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領教一下!”


    還沒等林猛衝答話,完顏婁室按捺不住跳了出來。


    西夏黨項人的勇士和女真完顏部的勇士,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對視了一眼,抓住對方的胳膊扭作一團,他們就像兩頭憤怒的雄獅,都想把對方摞倒在地。


    時間一點一點在流逝,兩人額頭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卻一直還未分出勝負。正在眾人替兩人捏了一把汗的時候,嵬名安逸適時的製止道:“兩位皆為天下猛士,俗話說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兩位給大家表演表演就行了,沒必要傷了和氣。”


    本來熱浪滾與完顏婁室這兩人就想在宴會上露把臉,雖然沒有打敗對手,但是目的已經達到了。兩個人也不想這麽幹耗下去,聽了嵬名安逸的話便騎驢下坡的鬆開了對方。


    林猛衝通過這次摔跤更加清楚了完顏婁室的實力,此人在女真完顏部的作用實在太大了,他日後必將成為宋朝心腹大患。


    “兄弟,你瞧這個人就是你所說的王叔嵬名安逸。”耶律阿達湊過來提醒了林猛衝一句。


    林猛衝本來已經放下了警惕,經耶律阿達這麽一說,他不由多瞧了嵬名安逸幾眼。隻見這人不苟言笑,神情肅然的端坐在那裏,他的目光卻流露出一道精光,似乎可以洞穿一切。


    也許他就是一隻老狐狸呢。


    宴會散去的時候,眾人迴到驛館倍感輕鬆,因為護送成安公主的任務基本已經完成,這一趟差事馬上就要功德圓滿了。


    夜裏睡不著覺,林猛衝就對耶律阿達道:“耶律大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耶律阿達道:“哪裏?”


    林猛衝道:“戒壇寺!”


    “去那裏幹什麽?”


    “去了你就知道。”


    兩人穿了夜行衣,一人執劍一人執刀在夜色掩護下直奔戒壇寺後院,翻牆而入,悄悄奔向先前的那間屋子。


    林猛衝從門縫向內瞧了一下,此時的屋內燭火通明,一群僧人圍坐一起擦拭著手裏的兵器,接著耶律阿達也瞧清楚了,他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耶律阿達一把將林猛衝拉至一邊悄聲道:“這些僧侶怎麽神神秘秘,手裏還有兵器?”


    林猛衝亦悄聲道:“這些僧侶根本不像是一般人,我估計八成是假的。”


    耶律阿達道:“啊!假的。他們想幹什麽?”


    林猛衝道:“目前還不能確定他們想幹什麽,我隻是初步判斷這是一個藏汙納垢之所,這裏和那位王叔也脫不了幹係。”


    “那怎麽辦?”


    “先迴去再說。”


    次日一早,林猛衝得到消息李乾順和成安公主要去戒壇詩祈福。林猛衝聽後大吃一驚,原來戒壇寺的那幫人是衝李乾順去的,李乾順遭殃,成安公主必不會善終。


    林猛衝立馬感覺到事態十分嚴重了,來不及細想,他趕忙對耶律阿達和使團眾人道:“公主有難了,不可不救。”


    眾人聽了將信將疑,耶律阿達向眾人作了簡單敘述,眾人異口同聲說道:“願聽兩位上使調遣!”


    林猛衝道吩咐道:“我與耶律大哥先行一步,你等隨後抄上家夥埋伏在戒壇寺外,聽見動靜就可以直接殺進去。”


    眾人領命而去。


    林猛衝和耶律阿達火急火燎的趕到戒壇寺外,祈福活動已經開始。戒壇寺內高僧雲集,李乾順攜手耶律南仙王後緩緩走向築壇,四名婢女手捧瓷瓶緊隨其後。


    築壇四周掛有三角形小旗子若幹,風玲數串,旗隨風動,鈴聲叮鐺。壇上有八名僧人分列兩側,打坐誦經。


    李乾順和成安公主行至築壇中央一巨鼎前,兩名碑女遞上瓷瓶,二人取水淨手已畢,又兩碑女遞上手絹供其二人擦幹手上的水漬。


    一德高望重之僧人道:“祈福祭祀現時開始——,一祈天下太平。”


    李乾順、耶律南仙雙雙焚香,然後拜倒,起來。


    僧人道:“二祈國泰民安。”


    二人又拜倒,又起來。


    外圍西夏兵已將戒壇寺團團圍住,任何人都不讓進去。林猛衝和耶律阿達又不想打草驚蛇,隻能幹著急。


    “我們必須得製造一點動靜,讓公主和李乾順有所防備。”


    兩人蹲在旁邊一合計,就向戒壇寺大門口走來,林猛衝故意嚷嚷道:“我李乾要見你們王後。”


    耶律阿達隨後也嚷嚷道:“我張順也要見你們王後。”


    門口把守的一個小頭目聽岀了門道:“什麽?李乾,張順,合起來不就是……,大膽,敢把國君的名諱分拆開來起名字,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


    “小人是叫李乾。”


    “小人也確實叫張順。”


    小頭目喝道:“來人,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抓起來。”


    兩人一邊與衛兵糾纏,一邊高唿:“公主救我!”


