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餘暉灑滿大地,太陽漸漸西沉,地麵上匆忙的人影交相輝映。


    宅邸外那一排排華麗的房屋中,不斷升起嫋嫋炊煙。


    在這一片寧靜而溫馨的時刻,葉零沒有選擇直接前往餐廳。


    而是在寬闊的庭院中,找上了屹立在夕陽下,麵頰被‘燒得通紅的’,皺紋因為無法平複的情緒而躍動,目視遠方的威爾海姆。


    在與一眾王位候選人的商討結束以後,並與愛蜜莉婭小小的攻克了一下難題後,為了早日解決劍聖的問題,葉零來到了卡爾斯滕家的宅邸。


    “零大人對我這個老人真是上心。”威爾海姆轉過身。


    “隻是碰巧路過。”


    葉零眨了眼說。


    “那麽零大人是來確認我的意誌嗎?”


    威爾海姆並沒有輕易敞開心扉的打算。


    關於由愛蜜莉婭一方牽頭,安娜塔西亞一方也加入到白鯨討伐戰中的事,他已經從庫珥修那裏聽話說過了。


    “算是吧。”


    葉零看向威爾海姆手中得到良好保養,閃爍著寒光,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單手劍。


    既然威爾海姆不肯鬆口,他也就隻能選擇用劍說話了。


    男人之間,沒有什麽事情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再多打幾架。


    “劍術嗎?我還沒有老到這種程度。”


    威爾海姆收斂起遠視的目光,緩緩的將手中的劍舉了起來。


    “失禮了,零大人。”


    “隻是切磋而已。蕾姆。”


    葉零計算起不用魔法,能在劍鬼手裏走幾個迴合。


    “是,零大人,請借接劍。”


    蕾姆把手中的抱著的劍扔出。


    那是一把沒有什特色,比村好劍還要普通的素身劍,葉零偶爾會用它來滿足一下武俠的夢想。


    葉零單手接下那把劍,隨後學著劍鬼的動作,慢慢把劍豎起。


    他與威爾海姆相對而立,眼神交匯間仿佛有無形的火花碰撞。


    在一片落葉過後,威爾海姆先動了,他的劍光快如閃電,葉零瞳孔微縮,本能的舉劍格擋。


    兩劍相碰的瞬間,嘹亮的火光迸射而出。


    葉零感受到劍身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有些吃疼。


    他心想這怕不是把我當沙包打了。


    不等他喘息第二、三、四下斬擊,就以各種能夠想到,但難以防守的刁鑽角度襲來。


    即使葉零能預判到部分攻擊落點,但是劍鬼的劍就和一台緊密的儀器一樣,嚴絲合縫,招招迅猛,逼得他隻能在還沒有擺好架勢下,相當被動的防守。


    蕾姆站在一旁,全神貫注的視著這場比鬥。


    她就像是一個公正的裁判一樣,隻要雙方沒有做出違規的舉動,她就不會出聲。


    她之前見過葉零全力以赴,擊敗帝國九神將青色雷光的樣子,所以即使葉零正在節節敗退,她也能相信,葉零隻是在藏牌。


    然而局勢是一邊倒的,威爾海姆在第五次交手後,直逼葉零的胸口,隻要這一下中的話,葉零就輸了。


    “看來這就是極限了。”


    能在威爾海姆手中,撐過五下,葉零已經心滿意足了。


    那麽下麵,就該是他的時刻。


    隻見他放棄似的向後倒去,不需要念咒,那隻作用於自身的魔法在刹那間生效。


    他的身體在幾乎沒有彎腰的情況下,就可以像一支筆直的鉛筆那樣向後傾倒。


    威爾海姆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狀況,所以有片刻的吃驚。


    借著這個縫隙,葉零立刻調整姿態,恢複到站立狀態。


    威爾海姆迴過神來,一個箭步就將距離壓縮到足以一劍封喉的距離。


    他那伶利的劍勢在大氣中發出蜂鳴聲,程亮的劍身映照出葉零那自信的臉龐。


    葉零擺脫重力限製,他的身體就像處於真空中,並裝上推進器一樣,隨意的旋轉跳躍躲避那鋒利的劍。


    即便葉零的劍術甚至不如經過嚴格訓練的騎士,但在魔法的加持下,他可以做到一秒四劍。


    一道又一道白色的斬擊如雨幕般覆蓋過來,威爾海姆爺逐漸落入下風。


    “你輸了。”


    在一分鍾的交鋒過後,葉零樸實無華的橫斬突破了威爾海姆的防禦。


    “能將魔法用在這上麵,零大人不愧是大精靈教出來的學生。”


    威爾海姆收起了劍,他不認為葉零這種做法有問題。


    隻有迂腐的人,才會無能狂怒的大罵對手作弊。


    葉零沒有糾正維爾海姆對碧翠絲的評價,事實上碧翠絲並沒有教過他這種作戰方式。


    畢竟,誰家法師,沒事就想著該怎麽和對手打進戰鬥。


    “零大人、威爾海姆先生辛苦了。”


    蕾姆拿出兩條幹淨的毛巾,一條遞給威爾海姆。


    另外一條,則由她拿著親手為葉零擦拭泛起紅暈的麵頰。


    “海姆爺打贏白鯨後,除了揮劍,有想過做點別的事情嗎?”


    “迴報庫珥修大人的恩情,找到妻子的屍體。”


    威爾海姆一邊擦拭有了皺紋,不再年輕的麵頰,一邊迴答道。


    “那,有想過,迴到熟悉的家看看嗎?”


    “零大人果然不是路過。”


    “怎麽會,就是碰巧而已。”


    葉零嘴硬道。


    “那蕾姆也是碰巧準備了兩條毛巾嗎?”


    “這...好吧,我承認,確實是專門過來找你的。”


    葉零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敗北,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本來就沒指望威爾海姆能一下就認同。


    “是和萊茵哈魯特有關吧。”


    維爾海姆並不知道萊茵哈魯特會參加討伐隊,他隻是猜測。


    畢竟,他和葉零總共就見過兩麵。


    見威爾海姆沒有直接選擇告辭,葉零稍微鬆了一口氣。


    要是對方扭頭就走,他也沒太好的辦法。


    ---


    “我會認真考慮的。”


    在認真聽取了建議後,維爾海姆鄭重的向葉零鞠了一躬。


    “這樣才對嘛。”


    葉零單手叉腰,心滿意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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