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了,算卦了,哎!算卦了啊!上通天文,下通地理,能測人之吉兇!”


    林猛衝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忽然有一個擺攤算命的先生叫住他道:“公子,要不要卜一卦。”


    算命先生一身秀才打扮,生得眉目清秀,臉白須長,堅定的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自信。


    林猛衝隻瞧了一眼,便道:“失敬!失敬!我這裏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去處理!”


    算命先生並不去理會這些,上前一把拉住林猛衝的胳膊道:“我瞧公子和我頗有眼緣,公子隻須留下一個字,讓我給你測一下。”


    林猛衝道:“先生,我真有急事。”


    算命先生道:“公子你就留一個字,也誤不了你多長時間。來,紙墨我都準備好了。”


    原來林猛衝要去找張教頭,因他聽說張教頭被高衙內約去了酒樓。林猛衝不知道高衙內找張教頭有什麽事,隻是感覺高衙內這人不地道,生怕張教頭出什麽事情,因此他內心無比著急上火,於是走過去提筆在紙上刷刷幾筆就寫下一個“火”字。


    算命先生拿起紙端詳了一下,道:“火字乃兩刀夾一人,此字主兇……”


    話未說完,林猛衝撒開腿一溜煙去找張教頭了。


    張教頭被高衙內約至鳳和酒樓,高衙內早就擺下了山珍海味。待張教頭甫一落座,高衙內故意扳著臉對隨從數落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給張教頭倒灑!”`′


    隨從給兩個人斟滿了酒,高衙內舉杯道:“來,我敬教頭。”


    張教頭滿腹狐疑的道:“高公子約我來此,恐怕不會隻為喝酒吧!”


    高衙內一派和氣的道:“是有那麽一點事,不過今日我和教頭隻喝酒,不談事!”


    張教頭道:“既然這樣,公子請。”


    兩人飲罷,高衙內道:“張教頭,今日你就放開了吃,來,嚐一下這個大閘蟹,瞧瞧這肉多鮮呢!”


    吃喝了一陣子,張教頭假裝微醺的道:“高公子你這人其實挺好,,你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就說出來,好讓我這心裏也能踏實一些。”


    高衙內見時機也差不多了,索性說道:“張教頭,你家裏是不是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話說到這兒張教頭總算明白了,這小子是有所圖謀呀。他吞吞吐吐的道:“公子,我家是有一位姑娘,怎麽啦?”


    高衙內道:“張教頭,你瞧我和你家姑娘般配不?”


    “這個嘛……,高公子有所不知,小女自幼已經許配人家,馬上就要成親啦!”


    “這不是還沒成親嘛,能不能告訴我你家姑娘攀上了哪家的親?”


    張教頭捂住腦袋道:“唉呀!我頭痛,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高衙內道:“想不起來甭想了,我就問你一句話,張教頭,你能不能把你家姑娘的婚事給退了。”


    張教頭心裏暗暗吃驚地問道:“為什麽呀,公子?”


    高衙內道:“我這樣跟你說吧,我是真心喜歡你家姑娘,你若是把她的親事退了,也免了我去找對方的麻煩不是?以後你家姑娘要是嫁給了我,你就是我爹,我讓你搬到殿帥府來住好不好!”


    呸!這畜牲以為誰稀罕他這種人,上一次他挑撥元通頭陀和玄青道人將我打傷,這件事情我還沒完。


    張教頭強壓怒火道:“這件事我得迴去和小女商量一下,過些日子再來答複公子。”


    高衙內道:“好吧!等你商量好了我就讓我爹高太尉去你家裏提親。”


    “好吧!”


    張教頭方才離開鳳和樓,高衙內擊掌道:“陸兄,出來吧!”


    陸謙從暗中過來,高衙內又道:“陸兄方才已經聽到了,你以為如何?”


    陸謙道:“公子,這老家夥不肯說出他家姑娘許配何人,似乎刻意在做隱瞞。以我之見不如讓太尉直接給他施壓,免得夜長夢多。”


    高衙內道:“我已經答應張教頭等他的消息,就先給他一點麵子再等一等吧!”


