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龍國萬歲!”


    “真是神了!”


    “諸位聽我慢慢分析!”


    “少賣關子!趕緊的。”


    “張鬆獻圖之時,關老爺肯定就注意到了錢江,才會這麽胸有成竹!”


    “土門關艱險,跟個王八殼一樣不好啃,於是二爺就讓出一大塊戰略緩衝地帶,沒有選擇去土門關堵門而是在錢江紮營。”


    “接著關二爺親自編練水軍,就是等著這一刻!”


    “原計劃的葉雲誘敵,可敵軍數量大大超乎預料,隻能臨陣換將讓二爺親臨!”


    “葉雲剛剛唱歌不是玩鬧,而是吸引敵軍注意,附帶著拖延時間!”


    “你看葉雲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知道了,他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原來隻是我段位太低,不懂得葉雲操作!”


    如果葉雲能夠看到彈幕一定會十分汗顏。


    他根本沒有想到這麽遠,吃蓮蓬嗑瓜子真的隻是因為無聊。


    不過有一點他比圍觀群眾想的遠。


    關二爺原計劃根本不是利用漲潮擊敗敵軍!


    而是想要複刻曆史上的水淹於禁。


    在錢江上遊建立大壩蓄水,等到敵軍出動後毀堰決堤,衝垮織田信長。


    但是葉雲提出非常重要的一點。


    在上遊建堤壩蓄水過於明顯,隻要派人去上偵查一下,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想要幹什麽。


    直到夜晚,親自見到錢江漲潮,葉雲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個天才般的想法。


    關二爺聽後大加讚賞,當即同意。


    這才有了這麽一出。


    他們誇讚的不在點子上,因為葉雲的能量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和龍國群眾完全相反,立本人反而說不出話來。


    直播間彈幕甚至出現了停滯。


    迴到場內。


    關二爺水淹七軍,一戰破了織田信長的十七萬大軍。


    此戰居然俘虜了十三萬人!


    想來也是,四麵都是水,被困在土坡上退無可退,除了投降還能幹什麽?


    這一戰二爺幾乎是生擒了這麽龐大的一股有生力量。


    留下葉雲及一萬人趕著俘虜,關雲長親自帶領剩下的人輕甲急行,搶奪土門關。


    毫無意外,遊戲規則擺在那裏,實力懸殊過大,土門關守軍根本沒有防守直接投降。


    不能怪立本蠢,這一條規則注定了防守方處於弱勢地位。


    一開始的意圖就是逼迫占據地利的葉雲一方不能一關一關分兵守城,隻能聚集全部兵力於一身打大決戰。


    後期肯定是打不過發育完全的立本。


    不過沒想到葉雲這麽猛,和關老爺一起打崩了立本前線。


    這下立本成了防禦方。


    *


    京都內。


    石田守則、北條道雪、上衫應玄三人按等級而坐。


    此時隻有他們三人。


    這是三人組的專門會議。


    在重大意見出現分歧時,三人組就會召開這一特別會議來商討戰略,然後通過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有一個原則,無論會議上爭論得多麽激烈,雙方也不能結仇,一旦做出部署就要全力執行。


    這次京都會議顯然又是一樁大事


    上衫應玄麵色陰沉,如同一個快要爆炸的火藥桶一般。


    北條道雪又看了看坐在首位的石田守則,心中深深歎氣,剛要開口,就聽到炸雷聲響起。


    “先前不讓我出戰,折了信玄公,這又不讓我掛帥死了織田信長,接下來是不是要僅剩的德川家康也派上去?”


    石田守則望著暴怒的上衫應玄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有接話,而是大聲嗬斥:


    “胡鬧什麽!你連老師都不尊重了嗎?”


    上衫應玄額頭青筋暴起,眼睛都要從眼眶裏突出來,瞪著石田守則。


    “老師,我最後再稱你一聲老師,我就想問問你,到底是不是存心不想讓我立功!”


    一時間鴉雀無聲,整個會議室內氣氛好像死掉一樣。


    轟隆————


    雷聲鋸開天空,傳入室內,一場大雨說到就到。


    嘩——————


    天色十分陰沉,北條道雪甚至都看不清眼前對坐的二人。


    但他看的比誰都清楚,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上稱也就二兩,上了稱一千斤也打不住。


    一些髒事隻要不公開,私底下處理一下就好了。


    倘若一經公開,事情就變得不那麽好處理起來。


    而上衫應玄偏偏當著全體立本人的麵問石田守則這一句話。


    會議室就算有著不翻舊賬的慣例,他們的關係也不可能迴到從前了。


    哢——————


    一道閃電而過,刹那間仿佛白晝,北條道雪也借機得以看清他親愛的老師石田守則的麵龐。


    此時的石田守則眼泛綠光,十分怨毒地盯著上衫應玄,如同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北條道雪大驚失色,連忙用火引燃起燭台。


    火光躍起,周圍的黑暗漸漸驅散。


    再看石田守則時,仍然是那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並無半點厲鬼模樣。


    可北條道雪深知這才是隱藏在皮囊之下的真麵目!


    “唉!”石田守則搖頭歎息,拿起一本不知道是什麽的竹簡語重心長道:


    “這竹子經曆了多麽難的路才變成竹簡,可不能輕易折斷啊!”


    上衫應玄沒有反應。


    很多時候沒有迴應也是一種迴應。


    石田守則知道無法迴頭,索性繼續道:


    “我已經快入土了,有什麽名利好貪圖的?”


    “你既然這麽懷疑我,我實在是沒有話說你。”


    “也罷,這次就由你來領兵,勝利之後,你我再無師生之情!”


    上衫應玄還是沒有反應。


    北條道雪已經被驚得不知幾迴。


    作為一個政治天才,敏銳的政治嗅覺讓他他明白,是時候站隊了。


    望了望上衫應玄,又望了望石田守則。


    從情感上他支持上衫應玄,因為這些事情全部都是因為石田守則亂搞搞出來的。


    但是從理性現實利益的角度來說,他更支持石田守則。


    絕大部分社會資源並沒有把握在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手中,而是掌握在一些中年人老年人手中。


    上衫應玄的人脈、資曆比起石田守則來說簡直是螢火蟲之光亮與明月的區別。


    支持石田守則對以後的發展更加有利。


    良心、良知在這一刻徹底泯滅。


    不過誰在乎呢?


    對於北條道雪這種政治家來說,這甚至已經成為了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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