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呐!林衝師兄腳崴了。”


    武鬆大喊了一聲,奇怪居然沒人響應。他隻好架起呲牙咧嘴的林猛衝,去找周侗。


    “來,我瞧瞧!”


    周侗看罷林猛衝的右腳,雙手運氣,一隻手抓住腳腕,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腳上一扣,猛然翻轉,隻聽腳腕處骨頭“咯噔”一聲。


    “啊……”


    林猛衝不由大叫一聲,額頭上立即滲出汗珠子。


    “好啦!好啦!”


    周侗拍了拍手:“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我周侗的徒兒有這麽嬌氣嗎?來,下地走兩步。”


    林猛衝踮起腳走了兩步,奇怪!一點也不痛了,他又大踏步走了一個來迴,發現一切照常如初。


    武鬆讚道:“師父果然妙手,師兄這麽快就恢複了!”


    林猛衝跪拜道“徒兒多謝師父!”


    “好啦好啦!先下去練功!”


    “是,師父!”


    林猛衝剛走出來,瞧見武鬆衝他癡癡的傻笑。


    林猛衝道:“什麽事這麽好笑?”


    “太好笑了。師兄,有件事你還真不知道。”


    武鬆顯得有些神秘兮兮。


    林猛衝問道:“你們有什麽事瞞著我?”


    武鬆幹笑一下,小聲道:“師兄過去瞧瞧便知。”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樹林,林猛衝大老遠瞧見耶律大石被眾人用藤條捆在一棵大樹上。


    耶律大石袒胸露乳,林雄正拿一棵小草在他肚子上畫一波一波的圓圈,逗得耶律大石哭笑不得。


    虧他想得出這個主意啊,林猛衝也禁不住想笑。


    林雄就像逗一隻蛐蛐兒,把纖細的草枝一會兒伸進耶律大石的耳朵,一會兒又伸進他的鼻孔,耶律大石耐不住癢一連打了倆噴嚏。


    他然後罵罵咧咧道:“你們這幫無恥小人,前腳說要放了我,後腳就使些下三濫手段!”


    林猛衝挖苦道:“哈哈哈,我還以為捉了一隻狗熊呢,原來是你呀!”


    林雄道“死賊球,臉皮長的這麽厚。說放你走的是我師父,我們可沒這麽說過。”


    耶律大石道:“再怎麽說也是你們的人。”


    林猛衝道:“契丹遼朝常年擾我大宋邊境,少不了你這種人助遼為虐,誰知道你傷害了多少大宋子民,對付你這種人,休要說下三濫的手段。將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方才還在嘻笑的林猛衝一下如怒目金剛,一臉凜然。


    周圍有周興寨的人隨聲附和道:“宰了他。”


    人言武鬆武二郎火爆脾氣,不服就幹。當下武鬆道:“少跟這般賊球廢話,讓我送他一程。”


    說罷提起哨棒,當場就要結果了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鬱悶至極,奶奶的個熊,二次被擒,勸降周侗也沒能成功,我還算大遼威風八麵的石將軍嗎?我把耶律家族的臉麵給丟盡了,死了算了。


    他眼睛一閉,萬念俱灰。


    武鬆的哨棒眼見就要落下來,這要下去耶律大石非得見閻王。正在這時,有人高唿道:“莫要傷他性命。”


    十丈開外站立一人,正是周侗。


    武鬆不敢忤逆,急忙收迴哨棒子。


    周侗的聲音傳入耶律大石耳朵,讓他一時感慨萬千,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家裏還有那麽多牛羊,那麽多妻妾可不能隨便便宜別人呀。


    周侗遠遠瞧著耶律大石一副眼巴巴的模樣,對眾人道:“我觀此人良久,覺得此人乃是一代梟雄。如不出所料,日後必為一方霸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先放過他一馬,放他走吧!”


    耶律大石被人鬆開繩索,他當著眾人的麵道:“不許反悔啊!”說罷便飛快離去。


    林猛衝忽然想起《遼史》記載:耶律大石乃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八世孫。


    遼朝末代天祚帝耶律延禧荒淫無度,置祖宗社稷於不顧,終因不聽從耶律大石之言,在金朝打擊下致使遼朝覆滅。


    此前一年,耶律大石率部二百餘人北遁蒙古可敦城,收拾殘部數萬之眾在此稱王。


    迫於金朝壓力,耶律大石率軍西征。於延慶元年在西域之地葉密立稱帝,自稱“菊兒汗”,漢號“天佑皇帝”,建立北遼。


    北遼在耶律大石統治時期,開疆拓土,沿用漢製,一度威震中亞。


    林猛律衝做為現代人對曆史略知一二,但周侗居然從他對耶律大石細微的觀察中就看出人物的興衰,讓人驚歎。


    耶律大石走後,武鬆嘟囔道:“師父呀師父,煮熟的鴨子都讓您給放飛了


    “你們都過來,我有話要說。”


