉管事商量,我並不知道他們商量了什麽,我隻知道那個薛大夫是夫君特意請來的,他上次不小心說了,他怕薛大夫的方子不夠猛,便吩咐劉良讓春桃再加點料進去。”


    “那你又是何時怎麽到清風苑的水井下藥的。”陳堇繼續問道。


    “昨夜一直有小雨,我等雨停後就去了清風苑,因為院門緊鎖,我找了張梯子艱難地爬了上牆,然後再進到清風苑,給水井下藥後就原路返迴。”


    “那你的藥呢,從哪裏買的。”


    “藥是何媽媽找江湖郎中買的,具體是哪個郎中,我也不清楚。”


    陳堇翻看了之前的供詞,繼續補充問道“你之前說的重金請了廚子又是怎麽迴事。”


    “我家老爺打聽到有些人長期吃甜食會患上一種病,隻要繼續吃甜食,就會慢慢消耗了身體,足上一個小傷口都不會愈合,越來越嚴重,那個傷口爛掉直接把人拖死。”


    “所以,老爺就專門重金從南方請了一個做甜點厲害的師傅,變著花樣給老夫人做各種甜膩的膳食。”


    “本來,老夫人的身體已變差,但是,竟然四妹妹迴來後,她身體情況有所好轉。後麵隻能讓薛大夫下猛方子。大人,我知道的事就這麽多,我的孩子們都不知道,請你們不要對他們說。”


    錄事把供詞遞給陳堇過目,陳堇仔細看過後,“王氏,你看一下這個供詞是否和你說的一致,沒有異議就畫押吧。”


    二娘子看了一遍,顫抖著手拿起筆簽名並摁上指印。


    “錄事,押王氏一間幹淨的牢房單獨關押,不準人探視。”陳堇叮囑完便收拾好供詞,找到了大理寺卿,兩人立刻去刑部商議此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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