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夏侯嬰、樊噲三位漢係將領在後方統領敗兵,鄧天帶著嶽飛直入軍帳。


    十三萬大軍,渡河之後活著迴來的隻剩下兩萬有餘。


    張腚戰死,頭顱被掛在拿破侖營中。


    任誰誰都會怒!


    收攏敗兵也不是為了保存實力,而是實打實的不信任胡博武。


    害怕把全部將領帶到營裏,被胡博武一刀砍了。


    他胡博武能當全國群眾眼前演不動如山這一幕,鄧天不相信他不敢玩鴻門宴。


    韓信、夏侯嬰、樊噲三位將領的能力,鄧天是知道的,又同為漢係將領,便讓這三位聯合統兵。


    今日之事,倒要看看胡博武如何處置。


    不然說不得要兵變。


    鄧天、嶽飛二人騎馬走到大營門前,早有人稟告胡博武。


    “真的沒帶兵?”


    胡博武十分愕然。


    常峰、盧安此時冷眼相望,不發一語。


    此前有著葉雲這個最大的敵人,大家共同利益一致,是能聯合到一起去的。


    而現在胡博武弄出這件事情來,名聲肯定是要發臭的,這個時候誰會和他攪在一起?


    說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現在胡博武成了廁所裏最臭的茅坑,蹲時間久了難免要竄一身味。


    一時間牆倒眾人推,胡博武心中發苦。


    不過他苦就苦了。


    難道就他一個人是人嗎?


    屈死的數萬兒郎作何感想?


    杜預、百裏奚作何感想?


    河邊等不到援軍絕望身死的張腚心中作何感想?


    活下來的難道就開心嗎?


    雖說鄧天存了小心思,也想往上爬,用些手段往上爬,以至於要營造出一個忠厚老實的人設。


    可他總還是有點良心的。


    當背後的箭雨開道,肆意潑灑在陣地上。


    當生活在一起的親衛不斷倒下。


    鄧天的心也不是鐵打的,戰場上那麽多慘叫聲、哀嚎聲難道觸動不了他?


    “真的沒帶兵嗎?”


    胡博武又問了一句。


    “確實沒帶兵,隻帶了嶽飛在門前侯著。”


    趙普想迴,項羽、李牧如同兩尊木偶一樣不說話,這兩位好漢子心裏也瞧不起這種背棄隊友的行為。


    胡博武沉默不語,望著盧安、常峰,又望了望帳中諸將,有些不安地開口:


    “取好酒來!今日軍中獵到一頭熊,我要設宴招待鄧天,告訴鄧天讓他稍等一會,待到我設宴完成之時再進轅門。”


    傳令兵應聲而去,趙普欲言又止,隻能又叫人過來在耳邊小聲幾句。


    這並不是一件高明的人事安排。


    要知道,現在外麵下著雨的,就這麽讓人在外麵淋著?


    但是胡博武不是這麽考慮的,他擔心的是如果嶽飛暴起一刀砍死他怎麽辦,性命要緊。


    胡博武做出的選擇是繼續激怒鄧天。


    他並不是不知道做錯了事情,隻是因為到了這個份上,大家都看著實在是不好意思拉下臉來下台承認錯誤。


    他十分害怕與鄧天見麵。


    如果鄧天暴走,率軍反叛,那麽二人就不用相見了。


    到了最後也就會成為一筆爛賬。


    趙普好歹也是做過丞相的人,怎麽會不明白胡博武的心思,明麵上不好駁了自家主公的麵子,隻能悄悄挽迴這段關係。


    “你說什麽?”聽到這個結果鄧天大怒。


    就算那位傳令兵解釋是營裏麵在擺著宴席,一股怒火還是湧了上來。


    正當鄧天轉頭欲走的時候,另來了三五位不帶甲胄的侍從喊住了他。


    “鄧將軍,這裏有雨傘,我替您撐著。”


    鄧天帶著嶽飛迴頭,看著三五侍從打著巨大的像是蓋子一樣的雨傘,牢牢遮住二人,自身卻是留在傘外,大半身子濕透鄧天的怒氣一時間沒法發泄。


    冷靜一會的鄧天突然想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於是開口問道:


    “給我打傘是誰的命令?”


    “額...是盟主的。”那名侍從低頭迴話,不曾想鄧天直接拔出刀來,抵在侍從的脖子上再次厲聲問道:


    “給我打傘是誰的命令?”


    “是...是我家主子趙普。”侍從顫顫巍巍地答出事實。


    鄧天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他已經明白了其中關鍵。


    大家都不是傻子,能進到遊戲裏的都是有一定能力的人。


    鄧天會猜不出來胡博武的心思?


    怕是胡博武誠心激他,讓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越是這樣,他鄧天就越不能走!


    等了幾乎兩個個小時,胡博武聽說鄧天沒走,而酒水已經斟好,就連熊掌這種烹飪時間極長的肉菜都已經做好,熊肉燉得軟爛。


    胡博武才不得不請鄧天入帳。


    鄧天與嶽飛來到帳前又被攔住,將盔甲卸去,刀兵上交,搜身一遍之後才堪堪進入帳中。


    “小鄧啊,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要擔心,也不要難過,不就是敗了嗎?沒事,今天敗了,來日再打迴去就是!”


    此話一出口,帳內其餘人麵色大變。


    這話看上去沒有問題,但細細品來問題大了去了。


    什麽叫做小鄧你的事情?


    難道鄧天兵敗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何至於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啊?


    “先別叫我小鄧。”鄧天也不幫著胡博武遮掩,而是昂然相對:


    “我們是聯軍,你以往是我的盟主,可以叫我小鄧,但是以後是不是我的盟主,得讓我問完幾句話才知道。”


    這就顯然不給胡博武絲毫的麵子了。


    胡博武向常峰看去,後者選擇無視,又向盧安看去,這位隻顧著吃肉喝酒也不說話。


    “小...你問吧。”胡博武隻得硬著頭皮開口。


    “胡博武。”鄧天死死盯著坐在上位的胡博武,嘴唇微微抽動,才咬牙出言:


    “當初計劃上可是有援兵的,我們當初開會時可是說好的有援軍的,我和張腚可都是信了你的話才九死一生渡河的,為什麽今日開戰,沒有一兵一卒?”


    “怎麽能說沒有援軍呢。”胡博武心虛,艱難地露出一絲微笑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那他馬的也叫援軍?”鄧天勃然大怒,直接將桌子掀翻在地,熊掌、熊肉、盤子、酒杯一齊落地。


    “就在河岸放箭,箭都射兒郎們身上了,也叫作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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