    戒壇寺裏邊僧人繼續道:“三祈風調雨順。四祈五穀豐登。”


    築台正對戒壇寺大門,祈福活動正進行到一半,成安公主似乎聽到有人喊她。她才一迴頭,就被李乾順給拽了迴去。


    這次聽得真切,真的好像有什麽人在喊自己。成安公主給一旁的奴婢使了個眼色,那奴婢就急匆匆向大門口而來。


    正好分別有兩個士兵架住了林猛衝和耶律阿達。婢女問道:“方才何人喧嘩,貌似要找王後。”


    林猛衝道:“是我是我,還有他。”


    幾個士兵聽到王後的人親自過問,趕忙鬆開兩人的胳膊。林猛衝道:“小姐姐這邊敘話。”


    婢女才走幾步,林猛衝趁沒人注意趕忙把一個紙團塞在她的手中,道:“代我向公主問好。”


    “知道了,我一定轉達。


    婢女收了紙團,匆匆返迴台上把它交到成安公主手中。公主悄悄攤開,隻見上麵寫道:小心刺客。


    成安公主又悄悄地把紙團塞給李乾順,李乾順瞧罷紙團上的內容便道:“王後身體不適,祈福活動到此為止。來人,擺駕迴宮。”


    這時王叔嵬名安逸現身道:“能否請王後再堅持一會兒,祈福活動豈能中途而廢。”


    李乾順道:“祈福活動重要,王後的身體同樣重要。”


    嵬名安逸陰沉的道:“今日國君怕是走不出這戒壇寺大門了。”


    李乾順攥緊成安公主的手道:“王叔這是什麽意思?”


    嵬名安逸狂笑道:“李乾順呀李乾順,我的好賢侄,作為夏國之君你這擔也有點沉吧,不如讓我取代你如何?”


    “你,你,王叔你居然造反不成?”


    嵬名安逸道:“如今你知道恐怕為時已晚。來人,給我殺。”


    寺內隱藏的假僧人紛紛手持利刃傾巢而出,這時守衛的士兵才反應過來,雙方廝殺在一起。


    埋伏在寺外的上百名遼朝使團護衛兵聽見動靜,掩殺過來與林猛衝、耶律阿達兩人匯合一起。


    寺內的僧眾見一夥賊人冒充僧侶想要刺殺國君,他們不由火冒三丈,遂持棍棒護在國君和王後身邊,賊人一時不能得逞。


    這些賊人並非烏合之眾,他們皆是嵬名安逸精心挑選的死士,平日訓練有素,殺伐果斷,下起手來絲亳不會拖泥帶水,他們一波一波衝向李乾順,李乾順身邊的僧侶倒下了一大片。


    外圍除了西夏官兵,有了林猛衝等人的加入,大半賊人卻是抽不開身去對付李乾順。按照嵬名安逸的算計,隻留一半的人把外圍官兵拖住,其餘一半人對付李乾順綽綽有餘,誰料半道上殺出個程咬金。


    時間繼續拖延下去對嵬名安逸十分不利,戒壇寺離王宮不是很遠,一旦在西夏軍隊出現之前不能解決掉李乾順,那麽後果不言而喻。


    如今隻能出王炸了。


    嵬名安逸叫道:“熱浪滾,此時不動手等待何時。”


    “小人遵命。”


    一直躲在暗處沒有動作的熱浪滾抄刀直奔李乾順,他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砍人就像切瓜一般,一直殺到李乾順近前。


    李乾順一手把成安公主攬入懷中安慰道:“王後莫怕。”


    熱浪滾單刀指向李乾順:“念在你我君臣一場,有什麽話你就說,說完之後讓我送你歸西。”


    李乾順輕輕推開成安公主,上前一步喝斥道:“熱浪滾,你這狗奴才。我這幾年供你吃香喝辣,又封你為殿前護衛,你一聲不響就跟了別人,我真是瞎了眼睛。”


    熱浪滾的喉結動了下,他咽了一下口水道:“我,我本來就是王叔的人。”


    李乾順道:“王叔造反是他的事,你跟著他攪和什麽。你要是放下刀,我保證過往不予追究。”


    這個傻呆貨,磨蹭什麽呢!


    嵬名安逸這氣不打一處來,在遠處叫道:“熱浪滾,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休要受他花言巧語蒙騙,動手啊!”


    熱浪滾舉起單刀,向李乾順砍去。


    正在這個時候,從戒壇寺一處製高點射出了一支冷箭,不偏不倚正中熱浪滾後腦勺,西夏第一勇士哼都沒來的及哼一聲,撲通一聲死屍栽倒在地。


    原來耶律阿達在遠處瞧見熱浪滾正與李乾順對峙,他就拿起弓箭飛快的跳到了寺院的房頂隱藏起來,等到熱浪滾快要下狠手時便結果了他的性命。


    熱浪滾一死,嵬名安逸徹底傻了眼。他聲嘶力竭的叫道:“給我不惜代價往上衝。”


    賊人殺紅了眼,聽見嵬名安逸的命令又衝上來一波。林猛衝搶到熱浪滾跟前舉刀“哢嚓”就把他的頭砍下來提在手裏道:“熱浪滾如今一命歸西,你等還要替人送死嗎?”


    賊人見狀紛紛棄刀投降,沒有繳械抵抗的就被趕過來的官兵亂刀砍死。


    現場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這時的嵬名安逸已被西夏兵士團團包圍,他知道大勢已去,隻能坐在金馬鞍上望天長歎。


    李乾順慢慢地走過來,道:“王叔果真下得一步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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