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澤也不爽了,他直接不用毛巾,右手沾水胡亂抹了一把,君焱騰的一下把臉上的水蒸幹,挑釁一般看了一眼葉初晴。


    我就不帶你,能怎麽滴吧?


    但這哪裏難得到葉初晴,隻見她眼珠子一轉,笑眯眯地說:“咳,方副隊長,我身為你的隊長,同時也是你生命安全的直接責任人,”


    “所以,隻要你離開總部,不論要去哪裏,都必須有我陪同。”


    “而且,我隻是想看看那些孩子,看看叔叔阿姨,還有你長大的地方而已啦。”


    葉初晴用上了撒嬌大法,咬著下唇,一雙大眼睛閃著靈動的光,可憐兮兮,我見猶憐,就差去扒拉方青澤的胳膊了。


    方青澤盯著她看了一會:“有這種規定嗎?”


    葉初晴點頭如搗蒜:“嗯嗯,有啊!”


    方青澤覺得有些頭疼:“不是我不想帶你迴去,你不明白大姨大媽的恐怖,她們看到我帶著你迴去的話,很容易被誤會成情侶關係的。”


    為了發展人口,聯邦的律法裏,男女隻要年滿19周歲就可以結婚領證,生兒育女。


    很多人在十五六歲就開始找對象了,一點都不管什麽早戀不早戀。


    也就七中抓的比較嚴,幾乎找不到幾對情侶,被其他學校學生戲稱為“和尚廟”、“尼姑庵”。


    而大學更是誇張,帶著娃上學的隨處可見,不論是意外還是如何。


    聯邦允許采用任何合法合理的方式避孕,但禁止任何一家醫院對大學生做人流,並且會對在校期間生育子女的學生,提供一些福利。


    這不僅是保護新生命,也是對女性身體的保護。


    但也不是沒有弊端,聯邦的生育率是上去了,但同時棄嬰的數量也多了起來。


    眾所周知,幾乎任何工作的上崗,都需要經過培訓,但為人父母不同。


    有的時候隻是一時興起,十月後,隨著“哇哇”的哭聲響徹產房,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誕生。


    家庭條件好,自身有能力賺錢扶養,且認真負責主動誕下的,自然大擺宴席,兩家都滿心歡喜。


    而條件差,因為尋求刺激一時衝動,嬰兒誕下後不久,不敢告知父母,大多會遭到遺棄。


    這類人並不蠢,嬰兒降生前,都會找個隱蔽的地方,把女方藏起來,接生也不去大醫院,而是找的私家醫院或民間接生婆。


    聯邦對於這種棄嬰很無奈,沒有出生證明,找不到生父母。


    他們隻能硬著頭皮送去孤兒院,自己出錢養,同時唿籲社會人士,比如豪紳貴族,讓他們奉獻‘物質’上的愛心。


    在這個時代,孤兒院的數量前所未有的多,七城這種遍地是有錢人的大城市還好,孤兒院的數量寥寥無幾。


    而普通城市,用“百步一院”來形容或許都不為過。


    ……


    當成情侶關係?


    葉初晴眼睛一亮,這哪裏是誤會啊?分明就是姨姨們火眼金睛好叭!


    這個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她想了想,開口說:“你放心,如果她們問起來,我會和她們解釋的。”


    你?方青澤麵無表情,我能放心就有鬼了。


    “嗯……這樣吧,我可以以你楓大學姐的身份陪你去,作為學姐,去學弟的家裏探訪,很合理吧。”


    “……能靠譜嗎?”


    “當然嘍,”葉初晴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相關證件你不用擔心,我今天讓人去弄,明天就能到你手上,保證合法合規。”


    “哎呀~安啦,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幹什麽?”


    “行……吧。”方青澤點頭,算了,麻煩就麻煩吧。


    葉初晴見他答應下來,很是開心,她背著手歡快地蹦躂到方青澤右邊,抬手按在方青澤肩膀上。


    她的下巴抵在手背上,對著方青澤的耳朵,吐氣如蘭,“來,學弟,快叫聲學姐聽聽?”


    溫熱的氣流吹進耳內,酥酥癢癢的感覺直讓方青澤心癢。


    “別鬧,”他偏開腦袋,把對方從自己肩膀上輕輕推開,“你一大早來找我總不能來玩這個……吧?”


    學姐……cosy嗎?沒想到,你眉清目秀的葉初晴還好這口?


    “嘁——沒勁,真難撩,”葉初晴撇了撇嘴,“確實是有比較重要的事,第一呢,就是該吃早餐補充能量了,”


    “第二個就是,紅麵具醒了,劉亦倫正在審問他,你要去看看嗎?”


    “紅麵具?”方青澤眯起眼睛,困意頓消,疲憊一掃而空,“那就去看看吧。”


    他說著就掏出手機給劉亦倫發消息,準備開門去找他。


    然而葉初晴一把拉住他後頸的衣領,貼在他耳邊,淡淡地說:“我都說了,第一件事,先吃早餐。”


    ……


    幽閉昏暗的小房間四米見方,沒有窗戶,隻有一扇老舊的鐵門。


    正中間隻有一張有些年頭的鐵桌,桌子裏麵似乎已經生鏽,漆麵上,有許多塊地方呈現不規則的凸起,房間裏彌漫黴味和鐵鏽的腥味。


    靠門的一邊放著兩張皮墊座椅,另一邊則是一張同樣有些年頭的鐵椅。


    臉部腫成豬頭的幹瘦男子,被扒的隻剩一件背心和短褲,雙手被合金鐐銬固定在桌麵,雙腿也被鎖在鐵椅上,脖子上的金屬項圈閃著微弱的紅燈。


    鐵椅正上方的吊燈輕微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橘黃色的燈光剛好隻能籠罩在男子的身上,也不知為何,不論是地板還是桌子,都不會反光,燈光籠罩外,一片漆黑。


    男子喘著氣,幹瘦的胸膛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微微起伏,他的視線奮力地從臉上的縫隙中擠出,看向對麵。


    “嗬嗬……”


    他喉嚨裏發出嘶啞的笑聲,“沒用的,憑你的催眠,試幾次都一樣,什麽都無法讓我告訴你,”


    “倒不如好吃好喝伺候我,送一兩個美女給我玩玩,興許我一高興,就什麽都告訴你們了。”


    劉亦倫嗤笑一聲,敲了敲桌麵:“階下囚罷了,真把自己當五階超凡了?還敢這麽囂張?”


    “把你留下不過是臨時起意而已,什麽消息都得不到,那留你幹嘛?”


    “我們副隊不想殺你,隻是怕髒了手而已,我可就說不定了。”


    “虛張聲勢,你怕是血都不怎麽見過吧?”男子淡淡瞥了一眼前方的黑暗,“小子,老子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


    劉亦倫也不迴話,他把墨鏡擱置在燈光下,震了震手裏的紙張:


    “丁藤,2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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