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恐懼的纏繞,沒有死亡的憂慮。此時,各個軍區的戰士們也都變成了一個個嗜血的魔鬼。他們不再後撤,不再擔心害怕,不再麵對密密麻麻的長角怪群的進攻而渾身發顫。


    他們是魔鬼,就要露出魔鬼的獠牙來;他們有獠牙,就要嗜血。戰士們將所有的炮彈轟響長角怪群,借助著連天的炮火的威力,衝喊著衝向長角怪群。


    戰事的慘烈程度難以形容,巨大的犧牲換來的隻是點點的勝利。每前進一步,都有數百人倒下去再也起不來,每一條戰線都被鮮血染紅,每一點的進步,都讓戰士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就在戰士們浴血奮戰的時候,政府調動了幾乎所有的力量,參加了城牆的修建工作。先後有近千萬人的投入道這項浩大的工程中去,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起橫跨中國版圖南北的隔離牆。


    這麵牆,是所有人的“生命牆”。隻有依托這麵城牆,將長角怪隔離在西部地區,能否擋住他們的進攻,也就隻能看這堵牆夠不夠結實了。


    在施工上麵,既要非同一般的速度,更要絕對的堅實的質量。修築工地上,各種大型機器轟轟隆隆,川流不息的人群來迴攢動,車水馬龍人流湧動。


    如果說,建立一麵隔離牆,就能擋住長角怪群,那麽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就是大家的一個夢。如果億萬人同做一個夢,即使是夢,也會成為現實。


    在全國人民的共同努力下,這麵橫跨中國版圖南北的另一座“長城”,終於在半個月內完成,在前線苦苦支撐的戰士們終於可以撤入牆內,有了這麵“生命牆”做依托,戰士們的心裏也有了份依托,這份依托讓他們對堵住長角怪群的進攻有了很大的信心。


    而在同長角怪作戰的這半個月內,對於防守的戰士來說,比十年都要難熬。他們每天都在緊繃著神經,隨時準備麵對死亡。


    死去的人所慶幸的是,可以不必記起活著的人因為目睹自己的慘死而引發的痛苦。


    每天,每個人都在目睹著自己身邊的戰友,被突然從地下鑽出來的長角怪撕裂時的慘狀;每天,每個人都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被長角怪抓住,飛走而無能為力;每天,每個人都要做好死的準備,隨時你長角怪群展開血戰廝殺。


    在每一場殘酷的戰爭過後,原本誓死如歸的勇氣在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也會躲藏起來,恐懼、害怕很快冒出頭來,將他們牢牢的包圍在其中。


    他們想家,所以仍然有死亡的恐懼!他們想親人,所以仍然有無法和親人幸福生活的失落。但是,不管怎麽樣,他們是軍人,是肩負著保護億萬人民性命的軍人。重新的擦幹眼淚,重新扛上鋼槍,重新的鼓起勇氣,再次與死亡共舞。


    半個月的艱苦歲月總算度過去,一個新的奇跡被了不起的中國人民打破。橫跨中國版圖南北的長達6000多公裏的高牆,隻在半個月時間裏終於被建起來。


    戰士們全線撤退到築起的高牆內,憑借著高大的高牆,發揮炮火的優勢,一次次的擊退長角怪群的進攻。


    接連的受挫迫使長角怪的大範圍進攻停止,而長角怪不時發動的來至空中、地下的偷襲,仍然讓這座“生命牆”並不牢靠,每天都會有士兵因長角怪的偷襲而傷亡。


    前線的戰事暫時得以穩定下來,後方對這種突然大規模爆發的物種的研究從未停止過。生物學家王岐,雖然每天都在擔憂女兒王與珂的病情,可始終沒有停下來對長角怪這種不明物種的研究工作。


    工作中的王岐,每次想到女兒,都會突然間老淚縱橫。女兒是他和妻子的全部,如果沒有了女兒,他真不知道以後的生活該怎麽過。


    他和他的妻子一樣,愛他們的女兒勝過了一切!王與珂在上次的驚嚇過後,就犯上了嚴重的恐懼症,而衛東城的冷漠,更是加重了她的病情。


    現在的王與珂,每天都要吃大量的抗焦慮的藥丸,每天總是要在燈光下,有母親的陪伴才能睡去。即使熟睡,也不會超過兩個小時,都會在噩夢的驚嚇中驚起。長期的精神緊張,過度的驚嚇,已經讓女兒意識恍惚,神誌不清。


