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的稅收重負,內部的分歧和邊緣人物的生存困境,這些都是潛在的動亂因素。


    可真假就沒有辦法知道了,畢竟想去核實,需要時間!


    “山戎宏明,你說你的部族躲在山裏,可現在邊境局勢這麽緊張,你都能渡過鬆花江前來,可見你在邊關,有背景啊!”


    “大人,都是小人父親積攢下的關係,小人和邊軍的一名千人將關係很好,所以每次都是從他的防區通過。”


    “他的防區比較偏僻,離我部落所在的地方也不遠,隻需要分給他一成利益就行!”


    山戎宏明拱拱手對羅成業介紹道。


    “這麽說,你手裏的牛羊馬匹應該很多了?”羅成業好奇的詢問道。


    “大人,小人手上不多,可是如果大人需要,小人也可為大人尋來,小人在北戎,和很多小部落都有往來!”


    “哦!”羅成業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詢問道:“本官很好奇,你不是北戎的人嗎?”


    “為什麽本官見你,貌似對兩國大戰一點都不關心呢?就感覺………嗯………”


    “大人是感覺小人非常冷漠是嗎?”山戎宏明苦笑著解釋道:“大人,大周立國已三百多年了吧?”


    “準確的說,從分封的諸侯國不斷崛起,到大周開國皇帝宣布建立帝國,已有三百一十五年了!”羅成業點了點頭迴答道。


    “嗬嗬,曾經的渤海帝國,被三國圍攻戰敗,並入三國,已有兩百多年了吧?”


    “嗯,二百二十二年了!”羅成業點了點頭,羅家祖上就是那一年,從大周搬過來的,他自然知道。


    “不瞞大人,小人祖上,因為所在的府郡,並入了北戎帝國後,就過上了豬狗不如的日子。”


    “男人們全部被抓起來做奴隸,養馬養牛做雜役,有點姿色的女人,就被抓進北戎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帳篷裏,當發泄機器。”


    “小人祖上的女眷,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懷上了北戎的孩子,所以咱們這一脈,才拋棄了曾經的姓氏,擁有了山戎這個姓氏!”


    “可是小人祖上,身份低微,在中原,我祖上也許還能憑借母憑子貴,成為妾室。”


    “可在北戎,我祖上連侍女都不如,能獲得山戎的姓氏,都是燒高香了,自然不受重視。”


    “所以小人祖上年老色衰以後,就被趕了出來,帶著二世祖,迴到原來的地方,以養馬趕羊為生!”


    “北戎那些人瞧不上我們這一脈,連村裏的人也瞧不上,暗地裏說我們這一脈是雜種!”


    “沒有辦法,小人的祖上隻能被迫離開村子,開始不斷遷徙,最後才在離邊關不遠的地方安定了下來。”


    “大人,你說小人心裏,是該在乎北戎?還是該在乎大周呢?”


    “呃………”


    山戎宏明的話讓羅成業沉默了片刻,他看著山戎宏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個北戎人的身世和遭遇,無疑是對北戎帝國統治階層的一次深刻批判。


    “宏明,你的遭遇我聽了感到很是同情。”羅成業終於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同情: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根,有自己的故土,不論那片土地是富有還是貧瘠,是強大還是弱小。”


    “你心中的牽掛,不僅僅是一塊土地,更是一段曆史,一段家族的傳承。”


    “你祖上的經曆,是北戎帝國曆史的一麵鏡子,反映出這個帝國的殘酷和不公。”


    “而大周,雖然與你祖上的遭遇有一些關聯,但它是一個更大的舞台,一個可能給你和你族人帶來公平和尊嚴的地方。”


    羅成業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我明白,你的心也許,隻屬於你的部族,因為那是你的根。”


    “但你也看到了,北戎的現狀,它內部的分歧,重稅和壓迫,這些都是它走向動亂的征兆。”


    “大周,雖然也有它的不足,但它的製度,它的文化,它的開放,都為人們提供了更多的機會和可能。”


    “你和你族人的未來,也許可以在大周找到新的出路。”


    “說實話,咱們僅兩麵之緣,你就對我說了這麽多,我非常開心,這證明你在心裏,把我當成了朋友!”


    羅成業滿麵笑容的對北戎宏明說道。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羅成業看中的,自然是北戎宏明手裏的戰馬和牛的門路。


    北戎宏明自然不知道羅成業心裏的想法,他拱拱手說道:


    “大人,是小人孟浪了,小人離開六安縣時,還是劉有為大人擔任的六安縣縣令。”


    “可是這次迴來,卻發現六安縣變化居然這麽大!當時可把小人震撼得不輕!”


    “而且聽六安縣的百姓說,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六安縣,換了一個新縣令的緣故!”


    “所以小人從心底就認為,大人是一個真正一心為民的好官!”


    “原本小人計劃,在六安縣待上半個月,等到小人離開六安縣之時,才來拜見大人!”


    “沒想到昨天下午剛到,今天就被城衛大人請過來了!”


    “因為和大人有過一麵之緣,加上和大人談得來,所以就多說了一些,大人請多多見諒啊!”


    “而且大人的話,讓小人深深感到大周的寬廣和包容,確實,北戎的稅收重負、內部分歧和邊緣人物的生存困境,這些都是小人需要麵對的問題。


    “小人雖然身處北戎,但對於大周的繁榮和進步,也是有所耳聞。”


    “大人的六安縣,就非常好,百姓安居樂業,這讓小人深深感到敬佩。”


    山戎宏明深深地向羅成業鞠了一躬,表示對羅成業的尊重和感激。


    “不用多禮!”羅成業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如果本官說,邀請你和你的部落,加入六安縣,成為我大周子民!”


    “接手我六安縣各個養殖廠,負責養牛養羊養戰馬的工作,以後的戰馬,由我六安縣負責收購!”


    “養殖的牛羊,也優先供應我六安縣,你願意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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