    再說張教頭出了鳳和樓迎麵碰到林猛衝,林猛衝道:“前輩,那隻蒼蠅沒有叮到你吧!”


    張教頭搖了搖頭道:“沒事。”他本想將今日之事告訴林猛衝,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迴到家中,張教頭把自己鎖在屋裏,他用衣袖一遍又一遍擦拭著亡妻的靈牌,嘴裏絮絮叨叨的道:“孩兒她娘,我今日想告訴你一個重要的決定,我準備給林衝和貞娘把婚事給辦了。我知道你若是還在我身邊,也一定會促成這件事對不對?還有等他們成了親,我就把家裏的新宅子送給他們做婚房,你說這樣好不好?”


    頓了頓,他又道:“孩兒她娘,你先偷著樂一會兒,我先去陪孩子們啦!”


    張教頭找來林猛衝和貞娘,拉著兩人的手,鄭重的道:“我決定了,三日之後就讓你們成親!”


    林猛衝和貞娘兩情相悅,他們明白這一天遲早會來。兩人聽了不覺心下歡喜,自然就答應了下來。


    終於可以有個家了!


    世間之事雖不是這樣就是那樣,但像林猛衝這樣的估計少之又少。他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成了林衝,然而貞娘似乎是他每一個世界、每一世輪迴裏都不能遺忘的存在。


    夜深人靜的時候,林猛衝總會想起穿越之前的世界,也總會第一個想起那個世界裏的媽媽。他真的想把這裏的一切告訴媽媽,因為穿越之前的他在媽媽眼裏還是長不大的孩子,現在他居然要成家了。


    接著林猛衝又想到了李師師,他心中那個永遠的靈兒,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靈兒這件事情,他在鳳鳴樓下徘徊了一遍又一遍,想了想最終還是一走了之。


    林猛衝雖然走了,但他還是被鳳鳴樓上的杏兒瞧見了。杏兒去找李師師:“小姐,你猜我瞧見誰了。”


    李師師道:“是不是林公子來過!”


    杏兒道:“還真是神了小姐,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怎麽知道的。”


    李師師道:“我猜的,說一說你見到的林公子。”


    “林公子在大門外徘徊了很久,最終還是走了。”


    李師師聽了一怔,手中的茶杯滑落下去摔落一地。


    杏兒見李師師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道:“小姐,你不是說你已經放下林公子了,我就不該告訴你林公子來過。”


    李師師道:“的確是我有些失態,不過林公子這次來顯然跟以往不同。”


    “為什麽?小姐。”


    “杏兒,先不說這些了,你去給我辦一件事。”


    李師師在杏兒耳邊囑咐了幾句,杏兒咋舌道:“小姐,你讓我去抓墮胎藥,你知不知道你懷的可是龍種。”


    李師師道:“小聲點,我當然知道。”


    杏兒道:“俗話說母憑子貴,小姐你要想想清楚,十月懷胎一旦這孩子生下來,皇上說不定會給你們母子一個名份來著,他就是想法子把你搬到皇宮裏麵也有可能。”


    李師師道:“這孩子生下來對皇上來說就是難堪,別說進到皇宮了,我可能替父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就算僥幸進了皇宮又能如何,難道非要我一輩子和宮裏的那些妃嬪鬥得你死我活!”


    杏兒道:“小姐的話好似不無道理,好吧好吧,既然你都想好了,我還是去給你抓藥吧。”


    杏兒出門給李師師抓好藥就往迴走,不料途中她卻被蔡京府上的大管家蔡容盯上了。蔡容起初覺得杏兒麵熟,不由的多瞧了幾眼,他忽然想起來了,這丫頭不就是在蔡府洗衣房待過的杏兒嗎?


