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年離開東陽時,已經十九歲了,自然是認得縣衙的位置的,鍾年的記憶融合的雖然不是很順利,但是仔細搜尋一番也能找到。


    鍾年將朱瞻基背在身後,輕輕地落在了東陽縣衙的正堂屋脊上。


    “師父,咱們會不會被發現啊?”


    “把你那個嘴閉上就行。”


    “哦……”


    朱瞻基立馬閉口不言,隻是略帶好奇地瞅著下麵院中來往的衙役和百姓。


    鍾年知道他在看什麽。


    因為這東陽縣的衙役素質比江寧縣的差遠了。


    江寧縣的衙役和小吏,除去書吏外,雖不說是雄姿勃發,也算得上站姿挺拔,鍾年的原則是以務實為主,體麵隻要看得過去就行了,所以都沒怎麽嚴格要求。


    然後,就是這沒怎麽嚴格要求,從排麵上來看,也壓了東陽縣的衙役一大截。


    如果這兒的衙役也能叫衙役的話,那江寧縣那就是一班子大漢將軍了。


    雖然不說是歪瓜裂棗吧,相貌啥的倒還過得去,但是那個弓腰駝背的樣子,任誰見了也沒有半點公職人員的樣子。


    通過這些衙役的表現,多少也能看得出來這東陽縣令是個什麽貨色。


    當然也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東陽縣令張永康比鍾年還要務實,什麽體麵都不在乎,就要求手底下人能辦實事就行。


    雖然這種可能存在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但是畢竟還是有,所以鍾年打算再湊近一點看。


    鍾年小心翼翼地將朱瞻基又抱了下去,找了個小巷子把他藏了起來。


    “別出聲啊,我很快就迴來。”


    “哦,知道了,師父。”


    鍾年找來幾塊茅草給他蓋上,確認周圍沒什麽穿幫的地方,也沒什麽人經過之後,才折返迴縣衙。


    鍾年小心翼翼地潛入班房偷了一套衙役的衣服,並來到後院一個無人看管的角落麻利地將衣服套上。


    好在他身形精壯,並沒有太多肉,外麵套上一件衣服也就是略微發福,不怎麽穿幫。


    隨後鍾年摸到了縣衙大門的位置,站在門外全力施展開獅吼功。


    喊了一嗓子之後又翻牆溜到庫房,打暈了幾名書吏,然後從庫房大門大搖大擺地就往外走。


    此時那張永康果然帶著一班衙役從正堂出來查探情況。


    連帶著院中跪著的百姓也都起身迴過頭去看,鍾年趁機出現在了隊伍的最末尾處,身形一閃便擄走了一名衙役。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門外,沒人注意到最末尾處少了個人。


    鍾年將那人打暈扔到了庫房去,然後拿出道具“千麵”,拓下了那衙役的麵貌,幻化成一張人臉麵具,和上次借給阮武的一模一樣。


    鍾年戴好,麵具,拿起地上的水火棍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又混到了隊伍的末尾去。


    這時候才有個衙役注意到了鍾年。


    “鐵牛,你剛才幹什麽去了?”


    鐵……鐵牛?


    鍾年實在是有些無語,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嗐,上了趟茅房,怎麽個事,剛才那什麽動靜?”


    “咦~我看你是被嚇尿了吧,什麽都沒有,我們一出來那人就跑了。”


    鍾年佯裝發怒,“你什麽話?我能被嚇尿了?你自己看看,要是被嚇尿了我的褲子能是幹的?”


    那人打量了他兩眼,還在某個部位停留了片刻,這才狐疑地道,“那說不準你剛才是換褲子去了呢?”


    鍾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就這麽迴功夫,我能跑迴家換趟衣服再迴來?是你沒腦子還是你沒腦子?”


    那人眨了眨眼,低頭合計了一番,脫口而出道,“當然是我沒腦子!”


    “阿呸呸呸,是你沒腦子!”


    一旁看熱鬧的幾人有些詫異地看著鍾年,“可以啊鐵牛,長腦子了?”


    鍾年正要發火,隻見張永康背著手從門外走迴來,一邊揮手一邊道,“行了行了,估計是不知道哪來的瘋子,不用理會,快點迴去站班!”


    “是,大人!”眾人齊聲應了一句。


    鍾年也跟著喊,隨後便往旁邊退了兩步,看上去是為了給張永康讓路,實際上這樣鍾年就順理成章地來到了隊伍的末尾。


    並且,鍾年還故意落後一步,走進大堂之後,眼見著自己眼前的人也找到位置站好,鍾年迅速找到唯一一個空缺,不露痕跡地抱著水火棍站了過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露出半點破綻,非要說有,那就是之前爭論的時候暴露了一下智商,但是並不多,不細思是反應不過來的。


    張永康坐在台上,大手一揮道,“繼續!”


    鍾年把水火棍微微右移,擋住自己的麵龐,隨後開始打量著跪在堂下的兩個人。


    兩人皆作農夫打扮,一人皮膚黝黑,麵露不忿之色,一人尖嘴猴腮,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由於鍾年是半道插入的,所以並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連猜都無從猜起。


    那黑漢子率先開口道,“大人,我這有證據!”


    李永康擰了擰眉,有些不悅地道,“哦?你有何證據?”


    那黑漢子從懷裏掏出一疊黃色的羊皮紙,鍾年看得真切,那紙張怕是有些年頭了,估計被風一吹就得分裂成八百塊去。


    黑漢子小心翼翼地將紙攤開然後上前兩步想要遞給李永康。


    豈料兩邊的衙役當即上前按住了那黑漢子的肩膀。


    “你幹什麽!”


    那黑漢子被嚇得一顫,哆嗦著道,“這,這是當初俺爹租李五一家地的時候,縣老爺做的證明,上麵明明白白的寫著租期二十年,可是如今才過了十五年,這地理應歸俺種。”


    鍾年聞言頓時就明白了,這是一起土地糾紛的案件,李五一這名字,顯然是明末時期普通農民加起的名字,就好比朱元璋的爺爺叫朱初一,他爹叫朱五四,諸如此類都是以數字命名。


    那麽明顯這個李五一就應該是旁邊那人的父親了,這黑漢的父親跟人借了地,官府還做了證明,結果現在還不到期限,那李五一的兒子就跑來要地來了,然後就鬧到衙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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