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瑛靠坐在床榻上,一點睡意也沒有,不知怎的,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是以前,他會選擇從地道去找其他人聊聊天,騷擾一下人家睡覺,現在倒好,其他五家都把地道給封死了。


    有心去找小妾歡快,卻怎麽也提不起勁來,茶水一杯又一杯的下肚,絲毫不能減輕他心裏的惴惴不安。


    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陳瑛站起身來,朝著屋外走去,他想去一個老地方透透氣。


    今夜無風,但雲層很厚,導致星月不顯,臨近秋末,空氣卻有些悶,連帶著陳瑛的心情更加抑鬱了幾分。


    迴頭看了一眼,陳瑛還是決定去走走。


    然而還沒走出兩步,就見一身穿玄衣的男子坐在前方牆頭上。


    陳瑛心下一驚,那種惶恐不安達到了極點,當下也顧不得喊人和質問了,拔腿就往後跑。


    那男子倒也沒追,依舊坐在牆頭上,靜靜地看著他跑。


    陳瑛一口氣跑進屋裏,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將門反鎖,然後背靠在門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可不知為何,他的心依然懸著,無論如何都安不下來。


    但很快他就明白是為什麽了。


    同樣的姿勢,那身穿玄衣玄褲的男子就坐在窗台上,眸光幽冷地看著他。


    陳瑛下意識地就轉身開門,卻發現剛才隨手就插上的插銷現在怎麽也拔不開了。


    鍾年的聲音適時響起:“別浪費時間了,還是說說你想怎麽死吧。”


    幽冷的聲音仿佛從地獄而來的索命幽魂,令人不寒而栗……哦不,嚴格來說,在鍾年有意的控製下,周遭空氣下降了差不多有近兩度,還是能感覺出來冷了一些的。


    在感官與心理的雙重刺激下,陳瑛徹底癱倒在地上,嘴唇一抽一抽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陳瑛才從地上爬起來,跪在鍾年麵前,梆梆磕著響頭,一邊磕一邊求饒道:


    “你饒了我,你饒了我……我……這,這位好漢,小老兒實在實想不起來哪裏得罪了您,但隻要您肯饒了我,我府上的金銀財寶隨便您挑,我絕無二話……”


    “聒噪!”


    鍾年隨手點了他的啞穴,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隨後走到陳瑛身前,蹲下來,笑道:


    “等我殺了你之後,你府上的金銀財寶一樣是我的,這可換不了你的命。”


    雖然鍾年是笑著說的,但是落在陳瑛眼裏卻好像是閻羅王索命一般。


    但是奈何他現在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嘴唇抖動著幹著急。


    鍾年不知道從哪裏又搞出來一隻大蠍子,就和先前折磨那刺客時用的一樣,不過這一隻要更小一點,但用來折磨陳瑛也足夠了。


    鍾年沒有任何猶豫,將蠍子丟到了陳瑛身上,順手點了陳瑛的麻穴。


    隨後鍾年起身,在屋裏四下翻找著,試圖找到一些有用的書信什麽的東西,方便日後清算,但是找了一大頓,也沒找到一個信封,但是在陳瑛的枕頭底下,鍾年找到了一本《論語》。


    鍾年福至心靈,隨手翻了兩頁,果然發現了夾在書頁當中的紙條。


    嚴格來說不是紙條,而是折疊起來的信紙。


    鍾年又往後翻了幾頁,不出意外,每隔幾頁就有一張。


    鍾年將所有信紙拿了出來,輕輕攤開,隨手祭出火焰刀,鍾年視力極好,借著火光倒也能看清。


    一刻鍾之後,鍾年微微仰頭,閉了閉眼,隨手用火焰刀將幾封信連帶著那本論語都給燒了個幹淨。


    信上的內容牽扯太大,這麽多人,想要依靠這些證據明著清洗,影響太大,而且也沒那個必要。


    畢竟老四之前的確不厚道,有很多人有這種心思也很正常。


    但是從曆史的走向來看,這些人並沒有折騰出多大的事來,也沒必要上綱上線的——當然主要還是一下子動這麽多人會導致國家機器癱瘓。


    但是其中幾個核心人物和有能力攪動風雲的人物——比如某些藩王,是一定要提防的。


    做好這些後,鍾年再度轉身去看陳瑛,驚奇地發現這個老家夥還沒有死。


    事實證明,這隻蠍子的毒性確實差了很多,不過饒是如此,陳瑛也就隻剩進的氣了。


    鍾年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聽到,但還是丟下一句話:


    “你要是下輩子還能做人,記住與人爭鬥莫要波及家人。”


    隨後鍾年一掌拍出,直接將陳瑛給拍成了肉餅,隨後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地板上顯現出明顯的被火燒過的痕跡,鍾年也懶得清理,起身來到屋外,隨後挨個將正在睡覺的人都拎出來丟到街上,然後又將沒睡著的人都給從背後打暈,也丟到接上去,又將陳府內的所有珠寶錢財搜刮一空,最後祭出火焰刀,對著各處草木揮了幾下。


    不多時,火光衝天而起,鍾年拎著幾個大箱子騰空而起,眨眼間消失在這方天地。


    後麵怎樣就和他沒有關係了,就算有人猜到也不會有證據,這年代又沒有攝像頭,他又帶了麵具。


    ……


    沒有記憶錨點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鍾月迴學校之後,縣衙也開始忙碌起來,諸如學院期中考試、冬小麥的種植、商稅征收與統計等等,與此同時,除了商稅,稅收的大頭——糧稅的征收也到了尾聲。


    鍾年難得的一頭撲在公務上,在他的監督下,一切事務倒也進行的井井有條。


    與此同時,北方傳來了好消息……不是漠北,是淮北,陝西、山西兩個省的開荒順利進行。


    所謂好消息,就好在地方富紳沒有過多阻攔,更多的是采取了不配合的措施。


    但是鍾年知道他們肯定憋著壞,所以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過後,鍾年打算親自走一趟……


    武英殿。


    “什麽玩意?讓你進京你不進,你跑山西幹什麽玩意?”


    “我實在是不放心,你也不是不了解那群人,這明擺著觸碰了他們的命根子,他們能無動於衷你信嗎?再說了你之前不是都調查過了,那些人有行動的跡象了?”


    朱棣默了半晌,反問道:“錦衣衛去了地方成了睜眼瞎,你能好哪去?”


    鍾年聳了聳肩,笑道:“這玩意……有時候可以用拳頭解決的事情沒必要非得用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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