    蔡太師遇刺一案,女刺客李靈兒被人從太師府中救走,從此銷聲匿跡。蔡容經調查得知洗衣房的丫頭杏兒和李靈兒過往甚密,但此女趁亂逃出太師府同樣下落不明。


    想到這兒,蔡容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他悄悄的尾隨在杏兒的後麵,一直跟到了鳳鳴樓。然後他派人在鳳鳴樓打探了一番,趕緊報於蔡京說刺客李靈兒找到了,李師師即李靈兒。


    蔡京得報喜道:“大管家,這次一定不能讓李靈兒走脫。她不就是李雲中的女兒嗎,抓到她,就沒有人能告倒我,我要讓李家永遠不能翻案。”


    “老爺,你就放心好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蔡容帶了一批人手直撲鳳鳴樓李師師的閣樓,鳳鳴樓內的客人嚇得紛紛逃離。老鴇吳媽媽見蔡容來者不善,上前阻攔道:“你們幹什麽的?”


    蔡容道:“我們來抓人!”


    吳媽媽道:“抓人,你們抓什麽人也不該抓到我這裏來吧!”


    蔡容道:“有一個女刺客刺殺過蔡太師,她就住在這鳳鳴樓,你說我該不該抓。”


    吳媽媽雙手叉腰道:“你說的是誰,你有沒有證據?”


    蔡容道:“這個人叫李師師,以前叫李靈兒,至於證據若是想要去找我們家太師要,我隻負責抓人。”


    好小子,敢拿太師威脅我,我有趙郎撐腰,我還怕你不成。


    吳媽媽道:“我瞧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來人,這些人要是敢動我們家師師小姐,甭管他們是誰,給我狠狠的打!”


    唿啦一下,鳳鳴樓裏圍上來了一群彪形大漢,個個手持棍棒和蔡容的人對峙起來。


    雙方正在僵持之際,閣樓的門“吱”的一聲打開,李師師和杏兒走出來。


    吳媽媽道:“師師你不用怕,媽媽我今日豁出命去,也不會讓他們碰你一根汗毛。”


    李師師道:“吳媽媽,你讓他們退迴去,我自己有辦法解決。”


    “哎喲,我說師師,你瞧瞧這些人個個就像惡鬼投了胎,你真的不怕他們!”


    “請媽媽相信我。”


    吳媽媽擺了擺手:“撤了,都給我撤了。”彪形大漢們便各自退去。


    蔡容立馬上來道:“李師師,沒想到你這麽識相,跟我走吧!”


    李師師並未理會他,轉頭對杏兒道:“杏兒,請出金牌!”


    杏兒立馬將徽宗所賜的“如朕親臨”金牌捧在手中,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瞧瞧,皇上禦賜金牌在此,誰敢造次!”


    蔡容道:“她怎麽會有禦賜金牌呢,不可能。”


    杏兒道:“什麽可能不可能的,你們是不是都活膩了,見了金牌都不知道下跪。”


    蔡容、吳媽媽及眾人嚇得一哆嗦,全都跪了下去。杏兒道:“蔡管家,不想冒犯皇上的話,帶著你的人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是,是,是。”


    再說大管家蔡容迴到太師府,把鳳鳴樓抓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蔡京,蔡京聽罷立馬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巴掌,道:“完了完,坊間早有傳聞說皇上去過青樓,我怎麽沒想到這一層上麵去。”


    蔡容道:“這皇上中了什麽邪,居然把金牌賜給了李師師,這李師師就是一個紅顏禍水,老爺,以後我們要小心啦!”


    蔡京道:“上次皇上為了李雲中之事已經旁敲側擊的敲打過我了,這一次若是追究起來我還不知道怎麽辦!”


    次日蔡京散朝迴到府中,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半晌過後,他讓人找來蔡容道:“大管家,你跟著我有多久了?”


    蔡容道:“迴老爺話,有二十幾年了。”


    “這些年我對你怎麽樣?”


    “老爺對我可是恩重如山!”


    蔡京忽然老淚縱橫的道:“蔡容呢,皇上今日大發雷霆,誓要為李師師討迴公道,如今老爺我隻有舍車保帥了。”


    蔡容道:“老爺不必難過,想我這一生跟著老爺吃香的喝辣的也享了不少榮華富貴,我就是死了,若能夠保全老爺我也值了。”


    蔡京道:“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會照顧好你的後事。”


    蔡容迴到家中對妻兒道:“我這一生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到頭來當真是罪有應得!”說罷便吞下金飾細軟,不久命喪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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