    現在的王與珂病情已經嚴重到連自己是誰,叫什麽都不記得了,更不要說生她養她的父母了。每次,看到女兒滿頭大汗的驚叫一聲醒來後,抱著自己喊“阿姨,我好怕!”母親的心都不知道碎過了多少次。


    為了能夠照顧女兒,母親請了長時間的假,每天都在醫院裏陪伴著她。女兒的病情,折磨的她心力交瘁,每清城是以淚洗麵。想到這些,王岐隻有無奈的長歎一聲,對這一切,他卻無能為力。


    有時他甚至後悔懊惱,為什麽自己不是研究人的醫生,而偏偏去研究與人無關的生物?自己做的再好成績再多又有什麽用?連女兒的病都治不了,想到這裏王岐禁不住又哀歎苦惱起來。


    “教授,您又在想女兒了?”芷蘭將拿來的材料放在教授的桌子前,看著發呆的教授,芷蘭知道教授又在擔憂女兒的病情。


    “哎!是啊,小珂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真不知道這樣下去還會怎樣!”教授無奈的迴答。


    “教授,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一定可以治好小珂妹妹的,您還是再耐心點吧,會好起來的!”芷蘭隻能試著勸慰教授,隻希望他能夠好受些。


    “看過多少位醫生,都得出相同的結論,他們都說小珂是‘恐懼性神經紊亂症’,治療的唯一方法就是還原真實的場景,讓她再經曆一次類似的場景,高度的驚嚇,或許能夠讓她清醒過來”教授想起了醫生的話。雖然聽起來感覺並沒有到了有危及到生命的嚴重程度,然而現在的小珂,卻有著讓他看起來生不如死的痛楚。


    “那為什麽不去試試?”芷蘭不解的問。


    “小蘭,你也知道,小珂遭受驚嚇的地方就在‘13號營地’,那裏就是長角怪這種物種的發現地,現在全國被長角怪鬧的是人心慌慌,誰還敢到那裏去?”教授沉吟了一下接著說:“再說了,就是去了,恐怕也沒有命再迴來了吧!”


    教授的無意中提到了“13號營地”,卻是在芷蘭的內心中炸開一個巨大的缺口,這個缺口任憑傷心到處泛濫,淹沒整個內心世界。


    蔣正偉犧牲的消息傳來到現在,已經是兩個多月了,起初,她想用酒精的麻醉來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他,不要再傷心。而酒醒過後的清醒,更是嘴就是時將虧欠的思念化作更加猛烈的痛苦,遊遍她的全身。


    後來,她學會了忘我的工作。隻有忘我的工作,她才能徹徹底底的擺脫那份好似永遠都不會消失的痛楚。


    家,對她來說,那是記憶的源泉,可也會是痛苦的基地,她索性不再迴家,工作室就是她新的家吧。


    對比一下自己,她覺得教授還是很幸運的,至少教授還有個每天都能見到麵的活生生的人可以想。而自己,別說活生生的人了,就是已經死去的屍體都不知道在哪!


    就在二人依然沉浸在各自的不幸中時,一位助手報告,說是有位年輕的軍官要見教授。於是教授收拾起心情,和芷蘭一起來到實驗室外的會客室裏。


    來到會客室時,年輕的軍官已經等候在裏麵,專心致誌的翻閱著手中的資料。看到教授進來,年輕軍官起身敬禮:“王教授您好,我是冷振東,負責前線的武器研發工作,特地來請你參與我們對付長角怪的武器研究工作!”


    “冷振東?你是冷川的兒子吧?”王岐有些喜出望外,他模糊的記憶中,冷川有個兒子就叫冷振東,在小的時候他見過幾次。


    “教授是怎麽知道?”冷振東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哈?迴去問問你老爹就知道了!”教授沒有多做解釋。


    他跟冷川的關係雖然稱不上生死之交,也算的上是鐵哥們了吧,對於自己是怎麽知道冷振東就是他冷川的兒子,他的老子應該比自己更清楚了。


    冷振東聽出來這位王教授,跟自己的父親一定有很多年的老交情,於是對於王教授的不願參與合作研究的擔憂也就蕩然無存了。那麽一開始就準備好的勸詞,現在看來都排不上用場了。


    “為國出力,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你放心好了,凡是能用到我老頭子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國家危難之中,教授覺得自己應該有責任為國出力,拯救人民與水火之中。


    “能得到教授的幫助,我想我們一定可以研製出有效的殺傷長角怪的武器來,我們的前線戰士一定能夠戰勝長角怪!”教授的開明豁達,讓冷振東十分的欽佩,他覺得這位老人真是可敬、可佩,當然也十分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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