    周侗又將眾人召集在一起,緩緩道:“方才我已說過,耶律大石雖年少輕狂,仍不失英雄之色,日後必有所為,吾憐憫其才呀!這是其一。”


    “其二,你們想一下,據我所知其師逍遙子,現今已拜為遼朝國師。耶律大石帶著逍遙子的親筆信前來招降於我,其中絕對有大遼狼主之意。那麽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我們豈能隨便斬殺於他。”


    “其三,倘若真的殺了耶律大石,必將挑起宋遼新的戰端,怕隻怕血流成河白骨累累,致使生靈塗炭!”


    憂國憂民,拳拳赤子之心呐!林猛衝從內心對周侗多了一份欽佩。


    林猛衝憂心道:“但是……,師父,此番放虎歸山,恐有後患!”


    周侗道:“耶律大石乃遼朝一流名將,瞧得出來今日你和他其實隻是打個平手,你也是險勝他一招。因此你們必須勤習武藝,不可一日荒廢也。”


    眾人拱手道:“是,師父!”


    “隻有你等各自把絕活練好了,這世上再厲害的老虎在你等眼裏那就是病貓。”


    周侗言罷哈哈大笑。


    隨後,師徒都是一樂。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轉眼半年已過,林猛衝感覺日子過得充實而愜意。


    一日周侗道“林衝呐!你和林雄本是雙胞兄弟。你倆到我這兒學藝有些年頭了,你呢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該有的都教會你了,也不枉我和你爹林提轄相識一場。”


    頓了頓又道:“隻是現在天下狼煙四起,兵戈相待。男兒誌在四方,現在該是你下山曆練的時候到了。”


    林猛衝聽到這兒明白了,這是周侗要趕自己下山了。常言道人心叵測,江湖險惡呀,這才幾天呢我就要離開這裏獨自闖蕩,前途未卜呀!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林猛衝道:“徒兒還未報答師恩,如今離去心有不安,望師父收迴成命!”


    “為師年事已高,此去自不必掛念。近日我夜觀天象,但見群星薈萃,乃天下英雄好漢聚攏之兆,又見天雄星大放異彩,當應驗在你身上。如今你弓馬嫻熟,身懷絕技,上可應此天象,下可替天行道。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又是天雄星,還應驗在我身上。”林猛衝立馬聽得熱血沸騰。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


    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誰不想建功立業。


    “師父,兄長和武鬆師弟可否隨我一同下山。”


    林雄手足之情血濃於水,武鬆一起這麽久更是難以割舍。


    周侗道:“林雄現在隨我專習陽陽八卦、排兵布陣之法,已略有小成,武鬆的鴛鴦連環腿也快練成啦,他們晚一點出山,到時候必會助你一臂之力。”


    周侗招了招手,僮子托一盤子過來。周侗拿起一本書道:“你爹林提轄亡故前留下這本《林氏槍法》你要多加研習,屆時你將會如虎添翼。”


    又拿起一隻青花小瓷瓶道:“這是為師多年來秘製的金散丹,內服可治內傷,化毒於無形,外敷則以水化之,可治刀箭之傷。”


    又拿起一隻錦袋道:“以你現在的武藝,放眼天下也少有對手,切記如遇勁敵不克務必去找你大師兄盧俊義相助。再有不克,務必打開此錦袋,可逢兇化吉。”


    多好的師父哇,林猛衝早已感動的稀裏嘩啦一把鼻涕一把淚,跪拜在地,泣聲道:“徒兒謹遵師命!”


    哭著哭著林猛衝醒過來,發現自己居然在沙發上睡覺了。


    什麽鬼?怎麽一連串做夢?


    自從拿到那個稱作“水滸令”的東西就一直做夢,莫非這些和它有關?


    林猛衝正自無聊,想到此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令牌細心把玩。


    忽然一道金光閃現,那令牌兀自飛出,然後又徑直落入林猛衝胸口,憑空消失於無形。


    接著胸口一陣灼熱,林猛衝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撕開胸前的衣服,一個金光閃閃的“令”字烙印在胸前,金光乍現之後複歸於平靜。


    “水滸令將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和你融為一體”。林猛衝想起那個莫名其妙的聲音,現在開始靈驗了。


    他趕忙衝到窗前,窗外豔陽當空照。他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生痛。


    居然,這麽快。


    林猛衝發現他扭傷的腳真的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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