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迴國就一直深居簡出,以躲避公眾視線的秦淺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門了,今天她其實也是在賭,賭時過境遷,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她了。


    這裏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了,米蘭認識她的人太多了,而他又不知會在切爾西停留多久。


    她隱秘的希望在他沒有其他孩子之前,能夠分一點注視給這個孩子。她的珍寶,這個生來無父的孩子,她從未想過糾纏他,讓他負責,但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為他憂愁,平樂平樂,平安喜樂,這是她作為母親唯一的心願了。


    本就性情糾結的她在此刻還在猶豫,她真的該來麽,會帶給他怎樣的衝擊和驚駭呢,換誰都會驚慌,他又是公眾人物,更會猜測她是帶著怎樣的目的性,他會如何看待這個他從不知道存在的孩子,會愛他麽,或許談愛太奢侈了。那樣已經三歲,開始知曉事情的平樂又會是怎樣的打擊呢,比起沒有父親和父親不愛你,恐怕前者,不,她不是孩子本身,又怎能妄加揣測。


    藝術家是最沒有道德束縛的一類人,如約翰·列儂,郭沫若,即使是慈悲渡宇內的弘一法師,對他的日籍妻子和幼子也是何等殘忍。近代聖雄甘地,足壇呢,多的是負心薄幸之人,斯內德更是大名鼎鼎。


    隻是太多人不能約束他人,隻能從己身做起。


    出於種種考慮,她並沒有打擾他,更沒有告訴平樂原因,隻是一次出國旅行。


    所謂近鄉情怯,她有些坐立難安,握著平樂的手難免有些用力,又怕傷到孩子就隻有死死握住自己的手。


    她從不為自己所有的選擇後悔,即使一次次讓秦女士擔憂,但在平樂身上,她體會到了太多憂心,她不止一次的陷入到自我懷疑之中,沒有人能緩解她過於緊張焦慮的情緒。


    孕期抑鬱,所幸隻是中度,秦女士不再包容她,在之前的二十多年就是對秦淺太過包容放縱她才越來越……但現在有了平樂,那是她的選擇,她必須為孩子負責,而不是再隨著自己心意折騰。她接受了專業的心裏幹預和照料,有專人照顧平樂,秦淺用了很溜才慢慢走出抑鬱。


    秦淺心中藏著太多東西,怨恨,戾氣還有報複。秦女士並不覺得她讓秦淺過早的了解並看清生父的真麵目是錯的,但她也不止一次的後悔,是否她毀了自己的女兒。讓她變得性情過於淡薄冰冷。


    她並不想讓秦淺因為報複生父而搭上自己的一生,那並不值得。她更傾向於淡化血緣關係,陌生人就夠了,但他一次次的跳出來,無數次放大仇恨,最終讓秦淺徹底想要報複他,“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這樣有道理,她無言以對,她隻能默默幫助她,避免她陷入深淵。求助父兄,明裏暗裏的打壓,不入流的手段,如果要有人做這些事,那還不如是她。這樣的罪名落在秦淺頭上,又會是……


    他或許很愛那對雙生子,但更愛的是自己,她不過暗示一二,他就開始抽血了,果不其然,那樣看著恭順實則野心深重的女人,他暴跳如雷,立刻把他們趕出家門。


    孩子是無辜的,是,確實無辜,那麽她的女兒,他們秦家的掌中之寶,難道不無辜麽,她的女兒這樣了,他們憑什麽不付出一點代價呢。


    是他的孩子麽,當然是,她不過是用了一點小手段,真好啊。他們的出生就是一種罪孽,出身就是原罪。在享受本來屬於秦淺的東西之時,可從來不覺得抱歉。


    他人到中年,萬貫家財無人繼承自然是怕的,又白白養了一對孽種,自是把所有精力放在了重新生兒育女身上,哪有時間糾纏秦淺,顧忌那一對孩子呢。


    她也不愛他,不過是迫於世俗壓力,她也想要自己的孩子,各取所需,他千不該萬不該便是一次次傷害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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